第六十章 青伤身份
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令在场所有人都哑然无声,没有人注意到张宇林转过脸去,以掩饰夺眶而出的眼泪。
红衣冷笑一声道:“废话少,出招吧!”
一声喝令,红衣凌厉的刀势已然劈了过来,红花侧身一闪,怒火应声而出,与红衣中的刀刃相击,锵锵数声,只见雪刃乱舞,眨眼之间已格击了数十年,两人谁也没有漏接一刀、虚砍一刀,中的刀一来一往,势如连珠,简直像是人与影自相格斗一般,一样的招式,一样的身法!
众人被这如出一辙的刀法所震惊,两名红衣出一样快、一样狠,也一样准!
红衣劈刺向对方,刀势未至,红花已身子一斜闪过此刀,同时反疾刺向红衣的要害。
红衣不闪反迎,以刀背格开攻势,两人攻守如一,分不出谁是是主谁是客;眼尖的行家勉强只看得出红花的刀法较熟练,红衣的刀势较有力,除了这两点些微的差异之外,实在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陈擎将这两名红衣的对招看在眼里,望了一下张宇林,心中有数。
眼见两人已拆了二十余招,如此一来,三十招决胜负的流沙地之战是分不出个上下,再比下去也是胜负难料了。
正当两道身影攻闪如鬼魅之时,红花忽然全身一震,中的攻势霎时停了下来。
然而只是这一怔,红衣的刀刃已至
只见红花首级坠地,颈部喷出骇人的鲜血,身子依旧立在沙场中央,似乎未觉自身已断魂。
这个变化太过突然,所有的人都看得呆了,竟没有意料到“红衣胜了”这件事,只是呆呆地盯着那无头的尸体,以及汩汩涌个不停的血流
“我是真正的红衣,我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刀!”胜利者昂立在尸体边扬声道。
“且慢!”一个苍老声音响起,走出人群的身影使众人震惊得不出话来。
至于红花为什么会突然失神被杀的原因,也就不必多言,一见到那个人,所有人的心眼都变得雪亮了。
那是鲁松,是上次决战中死于红花之的鲁松!
红花为忏悔杀了鲁松之事,而再度与红衣决战;如今乍见鲁松出现在人群之中,她如何不震讶万分?
“鲁松在此,你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刀。”鲁松字字清楚地传入众人耳中。
“然也!”陈擎走了出来,依旧从容不迫。“鲁松没死,天下第一刀尚未诞生。”
张宇林也御空而来,怒道:“这个人不是鲁松,鲁松已经死了!”
“嗯?张宇林,你如何证明他不是鲁松呢?”
“这嘛”
“没办法证明,那就表示他是真正的鲁松。”
陈擎停顿了一下,别有含意地道:“就如同我没有办法证明红衣的身份,也只好认定他是红衣。”
“陈擎!”
“怎样?你不同意我的法?”
张宇林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陈擎接着转身对万教侠士道:“各位,你们很有眼福,可以继续观赏下一场天下第一刀的决斗。”
“慢着!”张宇林已是声色俱厉。
“哦?你有异议吗?”
“如果要让红衣与鲁松现在就决一胜负,并不适当,因为红衣才刚与红花决战过,如果再战鲁松,这未免太不公平了。”
张宇林此言有理,所有的人点头连连,只看陈擎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
“嗯,有理、有理那你认为什么时候比斗比较适当?”
陈擎将问题丢回张宇林身上。
“五天后,在此地一分胜负。”
陈擎沉吟道:“五天后就是洛云天与符玄凡天下第一剑的决斗。”
“没错,天下第一刀和天下第一剑同一天比斗,同一天产生,看是我张宇林深山退隐,还是你陈擎吞下至毒毒丹。”
陈擎潇洒地微笑一下,道:“好吧!就在五天后分出胜负。张宇林,你想要看我吞下毒丹,可能会很困难。”
“是吗?哈哈哈”张宇林朗声长笑着,脚下缓缓离地而起,以上乘的轻功驾空而去,空余下所有人的错愕。
陈擎向众人微微欠身道:“各位先觉,今日的比试到此为止,五天后请再莅临此地。”
议论纷纷之中,所有的人一一离开了,喧腾一时的流沙地再度趋于寂静。
陈擎望着那一失神间就失去生存会的红花的尸体,感慨万分地道:“红衣,你被牺牲了,可怜啊!”
这句感慨背后的真意可能无人能够掌握了。
离开了流沙地的詹文杰,越想越不对劲。
他可以猜出由于红花倾向陈擎,所以张宇林再以另一名红衣除掉她。
詹文杰不得不佩服张宇林深沉的心与智慧,既然张宇林能再创一名红衣,就表示陈擎也有可能再创一名鲁松。
重现武林的鲁松如果是假的,那么上次在上至山,自己就是被陈擎的故布疑阵所骗了。
詹文杰心有不甘,索性下定决心,一试鲁松的真假。
此时,鲁松慢慢地往上至山的方向行动,似乎没有查觉前方的危。
天山中的青伤立在前方,挡住了鲁松的去路。
鲁松抬起脸看了看那张面具,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这使得青伤更确定他不是鲁松,因为身为紫天的鲁松,怎么会不认得天山的同伴呢?
“冒牌的鲁松,是不是陈擎安排你出现在流沙地?”
鲁松冷冷地道:“鲁松就是鲁松,何必挂别人的名字?你什么陈擎,我不认识。”
“哈哈哈瞒者瞒不识,识者不能瞒,真正的鲁松早已命丧黄泉,你是冒牌货!这是陈擎的计策,因为陈擎怕榜单的赌局失败,必须吞下毒丹,陈擎是一个怕死之人!”
鲁松已经略生不耐。
“陈擎是谁与我毫无关系,我只是要证明我才是天下第一刀。”
“想要性命,最好退出流沙地的决斗,否则”
“死无葬身?”鲁松略带嘲讽地替他接了下去。
“聪明!”
鲁松却冷然道:“是红衣死无葬身。”
“哼!天山先结束你的性命!”
青伤料想他不是真正的鲁松,对他刀法的顾忌已先去除,因此不再迟疑,攻势便到。
鲁松随意一转身便闪过此招,中的刀不知何时已然出鞘,刷刷刷地数下疾扫,青伤眼前一阵撩乱,根本看不清楚对方使出什么招式,面具已经被削了下来。
詹文杰大吃一惊,连忙施展轻功跃离现场,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鲁松也不追去,对落在地上的面具不屑一顾。
詹文杰一路疾奔,直到僻静处才停下仓惶的脚步,喘息未定。
“好厉害的鲁松,幸好在场没有第三者,否则真面目被看见,后果堪虑”
想到这里,詹文杰不由得担心起来。
青伤面具失落,万一天山开会,自己要怎样才过得了关呢?一想到黑极会做出什么惩戒来,就开始毛骨悚然了。
霎时,天际传来轰轰的声音,詹文杰抬头一看,差点吓得要拔脚而逃。
只见一大片黑影以遮天盖日之势疾速逼近,那是龙船!
本想赶紧逃命的詹文杰才一动,马上想起自己并没有戴面具,龙船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那么还是冷静下来,站在原地不动,或许可以逃过一劫。
詹文杰屏住呼吸,缩着身子站在原地,只感到龙船的黑影不断逼近,天地一片惨淡,空气也冷了下来,詹文杰竟微微地发起抖。
龙船飞过天际的速度并不慢,甚至可以是快如奔马,但是詹文杰却觉得有如过了一百年那么长。
好不容易太阳又出来了,龙船的阴影越过了他,继续朝天边飞行,直到消失为一个的黑点,詹文杰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全身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遍体冷汗了。
“为何在发抖呢?詹文杰。”一只陡地搭上他的肩膀。
“哇!”詹文杰吓得跳了起来。
背后的人是陈擎,他收回,一脸莫名其妙地问道:“你看到我为何如此惊讶?”
詹文杰登时怒从中来,大声道:“陈擎!你最好老实,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企图?朋友之间到企图两个字,不是太难听了吗?我正在找一个人。”
“什么人?”
“这个人。”陈擎着取出怀中的青伤面具。
詹文杰一见,忍不住惊呼道:“啊!面具?”
“哦?你认识这个戴面具的人?”陈擎忙问。
“欸我怎么可能认识这个人呢?”
陈擎道:“听只有天山的人才会戴这个面具,这个遗失面具的人运气实在很坏,不知他以后如何向天山交代呢?但是他也很好运,就因为脱下这个面具,才避过龙船的攻击。”
詹文杰转移了话题:“陈擎,我问你,在流沙地出现的鲁松是不是你所安排的?”
“这个问题你应该先问张宇林,看第二个红衣是不是真正的红衣?”
“红衣是错不了,绝对是真正的红衣!”
“那么鲁松也错不了,是真正的鲁松。”
陈擎巧妙地道:“唉!这个面具对我来也没有什么用,还是丢掉吧!”
眼见陈擎真的把青伤面具随一丢,詹文杰硬生生忍下马上捡起它的冲动,道:“陈擎,你不怕天山的人再拾回面具?”
“我也希望那个人赶快拾回面具,第一,如果这个面具在我身上,万一被龙船误会我是天山的一份子,那我麻烦就大了;第二,我希望遗失面具的人能重新拾回,这样他才有好日子过,我一向不害人,我还要赶紧找回一本刀谱,不能和你多聊了。”
“什么刀谱?”
“你想要知道吗?就是论天刀谱,告辞!”
陈擎做了个揖,才大步离开。
见陈擎远离了视线范围,詹文杰急忙拾起面具,收在怀中,有如服下一颗定心丸一般。
“论天刀谱?哈哈哈陈擎,你也有栽在我里的一天。”
詹文杰万分得意,及时想起自己将论天刀谱交给一名亲信的下曾贾练习,不知道他练得怎样了,不如去看看他对论天刀谱的心得如何。
等他练到一个层次之后,或许天下第一刀就要换人了,那时,张宇林一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的。
詹文杰马上往血池附近的荒野奔去,虽然曾贾只练了一、两天,但也应该有点心得了。
才到了半路,就见到前方有个人双交缠在一起,以奇怪的姿势迎面走来。
詹文杰微觉奇怪:怎么有人这样子走路的?
正要自赶自的路时,对方却远远地叫唤道:“詹文杰!你等等!”
詹文杰一惊,这才认出对方的身份。
“曾贾!你怎么会变得如此?”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