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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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野被弄一身秽物后留下处理,丁柯艾吐完在那不大好意思地看着他,似乎有些抱歉,但眼底却还是挺窃喜。

    至少这人走不了了。

    秦野没得选,也不想带着身脏回去,只好在丁柯艾住处暂且落了脚。

    “哥,你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没忍住。”

    丁柯艾在那瞅着委屈巴巴,声音不响,像是道歉又像是给自己开脱。

    秦野扫他一眼,语调挺冷,气压有些低。

    “行了,进去。”

    他一点不在意对方是不是有意,又有什么心思,当下只想去换件衣服。

    丁柯艾住处显然也好,跟秦野那的装修一比要张扬高调些,他走得慢,作为主人反倒是跟在秦野身后往里进。

    因为酒劲还没下去,他脚步踉跄,秦野刚走出一段距离,也不见他跟上来,只是听见身后那人叫他。

    “野哥,等我下。”

    秦野回头去看,对方正巧左脚绊右脚跌地上,像个走路不稳的孩。

    他也没喊一声,只是摇摇晃晃地稳住了身子,半蹲在地上望向秦野。

    那人背后是夜色,冷风星月作陪,天地间世界摇摇欲坠,唯独他稳稳地站在那里,热闹的街困不住他,虚妄的雨淋不湿他。

    秦野逆光而立,脸廓线勾着光,视线微微低垂,是居高临下的态势,但找不到蔑视跟嘲讽,没有自以为是因为被爱被仰视而生出洋洋得意来。只是很淡,很平常的看着他。

    丁柯艾有点愣神,眼睛里人影叠人影。

    他蹲在那顿了约莫一两秒,轻轻叹了一声:

    “你看你一二三四这么多,没有一个是我的。”

    秦野知道他还晕乎着,但没回去扶,站在原地不轻不重地回:

    “认清现实是好事,起来,回去醒醒脑子。”

    孩没办法,只好自己站起身子,踉踉跄跄地跟上去。

    进去后秦野洗了个澡,丁柯艾这会儿因为酒精强行降智,基本靠不住,秦野临时找了件能换上的衣服。

    秦野比丁柯艾高不少,好在姓丁的平常都穿宽宽大大款,到秦野身上也不至于太奇怪。

    他换了件藏青卫衣,换上才发现中间一个卡通图案。

    秦野黑发发梢一点湿意,穿着这身看上去跟第一关时的年少轻狂生气勃勃有得一拼。

    想想其实也过了挺久。

    浴室外丁柯艾已经睡着,秦野本不想管,但这孩挑的地方实在不怎么样,边上沙发,往右卧室,他偏就睡在了冰冰凉凉的地上,身上还一塌糊涂。

    秦野看了会儿,丁柯艾侧身睡着,半蜷姿势,哼哼唧唧皱着眉,估计不太舒服。

    房间里没什么动静,冷冷清清,只有轻轻的铃铛声在响,叮当不知从哪里跑来,围着丁柯艾绕两圈舔了舔他脸,没能把人叫醒,又凑到秦野边上开始死缠烂打,没半点要放他走的意思,跟主子一个德行。

    秦野几分无奈,过去蹲身抬拍了拍丁柯艾的脸,有点烫,往上一摸,烧了。

    那人没醒,只是抱住了他,模模糊糊给了句“好冷。”。

    “自己非选这里睡,冷了你怨谁。”

    秦野声线低,也不响,他抽不回,索性把人从地上拎起来扶着进了房间,他正弯腰把丁柯艾丢床上,这的不轻,卸下时他半个臂被带了过去,秦野险些不稳,身子一歪扯到了伤处。

    这一下挺狠,秦野俯身一顿,轻轻皱眉,疼得抽了口凉气。

    他一膝落地,头抵臂趴在床边缓了缓。

    秦野因为俩喝上头的折腾了一晚上,有点烦,浑身泛疲,叮当在边上喵呜喵呜没完没了,这猫聪明,秦野还不至于跟猫撒气,缓完之后意思意思给丁柯艾换了衣服。贴了张退烧的,边上搁药。

    仁至义尽,其他随缘。

    叮当这才乖巧收声。

    夜里很静,也没人知道这些,秦野原先准备走,可现在却换了主意。

    这会儿实在太晚,路上车难叫,大半夜让司起床来接怪不道德,他先前开的是丁柯艾的车,也不好再把车开回去。

    最重要的是,他困了,很累。

    之前事故实在很伤,到这会儿还没缓过来。

    秦野挑了个客房,睡下时将近凌晨,东西很新,但干净。

    先前两人到住处时就有人盯上了他们,往日丁柯艾都很警觉,私生饭也好,狗仔也好,附近都派人管着看着,恰好这天都给撤了。

    有人拍到了他们从一辆车下来的照片,拉拉扯扯推推搡搡,往远了看只觉得暧昧不清,动作亲密。

    这些图当晚就被发了上去,当即一片喧然。

    “啊啊啊啊啊啊!不想取名字了就这样吧,憋睡了!快来半夜吃瓜,告诉我我没瞎,是他们吧,没错吧,我他妈,大旗!摇起来!”

    “他们果然是一对,一起坐车一起回家,实锤了,别了,什么时候出柜结婚我等着吃糖。”

    “哥哥祝你幸福哥哥!我不反对了,你们快乐就好,就知道你眼光好,怎么可能会跟外卖哥在一起,这样才门当户对,妹妹许了。”

    “我不信我不听,秦野我的,不接受反驳,哪个狗仔拍的图,p得可以啊,让秦总给你个饭碗别舞了。姐妹们撤,别给热度。”

    把秋恬送回学校的萧司随意扫了眼,车停路边,一自然半垂在车窗外,点了根烟,烟气袅袅绕绕呛得喉咙疼。

    另边秦野睡下后就没去管丁柯艾那的情况,只想留一晚走人,孩儿却在半夜醒了过来。

    屋子里冷清,他混混沌沌,脑子糊成一团,把之前的事理了理,杂乱混在一起没个头绪。只记得自己差点带着秦野一起冲下高桥。

    真是疯了。

    丁柯艾按了按额头,还有点恍惚,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高烧,思绪都是乱的。

    想的只是秦野有没有走。

    他侧头一瞥,看见矮柜上的药后知后觉:

    夜里基本不留下人,也就是,这是秦野放的。

    丁柯艾在得出这个结论后半晌没回过神,也不知道心里正想着些什么。

    秦野在另个房间刚睡下不久,睡得挺深,丁柯艾下了床,兜兜转转一圈之后找到了秦野在的那一间。

    里面没开灯,床上的男人面廓线条硬朗,带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有些东西融在血骨里,天生就招人往前凑。

    飞蛾扑火,前赴后继。

    丁柯艾蹑蹑脚进去,蹲在一边看了会儿。

    接着他抱着世界再见的念头,做了件他清醒时候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掀开秦野的被子,借着一块不大空间躺了下来,秦野还没醒,丁柯艾跟他面对面,近得呼吸可闻,连睫毛都根根分明。

    “太冷了,让我蹭个床,让我抱一下。”

    丁柯艾知道没人回应,但还是轻轻念了一句。

    秦野刚洗过澡,身上有他用的沐浴露的味道,太过,不够清冷,不适合秦野,但很好闻,让丁柯艾生出一种他们在一起生活的错觉,以及一种占有的满足感。

    他试图窝进人怀里,带着点孩的固执和不计后果的放肆。

    醉酒跟高烧就好比免死金牌。

    秦野反应不大,没被一下吵醒,只是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他闭着眼,分不太清梦跟现实。

    毕竟也是头一回有人敢这么爬床的。

    秦野声线哑哑,在对方发烫的温度贴上自己时才终于从浑噩不清醒里出来,试探着问了一句,迷糊里掺了点不悦。

    “丁柯艾?下去。”

    他刚完,眼皮半掀,那点烫的温度很听话地褪了开,化为虚无散在了身边。

    有时候结束就是这么稀松寡淡,没有轰轰烈烈的生死与共,也没有缠绵不休,一切在彼此平淡无奇的呼吸声里画上终止符。

    秦野几分惺忪,思绪还没回拢,他愣了愣,试图分清刚刚的错觉是真是假,最后在看到身边那点凹陷时清明了然。

    见得多了,也就惯了。

    他半坐在床上,扫了眼偌大房间,巨大落地窗外黑漆漆一片。

    在这个时候响起了铃。

    打来的是萧司。

    刚刚上那些闲言碎语超热话题已经散了,一切以游戏背景为主。没有了丁柯艾,当红鲜肉另有他人,他们之间的关系止于此,一切就像删除的记忆一样,没人会再想起来。

    所有热闹争执跟着那个销掉的玩家一起,石沉大海。

    作为游戏玩家,他们的记忆自然还在。

    萧司在那头轻佻地问:

    “送走了?”

    “你呢。”

    “我能什么,我也没在现场,不然还能看看深更半夜你们一起做了什么刺激的。”

    秦野背靠着枕,还有些困倦,眼睫半垂唇角一提。

    “夜里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够刺激吗。”

    那头顿了顿。

    “你们睡了?”

    “睡了。”

    “看不出来啊。”光听声音辨别不出萧司底下的情绪,他完一哂,“那的技术怎么样,还过关吗,用了几个姿势。”

    秦野笑笑:“一个,侧身睡。”

    对方沉默半晌。

    “秦总,麻烦下次你提前给我踩个刹车,别速度上去了才跟我前面那车压根没开起来。”

    “自己满脑子废料别怨我。”

    “那当然得怨你。”萧司一笑,“没你哪儿来废的素材。”

    这话其实有些冒犯,好在秦野不是个开不起玩笑的,对于这种人,骚回去远比冷叱来得适用。

    他声音挺沉,揶揄里带一点沙哑。

    “想被干直。”

    作者有话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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