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尖叫(狂欢夜(完) 还挺酷的,8701……
4
圣迪辛拉在今年万圣节的这场演出,实在算得上彻头彻尾的失败。
爱惜名声的威廉团长简直焦头烂额。那些有钱的贵族,特意赶来的电影明星,一个个都在找他的麻烦。
他忙的顾不上自己的成员们,只打发jker照顾好怀姣。
怀姣坐在自己的房车床上,脸上刚刚卸了妆,脸蛋还湿润着,让讨人厌的jker弄得很红。
沉浸在自己虚幻的骑士身份里的某个大魔术师,不久前才被怀姣赶走。
离开众人视线后,他将怀姣仓促推进房车里,动作莽撞,像个浪荡又粗鲁的花花公子。
在这个他曾经以喂食,以高高在上的戏谑态度,意图羞辱怀姣的地方。
甚至没有等到真正进入到车内,就将他按在入门的墙柜上,掐着怀姣的脸,侧着头颅,急促地吻他。
吮吸他微肿的嘴唇,将自己的舌头强硬挤入他的嘴中,舌尖从潮湿高热的口腔刮过上颚,舔到舌根,不断地翻搅、吸吮他同样湿热的舌头。
怎么会是甜的,丑想。
面前的怀姣紧紧闭着眼睛,难受地扯着他的头发。
丑的头颅被扯得轻微后仰,怀姣留着短短指甲的指擦过他的金发,那点力道,抓得他头皮都像是在过电。
实在是奇怪。
怀姣难以想象,那个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看着玩世不恭,冷酷恶劣的魔术师丑,在亲吻他时,怎么会这样。
而待一切安静下来后,系统的通关提示却迟迟没有到来。
是不是还漏掉了什么?他忍不住询问系统。
0只回答他:剧情完整度还不够。
怀姣有点明白了,在第二个副本时他也遇到过同样的困境,在已经知道最后凶的情况下,因为剧情完整度的问题而无法脱离副本。
怀姣并不是很急,他躺在房车的床上,在这个一切结束后的夜晚,回想着进入副本后的种种经历。
他想着想着就要睡过去,迷迷糊糊,后半夜即将入梦的时候,怀姣听到了房车的门被敲响。
一整晚毫无踪影的威克斯,总算,从阿戈修斯的别墅里回来了。
他短暂地去找了一趟怀姣,似乎是想确认他的安全,只是呆了不过片刻,又很快从那辆房车里退了出来。
万圣节的夜晚,终于过去了。
男孩被黑蟒送回了自己的家里,临走之前抱着已经换回男装的‘姐姐’舍不得撒。
怀姣让他抱了好一会儿,黏黏糊糊地亲了好一会儿脸颊,再三跟他保证有会一定会去看望他后,才被放开。
威廉团长在第二天就决定从卡梅尔镇撤离。
他们想要怀姣跟着圣迪辛拉一同四处游玩巡演,变相的邀请让怀姣犹豫了片刻。
只是某些人并没有给怀姣选择的会。
“你是想要我再绑架你第二次吗?”
无事可做的某个魔术师,跟屁虫一样地成天跟在怀姣的屁股后面,身后还跟着只只会对怀姣摇尾巴的狼人狗。
怀姣被缠得烦了,只能先随口答应下来。
在马戏团收拾营地的时候,怀姣抽空,去见了一次费修。
其实实在是无奈之举,从万圣节回来的那天夜晚开始,费修已经来找过他很多次了。
只是他连怀姣的面都见不着,每次都会被马戏团的成员们粗鲁地赶出去。
费修在自己的房子门外,猛然看到怀姣。男人好像觉得不可思议,脸上瞬间展露出极其惊喜的表情,接着又忙脚乱,动作紧张地整理了几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朝怀姣伸出,似乎是想要拥抱他。
怀姣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我要离开这里了。”他抿着嘴唇,对费修。
那一秒钟,时间好像停止住。
费修瞳孔放大,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可是面前的怀姣唇角平直,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模样,不似在开玩笑。
心脏像是被一只掌攥紧,密不透风地裹挟住。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心慌,让这个总是在怀姣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第一次,露出了那样的表情。
黑发的亚裔青年好像想冷静下来,尝试着对怀姣做出一点,类似微笑的表情。
可他的面部肌肉却难以控制,违背大脑的意愿,嘴角极其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去,去哪儿?我们可以一起j,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你不是想和我”
“我不想。”
怀姣微皱着眉,直接打断了他。
他眼睛抬起,看向费修,“我不想跟你走,也不想和你呆在一起。”
“我帮你查到了杀害罗根家族的凶,他们的后代也已经被抓捕了。”
剧情的最开始,费修卧室的书桌上,怀姣就看到了那些被标上重点记号的报纸。
惨遭灭门的镇外来家族,十年后长大复仇的青年主角。
恋爱脑的怀姣,不过是他铺垫周密的复仇计划里,受人设束缚,无法拒绝他也不用考虑后果,一个称,又免费的工具。
“所以我不再喜欢你了。”
怀姣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在剧情即将终止的现在,他总算可以,拒绝掉他不喜欢的一切。
费修好像怔住了。
“我很讨厌你,希望再也不要见到你。”
怀姣完这句话,没有再去等男人的反应,转身直接离开了这里。
黑头发的亚裔青年,怔了好久好久,直到院外的路上,怀姣的身影变得模糊时,才回过神一般,猛地往外追去。
院子的路口停着一辆车,费修眼睁睁地看着怀姣坐上车。
汽车发动,尾气喷在脸上,他拼命地跑,想要追上车子里的人。
前排坐着的陌生男人,微转过头,纹身覆盖的臂,伸揽过怀姣的肩膀,冷冰冰地朝他瞥去一眼。
费修定在原地。
就如同那天晚上。
他站在喧闹嘈杂的人群外面,看到汽车旅馆停车场的正中央,披着斗篷的怀姣,坐在警车的车尾,让一个高大的金发男人,按着后脑,揽在怀里,缠绵悱恻地吻了好久好久。
怀姣没有拒绝男人,也没有看到他。
好像现在一样。
他被丢在了原地。
怀姣答应跟马戏团走,威廉团长让jker和牙,陪他回房子里收拾东西。
他很久没有回来了,屋被断了电,屋子里很暗,什么也看不清。
从玻璃窗漏进来的微弱月光,穿过透光的薄纱窗帘,在落着灰的木地板上,留下了一条月光铺洒的银白色缝隙。
而jker的那双蓝色眼睛,即使在这样的夜晚,仍然亮得醒目。
他只看到怀姣蹲在那儿,就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来引起这个鬼的注意。
“需要帮忙吗?”
丑靠在窗边,姿势散漫,吊儿郎当地抱着臂。
骨骼分明的眉眼,微往上挑着,好像在笑:“也许你应该求一求你身后伟大的魔术师,让他来帮你把这些可爱的玩意儿,变回你的车子里。只要你”
“只要你‘随便骗一骗我,我就要像个傻瓜一样,乖乖让你亲’。”
“用一场英雄救美的把戏。”
“是吗?”
没有任何铺垫,怀姣背对着丑,突兀直白地,将梅根警署档案室的那个夜晚,丑曾经对自己过的这么一句话,还给了他。
甚至连头也没有抬。
他站在全然黑暗的卧室房间里,堆满杂物的桌柜前,指搭在上面,轻声道。
“亚尔曼,多胞胎的喜好从来都一致。”
丑脸上的笑意,缓慢地,停滞住。
“你知道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语气肯定的一句,‘你知道了’。
怀姣没有话。
身材修长高大的魔术师,原本随意倚靠在窗边的身体,慢慢地,站直了。
抱着的臂,也渐渐放了下来。
他定定盯着怀姣,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怀姣垂下眼睫,想了想。
好像也没有多久。
万圣节的凌晨,夜晚将要结束的时候,从阿戈修斯的别墅赶回来的威克斯,敲响了他的车门。
“抱歉,我先去查证了一些事。”
风尘仆仆的严肃信教徒,身上的黑色风衣让午夜凌晨的露水浸透,肩膀也被染得半湿。
他进来后,先是紧张地将怀姣转了个圈仔细检查了一遍,见他毫发无损,宽阔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威廉之前就告诉我你已经安全了,所以我才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你。”
威克斯先是跟怀姣认真解释了一遍,在看到怀姣有些懵地点点头后,才好像松了一口气,继续跟他道:“你在调查的那些事,我总觉得有古怪。”
卡梅尔镇,到稍微发生任何一点动静,都会很快地传播到每个镇居民的耳中。
阿戈修斯兄弟几人,和汽车旅馆的老板在今夜被逮捕一事,只不过半个时就传遍了镇。
“那个叫亚尔曼的男人,就是那晚汽车旅馆我们遇到的隔壁房间的客人,也是后来袭击我的人。”
威克斯皱着眉,深邃的棕眸直盯着怀姣,快速道:“他的戏法很厉害,可以轻易蒙蔽我的眼睛。”
所以在得知亚尔曼兄弟被逮捕的时候,威克斯趁着警察还未到达的空档里,多疑又谨慎地,独自去了一趟他们的别墅。
“我在地下室的柜子里,找到了这个。”
威克斯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正是怀姣被困在那间地下室时,曾经翻到过的那张照片。
只是此时在马戏团独属于怀姣的房车里,在毫无威胁的安稳环境中。
怀姣再次拿起那张纸片,重新、仔细地,看了一遍。
片刻后,他的瞳孔猛然瑟缩一瞬。
被撕毁的相片上,十岁左右的男孩背后,摆着另一个的相框。
四个发色迥异的孩,面无表情,直直看着镜头。
汽车旅馆的夜晚,明明两人都清楚听到了巨大的动静,等过去查看时,却什么也没能发现。
那样诡异的场面,那般令人称奇的奇诡把戏,和那双颜色独特、如同加州海岸线的天空一样,浅蓝色的眼睛。
威克斯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玩偶师和魔术师的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为了对方,特意去报复一个不起眼的镇亚裔。
而这一切的起因,也是圣迪辛拉马戏团停留在卡梅尔镇的,真正原因。
十年前镇骇人听闻的案宗里,被处决的卫斯理夫妇,留下了四个长相各异,各自被领养,四处漂泊的后代。
因为命运,或者剧情的不可抗力,在十年后的如今,他们重新齐聚在这个镇。
梅根警署的档案室,刻意引导的兄弟猜想。
卫斯理家族,仅存的最后一个人。
一切仿佛回到了那一晚。
身材高大的金发男人,走在巷里,他步伐恣意散漫,轻巧绕过路中央的南瓜灯。
软皮鞋跟踢踏在石板地面上。
在荡着回音的巷里,那人吹着和里昂开车时,别无二致的古怪口哨。
圣迪辛拉身份最神秘的丑演员,来自纽约的伟大魔术师——
jker。
轻揽着怀姣的肩膀,对他。
“那不是回家的路,甜心。”
丑从黑暗里,走出来。
惨白鲜红的彩绘面孔,浓黑色的厚重涂料,竖直划过眼睑。
从未卸下过的浓重妆容,掩盖住他本身的样貌。
没有人见过他到底长什么样。
在月光照亮的卧室里,男人高大、诡谲,惊悚到像是变了一个人。
已经被驯服,或者被哄骗的牙,这次一反常态,龇着尖牙,快速挡在怀姣的面前。
狼人孩从来只是怀姣的狗。
哪怕他被狡诈的魔术师欺骗、洗脑。
丑好像笑了一声。
他面无表情,轻扯了扯妆容覆盖的唇角。
“那你要怎么办。”他语调轻淡,询问怀姣。
怀姣皱了皱眉,停顿两秒。
也反问他:“那你要怎么办?”
怀姣漆黑的眼睛微抬,看向丑,“你也要像他们一样,将我关在地下室里,让我穿上裙子吗?”
“然后在我害怕的时候,将伸进我的裙子里,笑着告诉我,”
“这样很可爱。”
丑的呼吸,猛地一顿。
“又或者是,一边夸赞我独特又听话,一边又从后面,拉下我的拉链,”
“对我”
黑暗里,jker看不清怀姣的表情,但是那张雪白又漂亮的脸蛋上,那张他忘情地吻过,吮吸过的嘴唇和舌头,吐露出的话,让此刻摆着冷漠面孔的大魔术师,都忍不住,脸色剧烈变了变。
“我不会那样对你。”丑快速、打断了怀姣。
那张涂满油彩的诡异面孔,此时可怕得,像是从地狱里刚爬出来。
他阴气森森地磨着牙,对怀姣:“如果我知道他们那样对你,会直接杀了他们。”
“我也没有骗过你。”
除了警署的档案室里,下意识的谎言。
已经察觉到怀姣目的的丑,在那一刻,条件反射般摆脱了自己的身份。
“并不是因为什么多胞胎的喜好。”
房车里违背目的的喂食,演出前难掺私欲的教导,冷战后一心求和的失败魔术。
代表低头的黄玫瑰,和没有刻意演练的英雄救美。
轻佻的态度,失控的吻。
所有所有,和眼前人有关,脱离原定剧情,违背初始目的。一切有违人设的言行举止,都仅仅只是出自本能,始于**。
“我是真的”
窗外忽闪的红蓝光线,由远及近地照进黑暗的室内。
玻璃窗前透光的窗帘被风轻轻吹起,伴随着屋内渐亮的,是清晰传来的警笛声。
丑的眼瞳猛地放大。
他看着怀姣,蓝色的瞳孔聚集在他的脸上,好像难以反应,正在发生什么。
直到窗外的院里,纷杂的脚步声踩在花园草地上,厚实的硬底警靴踏响门前的石板道。
对于危险的本能反射,让jker瞬间沉下脸,倏然朝怀姣伸出——
那双曾经像救世主一般,划破黑夜,拯救过怀姣的,此时再次朝他伸了过来。
纹身繁复的背,青筋高高綳起,在将要抓到怀姣的时候,却被暴起的牙,凶狠咬住臂。
丑面色骤变,阴气沉沉地盯着挡在怀姣面前的牙。
梅根警署的年轻警员,下一秒就破门而入,看到屋内对峙的景象,他们迅速抬起,用枪指着某个丑,警惕地朝他靠近。
直到这时,丑好像才终于意识到什么。
“你报了警,特意来抓我。”
男人缜密而狡诈的智商,在这一刻,迟迟回归。
那双天蓝色的眼睛,直盯着怀姣,诡异涂白的面孔,极其短暂地扭曲了一瞬。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在视线落在怀姣的脸上,看到对方的瞳孔里,轻微泄露的那一点恐惧时
丑的呼吸,好像一下子加速了。
“我会回来找你。”
男人刻意、又夸张地朝怀姣抬起嘴唇。
故意恐吓他一般。
甚至用字正腔圆的发音语调,轻轻念出了他的名字。
“怀姣。”
猩红发黑的油彩,在丑惨白如鬼的面孔上,扯出一道上扬而虚假的微笑。
梅根警署的年轻警员,听到妆容诡谲的丑疑似恐吓的话时,面色都变了变,他们使出了更大的力气用力地钳制住男人的臂。
“你最好不要怕。”
怀姣躲在牙的身后,只露出半边眼睛。他眼看着jker被抓走,直勾勾的渗人视线,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
“我会找到你。”
丑一直在笑,鲜红恐怖的唇角,直直扯到耳根。
怀姣有点头皮发麻。
毛骨悚然的糟糕预感,让他知道自己好像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但是无所谓,反正他就要离开这里了。
怀姣很快又安慰自己。
卡梅尔镇的剧情完整度,在一天之前,已经接近圆满。
从费修家离开的怀姣,在和丑回到马戏团之后,以午休的借口,再次偷跑了出来。
梅根警署因为万圣节的大案,一直忙到现在。
“警长先生,我要报案。”
拿着档案忙碌翻阅的警察,抬起头,看到一张年轻又熟悉的脸。
年长的警员认出了怀姣。
“你总算想通了,宝贝,我过,四处漂泊的马戏团可没有什么好人。”
“对的,我想通了。”
剧情的进度卡在99%,通关的任务是找出所有的凶。
jker还没来得及作案,但是作为卫斯理夫妇的后代,他顶多会被关进去调查两天。
也许汽车旅馆外听到的心跳声不是假的。
但是谁在意,怀姣讨厌别人骗他。
他从警署里走出来。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美国加州镇,万圣节刚过,恢复生的街道商店,穿着明亮西装喇叭裤的时髦店主,正在向过路的年轻人们,派发披头士乐队新专辑的同款墨镜。
怀姣路过,被塞了一副。
商店门口的电视里,放着披头士乐队在芝加哥演出现场表演的歌曲,歌词正唱到:
e'nehlyrller
他是个狂热的邪恶教徒
gttbejkerejtdwteplee
这个爱开玩笑的家伙他随心所欲只为快活
怀姣戴上了墨镜。
侧过头,看到商店反光玻璃上的自己。
穿着自己的衣服,背带的格纹短裤,衬衫别进细细的腰里,笔直雪白的腿从短裤底下延伸出来,束进短袜里。
他一个人站在那儿。
没有烦人的需要讨好的追求者,也没有无聊恶劣的古怪魔术师。
ongitellyygttbefree
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已经自由了
漂亮的亚裔鬼戴着贝雷帽,黑色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
他翘着嘴巴,跟自己的系统。
还挺酷的,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