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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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五分之二的术,运五分之二的财,四舍五入就是没有用邪术。”

    陆修之沉默片刻,强调:“五鬼运财并非正统。”

    司怀不死心,讨价还价:“那一只鬼呢?”

    陆修之:“你缺钱?”

    司怀惊讶:“这你都看不出来?”

    “我不是缺钱,是非常缺钱。”

    陆修之:“”

    一旁的王表哥死按着王妈妈的人中,喂了速效救心丸,王妈妈终于慢慢转醒。

    王表哥松了口气,连忙问:“道长,所以都是因为那五鬼运财术,厂子才出的事么?”

    陆修之:“五鬼运财反噬,轻则家财散尽,重则家破人亡。”

    王妈妈深吸一口气,捂着胸口,又吃了颗速效救心丸。

    王表哥白着脸追问:“那、那要怎么解决?”

    “先撤下神龛,散去邪财。”

    王表哥:“那得散多少财啊?”

    陆修之瞥了他一眼:“不对劲的生意,你心里自然清楚。”

    去年的几笔千万单子都不对劲,出价高到离谱,远超市场价。

    可那有大几千万

    王表哥有些犹豫:“可这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厂里辛辛苦苦加班赶出来的”

    “司道长,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司怀善解人意的:“你可以继续供奉着。”

    “也算是落了个人为财死的好名声。”

    王表哥:“”

    王妈妈眼睛一瞪,一掌拍在王表哥后脑勺,怒道:“你想赚钱想疯了?”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完。她扭头看向司怀,态度和先前截然不同。

    “两位道长,不用管这子,我搞来的钱,我了算。”

    “神龛和搞慈善都是事,”王妈妈顿了顿,问道,“只是做完这两件事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么?”

    陆修之摇头:“你只是供奉五鬼,并非驱使。”

    “驱使者上的密坛才是根本。”

    王妈妈立马想明白了,问道:“意思就是那边的法坛不撤,那人就可以利用我们家的气运养鬼?”

    陆修之点头。

    王妈妈怒骂道:“日他个仙人板板,我就那个死道士一头白毛不像是个好人。”

    “王志辉,你抄上东西,我们去找那个狗日的道士。”

    司怀和陆修之自然一起去,董大山和王表嫂则留下来处理神龛。

    白发老道就住在五泽古镇和邻镇的交界处,是路边独栋屋,围墙严严实实地围着,周围人烟稀少,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其他房子。

    王妈妈一边骂他鬼鬼祟祟一边对几人:“那个狗道士很心的,幸好二位道长没有穿道袍,实在是太明智了。”

    “”

    司怀还记得几个时前她吐槽自己没穿道袍。

    下车后,王妈妈按了按门铃。

    很快,一个穿着青灰道袍的年轻男人打开门,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

    王妈妈怒不可遏的表情瞬间变成笑脸,熟络地:“道长,是我啊李秀芬。”

    “去年在你师父这儿请了尊金佛的,你师父在么?”

    年轻男人盯着王妈妈看了会儿,想起来了。

    他神色放松下来,看向司怀等人:“那他们是?”

    王妈妈一把拉过王表哥:“这是我儿子,最近生意不太好,带他来看看面相。”

    “这两位是我儿子的合作伙伴,就一起来咨询生意的事情。”

    师父的生意都是熟客介绍新客,年轻男人没有多想,侧身让几人进门。

    “我带你们去见师父。”

    年轻男人领着几人穿过院子,走进一楼侧边的房间。

    “师父就在里面。”

    为几人打开门,他转身离开。

    司怀望进去,房间内放置着各种佛像、神像,大大尺寸不一,神情和王家那尊金佛一样,半睁着眼睛,嘴角含笑,十分诡异。

    房间正中站着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满头白发,连眉毛都是白的,中拿着一个拂尘,正在给佛像上香。

    司怀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t恤牛仔裤,看着是比他要像道士一些。

    王妈妈看见白发老道,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她大步走过去,情真意切地喊道:“道长!救命啊!”

    白发老道:“怎么了?”

    王妈妈一把抓住他的腕:“您快看看我儿子的面相,他最近太倒霉了。”

    白发老道看向门口,目光在司怀脸上停留片刻,落在王表哥脸上:“最近的确运势低迷。”

    王妈妈吼道:

    “何止低迷!都快家破人亡了!”

    白发老道云淡风轻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妈妈死死地抓着他的,嘴角下压,咬牙切齿地:“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个狗逼玩意儿心里没点吊数么?”

    “司道长,就是他!”

    听见道长两个字,白发老道神色一变,一脚踹向王妈妈,将她逼退数米,踹倒在地。

    “妈!”王表哥连忙去扶妈妈。

    司怀皱了皱眉,随抄起一尊佛像,砸向白发老道。

    白发老道侧身躲开,泥塑佛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熟悉的霉臭味飘散在空气中。

    司怀垂眸,地上散落着一撮白米、头发指甲、以及符纸,看起来和王家金佛里装的东西一样。

    他愣了下,扭头问陆修之:“这个就是你的那个密坛么?”

    陆修之嗯了一声,微微皱眉。

    密坛顾名思义,就是坛。

    装进神佛像肯定有其他用处

    陆修之抿了抿唇,目光扫过屋内大不一的神佛像。

    见密坛被毁,白发老道神色大变:“你竟敢!”

    “我为什么不敢?”

    司怀臂一揽,一口气摔了五六个神像。

    白发老道难以置信:“你、你这可是三清像!”

    三清即是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是道教的最高神,修道之人无一不对三清像尊敬有加,更有甚者不敢直视神像。

    司怀低头,神像已经七零八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但是碎片周围没有先前佛像的东西,显然,道教神像并非密坛。

    看来这老头还真是修道的。

    司怀面不改色地:“你是就是了?”

    “你老眼昏花邪魔外道懂什么道教。”

    白发老道一口气没提上来,憋的脸色涨红。

    司怀又推了两个佛像。

    这下确定了,佛像都是密坛。

    司怀下意识瞥了眼陆修之,见他眉心微皱,以为大和尚看到佛像被玷污生气了。

    司怀立马站到道德制高点,先骂为敬:“你个狗老道,正事不干整天想着分割我们佛道两教的友谊,黑色素都长到你心里去了么”

    白发老道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道士嘴炮攻击,气得不出话来。

    他直接掏出符箓,

    双结印,召唤道:“天苍苍,地苍苍,五鬼在何方”

    第一句话刚出来,密不透风的屋内飘过一道阴气,蜡烛火苗闪烁起来,温度陡然降低。

    司怀不骂了,静静地看着白发老道施术。

    “急急如律令!五鬼现!”

    话音一落,众人眼前倏地出现五道黑影,黑影漂浮在空中,逐渐清晰起来。

    王表哥和王妈妈生平第一次见鬼,吓得双腿发软,哆哆嗦嗦地躲到司怀身后。

    白发老道冷笑一声,指着司怀等人:“就是他们毁了供奉你们的密坛。”

    五鬼其中一个阴恻恻地开口:“正好,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生魂了。”

    接着,另外几个鬼桀桀地笑了起来,猩红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着他们,显然已经把他们几人视作盘中美餐。

    王表哥跌坐在地上,抱着王妈妈懊悔不已,差点哭了:“刚才应该打断他读条的。”

    司怀瞥了眼白发老道扔在地上的符纸,用指沾了点的朱砂,照模照样地画出来,接着结印。

    白发老道一眼就看出司怀用的是自己的咒术,符箓和印都不完整。

    “天苍苍、野茫茫,唔鬼王在何方”

    王表哥本来对司怀还挺有信心,以为他也要召唤鬼帮忙。

    听见野茫茫三个字眼前一黑,他还风吹草低见牛羊呢。

    “完了,这下完了。”

    白发老道冷笑:“连咒都没有记住,就来丢人现眼。”

    身后有五鬼护着,他倒是想看看这个所谓的道士能召唤出什么来。

    司怀磕磕巴巴地念完咒语,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白发老道大笑,对王妈妈:“你就找了这么个道士?”

    王妈妈捂着胸口,颤巍巍地拿出速效救心丸。

    忽地,屋内响起一道怯生生的声音:

    “司怀,你在叫我吗?”

    司怀扫视一圈,见只来了青一个鬼,缓缓地点了点头:

    “开饭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