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鬼市
“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对司总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司怀扫了眼他身上黑色的阴气:“你撞鬼撞到脑子了?”
“”
王兴盛沉默了会儿,弱弱地解释:“因为司总误会了。”
他还以为司怀身为司弘业的儿子,也有这种误会
司怀知道他今天来的目的不是司弘业,懒得再继续和他聊这个话题,转而问:“你来道天观是想算卦看相还是买符驱鬼?”
“都、都想。”
完,王兴盛慢吞吞反应过来,司怀刚刚一眼就看出他撞鬼了。
来这里之前他还特地去了名气不的道观,询问道长后,对方只让他买香上香,什么都没。
王兴盛纠结了会儿,还是跟着司怀往里走。
坐下后,他扫了眼客厅,声问:“那个你爸不在吧?”
司怀奇怪地看他了一眼:“这里又不是司家。”
王兴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陈管家神出鬼没地递上三杯茶,两杯热茶一杯冰茶,片刻后,陆修之走下楼。
王兴盛听过陆家和司家关系不菲,这会儿见司怀和陆修之都同居了,才意识到关系不菲的真正意思。
他既想溜又想留,想到自己那晚见到的场景,还是乖乖地喊了声:“陆总。”
什么陆宗?记错名字了?
司怀想起陆修之之前问他全名,看样子是挺介意别人知不知道他叫什么。
他放下冰茶,对王兴盛:“他不叫陆宗,叫陆修之。”
陆修之:“”
王兴盛试探地喊了声:“陆修之?”
陆总的全名他当然知道,听司怀这么,还以为陆总喜欢别人喊他名字。
有求于人,当然要顺着人家的癖好来。
陆修之:“”
喝完一杯热茶,王兴盛缓缓开口:“司、司道长,周三晚上,我和老友聚会结束回家,在华东路撞、撞见了可怕的一幕。”
想到当时的具体情况,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华东路一带不算闹市区,最近又在开发新楼盘,晚上人烟稀少,道路通畅。
不想大晚上的堵一两个时的车,王兴盛便往华东路绕路开车回家。
在新楼盘边上等红绿灯的时候,忽然响起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一开始王兴盛以为是建筑工人赶夜工的声音,扭头一看,结果发现建筑工地上没有一丝灯光,很明显没有工人在干活。
而那敲锣打鼓的声音,却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犹在耳畔。
王兴盛看了眼后视镜,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童敲锣,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男童打鼓,他们肤色惨白,脸颊鲜红,一举一动都十分僵硬。
当他们走到车旁,王兴盛看清模样后,背脊一阵发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这男童女童和纸扎铺的纸扎人长得一模一样。
“嘻嘻”
“桀桀”
“有生魂啊,好香。”
“不是生魂,是活人。”
低哑诡异的窃窃私语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王兴盛额头的冷汗流到眼皮上,他一动都不敢动,只敢眨了眨眼。
下一秒,只见左侧窗户上趴着一个没有眼睛的丑陋东西,对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闻什么。
挡风玻璃前飘着四五个鬼,各个断胳膊少腿,其中有一个鬼肚子里掉出一团白花花的东西,砸在挡风玻璃上。
肠、肠子
王兴盛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紧接着,那鬼飘近,捡起肠子,给他近距离的表演了塞肠才艺。
王兴盛这下真晕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早上了。
挡风玻璃上的恶臭与冥币,提醒他昨晚发生的事情是真的。
“司、司道长”
听完,司怀纳闷:“所以你想干嘛?”
“人家鬼又没对你做什么,是你自己被吓晕了。”
王兴盛:“不、不是,我、我害怕他们会又找上我。”
“我、我这不是冒犯了他们么。”
司怀:“大鬼有大量,不会和你计较的。”
“”
王兴盛丝毫没有被安慰道,他撞到可不止一只,万一其中有一只气量呢?
陆修之沉默片刻,启唇:“你最近运势低迷,恰巧撞见鬼市开业罢了。”
“并无大碍。”
闻言,王兴盛终于松了口气,暗下决心,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去华东路。
“那、那请问最近运势低迷是正常的吗?”
司怀撩起眼皮,淡淡地:“你觉得呢?”
“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没点数么?”
王兴盛连忙解释:“祝诚是通缉犯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对司总也没有任何坏心思。”
“我就是错失旅游局的项目有些咽不下去,然后”
王兴盛顿了顿,自己突然也觉得有些奇怪:“然后是祝诚自己找上我,能帮我拿下那个项目。”
“问完司总家庭背景后——”
陆修之皱了皱眉,打断道:“他问了什么?”
王兴盛照实:“就问了司总家有哪些人,我把我知道的都出来了,关于二婚、司道长是他唯一的儿子,还在读大学什么的”
陆修之看了眼司怀的侧脸,以祝诚的能力,完全没有必要了解这些。
应该一开始就是冲着司怀来的。
司怀眨了眨眼:“你下次可以告诉他,我还是一观之主,他是流浪通缉犯。”
王兴盛苦笑:“司道长你真会开玩笑。”
他继续:“我一开始以为祝诚是司氏的员工,后来知道他是道士后,也没有往邪魔外道方面想”
“司道长,我、我还有救吗?”
“最近不止公司走下坡路,我的身体也是我、我可以为咱们道天观捐金身、捐款”
司怀看了眼他的面相,是个很普通的面相,胆怕事,但又有点心思,家财万贯全靠祖荫。
知道王兴盛的话是真的,但这些事情的起因都在于他的贪心。
司怀提醒了两句:“你这是因果报应。”
“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
听见第二句话,王兴盛慢慢反应过来了:“我明白了司道长,从今天开始我会专注慈善事业的!”
“我、我想先给咱们祖师爷上柱香,可以吗?”
“当然可以。”
司怀:“看相解惑50万,香钱唔看你的诚心了。”
王兴盛立马给他转了两百万,心翼翼地捧着三炷香,到院子里虔诚地祈祷上香。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下,费秀绣和拎着大包包的司弘业一起下车。
费秀绣习惯性地远远望一眼祖师爷,这一眼,看见了院内熟悉的中年人背影。
“那是王兴盛么?”
司弘业定睛一看:“不是王兴盛还能是谁?”
见王兴盛虔敬地站在牌位前上香,想必是见过司怀。
司弘业眉关紧皱:“这老东西,居然搞曲线救国那一套!”
费秀绣:“”
“曲什么线?救什么国?我觉得人家可能是遇到什么事情,所以找上了道天观。”
司弘业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真是看了中年男人的毅力。”
费秀绣:“”
她是看了中年男人的自恋程度。
几天后,司弘业收到了王氏寄过来的合同稿件,关于城北郊区的山头。
王氏几乎一分钱不赚,利润全都给司氏。
司弘业幽幽地叹了口气:“自古多情空余恨。”
费秀绣沉默良久,问道:“你屁股热吗?”
司弘业茫然:“不热,怎么了?”
费秀绣哦了一声:“没事。”
看来合同没有作法。
王兴盛不仅用利润表达了自己对司弘业的歉意,还给慈善构捐了一笔巨款,等他去医院复查,发现病几乎消失,大病情况暂时没有恶化。
王兴盛连忙给司怀发了一长串感激的话,同时亲自登上王氏官方微博账号,转发道天观的抽奖微博,再次表示自己对观主的感谢。
王氏主要的产业是超市、卖场,平常经常有抽奖免单的微博,粉丝数量不少。
看到这条微博后,友们惊了:
卧槽,感谢什么?道天观做了什么?
道天观是什么啊?被盗号了么?
道天观真的很灵呀,我感觉编肯定亲身经历了吧!
什么鬼?编你工作不要了?
几分钟后,编收到领导的消息,登上微博:刚才的微博是王总亲自发的哦转发点赞那条微博并关注道天观,抽一个幸运儿清空购物车。
评论炸了:
卧槽卧槽卧槽?!
不行,我也要去拜拜。
听王氏赔钱和司氏集团合作,道天观观主也姓司,懂了么?
???赔钱合作?
我也听了,业内很出名,听签完合同,司总就拒绝再和王总见面。
卧槽,我脑补出n篇jj文。
嗯?都是中年人?jj有中年总裁文吗?
司怀这天没空刷微博,他正在教室门口临时抱佛脚。
期中考试了。
董大山蹲在他边上,一边翻书一边吐槽:“什么狗屁学校,人家公共管理专业都没有期中考试,我们学校还要搞这么一出。”
“挑的还是周五晚上这种好时间,脑壳疼脑壳疼”
司怀飞速翻书,忽然感受到走廊尽头的阴气。
他偏头一看,只见姚前慢悠悠地晃了进来,巡视众人看书,脸上还带着抹欣慰的笑容。
司怀扫完最后两眼,把书塞进书包,走向姚前。
“诶司怀你不看了?”
“看完了。”
董大山:“???”
商阳大学的期中考试不是每个专业都有,走出考场范围便几乎没有什么人了。
司怀到天台,把这个月的工资和新打印的通缉令烧给姚前。
不得不,方道长和警方都很靠谱,几天功夫就把五万块的身价提到了四十万,是他师父的一倍。
姚前抱着元宝和通缉令乐呵呵地:“正好今晚有鬼市,我买东西的时候可以顺便发发传单、额通缉令。”
司怀愣了下,好奇地问:“鬼市?华东路的那个吗?”
姚前:“您知道啊。”
司怀点头:“鬼市是什么样的?”
“就和人类的市场差不多,就是卖的东西不太一样。”
“卖金子、卖自己陪葬品、卖眼睛的都有,还有些要以物易物”
着着,姚前话音一顿,见司怀听得津津有味,声问:“您该不会想去吧?”
司怀点头:“去逛逛。”
反正花的是元宝,他最不缺的就是元宝。
不花白不花。
姚前惊了:“您去的话那还叫逛逛吗?”
那叫大屠杀。
司怀知道他担心的是自己身上的阳气,摆摆道:“我不是一个人去的,放心,不会出事。”
问了鬼市具体的时间地点后,司怀敢去教室考试,飞快地做完题目,趴下就睡。
鬼市凌晨一点开门,他提前补个觉,养精蓄锐。
经济学的考试一共两个时,考完八点钟。
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拍桌子:“交卷了交卷了,都把笔放下。”
司怀在铃声响起的刹那就被吵醒了,他托着腮,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坐在他前方的董大山神情恍惚地转过来,幽幽地问:“2020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老师讲过么?为什么有这种题目?”
司怀:“上周不是讲过么?”
董大山难以置信:“你、你上课不是不听的么?”
司怀解释:“我对诺贝尔奖挺感兴趣的。”
董大山:???
“诺尔贝玄学奖?诺贝尔灵异奖?让所有人都相信鬼的存在?”
司怀哪有那么宏大的愿望。
他淡淡地:“诺贝尔亲自颁奖。”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