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蓝袍
元玉沉默片刻,结结巴巴地解释:“司、司观主,今、今天分?享的是?正?经的修行?感悟。”
司怀好奇地问?:“多正?经啊?”
“视频?图片?文字?”
不等元玉回答,台上的中年道士便解答了司怀的疑惑。
他点了点鼠标,屏幕上跳出一张黑白太极图:“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阴阳交感相合,而生万物”
原来是?干讲些有的没的。
司怀脸上的好奇一点一点地消失。
“阴阳互根,消长变化,真阳乃先?天一气,密不妄泄,因?此真阳”
中年道长一边,一边点开人体经脉图,在上面圈圈画画,是?个严谨认真的老师。
关于双修的东西,师兄从来没有和他讲过,司怀今天是?第?一次听?,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
简单的总结下?来,就两个字:坚持。
要坚持、持久,双修之术才有用。
分?享完心得,这位中年道长一点儿都没有藏私,把双修的心法公布出来了。
司怀拍了照片,低头?看了看司怀。
他还没有试过,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沉思了一会儿,他偏了偏头?,只见陆修之半阖着眸子,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大和尚肯定?也没试过。
司怀凑过去,轻轻地喊了声:“陆先?生。”
“嗯。”
司怀试探地:“我觉得这个阴阳功法还挺适合我们的。”
陆修之指尖一颤,缓缓侧头?。
司怀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问?:“你咱们要不要试试?”
陆修之凤眸微抬,慢慢启唇:“我”
“司观主,该去云集园准备天蓬印的归还仪式了。”
方道长的声音在后排响起。
交接仪式是?研讨会的最后一道程序,结束了就能各回各家。
司怀乐乐呵呵地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走出大厅。
终于可以下?课了。
陆修之嘴角下?压,回头?冷冷地看着方道长。
方道长不明所以,只觉得有股阴冷的气息从脚底漫了上来。
他打了个激灵,连忙跟上去:“司观主,等等我。”
走到司怀身边,声问?:“司观主,陆先?生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司怀疑惑:“你干嘛了?”
“什么都没干啊。”
方道长也很纳闷,瞥了眼冒着寒气的陆修之,压低声音:“今天早上,他问?我主要矛盾、核心价值观等等一系列问?题,还有刚才,好像瞪了我一眼”
司怀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没有认真听?课?”
方道长慢吞吞地点头?。
想到陆修之逼自?己学习的模样,司怀拍拍方道长的肩,安慰道:“肯定?不是?对?你有意见。”
“应该就是?看不下?去你不好好学习。”
方道长沉默了。
他悄悄看向陆修之,一扭头?便对?上对?方不带感情的浅棕色眸子。
“额,我国的社?会主要矛盾的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
陆修之:“”
云集园
天蓬印的归还仪式主要是?走个过场,代表商阳道教协会和华国总道协的友好关系。
仪式正?式开始前,道士们三两成群,低声聊天。
司怀刚坐下?,张天敬走到他面前,笑道:“司道友,卢观主方才和我了,道天观加入道协的申请还没有批下?来。”
“等研讨会结束,我回总道协替你问?询一下?”
司怀道谢,余光瞥见一个年轻的道士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在方道长耳边了什么,紧接着,方道长脸色大变,径直向他们走来。
方道长沉声道:“张会长,出事了。”
“天蓬印和古籍丢了。”
闻言,张天敬脸上和善的神情瞬间消失:“怎么回事?”
方道长摇了摇头?,领着张天敬往后屋走。
走了两步,他脚步顿住,对?司怀:“司观主也一起来吧。”
司怀跟着他们过去,后面一处屋是?专门用来放置天蓬印、以及准备送到道协封藏的禁术古籍。
负责看守的几个道士站在卢任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地:
“没有任何异样,和往常一样。”
“我正?准备去拿天蓬印,就发现不见了。”
“我就去上了个厕所。”
方道长眉头?紧皱:“屋内设有阵法,屋外有白云观弟子看守,整个云集园还有祖师爷神像镇守。”
“什么妖魔鬼怪能进来?”
司怀扫了眼屋子,没有阴气。
“师父,要卜算一卦么?”
注意到这屋子门口有监控,司怀慢吞吞地问?:“监控查了吗?”
方道长顿了顿:“还没有。”
他们对?这些科技产品,都不是?很熟练,第?一时间也不会想到调监控。
司怀:“先?看看监控吧。”
今天道观的普通职员不在,一屋子的白云观道士,没有一个懂监控的。
司怀只好接过方道长的,点开监控app,调出半个时前的监控。
期间没有任何人进这间屋子,甚至连个动物都没有,只有屋内的人出去过。
司怀问?:“出去的这人是?谁?”
“我,”一个灰袍道士举,解释道,“我、我去上了个厕所。”
司怀看过去,注意到萦绕在他脸上丝丝缕缕的阴气。
“去哪儿上的厕所?”
“就前面的厕所。”
司怀又问?:“具体的位置。”
“就、就”灰袍道士清晰的双眼渐渐呆滞,不出具体地点。
卢任眉头?一皱,意识到这个弟子的不对?劲,掏出一张符纸,拍在他头?上。
灰袍道士身体开始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额上的符纸飘落,他才缓缓回过神:“师、师父。”
卢任:“你还记得刚才的事吗?”
灰袍道士点了点头?:“记得,司观主问?我去哪儿上厕所了。”
他低着头?,绞尽脑汁地想了会儿:“我好像去了北门那儿的厕所。”
云集园内有厕所,再者,北门和云集园,一个在北,一个在南。
卢任厉声呵斥:“你去北门做什么?”
灰袍道士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就、就有一道声音让我过去。”
司怀好奇:“那边的厕所比较香么?”
灰袍道士:“”
司怀上下?打量了会儿灰袍道士,找出北门的监控。
果然,见到灰袍道士径直走出道观,从身上拿出两样东西,递给路边两名蓝袍道士。
那两个蓝袍道士接过东西,还颇有闲情逸致地在路边逗了会儿狗,才转身离开白云观。
司怀放大看了看,隐约可以看见其中一样东西是?书。
看到监控内容后,灰袍道士大惊失色:“我、我不知道,我明明是?拿了两包纸巾出去。”
“路上遇到有人问?我借纸,还好心给了他们。”
“师父,我、我真的不知道。”
卢任沉着脸:“又是?蓝袍。”
“或许与司观主的邪|教组织有关。”
司怀点点头?,声对?陆修之:“看样子他们的幻术还挺厉害的。”
这个灰袍道士一开始不出什么,清醒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全然不知。
司怀想了会儿,截屏监控的图片,把照片发到自?己的上。
天蓬印和禁术古籍被盗,归还仪式取消,变成了商讨邪|教组织的事情。
目前道协没有任何关于邪|教组织的头?绪,非商阳本市的一些道观并不清楚这件事,方道长只好从头?起,从麻辣烫的事情起。
一直折腾到晚上,司怀才和陆修之离开白云观。
“去老陈纸扎。”
老陈纸扎
老陈这两天忙着在店里装监控、准备道天观的纸扎人等等,晚上坐下?休息了,他才想起微博的事情。
登上微博,看见道天观微博内容和丑到离谱的两张配图,老陈嘴角抽搐,正?琢磨再给司怀打一通电话,几个年轻人走了进来,问?道:“老板,纸扎人还有么?”
平常买纸扎人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鲜少有年轻人会来买。
老陈愣了下?,连忙领他们进来:“有的有的,还有纸扎马,都在这儿。”
几个年轻人拿出对?着纸扎人一顿拍。
“哇,真的丑。”
“司观主果然没有骗我。”
“这个红配绿绝了。”
老陈沉默片刻,指着红配绿的纸扎人:“这个是?司观主的纸扎人。”
其中一个年轻人对?同伴:“快给我们拍张合照。”
老陈:“”
几个年轻人闹了会儿,买了不少元宝和纸扎马:“老板,可以代烧吗?”
老陈当然点头?:“可以,要多收十块。”
刚送走这一波客人,又来了几个女孩子,捧着问?道:“老板,这个图上的是?你们店吧?”
老陈看了眼,是?司怀的微博配图。
“对?的对?的。”
女孩子们嬉嬉笑笑地在店里逛了起来。
几个时的时间,老陈卖了以往一周的销售量。
看了眼今日账单,他翻出记号笔,在店铺的玻璃门上写了几个大字:道天观合作纸扎铺
刚写完,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清亮嗓音:“老陈。”
老陈吓得一抖,连忙:“我会再给广告费的!”
司怀愣了下?,反正?不要白不要。
“那你记得打到我卡里。”
“”
老陈收起笔,问?道:“大晚上的,您怎么过来了?”
司怀撩起眼皮,上下?打量他的身体,脑门上的确萦绕着一丝阴气,比白云观的那个灰袍道士要淡一些。
“来看看你正?不正?常。”
老陈:“”
他就是?想占点便宜
司怀抬,挥去老陈头?上的阴气。
下?一秒,老陈眼前的世界清明了几分?。
司怀翻出监控截图,放到他眼皮底下?:“那天来你店里的蓝袍道士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么?”
老陈推了推眼镜,仔细看了好一会儿:“这个衣服是?挺像的。”
司怀皱眉:“除了告诉你道天观的事情,有没有别的。”
老陈点点头?:“他提醒我,暴富方法就掌握在我里。”
暴富?
司怀睁大眼睛,斩钉截铁地:“果然是?邪|教!”
深谙人心!
“所以暴富的方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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