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br/>陆铭被俘不过数个时,除了受了些屈辱,身体倒是没有大碍。
看着两侧的树木飞快地被抛在身后,羽堂堂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虽不及自己,可这速度也算大大超过普通的5岁少年了。
她努力睁着眼睛,不让自己昏睡过去,声音细微,语速却极快地嘱咐道:“听好,到了营地之后,立刻背上逃生舱转移。往大海相反的方向,有一条我上午刚刚开辟出来的路,沿着路走出0公里左右,左的方向有一处地势较高的山洞。你必须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带我转移到那里!”
“你省点力气,别话了!”陆铭咬了咬嘴唇,闷声道,“我在心里就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人?难道还会丢下你不管?”
羽堂堂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救你,只不过是因为我自己没法启动‘战神’而已,少自作多情!你要是敢丢下我,就尽管试试!对了,还有,我来救你之前,煮好一锅兔肉。一会儿到营地,记得吃饱了再跑!磨刀不误砍柴工,就算躲不开暴风雨,海水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涨到营地那里。”
“兔肉?”陆铭微微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大概是和“鱼汤”一样,直接使用某种营养基料制作而成的食物吧?
这会儿也不是提问的好时,他只是闷闷地点了一下头,“知道了。”
话间,营地很快便出现在两人眼前。
陆铭记得羽堂堂的嘱咐,径直将她塞进挂满水生营养基料的逃生舱,转身便走向早已熄灭的火堆,一把拎起掩盖在大树叶下的锅。
与心中所想的沉重感不同,羽堂堂所的“一锅兔肉”竟是轻飘飘的?!
陆铭愣了愣,掀开大树叶,这才发现锅里竟然空空如也。
他皱了皱眉,那个女人为了救自己连命都不要,自然不会拿一锅食物来忽悠自己,看来一定是有什么野兽趁着他们二人双双离开时偷吃了。
他抬头看了看渐渐阴沉如傍晚的天色,不能再耽误了!
陆铭飞快地翻出剩下的4支营养液,仰头喝了支,又打开逃生舱递给羽堂堂支,“我知道你不喜欢喝这个,不过现在时间紧迫,你将就一下吧!”
倚靠着座椅,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羽堂堂勉强睁开一条缝,看着那支营养液,面露疑惑,“我不爱吃这个,兔肉呢?给我一个前腿就行,剩下的应该够你吃了吧?”
她记得大豹子送来的兔子挺大个啊,一锅差点都没装下呢!
这子就算再饿,也不会这么不照顾她这个伤员吧?
羽堂堂眨了眨眼,看着陆铭脸上难以言喻的神色,终究是没法儿放心休息了。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双撑着逃生舱门,用力将碍事的陆铭推到一边,然后一眼就看见了那只被舔得干干净净的锅。
陆铭张了张嘴巴,想是自己饿极了,可又开不了口。这女人又不傻,统共不过短短数分钟,自己再饿也不可能吃得这么干净啊!
“那个羽堂堂,树林里野兽多,这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安全度过海神期”
陆铭感受着四周空气倏然发冷,偷吃的人明明不是他,可是他却控制不住地心颤起来。
“哪个混蛋敢偷吃我的东西!滚出来!”羽堂堂愤怒地像一头被偷了幼崽的母狮子,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竟完全听不出这是一个重伤之人发出来的。
“羽堂堂!野兽吃完了,怎么可能还留在附近?”陆铭捂着耳朵,神色有些痛苦,“你冷静一点,听我!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止暴风雨那么简单,听娜迦族的那些家伙,暴风雨只是前兆,接下来这个星球会连降数月的大雨,直到几乎所有陆地都被海水覆盖为止”
羽堂堂不等他完,便突然狠狠瞪向他,一言不发,杀气却节节暴涨!
“羽羽堂堂?”陆铭全身肌肉僵硬,不自觉地闭了嘴,紧张地看着她的双眼,这才发现,这个恐怖的女人瞪着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
他心翼翼地瞄了一眼羽堂堂,见她没有攻击的打算,这才偷眼看向自己身后。
只见在他身后的树桩旁,露出半个瑟瑟发抖的屁股,脏兮兮的黄色长毛纠缠成一缕一缕。一根大约三指粗的细长尾巴紧紧缠绕在树根上,同样抖得厉害。
“再不滚出来,心我现在就吃了你!”羽堂堂眯了眯眼,伸脚踢了一下陆铭的腿,“把它抓来!吃了我的,就得吐出来!”
“这”陆铭有些为难,矮矮一截树桩就能藏在身形的野兽,怎么看都不是什么猛兽,更何况还是个吃干抹净却不晓得逃跑的憨货,这不是要他以大欺么?
可看看羽堂堂的脸色,再看看天色,时间不能再拖了,女人任性起来又是不讲道理的。
陆铭只能快步走向树桩,一把揪起那半个屁股的主人,塞进羽堂堂怀里,接着再次将她推进逃生舱,“好了,别生气了。你想处置犯人,就在舱里好好教训它。我得去砍树造木筏了,先前你的山洞不久之后也会被淹没的。”
不等她回答,舱门便“砰”地一声关上了。羽堂堂瞪着门缝好半天,才将视线转移到蜷缩成一团,飞快躲到座椅下的“犯人”身上。
她想把它揪出来,却无奈身体真的再也没有力气了,只能用力踹了那“犯人”的屁股一脚,“我叫你滚出来,你到底能不能听懂?听懂了就出来!听不懂,那更好办,星际联盟食品安全法第一条就是,不得使用精神力达到f级的生物作为营养基料。也就是,你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就活该被当做食物!”
“吱!”
一声凄厉的尖叫瞬间在狭的逃生舱内响起,唯一的座椅被撞得左右摇摆。羽堂堂一时不察,险些滑出座椅。
只见一个土黄色的影子“哧溜”一下从座椅下方钻了出来,面向羽堂堂努力站直自己那颤抖不已的身体。
一双短掌心向外,毕恭毕敬地紧贴肚皮摊开。
巴掌大的脑袋,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占去了一半,看着羽堂堂的目光里满是哀求。
“猴子?”羽堂堂挑了挑眉,随即露出一丝狞笑,朝这个不及膝盖高的家伙伸出了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