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拉德鲁斯之墙
拉德鲁斯,嫉妒之眼。
人们建起了高墙,阻挡恐惧。
为什么不能到外面去?因为那里有怪兽,你一定要心,不要触碰那面白色的墙壁。
汤镇宇在房间里焦急的走来走去,他没想到自己的计划会失败。
老局长找到了城主,质问他关于演习的事情。
城主面对愤怒的老人,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喷。
他甚至都不知道演习的事。
听过一切原委的男人,将汤镇宇交了出去。
城主不需要一位擅作主张给他带来麻烦的秘书。
早上终端发来了汤镇宇的解任书。
那条信息直接被汤镇宇丢到垃圾桶里。
现在他将要面对数项指控,以及阳梓姐的“拜访”。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是他,是那个男人迷惑了我,对,就是这样,就这样,他们会相信我的,我可是城主的秘书,是他的行政顾问。”
汤镇宇自言自语,不断地服自己。渐渐的,他自己也相信自己是无辜的。
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双腿抖动,鞋跟敲击着地面。
外面的冷风不怀好意的撞击着窗户,他脸色惨白,面相惊恐。
“别吹了!”他对着窗户大吼,这个声音,这个声音让他心烦,焦虑烦躁缠绕在他的头顶。
每一次撞击都像是他最怕的那群人叩击他的大门。
玻璃被从外面打碎,碎片洒落屋内的地面,漆黑的男人蹲在窗沿上,一双漆黑的眼睛紧盯着他。
汤镇宇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连滚带爬的靠近他,膝盖猛然一弯趴在地上。
恐惧的信号先一步传到他的大脑,令他的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
“你,是你,你回来帮我了,帮帮我,让我加入你们,求求你。”
汤镇宇爬向男人,向他伸出。
男人走下窗沿站到地面,他身高不是很出众,长相也是丢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种。
“汤镇宇,很遗憾你没能加入我们。”男人的声音低沉,语气中带着一股嘲笑。
他并不为着这件事情感到遗憾,像汤镇宇这样愚蠢的男人没能加入他们是一件好事。
“不不不,是你,是你告诉我关于空想死界的事,是你诱惑了我!”汤镇宇激动地大吼。
“我只是告诉你空想死界会吃人的事,这一点上我没骗你。你做的太差,没能干掉那个祭祀。”男人道。
“什么祭祀?你在什么?”汤镇宇呼吸急促,“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要帮帮我,他们会来抓我,我不能被他们抓到。”
“我能得到什么?你现在被城主除名,执行部一大群人想要找你,为什么我要帮你?”男人道。
“让我加入你们,我能做到很多事,我可以帮你们入侵城市络,我可以将整个黄羊门的生死交到你们里。”
曾是城主秘书的他,搜集过很多上层人物的秘密,包括贵族老爷们见不得人的事。
“汤先生看来您还不明白,能被你掌握的事情对上层们都是微不足道的,作为让我出的代价还不足够。”
“他们抓到我,我会将你供出去,黄羊门有很多人都知道,在这做城市有像你一样的人,他们是有对策的!”汤镇宇色内厉荏的道。
接着他的语气又软了下来,“请帮帮我,我不能被他们抓到,我不能到此为止。呜呜呜”
他哭了起来,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混杂着淌过嘴巴。
“请起来,汤先生。”男人伸虚拖起他。
汤镇宇感到一股向上的力量将他拖了起来,他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仿佛下一刻执行部的人就会破门而入。
“汤先生能不能加入我们,这点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但是帮你逃脱掉追捕我还是可以做到的。”男人语气温和的道。
“真的,谢谢你,请,请帮助我。”汤镇宇大喜过望,话都不利索。
“我可以帮你,但需要一点代价。”男人笑着道。
“代价?”
“对,代价。”男人脚下升起黑色的阴影,在房间内欢乐的招摇着。
耳边仿佛响起了婴儿的笑声。
他们极尽嘲讽,带着这世间最大的恶意回响在汤镇宇耳边。
汤镇宇惊恐的后退,这一刻他明白了,所谓的代价是他远远无法支付的。
他慌张地大叫着冲向门口,指在碰到门把上的前一刻,他融化了。
先是指,再到肩膀,他像是被丢到火堆的蜡烛一样。
惊恐的叫声回荡在他的房间里,如此大的声音却没有传到外面。
他的肉体被融化,灵魂被扭曲,转眼间他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生物。
一滩尖叫着的阴影与男人脚下的影子重合。
男人看着地面,笑道:“你看,汤先生,我救了你该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只剩下被吞噬的灵魂无声的嘶嚎。
男人转头面向窗外,他生气的跺了跺脚。
徒河居然没有死,还帮黄羊门逃过一劫。
“愚行教会,你们就不能不多事!”
门铃声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汤镇宇,开门!执行部送温暖来了!”
大门被直接踹开,高大的银发女人踩着门板走了进来,上拿着一个铁锹!
冷风吹起窗帘,屋内空无一人。
“大姐,没找到。”后面跟着的几个执行部部员搜索完房间之后道。
阳梓走到窗前低头看去,距离地面至少三十米,又转过头向上看,也不能飞了呀。
调出监控查看这几天的出入,上面显示着汤镇宇回到房间之后就没出来过。
查看城市人员定位系统,查无此人。
阳梓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教会,只有那个地方城市监控系统才找到不到。
随即她又摇了摇头,教会没理由包庇那个娘娘腔。
“大姐,怎么办?”
阳梓翻了个白眼,“收队!辛苦大家白跑一趟了,一会儿勇士酒吧,我请客。”
“哦!”
众人欢呼,收队离开。
阳梓站在窗前多看了一会,直到后面的人叫她,她才离开。
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是错觉?
距离他们稍远的楼顶,男人的目光穿过了间隔的多栋建筑落在刚才的房间里,阳梓的面容被烙印在他的眼中。
“真是个漂亮的女人。”
“祭祀大人,这位是塔狄文森,医疗部的,跟上任祭祀处理过拉德鲁斯之墙的事。”简介绍道。
“您好,塔狄文森先生,一直以来真的是承蒙照顾了。”
一听是医疗部,徒河赶紧向这位可靠的伙伴道谢。
自从进入黄羊门,医疗部就像是他第二个家,三天两头进去一趟,为此医疗部的各位没少费心。
“祭祀大人客气了,这是我们该做的。”塔狄文森谦虚的道。
只是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头发乱糟糟的,双眼布满血丝,嘴唇干裂的像是很久没喝过水的病人。
塔狄文森是个面目清瘦的中年男人,多日的操劳让这个男人越发显得憔悴不堪。
“内个,您要是不舒服,我们可以等一会儿再。”
刚从简那里听第六分部的财政问题,徒河的内心早已充满罪恶感,现在又看到第六分部可靠的后盾这幅样子,徒河内心的滋味儿别提多难熬了。
“没关系的,我只是睡眠不足,祭祀大人您才是,每次都受很重的伤,您才是最应该休息的。”塔狄文森道。
“我会尽量不去打扰各位的”徒河很没有底气的道。
两人陷入了沉默。
一个是心怀愧疚,另一个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简左看右看拍了拍,“你们怎么了?相亲吗?正事啊。”
“哦,对,正事。”塔狄文森被吓了一跳,睡眠不足导致的神经衰弱让他受不了过大的声响。
简挨了一记脑瓜崩。
“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徒河瞪了简一眼,你给我看看气氛!
简回瞪徒河,我这不是让你们赶快进行话题,别耽误时间。
“祭祀大人您是想问拉德鲁斯的事情吧,我跟着上任祭祀还有其他几位去处理的,事情圆满结束了,祭祀大人您发现了什么吗?”塔狄文森问道。
“因为各种原因我倒是没发现什么,事情最后处理的怎么样了,我记得拉德鲁斯是栖息于人的潜意识的虫群,合理的善后工作要比处理过程更加重要。”
“您得对,拉德鲁斯以人的各种想法、情绪为食,但不代表它们吃掉这个想法和情绪,就不会出现了,相反,它们会放大这种情绪和念头,最后被寄生的人会死于自己的幻想。”塔狄文森右食指跟中指互相搓了搓。
“您是要抽烟吗?我不介意的。”徒河看到塔狄文森的动作,知道这是烟瘾犯了的毛病。
塔狄文森看向简和镜楼,他要照顾女士的情绪。
简耸了耸肩膀,镜楼也无所谓。
塔狄文森掏了掏兜,拿出一盒廉价的香烟。
烟盒皱皱巴巴,里面的烟卷也有些弯曲。
塔狄文森叼起一根,拿起一个一新元能买到两个的打火点上,深吸了口吐出一个烟圈,满脸享受。
徒河看的心都要碎了,到黄羊门以来虽然没花多长时间吃东西,但顿顿都有好的,御都建也那一回就吃了不少的烤肉,还喝的酒,然而此刻被他庇佑的信徒都只能抽着一根3块钱不到的香烟,还有滋有味。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抽这个。”徒河递过一盒雪茄,这是他从公寓里带出来的,现代社会男人身上必备的几件东西之一。
塔狄文森呆愣愣的看着徒河里的香烟。
简咳嗦了一声,暗中传话,“您里的烟就是塔狄文森先生买来,放到公寓里的。”
徒河的僵在了半空。
“请收下吧,请您收下吧,请您务必收下!”
徒河都不知道什么好了,给人的礼物是人家本来就买来给他的,为了这份礼物人家紧衣缩食,转又被送回来了。
公寓里还有什么东西是教会的人捐献的,房子卖出去之前都还回去。
塔狄文森看着里的两盒烟,悲喜交加。
“还没拆封过,我会让图兰挂到上以三倍的价格卖出去的,得来的钱您可以自己留着。”徒河想出来个好办法。
穷人是怎么过日子的,什么对他们才重要,徒河一清二楚。
他就是个穷人。
果然塔狄文森眼睛亮了一下,不再像之前死气沉沉。
他心地收好两盒烟,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
“简,上次送给尘湛女士的龙舌兰,酒瓶还在吗?那个东西也值钱。”徒河想起那个镶满黄金和钻石的酒瓶子。
“被装备部的人拿走了,他们把钻石都扣了下来,将黄金融了,打造了数十枚戒指和其他的首饰到珠宝店卖了。酒瓶子重新伪造了一遍卖到二市场了。”
干得漂亮啊装备部,不过我怎么不知道?
“祭祀大人,对金钱的嗅觉没有谁比装备部那群人更灵敏了。”简自豪道。
自豪是好事,可为什么我感到了悲哀?忍不住想落泪了。
“您接着,关于拉德鲁斯之墙的事。”徒河收起一副人穷志短的嘴脸,身为祭祀也要注意点形象。
“好的,十五年前,我们收到情报在克尔顿港的一座村庄发现了一个满口胡言乱语的人,他自己是上天的使者,他这片土地充满了罪恶,所有人都住在一个腐烂的身体上,像是蛀虫一样不断地繁衍。很快他被拘留了,可没过几天,看守他的人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精神污染,最开始只是几个人偶尔会听到一个声音,事实上是他们自己的声音,也是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这个声音不断蛊惑着他们。有的人遵从内心的欲望,开始到处发泄,还有的人在跟脑海里的声音作斗争,他们捅破了自己的耳膜,发现声音没有停止,就撞碎了自己的脑壳。
我们是在事情发生的一周后赶到的,当时整个村子都被感染了,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孩子,他们一个是欲望薄弱,一个是不知欲望为何物。我们通过仪器对每个人的大脑进行扫描,探测仪显示出一条长长的像蛔虫一样的东西盘踞他们脑中,在他们的神经和大脑皮层上释放出一种生物信号,干扰着他们的认知能力。情绪放大宿主的狂想,狂想又成为拉德鲁斯的粮食,拉德鲁斯又继续干扰着宿主的情绪。”
塔狄文森目光幽幽,往事历历在目。
“我们打开一个村民的大脑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镜头转到仪器,又能看到。我们猜测这个虫子是不是隐身了,热源探测器也没有找到,后来我们用麻醉剂才能通过扫描仪看到它的活动变慢了。
宿主的思维不那么活跃的时候,拉德鲁斯也会失去活性。祭祀造了一台器检测出拉德鲁斯活跃在宿主的潜意识里,是没有实体的一种东西,像是鬼魂。如果只是单纯的鬼魂我们还有办法,但是它,它太棘了,而且一旦它发现自己被攻击就会逃到更深的意识里。”
“你们是怎么解决的?”徒河问道。
灵魂意识方面不是卢洛西弗的神眷者所擅长的,他们不能像咏欲赞歌一样直接拉出人的灵魂进行改造,或者是歪曲人的意识形态。
不得不咏欲赞歌的那群人对于生物的掌握程度的的确确要超过愚像教会。
“上任祭祀大人对它们释放出一种电子信号,欺骗它们宿主的身体状态正在下降,一旦宿主死掉,拉德鲁斯就会失去食物,它们自己也会被困在宿主体内活活饿死。它们会在宿主死亡之前逃到另一副身体里去。我们找了一具新鲜的尸体,刺激他的大脑皮层,上任祭祀大人用神性模仿出生者的磁场,在他的脑中植入纳米器重建一个虚拟的意识,像是电脑的虚拟系统,让他看起来就像是活的。拉德鲁斯受到活人的吸引,全都跑到尸体里去,它们并不介意一个族群都住在一起,就这样我们成功的把它们困在了一个尸体里,这么长时间过去应该都饿死了。”
“太精彩了!”徒河忍不住为他们喝彩。
“谢谢。”塔狄文森谦虚的笑道。
“呼唔”简也长舒一口气,事情解决了就好。
“祭祀大人。”终端上传来图兰的声音。
“在。怎么了?两盒烟卖出去了?”徒河轻松地道。
“还没有,您定的价位太高了,没有人愿意买。”图兰道。
“你可是ai随便做点宣传,提高一下它的质量,比如是烟草大师从美丽的少女腿上搓出来的烟卷,会有很多人争相购买,尤其是贵族子弟和老烟民们。”徒河道。
记忆里似乎有不少香烟爱好者愿意为此一掷千金。
“这样的宣传就能卖出去?”
“相信我图兰,没有哪个喜欢吸烟的人能拒绝这一口。”
一语双关,不愧是我。
“好的,我会按您的建议进行宣传的。我要的不是这件事。”图兰觉得自己离做人还有一段距离。
“是什么?”徒河问道。
“刚才我听到了各位的谈话,所以搜集了一下克尔顿港最近的信息,于三日前,克尔顿港附近的温科村再次发现了一名具有塔狄文森先生所描述症状的村民。”
“我就知道”
果然没法消停了。
“不可能,我们当时的确销毁了所有的拉德鲁斯之虫。事后我们检查过三遍,都没有再发现类似的症状!”塔狄文森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身。
“图兰,是本地住民吗?”徒河问道。
他明白这件事坐实对塔狄文森是一件不的打击。
自己和各位同胞以及上任祭祀一起解决的事件十几年后卷土重来。
终端上弹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张朴实的农民面孔。
“患者嘉德,本地住民从未离开过村庄,于三日前劳作归来,第二天便出现了癔症,医院检查也未发现异常。与拉德鲁斯寄生患者相似率达5%”图兰汇报道。
徒河站起身,“我要走一趟了。”
既然是上任祭祀留下的,自己这个当代祭祀就不得不跑一趟。
“我去收拾行礼。”镜楼跑去自己房间。
“我会是您坚强的后援!”简握拳道。
简本来就是非战斗人员,她的梦境段是用来保护教会的。
“祭祀大人,请让我跟您一同前往。”塔狄文森道。
他目光坚定,这件事有他的责任。
徒河看着这位可靠的医者,心里有些犹豫。
“塔狄文森医生,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支持您外出。而且我只是去确认一下,不定只是普通的癔症发作。”徒河劝道。
“请让我跟您一起去,上任祭祀已经逝去,原来共同处理过这件事的同伴们大多数已经不在,那么完成这项任务的责任就落在了我身上,请您让我亲洗刷这个污点!”
“污点不误点的”
“请您让我跟您一同前往!”塔狄文森一再坚持。
“好的,但我希望您答应一件事,不要勉强自己,你们医疗部的每一位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多谢您,祭祀大人。”塔狄文森激动地跑向医疗部拿自己的装备去了。
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长时间的工作和实验让他的精神有些疲惫。
“我没事,我没事,请不用担心,祭祀大人,我先回去了,您收拾好之后叫我一声,不,我在车站等你们。”塔狄文森挥道。
“我真的很难不担心”
照医疗部这个劳动量不会有一天突然猝死吧?
“塔狄文森医生也很激动,毕竟他们医疗部是属于后勤单位,又是不可或缺的单位,教会经济紧张却还是给他们投入了大量的经费,时间久了难免会有些愧疚。”简看着塔狄文森离开的背影道。
“他们已经做的很好了。”徒河不想再勉强这群辛劳的医生做额外的事。
“他们可不这么想,自己一定要有用,是教会每个人最真实的想法。而且和祭祀一同执行任务,还是两任祭祀,执行同一个任务,塔狄文森一定高兴坏了吧。”简道。
“我更害怕他突然猝死。”
“祭祀大人,还有一件事。”图兰道。
“什么?”
“是您的邮箱里,有几封署名是葵姐和玛丽缇娜姐发来的信件,她们想邀请您去玩儿。”
徒河摸着额头,把她们给忘了。
前一阵子刚和玛丽缇娜姐成为朋友,结果自己就玩儿失踪,她们发来信件也没空回。
“虽然很抱歉,图兰帮我转回她们,就我现在有要事脱不开身,改天再约。”徒河道。
简在一旁酸溜溜的砸着嘴。
“怎么了?”徒河看向简,这女人又吃错什么药了?
“没什么,只是感叹祭祀大人女人缘真好之类的。”简指绕着头发道。
“我警告你啊,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别造我的谣!”
简的秉性他太清楚了,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安了安了。”
担心一点都没有减少。
“祭祀大人,葵姐和玛丽缇娜姐的位置在温科村。”
“啥?她们跑那儿去干什么?”徒河抓狂道。
这两个人就这么喜欢剑走偏锋呢!
“现在是夏季。”
“所以?”
“有钱人会到乡下避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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