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无字天书
已是初冬时分的夜晚。
月如明珠,似乎它在向今年向最后的秋色告别。
这是一个令人感知深冷的晚秋,巨冷的雾霜不断加沉冬近之意,夜色矜持而湿冷非常。
夜视之下,一眼望去,仍然可以看清,纵横交错的低洼山态野林与起起伏伏的路林轮廓跃然眼底。
深寒之夜,秋色最后的月幕色彩将初冬分割成一丝一缕的忧伤与孤绝,仿佛在诉,即使是南方的冬天,也有可怕的寒降。
那人被带刀侍卫带出牢房的一瞬间,他这才感觉到战败的彻底绝望,就连明月之光都是那么加巨寒气,如人生从此以后都只剩无尽黑暗,悲愤的死亡就在眼前。
不过
此时的王津环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吴三桂一定报仇心切,如今的吴三桂可算得偿所愿而助清军夺天下。
可
如今的吴三桂则是可怜边缘人,失去至亲,谁人偷入王府?杀其吴三桂一家老,他任高官也不得而知。
如今的中原,已经没有军队能够与清军正面交锋,明军处在由北往西的力量几乎被清军全线瓦解殆尽,吴三桂这才连夜赶路,他的目的当然是找到仇人,以便报仇雪恨。
他的枯笑,很苦涩,王津环如今最大的快乐就是想看见吴三桂焦头烂额,他自然不肯轻易出当初杀吴三桂一家老的杀究竟是谁,因为王津环飞走最初的梦想后面,如今只剩一记唯有仇恨带来的空壳。
“王大人,奴婢伺候你伺候得舒服吗?”
然而,任侍女怎么问,怎么伺候,王津环都一动不动,好似一个活死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威风一时的农民军将领。
纱窗之后,眼前这一幕景象让人特别难忘。
适宜的热水在木桶中冒出阵阵热气,一个四肢尽残的老者泡于水中,只留下不愿睁眼的头颅在外,看他的样子,似已沉沉睡去。
他似被冰冻的样子,任一个身材细腻光滑而曲线脊背的女子为其擦洗,她那纤细的柔夷拿着一块温热的擦布,将他脸颊水珠擦干,女子很细心,就连他湿漉漉的耳际与乱发,都温柔整理。
随后,女子轻问:“请问王大人,您还继续泡洗吗?”
过了好一会,王津环才轻声回答:“洗,我身上的污痕,一辈子也洗不尽,所以要好好洗这最后一次。”
“好;来人啦,为王大人再加热水。”
天色黑如墨,王津环已经泡洗了两个时辰,这样泡下去,他会撑不住。
见侍女又加热水,屋外的侍卫急坏了,可又无可奈何,干着急。
此时正处四合院正屋的吴三桂心急如火,满屋子忧虑徘徊,或许,他心中丝丝悔意,只叹今朝,悔恨当初,若不能尽快决绝此事,吴三桂就算闭眼短眠,也使他痛苦不堪。
“铃铃铃”
四合院门外脚链链摩擦之声在十分幽静的环境下传入吴三桂房间。
被清军侍卫押来之人是一个发如枯草的男子,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完整之处,面容实在是难入眼球,衣裤各处破烂不堪不,还血迹斑斑,连走路十分吃力。
此男子本来面目原本气宇轩昂,功夫也属一流高行列,是李自成下一名不可多得的骁勇虎将。
可如今
由于在监牢内长期食物缺乏,已日益消瘦,眼际深邃无比,他的身上,写满了衰落与苦寒,还有那份战败带来的无奈,每一步都走得那么吃力,而自己以后的命运,更是已不在中掌握。
“嗡”的一声。
四合院正屋门开了。
没有想到,令他如今更难过的是那盏油灯,由于他长期被关黑暗无尽的地牢之中,突然见到火辣辣的光线,已不能正视。
进屋后,那男子眼色朦胧,只见火红光线上面,站着一位气宇非凡的人物,其他人物见到他都低着头不敢吱声,这明他是清军中地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一见清军高官坐于高堂上方,只听见“哼”的一声,这一声哼字,可以明这位破衣烂裤而带着链脚链的男子,铁骨铮铮,失去一切而没有失去骨气与底线。
“跪下。”
虽然他不愿意跪地,可一切岂能顺从他意,吴三桂的侍卫自然苦苦相逼。
吴三桂坐于高堂,从桌上冷静的拿起茶杯,深品一口苦茶而言:“听你叫陆飞龙,曾经是王津环身旁的第一高,在你没有投靠农民军以前靠着练过无字天书中的功夫而在中原武林赫赫有名,还听你在江湖上得了一个外号,叫飞火流星,我得对吗?”
陆飞龙如今这模样,已是丧家之犬,脸面全无,自然觉得今时今日生不如死,不愿跪,干脆倒地而悲情气愤言道:“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再提起,你杀了我吧!”
多言无益,陆飞龙趴在地上,闭眼等死,他此时之心,已一心求死。
如此言语,明了他的绝望与无奈。
吴三桂倒不慌不忙的言道:“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我宅心仁厚,给你一次重出江湖的会,只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我便答应你,让你重获自由,我吴三桂可以保证,对你绝对话算话。”
“哈哈哈!狗贼!你一个卖国贼,吃里扒外的叛徒,话也会对我这样的人算话吗?要我陆飞龙给你做事,休想!”
此语惊天动地,气得吴三桂拳头紧握,不过,他还是耐心选择暂时忍一忍。
“你这又是何苦呢?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狗贼,你勿在多言,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我绝不可能为你所用。”
此话绝,忍一口气,吴三桂冷静言道:“你会答应的,难道你就不想见一见你的王将军如今的模样?若你顺从我,只要替我办好一件事,我便可以让你们离开,绝不失言。”
杀之心,心狠辣藏于背后,只是一般人怎么能轻易看清。
不过,自从陆飞龙偷学少林功夫的那天起,就注定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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