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是新一届总统选举。”

    摩西抱着一大坨打印纸从佩里的办公室走出来,露易丝在他身边边翻看自己的笔记本边，“卢瑟肯定是着急了。”

    以克拉克肯特的体格，居然要碎步跑着才能跟上她：“但是,唔,竞选和超人有什么关系？超人又不会去参加大选？”

    女记者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差点撞上她、正在忙脚乱地捧着杂物单推眼镜的后辈，神色惊异：“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的不明白？”

    “什么？”

    “上帝啊,克拉克。有时候我觉得你像个从来没接触过人类社会学知识的外星人。”她没注意到身边人脚步踉跄了下，沉思道,“但这也不是你的问题,有些人就是缺乏政治敏感度,堪萨斯州也不是个能培养出时局敏锐度的地方。但既然你到了星球日报，就得给自己多加强点这方面的素养。”

    “莱克斯卢瑟要给自己的总统竞选造势,但你看，最近我们都在讨论谁的话题？”

    “哦。”她旁边脸都被埋在纸堆后的记者恍然，“超人。所以卢瑟才针对他？”

    “也许只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我们毕竟不是卢瑟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他不在媒体前惺惺作态的时候究竟会想些什么？”

    也许我会知道。

    摩西心想。

    毕竟，卢瑟针对的是超人，而蝙蝠侠早就开始关注莱克斯集团了。

    超人在傍晚时分飞到了哥谭。

    他走进蝙蝠洞时，无数翼目动物扑着翅膀尖啸着对他冲来，一时间视野里铺天盖地全是黑漆漆且吱吱叫的黑影。他抬起臂挡住视线，回想起某次蝙蝠侠使用发信器召唤来这些东西帮助自己脱身，不由得扬起嘴角。

    下一秒,一把90冲|锋枪抵在他的后心。

    “别动。”耳熟的年迈声音慢吞吞地,“wre超人？”

    “是我。”超人好脾气地站在原地举起双，“我是来找布鲁斯的，他在吗？”

    老管家因为这称呼立刻挑起了眉毛。

    “很有见地的称谓。”他将90放了下来,因为显然这对超人不起作用，“我听迪克少爷你认识老爷，还以为这只是传言或者借口。”

    “这不是，我们确实是朋友，布鲁斯没过吗？”

    “我猜老爷最近比较忙碌，还没有多余的时间和我们聊家常。”

    “啊”超人露出恍然的表情来，“我想起来，前几天天眼会决定和神盾局打擂台成立特遣部队，阿曼达沃勒劫走了部分阿卡姆和黑门监狱的囚徒，蝙蝠侠是在忙这个？”

    阿尔弗雷德弯下腰给他倒了杯水，神色淡淡：“一部分，老爷一直很忙。”

    超人歪着头想了想。

    “还是因为红头罩？我听他最近和绿箭侠的助走得比较近。但是阿曼达沃勒发现了绿箭侠的真实身份，会不会给他带来危险？”

    “”阿尔弗雷德直起腰，神色莫测，“您知道的的确很多，是超能力的功劳吗？”

    氪星人对着他露齿一笑，和大都会报纸上的照片差不多，与蝙蝠洞的风格有些不搭调：“有些是我听的，有些是蝙蝠侠告诉我的。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我现在出去帮忙”

    “不用那么麻烦。”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蝙蝠洞另一侧的入口传来，“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去找你。”

    两双颜色有所区别的蓝眼睛对看了片刻。

    罗宾从蝙蝠侠身后探出头：“晚上好，超人。”

    “你好。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为了天眼会成立的自杀队。他们找到瑞克弗莱格做队长。”蝙蝠侠阴沉地走到电脑旁边坐下来，制服都没脱，罗宾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显然不想趁着b心情不好的时候吸引他的注意力，“你可能没听过这个人，但他的父亲也叫瑞克弗莱格，曾经在二战里和美国队长当过战友，后来去了苏联那边。至于现在年轻的这个瑞克弗莱格”

    超人：“是个好人？”

    “不能这么。”

    “那么，是个还算好的坏人？”

    蝙蝠侠转过头，脑袋上冒出个问号：“有这种法？不管怎么，他有出众的领导能力，而且绝对忠于美国政府。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和底下的罪犯们相处得不错。”

    超人对罗宾努努嘴做了个鬼脸，提姆扭头抿着嘴克制自己的笑意。在蝙蝠侠发现之前，大都会的超级英雄正色：

    “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他们离开了哥谭。”

    蝙蝠侠抬头看着闪烁幽光的屏幕，靠在了椅背上：“如果他们不会回来的话。”

    “唔，所以，重点在于你觉得天眼会并不能保证将这群人一直按在掌心里。起来，天眼会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动的？”

    “莱克斯卢瑟。”回答的人是罗宾，“我们最初是在调查莱克斯集团，然后发现他们暗中和很多组织有合作。”

    超人喃喃道：“我一点都不意外。”

    提姆道：“天眼会就是其中之一。卢瑟一直保持着和阿曼达沃勒的联系，也是他借用美国队长如今的声誉服了自杀队队长瑞克弗莱格。如果操作得当的话，这会成为他竞选总统的筹码，但是蝙蝠侠怀疑他其实在策划更大的阴谋。因为，呃，他最近一直在针对你，超人。”

    “其实顺序是反过来的。最开始的时候蝙蝠侠只调查了卢瑟，借由他才发现天眼会和神盾局的争端，又查到了自杀队”

    这很合理。

    但提姆至今没想通蝙蝠侠干嘛要调查莱克斯卢瑟。韦恩企业和莱克斯集团关系不错，在大部分时间里面卢瑟也不像个坏人。虽然有时他发表在公众场合的言论略显激烈，但这些反而给他拉取到一些狂热的支持者。

    多数旁观者都觉得这是卢瑟的段，毕竟政治家就是一群随时能转变立场的墙头草。

    只有蝙蝠侠觉得他确实准备做些什么。

    蝙蝠侠回以不赞成的目光：“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卢瑟还和刺客联盟有过合作。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决不能高估他的底线。”

    超人赞同地点头：“你是对的。”

    提姆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然后耸肩：“夜翼还是得太少了。”

    蝙蝠侠：“罗宾。”

    超人：“夜翼了什么？”

    提姆没话。旁边静立的阿尔弗雷德开口：“他向我们描述了一段奇妙的友谊，还之前老爷离开哥谭就是去和你见面了。”

    “确实如此。”超人。

    旁边的蝙蝠侠没出声但也没反驳。

    老管家的表情逐渐放松下来：“这真难得。”他伸把超人面前的凉茶换掉了，还补上一块点心。期间超人摆摆，直接用热视线给那杯茶加热，捧着冒热气的茶杯对管家致谢：“不用麻烦，我习惯这样。也谢谢您的点心，下次我可以烤一点水果派带过来。”

    这几乎是在明示他自己的个人生活了。

    提姆念头急转，从超人头上的卷毛扫视到他的靴子，氪星服饰看不太出来生活水平，但是从他的言行举止，大都会青年必不可能像布鲁斯韦恩一样出身上流社会。

    他很独立，不习惯享受他人服侍，会自己做饭，或许生活还有些称不上贫穷的拘谨。

    就像大多数活在这世界的普通人一样。

    唯独不像个太阳似的超级英雄。

    因为人们总会觉得，超人值得这世上美好的东西，像是天空、雨露和玫瑰。他与奔波和尘土不沾边，也不该经历过那些糟糕的阴影。

    哥谭这样的城市会诞生蝙蝠侠。

    超人则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人。

    但联想到星球日报的专访——自从蝙蝠侠疑似和超人认识、而夜翼又成了超人的粉丝，他们几个都快把那几页资料背下来了——从落在地球，无父无母。不面对反派时性格善良到偶尔显得有些温吞，为了地球可以拒绝自己同胞的示好，哪怕被蝙蝠侠扔了一颗氪石也没生气，只是在宇宙流连的时间稍微长了些许（数据来源于大都会人总结的超人消失时长），早上才解决了一起重大事件，晚上就神色如常地救下了不心掉下窗台的女孩

    这时才恍然意识到那发光者并不纯白无瑕。

    他回馈给世界善意，并不是因为他只见到过正义。

    提姆的思路又开始跑偏：也可能是轻微的讨好型人格倾向？

    这是种不健康的行为模式，通常由年幼时期的经历塑造而成。

    而超人的成长经历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个谜团。

    就像布鲁斯就像布鲁斯？？

    他一下子坐直了，又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蝙蝠侠和超人的交流。

    他们的相处有种无声的默契。

    有点像那种相处多年的老朋友，不是没有过争吵和误解，也不是从开始就一帆风顺，但就像两块石头碰撞在一起：当无坚不摧之力遇到不可撼动之物时，他们休战，互相妥协。

    然而半个月前蝙蝠侠还想对超人下狠。

    ——他也许早就知道超人会来。那代表着危、危险、不可战胜的敌人。但最后他放弃了，因为事情与预料中的不同。

    如果蝙蝠侠的提早预料还有迹可循，超人的妥协就显得有些突兀。

    或许人类的脑洞都是想通的钢铁侠想过也许是超人胁迫了蝙蝠侠，差点没对蝙蝠侠如果你被绑架就眨眨眼。提姆则更相信自己的师长，他有那么一会怀疑氪星人被蝙蝠侠或者脑控了。

    几秒钟后罗宾把自己不成熟的脑补团吧团吧扔进思维垃圾桶。

    醒醒提姆！想点合理的！

    如果超人也早就认识蝙蝠侠了呢？

    作者有话要：　　“当无坚不摧之力遇到不可撼动之物时，他们休战，互相妥协”漫画里大超对斯芬克斯谜语的回答。

    我知道你们想看剧本但是现在信息给的不够多，逻辑上肯定拼不出来，还得过几章55顺便在这个过程中解决点反派再秀一波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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