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买卖买卖，就不兴人家验货啊？”

    袁栋梁笑道。

    “那肯定得验，买的人可是真金白银，那肯定知道鬼市是不法之地，肯定也防着呢。”沈云峰道，“但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根本都想象不到，那些人作假的段有多高明。”

    “就拿卖子来讲，买的人都会要求解开尿布，要亲自瞅一眼，yng儿长的是不是雀雀。”

    “卖家会当场解开尿布让买主看，yng儿的下面就是一兜屎，借着昏暗的灯光看过去，就看到的确是长的雀雀，那肯定就是男孩无疑了。”

    “也有不放心的，想摸一把，可是因为雀雀上面都是屎，一嫌弃也就不摸了。”

    “然后，交钱抱着子出了鬼市，找个人少的地方洗干净一看，哎呀，怎么大子变丫头了，原来那个雀雀是纯工做的假。”

    袁栋梁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半晌才道：“如果是我的话，管它什么屎尿，直接上就摸了，而且必须还是稍微用点力道，试试真假。”

    俩人坐在车又了一会话，时间很快就到了深夜十一点以后了。

    这时候，沈云峰和袁栋梁就注意到，远远近近地好像突然就冒出来一群人影，慢慢地朝上面划定的鬼市走去。

    俩人又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看到远处开始亮起一盏马灯，然后，就像是早就约定好的，第二盏、第三盏很快，数不尽的马灯亮起，沿着河堤排出去一长溜。

    “整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袁栋梁砸吧着嘴，道，“就冲这些马灯，我就觉着这些人的确是下了点功夫。”

    “差不多了，走吧。”

    沈云峰招呼一声袁栋梁，推开车门朝鬼市走去。

    袁栋梁虽然明知道来鬼市摆摊设点的都是正常人，但因为鬼市透出的那种氛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安。

    沈云峰一边走一边给袁栋梁交代趟鬼市的一些规矩，例如看货不能问货是从哪来的，都经过哪些人的，如果卖家不让上，那就一定不能去碰。

    尤其是，决定买，才能问价，如果不买，那就最好不要去询价。

    袁栋梁嗯嗯答应着，寸步不离地跟在沈云峰后面。

    即便今天是十五，月亮圆的有些过份，但或许是因为河堤上有垂柳的缘故，反正沈云峰和袁栋梁看来，鬼市即便是亮着马灯，但依旧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只能看到到处有黑影子晃来晃去，就像百鬼夜行，再加上一阵阵窃窃私语的声音，胆子的人，肯定是不敢过来。

    沈云峰和袁栋梁进到市场里面，才看到，沿着河堤亮起来的，不仅仅只是马灯，还有一些电筒，和led灯管，但无一例外，都把光线调的极弱极暗。

    俩人先没有着急找需要的瓷器字画这些东西，而是先走走看看，毕竟是第一次来，好奇心都挺重的。

    看了一圈，瓷器和字画都有，其他稀奇古怪的物件也不少，袁栋梁甚至注意到，竟然还有人在卖“军火”。

    心里直犯嘀咕，就拽住沈云峰，暗暗地朝远处抱着qng械晃悠的卖主指了指。

    沈云峰瞟了一眼，声音压低道：“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咱俩过去瞅瞅。”

    袁栋梁急忙摇头，声音同样压的很低道：“我可不敢，我就是有些好奇，那玩意都敢卖，不怕被拷进去蹲大狱啊。”

    沈云峰笑道：“人家又不傻，没准那就是一木头做成的玩具，只不过经过上色以后，猛地看过去，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继续走着？”

    袁栋梁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跟着沈云峰继续走走看看。

    转的时间久了，俩人注意到，这里面交易的方式，就跟电视上演的一眼，卖家和买主伸出在袖筒里捏指头，那是在讨价还价，也有人是直接上嘴，但都是耳语为主，一个个凑近对方的耳朵，着只有俩人才知道的内容。

    一圈走下来，沈云峰估摸着，就目前而言，摆摊卖货的至少有两百多人，加上赶来趟鬼市的，鬼市才开，就涌过来将近四百多人，这个规模还是挺可以的。

    因为俩人今晚就是奔着瓷器和字画来的，所以目的很明确，除了偶尔会在卖其他物件的摊位前稍稍停留一下，多数时间都是在卖瓷器，或者字画的摊位前转悠。

    沈云峰不疾不徐，并不担心好东西会被别人买走。

    袁栋梁就稍微有些心急了，因为明天下午就得给人家给话，所以只要是看到卖瓷器或者字画的，就一定要拽着沈云峰过去看看。

    看过差不多三十多家卖瓷器和字画的摊位以后，沈云峰就有了放弃的念头。

    实话，就目前看到的数十件瓷器和上百幅字画，卖主白送的话，沈云峰都嫌带回去麻烦。

    袁栋梁从沈云峰神色上看出来，今晚这一趟过来，恐怕是要白跑了，心里就越发的着急了。

    “胖子，别着急，沉住气，这不才开始吗，咱俩再转一会，如果实在买不到，咱再想办法。”

    沈云峰安慰袁栋梁。

    袁栋梁叹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走到尽头，俩人又折回来，继续走走看看，当快走到一个堆放着杂七杂八物件的摊位跟前的时候，沈云峰慢慢停了下来。

    他没有去看摊主，而是蹲下身子，看着黑布上摆放着的各种木制品、紫砂壶、石头制品，以及玉质饰品，还有两本——字帖。

    袁栋梁瞅着坐在摊位后面的老头，穿着看不清什么颜色的对襟褂子，满脸的褶子，头上戴着一顶瓜皮帽。

    见沈云峰蹲着没动，袁栋梁也就蹲在了沈云峰的旁边。

    两个人顿时就把老人不大的摊位堵的严严实实的了。

    看到沈云峰拿着一件玉质饰品细看，老人这才抬起低垂的脑袋，瞅了瞅沈云峰和袁栋梁，用沙哑的声音声问道：“正宗和田玉。”

    沈云峰笑着点点头，跟老人比划了一个势。

    老人取下瓜皮帽搭在自己伸出的右上，沈云峰也把伸进瓜皮帽，俩人捏着指头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