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梦境坍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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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耳的轰轰声在耳边炸起,溪午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裂痕蜿蜒向脚下裂开,她顾不上回答桑笙的话,急忙跳到另一处。回身,不见桑笙跟过来。

    她稳住身形,急道:“你刚才什么?我没听清”

    裂痕扩展迅速,周围坍塌得厉害,溪午急忙道:“先别管了,赶紧跳过来!”

    桑笙避开脚下的深痕,有沉沉之音从裂痕之下传出。

    左眼的漩涡越来越大,黑洞吸走了她所有的力量。她咬住舌尖,浑身一个激灵,眼前已渐渐看不清东西。

    “阿妩胆子,遇事容易慌乱。你出去后告诉她,让她不要慌,安心守着即可。”桑笙快速道。

    溪午呆住:“你什么”

    桑笙拿尚能看清人影的右眼,锁定溪午的身影,淡淡一笑。

    “溪午,可能要麻烦你再进来一趟了。”

    完,她脚下一空,坠入无边无际的深痕中。

    溪午瞳孔一缩,飞身到裂痕边缘:“喂!”

    头发被痕底的风呼呼吹起,她努力睁大眼,只有深渊与她凝望。

    白光一现,溪午睁眼,入目是卧房内青色的帐子。她愣愣地看着桑笙平和的睡容,眼皮猛跳。

    她闭眼,眼前满是桑笙坠入裂痕下的场景。

    黑猫已被孟妩中的纸人制住,牢牢缚在地上。孟妩教训完它,听见动静回头看。

    只见溪午目光发愣,盯着床上并排躺着的两人发呆。

    孟妩急忙走过来,看向柳景初身旁躺着的桑笙。只见她面上神情平静,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她转而看向溪午:“怎么只有你醒了?老大呢,老大怎么还不醒?”

    溪午从怀里哆哆嗦嗦地掏出梦域灵石,伸抹了把冷汗。

    “不紧张啊不紧张,等我进去把她带出来。”

    她紧紧握拳,深吸一口气松开,拉住床上两人的。孟妩紧紧盯着她。

    鼎炉里徐徐喷出烟雾,溪午双目紧闭,额头上渐渐沁出汗珠。她睁眼,迎上孟妩紧张的眼神,心跳了跳。

    低头看着中那双皙白的,溪午有些想哭。

    梦境中有股力量在抗拒她的进入,她徘徊在梦境的外围,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结界挡住。

    孟妩正盯着她看,面上肉眼可见地慌乱。

    溪午垮下肩膀,虚无道:“她,她要我告诉你,不要慌,安心守着就行”

    她已有些心力交瘁,但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盯着床上的两人。

    桑笙掉入裂痕中,左眼里的黑洞将她吸进去,脑中似被撕裂。

    桑笙快要失去意识时,耳边听到了自遥远天边传来的铜铃声。

    铃,铃。

    似乎有声音在喊她,一个两个三个无数的声音喧闹着挤入她的脑海,桑笙承受不住了。

    她捂着耳朵,声音越来越尖,势要将她的耳膜撕裂。桑笙咬紧牙关。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支撑不住的时候,夹杂着尖锐电流声的喧嚣撤去,一道清风轻缓拂过她的头顶。

    桑笙身子一轻,彻底失去了意识。

    阿媛跪在蒲团上,听孙碧云低吟着梵语。她听不懂,只能虔诚地对着神明许愿。

    信女愿长侍左右,惟愿郎君岁月常安。

    佛堂阴冷,案桌上的香徐徐燃着,悠悠落下发白的香灰。

    晦涩拗口的佛经吟完,阿媛跟着孙碧云俯**子叩拜。

    阿媛正想站起来,自头顶而来的阴沉沉的压迫感,将膝盖重重压下去。

    “我听,景初近来心情不好。你同他使性子了?”

    孙碧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阿媛盯着眼前晃动的檀木串,没吭声。

    两人确实闹了别扭。莫名其妙的,柳景初忽然对她冷了下来。

    不同她话,不正眼瞧她,晚上睡觉,两人中间隔了一床被子。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原本两人关系中,阿媛总是率先服软的那个,只是柳景初忽冷忽热,阿媛这几日也生了气。

    为他不声不响的远离,为他突如其来的冷落。

    但孙碧云今日忽然责问,阿媛脸上有些热。内心里好不容易积攒出的底气,被柳景初忽然冷下来的态度击碎。

    她垂着眼,不敢抬头看孙碧云眼中的寒意。

    “到底,还是规矩没教好。”

    眼前的串缓缓转动,孙碧云低头瞧着阿媛,道:“你也别急着委屈,做我柳家的媳妇,要是天天骑在自己丈夫头上作威作福,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你可以没规矩,但我却不能视之不见。”

    柳婆子抱过几本书来丢在桌上,斜睨着她:“抄吧,不是跟着我们少爷认了几个字吗?抄吧,抄到你知错为止。”

    她拿了根细长的尺子站在一旁,两只老眼紧紧盯着阿媛的动作。

    阿媛低头照着抄,她写不好,那些字笔画又多结构又繁杂,阿媛无从下笔,只好依样画瓢。

    佛堂门大开,风呼呼地往佛堂里灌。

    她进佛堂前,将厚披风脱下收了起来,眼**上单薄,风一吹,浑身如入冰窖。

    她颤巍巍抄着书,指被冻得僵硬。

    柳婆子密切关注着她,一停下便扬着尺子近前。阿媛低着头,口内呼出的热气渐渐冷下去。

    孙碧云未点头,阿媛便一直不停地抄,抄到最后笔墨被冻住,才勉强放她回去。

    阿媛搓着被冻得麻木的指,一瘸一拐往回走。

    “这人呐,真是不识好歹。要我们那会儿,哪敢在婆家面前发脾气?就是被打,也要不出声忍着。”

    “哪像人家命好的,仗着我们少爷没脾气,竟耍起威风来了。还真当自己是正儿八经的主子了”

    见她来了,两个婆子收敛了声音,互相挤眉弄眼一番。

    “行了行了,别了,心少爷知道了,又该同夫人吵了。”

    “也奇怪,没嫁进来之前,咱少爷跟夫人关系挺好,怎么她一来,少爷处处跟夫人作对?”

    两个婆子走远,阿媛扶着墙站在院墙的拐角处,指冷不丁扣掉一块墙皮。

    她缓缓俯身,冻僵的指揉了揉膝盖,那股麻劲儿过去后,膝盖肿胀得难受。阿媛指冰凉,怎么捂也捂不热。

    闷头扶着墙慢慢走,阿媛忽觉脑门一痛。

    她抬头,正对上从院墙另一侧出现的一张脸。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