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御妖师,御心师
钟离每天最常做的事情,便是读书练字。
今日的钟府,却不像往日一般安静。
“董承,外面发生了什么”
“三公子,我这就出去看看。”董承摇摇头,躬身退出书房。
钟离看着在纸上晕染开的墨迹,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心慌。
他将笔放置在一旁,也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还未出门,便被门口候着的丫鬟给拦住了。
“三公子,外头风凉,奴婢给您备了衣服再出去叭。”
“不咳咳。”他按在门扉上,必还未出口,便是一连串的呛咳。
丫鬟找来了披风,细心给他穿好。
“三公子体弱,出门还需多注意些才是,不然老爷夫人怪罪下来,奴婢们也不好交代。”
钟离无奈的勾勾唇角,“抱歉。”
在这里纠缠的功夫,董承已经步履匆匆的回来了。
“三公子,知道是什么事了。”
“”钟离用满含求知欲的单纯眼神看向董承。
“是有个外乡人,带了一头家猪,硬是闯进了府,在府里吵闹着想要见家主帮忙除妖。”
“父亲大人不在么”
“今日陛下宣家主大人入宫,眼下还未回来,夫人今日也回门了。”
“总不好叫他一直吵闹下去,被旁人瞧了笑话,我随你过去看看吧。”
“可是公子,您的身体。”
“无妨。”钟离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不是还有董承你在么。”
钟府前院
秃顶的道人敞胸露背,双叉腰,好不威风,周围围了一圈拿着扫帚的厮,作势挥赶。
他往那里一站,倒像是定海神针一样,身形不过微动,那些扫帚就没有一把能打得到他的。
反而忙的那些厮彼此误伤,打作一团。
“都助,闹哄哄的,像是什么样子。”钟离轻咳两声道。
那些厮们赶忙扔了扫帚,“三公子,是这个人欺人太甚”
“谁能跟我讲讲,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钟离眸光微动,眼神带些笑意,落到了坐在一旁看戏一般的那头猪身上。
念白很符合一头肉猪的长相,膘肥体壮,粗略估计能够个三百斤。
最要命的,她看上去脏兮兮的。
被少年的眸光看着,念白破天荒的感觉不好意思。
少年一身烈焰般的红衣长袍,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绣云纹绢丝长袍,目若朗星,面如白玉,长发如同瀑布一般散落在丝白的衣袍外,宛如天降谪仙一般。
遇到一个长相这般的男子就已经很难得了。
如果不是他身边站着的人的话念白估计会直接把他当成男主了。
站在他身边的那个男子看上去也丝毫没有被这位三公子压制住。
如果钟离给人的感觉宛若春风拂面一般温和俊美的话,他身边站着的人,则给人一种刀锋般的硬朗感。
不过,这两个人里,应该有一个是她任务的目标吧。
念白有些吃力的从地上站起来。
“哎,你们这些仆人,一个个磨磨唧唧的,京城颇负盛名的钟府,原来养的就是这么一堆酒囊饭袋失策,失策。”
“我从未见过先生,不如您且,来我钟家,到底所为何事。”钟离身子抖了抖,抑住了呛咳。
念白跳起来撞了任我行后腿一下。
都把她送来了,还磨叽什么,赶紧想个办法让她留在这里啊
刚刚躲十几把笤帚都如鱼得水般自在的地中海,这会儿却躲不开一头蠢笨的猪,被它撞的向前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撞上钟离。
唰
利刃出鞘。
董承右执剑,警惕的挡在钟离身前。
钟离的从后面扶住他肩膀,“我没事。”
“有话好好,别动刀动枪的啊”任我行摸着秃头,尴尬的笑笑。
靠。
这个少年人,居然能够凭空召唤长剑,怕不是御妖心法已通七层,有炼化本命神器的本事。
钟家果真不愧是当今天香王朝第一御妖世家。
他刚刚还气势汹汹,下一秒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仍旧站着的念白眼角抽搐的看着这个没节操的道士。
“钟家的大人啊,刚刚是贫道被这头猪妖给迷惑了心智,所作所为完全不是发自本心,还要多谢这位兄弟,把我从被魅惑了心智的状态中给救了出来,求求两位大人救救我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亲,下”
“”钟离被他一通话彻底给蒙了,下意识的抬头,对着董承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董承表情一言难尽的收起了自己的法器。
无端背锅的念白气的踹了五体投地姿势的任我行脸一脚,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钟离面前,抬起脑袋看着他。
这么仰着脖子真的好费劲。
不知道为什么,她见到这个少年,有种很想亲近的感觉。
“你,这头猪,是一头猪妖,它还魅惑了你”钟离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仿佛隔了云,显得有些缥缈。
董承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这世界会魅惑之术的,只有三种妖物,雪兔、狐妖、猫妖,你竟一头猪也能魅惑了你,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招摇撞骗也想来我钟府有多远滚多远吧还是。”
“哦,对了,带着你这头猪一起。”董承不客气的弯腰,直接拎着衣领将人提了起来。
另一只便要去捉猪了。
钟离却突然开口。
“这位本身也是御妖师,观其修为不俗,会来钟府乃是信任我们,这头猪,许是有我们没有发现的异常之处,不如暂且留下,等父亲回来后,再行商议。”
“三公子,这人满口谎言,不知是打什么算盘,留下这头猪,恐有后患。”
“董承。”钟离默默伸,扯住了他的袖子。
“你应我这一次可好。”
“”似乎,有些不妙啊。
念白看着钟离伸出去拉董承袖子的,莫名感觉周围有种奇怪的氛围。
难道,她这次找的是双男主还是对基所以女主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她才会变成一只猪的么啊啊啊,智障系统到底是要搞什么
系统主人,你不要瞎想好不好这口锅我不背绝对
正在念白脑子里名为暴躁的人要炸掉的时候,钟离却蹲下了身子,与她平视。
“我以前,也养过一头猪只是,与你不一样,它不会长大呢。”
“它永远都不会长大了”
那只纤白的,没有嫌弃她的意思,落到了它的头顶,轻柔的抚摸了两下。
“你就在这里,先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