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第 173 章
此文是我开,要想从此过,前章补起来。 武昭仪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道:“不至于吧,太尉大人不是圣人的亲舅舅吗?”
李治冷笑一声:“杨坚也是宇文阐的外公呢!”到这里,他也有些狐疑起来,自个这个舅舅不会真有什么想法吧!
而武昭仪也摆出一副疑虑的模样,她有些忧虑地道:“只是太尉毕竟是先帝给圣人留下的顾命大臣啊!”
李治皱了皱眉,神情却是微微放松了一些,他呼出一口气,低声道:“不过,父皇给我留下的,也不只是一个顾命大臣呢!”李治不太喜欢褚遂良,褚遂良这个人吧,文学水平是不错的,但是其他方面,李治还真是有些看不上。他当初就是因为劝谏了李世民一番,揭穿了李泰虚伪残忍的内幕,就自觉自己对李治有着滔天的功劳,毕竟,要不是他开了口,皇位多半就落到李泰头上了,因此颇有些居功自傲的意思,平时对李治话也不够客气。偏偏李治的人设在这里,加上他的确威望不足,很多时候明明心中窝火,还不能直接对褚遂良发火。
但是,除了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之外,还有个李绩呢!哪怕是有过从军经历的长孙无忌,本质上来他还是个文臣,他并没有掌握武装力量,而李绩呢,在李靖,秦琼等人接连去世之后,即便还有个程知节在,李绩不管是从战功,还是从声望上,都是当之无愧的军方大佬。
只要得了李绩的支持,那么,许多事情也就好办了!
李治有了对策之后,心情放松了许多,他看着武昭仪,神情变得温柔了起来。
李悦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待在自个王府里面,就没去过弘文馆,大家对此也能理解,之前受了一场惊吓,都不敢继续留在长安,打算跑封地上去了,弘文馆那边去跟不去也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李悦消息不灵通,自从之前的事情发生之后,高阳公主和房遗爱乃至房遗则跟李悦这边往来愈发密切起来。
这也是一种报团取暖的心理,毕竟,巴陵公主和丹阳公主都死定了,高阳公主自然也有兔死狐悲之感,之前的时候,改嫁的公主有好几个,但是,被赐死的公主本朝还没有,开了这个头之后,这些公主难免就少了几分安全感。
而房遗则呢,却是真的心有余悸,他跟妻子一向伉俪情深,两人孩子都好几个了,遇上这种事情,要不是这事同样牵扯到了高阳公主和房遗爱,这两人之前就投靠了李治,这才能够顺利脱身,饶是如此,房遗则的妻子乡君的封号也被夺了,房遗则本身也没什么好差事,如今也只能在家吃自己。他从房遗爱那里知道李悦别看年纪,着实有些点石成金的本事,所以,既然在很长一段时间是不可能在官场上有什么出路了,还不如多挣点钱呢!
李悦没怎么见过房遗直,房遗爱嘛,某种意义上来,哪怕已经人到中年了,还有一种愣头青的气质,而房遗则的性格就温和多了,据卢氏当年连生了两个儿子,轮到房遗则的时候期待是个女儿,结果生下来依旧是个儿子,难免有些失望。等到几个孩子长大之后,嫡长子要好好教养,嫡次子嘛,是个祸头子,卢氏跟房玄龄自然得多关注一些,难免对房遗则就少了一些关心,因此,房遗则相对来没什么纨绔子弟的坏脾气,当然,要有多少才干也没有,总体来,就是个有些平庸的人。
不过,李悦却比较欣赏房遗则,房遗则别的不怎么样,他执行力却是不错,李悦要就藩,王府也是有着一套班子的,之前李悦年纪,所以他府上的事情也就是作为大管家的高正管着,但是,高正能管的其实主要也就是内务,王府还需要一个长史,另外呢,还需要一个侍卫统领。
房遗则不管是文武,都属于比较平庸的类型,但是,那等人才也不可能投奔李悦,所以,房遗则给他做长史那是足够了。至于侍卫统领什么的,这还是让李治安排的,这也是藩王与皇帝之间的默契,毕竟,作为亲王,按照制度,可以有一千个护卫,放到京城,一千个人算不得什么,但是在地方上,一千个武装完善,得到过相当程度训练的护卫,足够杀人夺城了!要知道当初李世民被逼得无处可退,发动玄武门之变的时候,当时真正听从他命令的甚至不足一百人。所以,唐朝这些亲王君王的护卫,一般不会满编,另外,侍卫统领正常也都是皇帝的人。平常的时候,这些侍卫会听你的命令,但是到了关键时刻,他们忠诚的只有皇帝。
李悦又不打算造反,也没准备搞事,所以,只要抱紧上头那两位的大腿,保证那些护卫不会有异心就行了,至于他们是谁的人,其实并不重要。
房遗则胆子不大,李悦试探着询问了他的意见之后,房遗则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他也希望能带着妻子离开长安,毕竟,眼睁睁地看着父母还有别的亲人被处死,对于他的妻子来是个很大的刺激,房遗则也担心留在长安,妻子会出甚至是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为了一大家子的安宁,还是躲远一些为好。
既然不能从官声上头做文章,那就只能在私德上头做文章,自古以来,桃色新闻最是叫人无法分辨,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就是如此。宋朝那会儿,欧阳修的政敌抓不住他在别的事情上头的把柄,然后上下嘴皮子一番,直接欧阳修跟自个儿媳妇有一腿。这种事情,那真的是百口莫辩,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欧阳修不可能跟儿媳妇没有任何交集,当事人也不能跳出来此事子虚乌有,人家只会你是做贼心虚,最终,原本已经进入中枢的欧阳修只得憋屈地辞官走人。
房遗爱也是如此,不过房遗爱也没有什么儿媳妇,房玄龄死后房遗爱也分出去了,自然不可能跟上头的妈有什么往来,何况,你要是这些,难免叫皇帝觉得这是在影射自己,因此,最终他们就干脆暗搓搓地表示,高阳公主在外面养了面首,一个个煞有其事,连名字身份还有幽会的地方都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还高阳公主赏赐了房遗爱几个美貌的宫女之后,房遗爱甚至甘之如饴,还专门在外头给高阳公主把风。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房遗爱差点没气得暴跳如雷,当年他老爹有个惧内的名声,其实也就是故意放出去的而已,卢氏毕竟也是大家出身,等闲怎么可能叫丈夫难堪,偏偏外面就传出什么卢氏如何善妒,因为李世民赏赐了房玄龄几个美貌的宫女就寻死觅活,还喝醋什么的。问题是,这听听也就是了,怎么可能是真的!别的不,除了房遗直,房遗爱,房遗则兄弟三个是嫡出之外,房玄龄也是有庶出的子女的,卢氏要真是那般善妒,能容得下庶出的子女?何况,李世民何等人也,如何会因为卢氏善妒,弄一壶醋充当毒药赐给卢氏作为试探?偏偏底层的百姓就喜欢听这些,这差不多就是人的本性!哪怕是基层教育已经普及到了一定程度的现代社会,各种八卦杂志为什么销量依旧很高,无非就是那些人的日常离他们太遥远了,他们就喜欢听这些人不可告人的隐私,哪怕是假的,他们也能当做是自己亲眼所见一样,得信誓旦旦。
而放到这个时候,中下层对于上层几乎是没有多少了解的,要不然也不至于有什么皇帝用金锄头,东宫娘娘煎大饼,西宫娘娘卷大葱之类的话。如今关于公主的桃色新闻一下子传遍长安乃至关中,顿时一个个简直跟打了鸡血一般,而在流言的传播过程之中,也愈发开始变形起来。
事实上,在宋朝以前,历朝历代公主的操守实际上真不是那么叫人不容置疑,这也是风气使然,先秦之前,就算是有着周礼的束缚,不过那会儿本身也不重视什么贞洁,别是公主了,便是王后太后跟外人私通这种事情其实也很常见,孔夫子他老人家还是在外头野合生出来的呢!汉朝的时候,别的也就不了,馆陶公主就是个典型,她的面首董贤甚至还因此青史留名,南北朝那会儿山阴公主的行为更是叫人瞠目结舌。在这样的情况下,高阳公主在外面养面首这种事情,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甚至还有人疑心房玄龄是被高阳公主气死的。
房玄龄是不是被气死的没人去真的查证,高阳公主真的是要被气死了!这种事情,是真的不清楚,她如今一出门,别人看她的眼神都很异样,甚至还有一些觉得自己不想努力的暗搓搓地找上了公主府的管事,想要自荐枕席的。
好在这位还不算蠢,知道如今这事,都是因为新的造纸术印刷术搞出来的,高阳公主明白,名声坏了之后,再想要挽回是很难的,尤其是这种根本无从分辨的桃色绯闻,所以,高阳公主也不指望这个了,她一出,就是直击要害。
武昭仪盘算一番之后,便问道:“那殿下对未来封地可有什么想法?”
李悦有些心翼翼地道:“那个,不管是河东还是江南,那边士族势大,我这点身板,玩不过他们的,所以,不管是陇右,还是岭南,我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