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新生入学的开幕仪式即便是在帝国中也是一个颇为盛大的场合。
高等虫族的皇室虽然在高级社会里没什么话语权,但他们的礼节和习俗倒是传承的十分完善,顾余温本来以为所谓的开学就是搞几个大礼堂出几个代表虫演讲一下,没想到光是新生的欢迎仪式就折腾了好几天。
身强力壮的雌虫们还好,顾余温这种雄虫要应对的场合就更多了,不同于雌虫们集体在操场列队席地而坐听训话,雄虫入学要走的流程看起来“高雅”了许多。
本届入学的雄虫数量相较于上届要高上一些,其中不乏有些听雄虫要上学所以也跟着报名的凑热闹的雄虫,比起入学仪式,雄虫的迎新措施更像是场宴会。
受到了在场全部雄虫的注目礼,接着就是一个一个满是好奇惊叹的雄虫上来搭讪,顾余温感觉自己仿佛是笼子里的珍惜动物,这些雄虫就是去动物园游览围观的人们。
这一整套流程走下来他整只虫都蔫哒哒的了,短短几日的功夫光脑里塞了一大堆新认识的雄虫的通讯码,和人交流是件十分累的事情,和虫也一样。他回房以后可怜兮兮地靠在雌虫的身上,仿佛没长脚一样将自己挂在雌虫的身上就不动了。
他很少在雌虫的面前展现出这么柔弱的一面,雌虫看着十分心疼。
大雌虫的骨架不,这段时日下来也早就不复当日的瘦得脱形的样子,顾余温懒洋洋地挂在雌虫的身上,那只虫唯恐他支撑不住自己掉下来急忙伸将他拖住。
雌虫慌乱的足无措——他应该放在哪里啊!雄虫殿下的腰细的他甚至觉得自己一条胳膊就能揽过来!可不揽着腰的话难道往下托住啊啊啊那雄虫殿下会不会生气啊!!!
顾余温完全没有自己给雌虫造成这么大的困扰的自觉,或者这也是他的乐趣所在,托雌虫的福他解放了只出来,可他却“恩将仇报”地十分恶趣味地将爪子从雌虫的衣襟中探了进去,在雌虫的胸口上捏了一把。
已经能隐约摸到一点点肌肉了,估计用不了多久雌虫就能练出十分漂亮的身形来,顾余温自己是没这个闲心和精力了,没事靠着雌虫过过瘾眼瘾也挺好的。
雌虫已经整只虫都要被红色浸透了。
被雄虫触碰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他甚至连腿都有些软,他想声提醒雄虫殿下“您别这样”,可是憋了半天愣是一个音都没发出来。
毕竟没有哪只雌虫会傻到主动拒绝雄虫殿下的接近的!
雌虫的心里乱成了一团,一方面期盼着雄虫殿下能再与他亲密一下,另一方面又担心如果他真的碰了自己会忍不住软不心将雄虫殿下给摔了碰了,整只虫都快纠结疯了。
顾余温调整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一边打量这个不出意外要住上一段时间的房子一边指挥着家用器人搬运东西。
这个房子和他那个原属于穆柯的别墅差不多大,不过空余的地皮就少了很多很多,是帝国为他的雄虫身份特批的地方。毕竟总不能让娇贵的雄虫像雌虫一样合住六至八虫的寝室啊,那学院别的事情也不用做了,整天调节雄虫殿下间的矛盾和给雄保协会道歉就够了。
顾璨按理来也是要住在那种地方的,不过顾璨提出了申请,学院的虫自然不会在这种地方拒绝,于是这只雌虫也跟着他直接搬了过来。
反正顾余温是绝不可能让这只雌虫离开自己的视线的。
顾余温同时报了甲系与自然植物两个系,但学院的虫几乎没几个把他当回事儿的,毕竟脑子一热报名上学的雄虫他们见多了,只要雄虫殿下在学习的过程中不犯下什么大错,学院通常都不会管他们的在校情况与延毕,甚至即便是旷课了也不会管,整个一散养状态。
所以待到雄虫自顾自地摸到他的腕上取下了他上的终端调取出里面的课程信息,看到的就是两份截然不同的课表。
——这期间雌虫终于同同脚地走到了客厅里坐下,雄虫仍旧赖在他的身上没有一点要下去的意思,雌虫的脑子木木的,连雄虫做了什么都没有感觉。
虽然同为甲系,但雌虫的课程也实在是太多了点,从理论基础到实战练习排的满满当当,一周几乎就没有多少休息时间。与他相比顾余温的课表简直是少的可怜,两节课间至少间隔了三四个星历日,一周三节课都算多的。
自然植物的课程要多上一些,不过也没有多到哪里去。
顾余温躺在雌虫腿上蹭了蹭,把三份课表摆在他的面前:“你看我两科加起来都没有你一科的课多。”
“因为雄主很辛苦啊。”雌虫犹豫了下,开始思考起要不要多努力点多修点学分然后空余出来点时间陪陪雄主了,那整片的空白看的他心惊胆战的,唯恐他在外上课时雄虫就被哪只别有用心的虫给勾搭走了。
自然植物与甲系的第一节课时间相近,根本来不及让顾余温两个都参加,他本来想着入学的第一节课陪着顾璨去上的,他感觉自己就是个操心虫崽上学的老雄父,唯恐自家的虫子在班上被虫给欺负了。
顾璨没有虫核,能力直接被削弱了一大半,真遇到什么事情很容易吃亏。
据他所知帝国学院也不消停,本身由于这里是全帝国最好的学院的缘故,虫星社会不少有权有势的虫都毕业于此,无论是政界军部甚至商业与科学研究部门的眼睛都盯着这里,基本上每一届每一个系成绩出色的虫还在校时就将未来决定个七七八八了。
所以这里的抱团也十分严重,有些虫为了给自己的家族或者自己拉帮简直是各种段无所不用其极,也有很多虫自己拉拢不过来想要的虫,就想办法毁掉对方等等总之什么都不能让对方投入到与自己对立的那方阵营中去。
顾余温有点担心顾璨也被卷入到这种争斗中。
但雌虫却不是很愿意让他去。
他在听到顾余温要去陪他时的表情就不是很好,虽然顾璨已经竭力控制了,但在顾余温看来他的心思还是一览无余,雄虫忍不住又开始思考起来是不是自家虫年纪大了,就像很多孩子上学后就不喜欢父母整天跟在后面想要独立自主一样
顾余温完全把自己定位在了监护虫的层面上。
他摸了摸雌虫的头:“你不想的话我就不去了。”
雌虫的表情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开心。
——怎么可能不期待雄虫陪他去啊,但是雄虫明明决定好要报自然植物系的,因为他才又多报了个甲系,顾璨总觉得是自己影响了雄虫的决定,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影响他第二次了。
自然植物系的教学区域在整个学院中都是十分偏远的地方,几乎处在学院最边缘的地方了,甚至已经到达了帝星的其他区,顾余温家到学院的那点距离与自然植物系与寝室的距离相比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主要是因为自然植物的种植棚要求隔绝污染的缘故,像甲啊医疗啊科研相关等等大系要常年接触那些带有高强辐射性能的物质与材料,所以校方在自然植物系建系之初就特意将他们的教学区域划分到了最边缘的地方,本身那边原本就荒无虫烟,用来安置净化设施什么的都十分方便。
本身这个系的寝室也在那片区域的,不过顾余温特意选了这边的寝室,他选寝室地点的时候雌虫并不在场,自然不知道顾余温直接点了个距离甲系最近的位置。
——毕竟甲系的训练强度很高,每天训练完本身就很累了,顾余温实在做不出让雌虫每天来回在上下课的路上浪费几个星历时的事情。
他走的要比雌虫早上不少,那只雌虫什么都想送他去上学,不过正如顾余温没法两个都去一样,雌虫真送了他就没法在甲系预定的集合时间前赶到了,单程都要折腾好几个星历时呢,往返一下半天就这么过去了。
雌虫恋恋不舍地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心头那点拒绝了雄主陪他去甲系的懊悔又翻涌了上来。
由于学院的占地面积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有选修课很容易出现顾余温这种情况,院方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全院都配备了刷学生虫终端便可使用的共享飞船方便他们的出行。不过像顾余温这种两个系一个在学院的极东一个在学院的极西方向的情况实在是少之又少,就算是坐飞船也要折腾上好几个星历时。
好在学院里并没有堵飞船这种情况发生。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到地方的时候也还是差点踩点,再过十几个星历分就是正式上课的时间了,本系的学生虫基本上已经到了个七七八八。毕竟绝大多数都是努力良久才考进来的学霸虫,几乎没有谁会迟到早退的。
他进去的时候那些虫正围在屋子中间,硬是把最里面的虫给围出来了个密不透风的架势。
原本这个系的虫数就不是很多,甲系每年都有好几万只新生虫呢,自然植物系能招来几百个就算勉强不错的了,甚至这百只虫里还有很大一堆是填写志愿时服从分配调剂过来的。
顾余温刚刚踏进屋子,敏锐的精神力与感官就听到了屋中两只虫的窃窃私语:“刚知道我被调剂到自然植物系时我难过了好几天,毕竟全星际都知道搞植物死路一条,没想到竟然走了大运了我们系里竟然有一只雄虫!!!天哪是传中的雄虫啊!”
旁边的虫语气也十分激动:“是啊!我收到录取通知书时家里还在嘲笑我,等他们知道我们系有雄虫殿下在肯定要嫉妒疯了!!!”
这个系有这么不受待见吗?顾余温疑惑。
他深吸口气往前走了几步,那两只虫背对着他并没看到他,反而是另一只侧身对着他的雌虫余光看见了他。
那只雌虫瞬间如殛雷击僵在原地,张了半天嘴却吐不出来一个音节,过了许久才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音量大到顾余温离当场去世就差了那么几秒。
其他虫也被他吓了一跳,转过头来怒视着他,随即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顾余温的脸。
刚刚话的雌虫震惊地往前走了几步,露出原本被死死包围住的那只雄虫的身影,不可置信道:“所以我们系今年有两只雄虫学生???”
迷迷糊糊把“像顾余温”打成了“香菇与我”
沉默良久我人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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