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哥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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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火车上,林小曼一直恍恍惚惚的,看向高建军的目光也是纠结又不敢置信。事情就这样简单的解决了?说好的退婚另娶呢?

    难道她又错了?退婚另娶的不是陶玉容?而是另有其人?

    那一定就是因为他只把陶玉容当成妹妹,而对那个女人却产生了感情的缘故。

    对,一定是这样滴!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容易。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狠心。

    其实林小曼是先入为主,有时候听到的未必是真的,有时候听到的未必是全部。隐藏在其中的真相毕竟已经是前世的不可考了,她却一直纠结在前世的所谓他退婚另娶中,所以才会一叶障目看不清楚。

    就说今天这事,看似简单,可若是高建军没有王建华跟他说的自杀的真相,他最后怎么选择别说外人,就是他自己怕是也不知道。

    还有她的选择,她和原主的性格毕竟不一样,以原主那清高又自傲(她觉得其实是自卑)的性格,若真是被陶母打脸般打上门,她怕是立时同意退出不带犹豫的,只会留下满身伤痛独自一人承受。

    看似一件事,不同的人处理,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岔路,真的会产生不一样的后果。

    高建军看着她又纠结又复杂的目光忍不住想叹气,她这是多么不相信自己啊?想想看,和她接触时间没多少,他应该是没给她不安全的感觉吧……不对不对,那天好像他真跟她甩脸子来着,还是为了玉容,也难怪她对自己心存警惕不肯信任,唉,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他转念又想到陶玉容身上,真希望这个傻丫头能走出来接受建华,他实在承受不了她的这番厚爱,也不配承受。

    因为他心中有龌龊,在她的咄咄逼人面前选择了把王建华推给她,这跟她逼迫不爱她的自己去接受她有何不同?

    因为心中有心事,二人一直沉默,直到在县城下了火车,林小曼才想起没有去商店王姨那里一趟。她还想问问头花的事呢。看她这记性,她懊恼的拍了拍头。

    高建军不以为然,不做就不做呗,那个虽然挣钱多可也很累人,头花那么小,缝起来一针一针的特累眼睛。他虽然挣得不很多,但以他的津贴来养活她还是没问题的。

    等回到家里,天已经又黑了。

    高建军送她到家门口,低声道:“小曼,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咱们去登记。”他顿了顿又道:“登记以后,咱们这军婚是受保护的,这回你再也不用担心了。”

    说的好像她很怕被甩似的。

    林小曼才不会承认的,“知道了,不过明天再有这种事,那你就离我远着点吧,我的小心肝也受不了这种折腾。”

    看她假装严厉的呵斥,高建军笑了笑,“你放心,不会有,要真有,不用你说,我肯定主动离你远一点。”

    林小曼回家才发现大魁不在,“我哥呢?”她说着去舀了水洗干净手,过去帮母亲做驴打滚。

    “谁知道又跑哪儿去了。一天天的也不着个家。”林母推开她,“不用你,不是说办结婚证去了吗?怎么又跑市里去了?证办了没?”

    高建军早上临上车的时候就已经托人往家里捎了信,此时林小曼也没多说,“建军市里朋友有事,临时过去帮忙,明天早上去办证。”

    “噢,没啥事吧?”

    “没事,都妥当了。”

    林小曼刚说完,林大魁满头大汗的回来了。“这大冷的天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大魁不仅满头的汗,脸色也很不好看,惨白惨白的,他一回来就拉着妹妹进了里屋,“我跟你说有事说。”

    林小曼甩开他的手,“有事你就说呗,”她这才发现他脸色难看的要命,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没病。”林大魁声音带了些异样,一把抓住她的手:“小曼,哥对不起你……哥犯了个大错……”

    他突然眼圈就红了,之前一直强撑着的情绪崩溃了,几乎是痛哭出声,“小曼啊,哥对不起你啊哥是个混球啊……”

    他这一哭把林父林母都惊动了,齐齐奔进来急问:“咋的了?到底咋的了你说话啊?谁欺负你了?”

    可他翻来覆去的只有一句“哥对不起你啊小曼,哥是个混蛋啊”。

    哭来哭去没说到正地方,林小曼不耐烦的抽出手,“到底什么事你先说出来,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知道对不起我就赶紧告诉我怎么回事?哭能解决问题?”

    她心里猜测,估计是他泄露了自家做的这两个小生意给房玉玲,可仅仅如此不应该让他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才是。

    还有什么事?

    林大魁抹了把眼泪,顺手把沾到手上的鼻涕抹到炕沿上,把林小曼恶心的够呛,起身就去拿抹布擦了擦,耳边听到他哽咽着说“是,是玉玲。”

    他急急的抬头看向妹妹解释道:“我真没想到,玉玲她都是骗我的,我没想到啊,我以为我们到年末挣够了钱就能结婚的,我没想到她竟然是骗我的。”

    林小曼火了,把抹布把旁边一扔,“到底什么事能不能痛快的说?”

    一种被人算计了的无奈和愤怒感在她心头升起,让她心里的火气止不住的往上窜腾,她面对大魁也没了好声色。

    林母拉了拉她,“你看你哥都这样了,你就不能态度好点。”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她的全身,她深深吸了口气,“好,你慢慢说,等到事情严重了,无法挽回了,你再这样哭,那时你最好祈祷我还活着,没被人算计死。”

    林大魁听她说得狠,讪讪的问:“你,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谢谢你啊,能不能快点说?让人死也死个痛快!”

    林母听她说的不像话又想去拉她,被林父往外一拽拽了个趔趄,“你别多嘴。”

    林母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也没说话啊,你差点把我拽倒了。”

    这一家人,能不能抓住点重点,知道些轻重缓急啊?

    林小曼发觉自己已经无力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