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年,下半年

    开始大锅饭了！

    万芸芸在开始之前就找了当上大队长的大伯，要与他谈一谈。

    首先就是提醒一下他，全国没有那么多大丰收。

    万芸芸将上的报纸一摊开,指了指报纸上的照片,直接道：“将全村的稻谷堆在一起，拍一张照片而已，这是作假,会害死老百姓的”

    “这？”万大伯从与土地打交道,不知道不可能吗？知道。

    可是上头的意思，他想接着当这个大队长,就要听一听。

    “大伯，你不信？想想,军人要吃饱工人要吃饱最后,剩下没了粮食，只能让农民饿死”万芸芸与大伯是在视野宽阔的溪边话，保证无人听到。

    “有没有折中的法子？”万大伯是信的，也不想大队社员吃亏

    “有的。头一条，就是藏粮于民，别挨家挨户的上门收粮食，让社员自己上交,交多交少，记录下来，等大队部有了钱就折算给社员们将上交的粮食分出一部分,悄悄藏起来当救济粮,大锅饭办两三个月就借口没粮食了，自己想法子找吃的也别收大家的锅，食堂没有大锅,就去买，买不到就借用社员家的，锅不够大，就多砌十几个灶”抄出来那么多粮食干嘛，给大家糟蹋吗？

    “还有吗？”万大伯点头，万家村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万姓人，都是族人，是没有当然族长那事，是没有法子，上头有指标的。

    “马上要社员支援‘大炼钢’，别让社员将镰刀锄头之类的家具上交”

    “这，这不可能吧。”万大伯可不信社员会将自己的吃饭家伙交出去。

    “会的。公社干事下来就好好巴结，多多灌酒，让他们对大队部的事睁一眼闭一眼”

    “还有吗？”

    “别让粮食烂在地上，如果社员没有积极性，就让人悄悄可以在夜里干，干了多少收了多少，你就睁一眼闭一眼吧”

    “好难啊。”

    “还有更难的呢，大伯，你可不能为了面子，将收成吹上天啊，会饿死全大队的。”

    “咋办？”

    “上山种满野红薯啊，像野菜那般，谁挖到就是谁的”靠山吃山。

    “对对对。”

    其实吧，如今万芸芸家是不缺钱也不缺粮。

    那么多，是为了万家村。

    想想原主下场，就死她一人吗？不可能

    两个哥哥没考上高中，一拿到初中毕业证便去当兵了。

    这，还是蔡抗抗爸爸安排的。

    这些年，相处下来，蔡抗抗已经成了万家的常客，每个农忙假都会过来帮忙，更正确的法，是过来蹭饭的。

    每个农忙，万芸芸都会给家里人用上三门冰箱内的食物，平常才舍不得给吃呢，都是悄悄咪的自己吃。

    蔡抗抗是个很寂寞的男孩子，打跟着当护士的妈生活的后方临时医院里，跟着医院的迁移而迁移。

    解放后，又因为蔡叔叔受伤无法再生育而成了没有兄弟姐妹的独生子。

    不光没有兄弟姐妹，还没有表的堂的兄弟姐妹

    蔡叔叔是从东北三省逃出来的，全家死在日本人上，是个大龄孤儿，眼下又只有一个儿子。

    本就不想让独苗苗——蔡抗抗去当兵，更何况还是个有望上大学的儿子。

    蔡局长啊，他有私心啊。

    自己可以为了家仇国恨而去抗日，却不想让儿子再去前线

    知道儿子喜欢万家丫头，蔡局长觉得可以，还服了想与老战友结婚的爱人——

    一，万丫头成绩好，至少也会是个高中生；

    二，万丫头基因好，她娘能生儿子；

    三，万丫头家有两个当工人的哥哥，还有两个初中生哥哥。

    因此，蔡局长就再推上一把，送他们进军营去。

    要两个当兵名额与自己而言，举之劳，这个人情一出去，就会在儿子的身上回报。

    能不能成为亲家是之后的事？！

    “细眉眼的，不大气”蔡妈妈就摇头，能生？不见得吧，没胸没屁股，那细腰一折就断的样子，万分瞧不上眼，哪像自家抗抗，十八岁就是一米八几的高个儿，像他爸，东北汉子。

    如果让万芸芸知道这个没胸没屁股的法，万分不服气，这样宽大直筒的衣裳哪能瞧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呢？

    不过，这副身子真的不高不胖，便是万芸芸月月吃着三门冰箱的食物，也不过一米六二，一百斤不到。

    与蔡抗抗站一起，矮了近一头。

    悲惨的是，这个年头，还没有高跟鞋穿，那只能自己做增高鞋垫了。

    为什么要站一起比呢？

    那不是要接吻吗？

    对，中考一结束，蔡抗抗便向万芸芸表明心意。

    万芸芸自然同意。

    这是自己目前最好的选择，也是她想让万家帮忙，要么让两个哥哥开后门进高中，要么让两个哥哥开后门去当工人。

    哪知，蔡叔叔真的上道，直接送去当兵了。

    万家人当蔡家人是恩人，悄悄送去五十斤细粮和两只熏鸭当谢礼。

    蔡叔叔笑着道：“孩子们打是同学，感情好啊”转身让爱人还了礼，什么礼呢？麦乳精啊布票啊等，反正农村人不好弄的

    万家父母自然不要。

    蔡叔叔便道：“咱们两家互通有无，互通有无”

    一回家，万母便问万芸芸，是不是与蔡抗抗好上了？

    “是啊，他打对我。”万芸芸觉得自己十八岁了，可以恋爱了。

    “那什么时候订婚啊？”万母追问道。

    “念完高中，还要上大学呢，不急的。”万芸芸道。

    “蔡家什么都好，就是抗抗是单蹦一个，你得多生几个儿子”万母有点忧心的道。

    “没有问题的。”万芸芸笑着哄道。

    “你咋就不会害臊呢。”万母嗔怪女儿。

    万芸芸还真的没有害臊——

    万芸芸和蔡抗抗是在市里的高中念书，他们是同班，却没什么会话，只有晚间散步时，一起话，走着走着，进了树林，着着就抱一起，亲了几口

    亲着亲着，就会失控。

    十八岁年轻人，总是不能撩。

    万芸芸总用帮一帮。

    蔡抗抗是个不占便宜的性子，也要帮她。

    万芸芸可不敢呢，这个年头，还是很重视那层膜的呢，怕不心被弄破了。

    可是大块头的力气很大呢，扒下，非要看，可黑漆漆的，看不清，就上摸啊

    摸到一泥泞。

    “芸芸，你可不能跟他钻树林呢。”万母就怕这个，不在身边的女儿，只能一遍遍嘱咐了，唉，上头那四个儿子，从来不必这样担心这个。

    “没有啊。”万芸芸摇头，其实早就钻了。

    几回擦枪走火后，有一回被蔡抗抗进去了。

    不过万芸芸是算着安全期才让他闹腾的。

    那之后，蔡抗抗便让家里给订亲。

    到了95年元旦，万芸芸还真的订亲了。

    不过到处都是大祸饭，就是在大食堂宣布一下，又给孩子们分一分喜糖。

    蔡家父母也给同事们发一发喜糖便罢了。

    “算是过了明路”蔡抗抗放心了，当时，见万芸芸出血就吓坏了。

    “彩礼那么多，你娘没有骂你？”五百八十八块彩礼，还不是万家提的，农村还只有几十块的彩礼呢。

    “没有。”蔡抗抗摇头，当然有的，不过爸爸支持他，芸芸是未来大学生，一年工资就有那么多。

    “放心，我妈将彩礼存进了银行，以我的名义”家里不缺钱，大哥二哥每个月都会寄钱，四节也会寄钱父母在大队里干最轻省的活儿，都羡慕她们家呢。

    也有人酸里酸气的，干嘛给女儿念那么多书啊。

    万母自觉是个体面人，不像别人不是对骂就是对打，她只是笑着：女儿最聪明，几个儿子都不如她会读书。

    “对了，有租到房子吗？”村里已经结束了大祸饭，学校还是大祸饭呢，之前万芸芸总是吃不完，还得将同学们吃剩下的馒头捡起来，挂着晒干，磨成粉，这可是好细粮呢。

    可是959年的春天，已经只能吃五六分饱了。

    “哦，租到了，最在附近，就是又破又又旧”蔡抗抗喜欢吃未婚妻做的饭。

    “有灶头就行。”在学校吃不饱，只能加餐了。

    没有想到那个又又旧又破的屋，成了蔡抗抗最最向往的地方。

    这可不光光是美食诱｜惑，还有别的——

    “这几天，不行的”万芸芸紧紧夹着，可是身上的大块头轻轻一掰，就分开了。

    “不弄进去”蔡抗抗百忙之中，还安抚一句。

    万芸芸不是个迂腐的，不能反抗，就闭目享受吧。

    唉，年轻人啊，总是这样子，下场便是在960年春天，万芸芸怀孕了。

    万芸芸只得听婆婆的，去扯结婚证，请假半年，回家待产。

    “你回家干嘛？”哪知，万芸芸前脚回家找县城教师自学，后脚蔡抗抗也请假回来了。

    “吃不饱。”没了万芸芸加餐，蔡抗抗哪能吃得饱，而且大部分学生都回家了，躺着不动，也没有那么饿。

    “你去我娘家帮忙吧。”又是挖野红薯的季节，这是万家村的秘密，不，是附近几大村子的秘密，种野红薯的地盘已经进入深山了。

    “好。”蔡抗抗也知道一点万家村的情况，哪的没有，野红薯管饱，家里头，也有万家送来的野红薯，是点。

    “”将这个大胃王打发走就好，这年头，万芸芸还是先顾着自己和孩子吧，当然万家也顾着她，可是生下来孩子后就不一定会顾她了。

    因此还是要给自己存些鸡蛋，换些红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