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行李没有拆开, 刘志伟等卢等人离开之后, 将那些罪魁祸首——毛绒玩具塞回了箱子。就当他塞回的同时，刘志伟扭头问乔恩：“为什么只有一个卧室？”

    乔恩眨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瞥向一旁的纸箱：“你已经将安迪收进了箱子。”

    刘志伟楞了一下，看了一眼勉强再度坐进纸箱的熊，“所以我需要一个代替的东西。如果你注定要跟我睡在一起为什么需要两个卧室？”

    事实上乔恩替刘志伟选房子的时候还没有想到他会住进去, 也没有想到他会想要同对方住一个房间。但是事情总是发展得比计划更快。乔恩选完房子之后, 他意识到他想要跟刘志伟有一个共同的家, 当他和刘志伟有了一个共同的家之后, 他发现他可以摆脱跟了他将近三十年的安迪, 可以和另一个人一起睡了。

    本来书房是乔恩为自己设计的地盘，里面有沙发床，有电脑全套设备，有各种各样满足他一个前程序员需求的东西, 可现在他却并不想窝进那个空间里。他曾经是个必须保留私人空间的人，但是现在他觉得共享空间的感觉并不坏。

    刘志伟想要反驳, 但是思来想去没找到反驳的理由, 卡壳了。

    乔恩补充道：“而且我几乎都住在医院。”

    刘志伟心里一想也是，乔恩几乎都住院，没有回家的机会，这个房子对他来也只是客房而已。这么一想刘志伟心里轻松了一些, 道：“……好吧。”

    难得的年三十, 两人在房间里将所有的行李拆开，分别安置到应该安置的地方。乔恩的东西不多, 几乎都是玩偶，全按照乔恩的给刘志伟塞进了书房，而刘志伟的东西虽然已经精简，大大还是有不少。当他将衣物装进卧室再离开出来时，发现乔恩正在将一个装满厨具的箱子拆开。

    “这是什么时候……”刘志伟没想起自己买过全套厨具。

    “我买的，”乔恩理直气壮地，“我们怎么能没有厨具——你觉得全吗？”

    刘志伟：“……”别了，我已经看透你了。

    刘志伟将所有的厨具都摆进厨房，他开了冰箱看了一圈——果然空空荡荡。

    “我出去买点儿食物。”

    “我也去。”

    “你待在这儿。”刘志伟无情回绝了乔恩，“我一个本来不显眼，但是加上你就很显眼了。”

    乔恩的脸顿时拉得老长。

    刘志伟安抚道：“我会很快回来的。”着他不等乔恩阻拦就飞快冲出了房子。

    乔恩对着刘志伟离开后关上的房门看了几秒钟，转身翻出手机，一遍翻一遍滚动轮椅走进了书房。他将台式电脑开，开了工作群，找到了无所事事组。

    当乔恩一个人对着电脑工作的时候，表情是很冷漠的，他开了视频，用一张冷酷的面孔对着那头的人。

    瑞克是第一个出现在屏幕里的人，屏幕一开他就在那儿了，紧接着是不同的视频画面方块不断挤进来，在看到乔恩的同时，所有人都开始叽叽喳喳地起话来，试图向乔恩汇报他们的成果，然而乔恩被吵得头疼，只想关掉电脑。

    “闭嘴。”乔恩一句话，对面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巴，整齐划一地用手指在嘴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瑞克。”乔恩指明了其中的领导。

    瑞克立刻开了声音：“乔恩，我们查过了，三十个人现在完全查遍的有十五个人。我们从他们的云端等数据库查到了他们曾经上传过的文件信息，目前查遍的十五个人只有五个人保存有关于《破式》的部分影像资料，而且多数是移动端，我们整理了有Zeo出镜的部分，都在drive里了。”

    乔恩开了drive，看到了里面一个文件夹。

    “另外，彼得也查到了一些可能跟Zeo有关的信息……”瑞克有些不确定地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彼得，想了想，“还是让他来汇报吧。”

    彼得一直比较沉默，他被所有人从屏幕里盯着之后，开口道：“我调查的是主制片人‘孙硕鹏’，四十七岁，已婚，有一个男孩儿。他有很大的人际关系网，”彼得顿了顿，“我怀疑他就是删掉Zeo名字的人。”

    乔恩的眼睛眯了起来，放在桌上的手，立起食指点了点桌面。“证据呢？”

    “我现在还没有完全调查完他，”彼得，“但是能够确认的是，他的手里有两个版本的《破式》，分别是删去Zeo名字的和未删去的。而且这两个文件都在同一个文件夹里，我现在全天远程监视他的电脑，希望他有移动设备接入，就能够搜查他更多的移动设备里的文件。”

    瑞克此时心翼翼地：“我觉得时间已经相隔了那么久，你目前监视他的电脑可能并没有用……”

    乔恩没有对他们的话做出任何评价，只是问道：“导演‘李江’呢？”

    “李江可能不是主要关系人，”丹，“我黑了他的资料裤，他几乎只保存电影的所有最后版本，有些电影有两个版本，但是《破式》只有一个，是未做过任何删节的版本。他简直精简到家了。”

    “任何导演都不希望自己完成的电影被进行任何程度的删节的，”瑞克耸了耸肩，“我们猜测他可能跟这件事没有太大关系，即使有关系，也不是主谋。”

    乔恩摸着下嘴唇，沉默着思考这件事。接着他对彼得道：“继续盯着‘孙硕鹏’，我想知道他跟Zeo在这部戏以前有没有别的关系。”

    “那我呢？”丹紧接着道。

    “我还没汇报呢……”其他的程序员纷纷叫起来，乔恩却在这时候“嘘”了一声，侧耳仔细听着什么。

    门口响起了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乔恩低声叫道：“会议结束！不许上线！不许远程开我这台电脑！不许黑进Zeo的设备，完毕！”

    那头的三十几个人愣了一秒，面前乔恩的屏幕就黑了。

    所有程序员在自己的屏幕前面面相觑。

    第一次见到乔恩这么着急的样子……他是听见了什么？

    “乔恩上次在facebook发了他和zoe旅游的照片。”彼得先在语音空间里话了。只不过他话的情绪非常沮丧，简直有点儿心如死灰的味道。

    “他还换了IP……”丹慢慢地，“但是他的熊还在他的身后。”

    “明他换了住处。”瑞克。

    “Oh shit！”杰瑞猛地叫了起来，“他跟Zeo同居了！？”

    彼得：“别了，我想静静。”

    乔恩一关闭电脑屏幕就用他最快的速度挪向门口。刘志伟看到乔恩出来时颇有些意外：“你去干什么了？怎么一头冷汗。”

    乔恩摸了一把额头：“家里的暖气开高了。”

    刘志伟愣了一会儿，狐疑地：“乔恩，我们的暖气刚刚开，现在室内是四摄氏度。”

    乔恩：“……”

    刘志伟没再理会乔恩，拎起手里的袋子：“我买了很多材料，今天晚上你可能会吃到撑破肚皮。”

    -

    许庭快要开车到家前，卢给他来了电话。许庭知道那恐怕是已经接完了刘志伟的机并且保证他们安全了。许愿在副驾驶座上帮他调出了公放，许愿“喂”了一声。

    “许哥，已经把志伟哥接回家了。”

    “那我就放心了，”许庭着顺口问道，“见到他表哥了吗？”

    “见到了！是个外国人啊！”卢在那头稀奇地。

    许庭皱起了眉：“你确定是他的表哥？”

    “哎！志伟哥妈妈的姐妹嫁给一个外国人的儿子！”卢，“叫威廉姆斯明！”

    许庭：“……”

    许愿：“……”许愿的腿本来在抖，突然“噗”地一声没忍住，腿都不抖了。“对不起对不起……”许愿捂住自己的嘴开始靠着车窗抖肩。

    卢在那头奇怪地：“许哥，你跟谁一块儿呢？”

    许庭回过了神来：“哦，没事，我跟我哥回老家。”

    卢楞了一下，立刻惊叫起来：“许愿！金牌经纪人许愿！”

    许庭的背景卢早就知道，做助理的很多知道许庭，更知道许愿，但是卢从来没见过许庭和许愿在一起。卢隐约察觉出他们可能感情不太好。

    许愿在一旁正要开口，就听许庭道：“他现在怕得腿都在抖，没空跟你话，挂了啊。”

    “我没抖……”许愿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的腿。

    许庭挂了电话，斜睨了许愿一眼，许愿见此又把自己的两个手环胸藏在腋下，结果腿又抖了起来。

    许愿：“……”

    许庭：“还有半个时，要不带你先去撒个尿？”

    许愿：“我真的不紧张，一点都不紧张……那啥，之后还有服务区吗？”

    许庭找到了一丝被许愿长时间欺压终于报复回来的快感。他看着许愿面无表情地漫声：“哎，我看看啊——哎哟不好意思，刚错过一个，之后都没了，咱们到家再尿吧，啊？”

    许愿：“……”算你狠！

    作者有话要：

    拼了老命更新了……妈耶 别人上个金榜这么容易，我怎么就去了半条命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