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伟哥来我们学校拍片啦！！！！！！！”

    “你啥？！”

    “嫉妒到变形！！”

    “疯狂羡慕！！”

    “地点在哪！把你的学校交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听还有菲菲是！不！是！”

    “什么剧组啊！都没听！”

    “《变装》！我最期待的一部！志伟哥主演, 会穿女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装？！！！”

    “我的妈我刚刚去看了剧组开机, 放生什么鬼啊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志伟哥放生个鳖啊哈哈哈哈哈……”

    “我的妈球链接！”

    “同求！想看放生哈哈哈哈哈！！”

    “哪位大佬介绍一下是个什么主题的电影啊？听上去很像女装大佬啊！”

    “没有太多消息，有个关于导演的采访，好像她今年就指着这部片子拿奖了，这导演挺厉害的，虽然只拍过一巴掌数得过来的片子, 但是拿过好多电影奖项啊……”

    “哇塞好期待, 求导演采访链接！”

    “我！看！过！采！访！的是变性人的故事, 也就是Zeo要演一个变性人！”

    “我的妈, 酸爽。”

    “想起了志伟哥之前演的宛澜……哧溜, 好吃。”

    “姐妹们，有没有人做个志伟哥自攻自受的剪辑啊……”

    “我靠，我怎么没想到！”

    “我靠，我在做……”

    “楼上大佬交出ID。”

    “大佬交出ID。”

    “同求……宛澜真的太美了……我能脑补一万字有色废料……”

    “志伟哥真的演技爆炸……看梁君衡变态我想让他上我, 看宛澜美人我想上他……”

    “就是产粮好少啊……每一个我都翻来覆去看了三四次……”

    “@志伟哥的专属弟卢英俊，这位兄弟呢, 好久不见你出来剧透了！”

    “@志伟哥的专属弟卢英俊, 我志伟哥最近怎么样？过得好吗？又帅了吗？剧照日常什么的不来两张吗？”

    “@志伟哥的专属弟卢英俊，卢英俊！英俊卢！拍点照片吧！一个鼻尖都好！我超爱Zeo！”

    志伟哥的专属弟卢英俊：“……经纪人大哥我再剧透就扣工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剧透，我怎么不知道，经纪人哥哥在旁边吗？在群里吗？没看见！”

    志伟哥的专属弟卢英俊：“<pic]……这不是剧透。”

    照片上是刘志伟在放生时的侧脸, 他低头有点懵逼地看着水里的鳖, 水光反射上来照射在他的脸上，让他半垂的眼睛里洒满了波光, 后面有好些演员的虚影，那些演员放下的生物捡起了大大的水花。

    “颜值暴击！”

    “死在地上！”

    “啊，我看到了菲菲陈雏飞还有……”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剧透能手！”

    “……[图片已撤回]”

    “撤回图片没有用的！我们已经保存了！”

    “这图我能一天舔十几遍……”

    “志伟哥的新发型！！帅！到！爆！炸！”

    “我真的好喜欢这个发型啊！！！”

    “简直帅炸！”

    刘志伟回家的路上只看到卢满头大汗地在摁手机。刘志伟问道：“你没事吧？”

    卢吓得连忙把手机藏到背后，一脸心虚：“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

    刘志伟一看卢手机，想起先前的事，问开车的许庭：“之前看你接了个电话，是公事吗？”

    许庭的公事一般就是跟刘志伟有关了，刘志伟一问，许庭：“算吧，杨想辞职。”

    “啊？”刘志伟楞了一下，“她知道有人来接替她了？”

    “不知道吧，今天刚收到的申请，上头定下来还没传达下去，就到我这儿，我也就通知了你。”

    刘志伟皱起眉头问道：“为什么辞职？发生什么了？”

    许庭道：“没事，你不用担心，她家里要她回去帮忙，我一会儿去找她聊聊。”

    刘志伟：“那行，有事通知我。”他这么想着，却想起了先前和杨彭在酒店里的对话。杨家里有事，是指她和钱有前的家庭吗？

    刘志伟回去得早，到家之后他发现乔恩的面前还是那些乐高，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乔恩左手在拼乐高，右手在练转笔。只不过转得很烂，笔飞起来就掉下去了。

    看到刘志伟回家，乔恩连忙高兴地直起身体：“Zeo！你回来得好早！”

    才下午四点，刘志伟看了看钟：“晚饭想吃什么，我现在去菜场买。”

    “可以带上我吗？”乔恩问。

    刘志伟楞了一下：“你想去菜场？”他想了想，道，“那里不是特别干净的地方，也会很拥挤。”

    乔恩跃跃欲试地特意用中文：“我想见识一下。”

    刘志伟道：“把你的衣服穿上，要戴帽子。”

    菜场虽然人多，但刘志伟还一次都没有被认出来过。去那儿的人满脑子都在琢磨晚上吃什么，也从来不会想到明星艺人会亲自来这样的地方买菜。

    刘志伟戴上了一个黑色的口罩，推着乔恩就出门了。

    乔恩裹着一件让陆易给他买的军大衣，戴着个帽子，看上去像个看花遛鸟的大爷。刘志伟将他推进菜场的时候毫无违和感。

    这里最近的菜市场是一块拥挤的场地，红色的帐篷一溜一溜，下面都是摊贩。下班的点到处都是人，摩肩接踵的，空气中带着雨气，雨气里弥漫着热气和烟雾。

    “其实也有很多超市可以买菜，”刘志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更喜欢来这种菜场。”

    乔恩看着眼前的景象结结实实地“wow”了一声。

    “你得对，”乔恩推动自己的轮椅向前，“很有生存的气息。”

    刘志伟跟上乔恩，问道：“你想吃什么？”

    “我想看看，”乔恩着探头张望，“那是什么？”

    “豆腐。”

    “什么？那是豆腐？”乔恩惊讶地叫起来，“我见到的豆腐都很，包装在盒子里。”

    “他们会给你切成的，”刘志伟，“那是超市卖的。”

    乔恩又问道：“那是什么？”

    “给鸡拔毛的机器。”刘志伟。

    “给鸡拔毛？”乔恩难以置信地看了好一会儿。

    “已经不用了，现在禁止活禽直接流入市场……”刘志伟推着乔恩又往前挪动，四周都是买菜的人，新鲜的菜放在塑料袋里带着水，有时候会蹭到乔恩的胳膊。但是乔恩却没有像以前一样那么反感。

    乔恩一路走一路问，整个菜场逛完，乔恩的轮椅上挂满了刘志伟准备的几个环保袋。

    乔恩兴致很高，问道：“够吃吗？”

    刘志伟：“……能吃三天吧。”

    “什么样的人都会来买菜吗？”乔恩随着刘志伟的推动向前，看着四面的人。

    “什么样的人都会来，”刘志伟，“穿西装的一般是单身的上班族，最多的是中年女人，通常是她们主要负责家务事，还有一些放学早的孩子会帮家里买菜，那些穿着像布袋一样的校服——喏，比如这个，就是我的。”刘志伟对着一个刚刚路过的孩子努了努嘴，“什么行业的人都有。那些没有自己来买过菜做过饭的，我觉得都像没有生活过。”

    乔恩想了一会：“我觉得我确实没有生活过。”

    刘志伟：“……你真的吗？你真的没有给自己做过饭？”

    “如果你把烤面包叫做做饭的话，”乔恩，“你知道，我们当中有很多人认为会用烤面包机也是会做饭——那也是我一直以来认为的……直到我来了中国。”

    刘志伟：“……”

    “你们几乎没有人会生吃蔬菜，大多数时候会对它们做些什么，但是我大多数时候不会对它们做任何事，少数时候在外面吃，我会尝到一些用作调味的被烹饪的蔬菜。”

    乔恩又想了想：“我只会用微波炉，烤箱对我来也是另一个世界。”

    刘志伟：“……你是有私人厨师吗？”

    “不，”乔恩，“如果是我一个人，我能靠吃干面包活下来，但只要陆易在我身边，大部分时候都是陆易帮我做的。”

    “那陆易的厨艺一定很好。”刘志伟。

    “他更擅长做法餐和意大利餐，”乔恩很严肃地，“但我是个中餐迷。”

    “我看出来了……”刘志伟，“你以前就喜欢吃中餐吗？”

    “你知道我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吗？”乔恩忽然。

    刘志伟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但你觉得我看上去有像中国人的地方吗？”

    刘志伟又摇了摇头。

    “没错，所以我怀疑我根本没有继承我奶奶那四分之一中国血统，”乔恩一本正经地，“我没有任何做中国菜的天赋，也从来没有品尝到过地道的中国菜——我奶奶几乎不做饭。”

    刘志伟“oh”了一声。

    乔恩道：“我在美国吃过一些中餐，但是我不喜欢。Zeo，我喜欢你做的。”

    刘志伟的脸一红，含糊地：“是啊，我是你的厨师嘛……”

    “不，是丈夫。”乔恩。

    刘志伟立刻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十分庆幸乔恩的是英语。

    刘志伟立刻道：“买完了，我们回家吧！”

    -

    刘志伟和乔恩一起将菜搬上车的时候，陆易正在厨房做饭。他烹饪了一道牛肝，将它心而仔细地摆到盘子上。

    有个女人正坐在厨房外的椅子上盯着他看，盯着他撸起的袖子所露出的结实的臂，看他整齐的叠袖方式，还看他微微发红的手指尖和突出漂亮的骨节。

    珊娜看着他认真而面无表情的面孔，道：“你知道有些心理罪犯优雅又绅士，看上去是个绝对不会犯罪的人吗？”

    陆易头也没抬，拍了拍手掌，将两片茎叶放在牛肝上，这才抬起了头来。“是吗。”

    珊娜道：“那些迷人的病人，或者罪犯，会有一种很强的魅力。你很危险。”

    “为什么？”陆易将牛肝摆到珊娜面前的桌上。

    珊娜交叠着双腿侧靠着椅背，没有对他的接近做出任何后退。她道：“你跟他们很像，除了没有心理问题和犯罪。”

    陆易将一只手放在她支着的椅背上，一只手抵在桌上，微微弯腰看着近在眼前的珊娜：“你是希望我对你犯罪吗？”

    他们靠得太近，以至于呼吸都喷洒在对方的面孔上。

    珊娜能感觉到荷尔蒙的极速飙升，但她也知道这只是对方对所有女伴常用的调情手段。她挑了挑眉毛，拍了拍陆易的脸：“等你愿意将我当做乔恩，我再跟你上床，boy。”她轻巧地吻了吻陆易的嘴唇，在他的嘴唇上留下了红色印记。

    “我可不是gay，不会想要跟乔恩上床。”陆易直起身体。当女伴没有强烈的要求，他也不认为必须时，他通常不会要求性|爱，但他也不排斥来一场你情我愿的运动。珊娜的话多少让他有点儿意外，但陆易没把这放在心上。

    “我知道，”珊娜放下了交叉的双腿，“性让我们俩的关系开始变得有点儿奇怪，现在让我们回到原来的位置。”

    “Ok，”陆易耸了耸肩，“you know where we are， I don’t(你知道我们在什么阶段了，而我不).”

    陆易回过头将刀叉从厨房里拿出来，顺便将其他的餐点也取了出来。

    “我很高兴乔恩比我清醒，他已经结婚了，而且跟Zeo进展得似乎很顺利。”陆易将刀叉整齐地摆在珊娜面前，摆放左右的刀叉时，他的半个身体虚虚环住了珊娜，“有时候我觉得你毫无道理的行为总是能获得意料之外的成功。”

    “你认为顺利吗？”

    陆易反问道：“你认为不？”

    珊娜没有直接接上他的话。

    “你知道全心全意地爱与生活的人有哪两种特征吗？”

    陆易将珊娜拿出来的红酒开了瓶：“哪两种？”

    “拥有勇气——愿意建立关系和承认脆弱——承认自己需要帮助。”

    “乔恩应该听听这个。”

    陆易将两个红酒杯放在桌上，分别倒入了一层浅浅的酒。

    珊娜将餐巾铺在腿上，拿起了刀叉，慢条斯理地把玩了一会儿。

    “Well，对于乔恩来，他已经开始愿意建立关系了，这是一件事好事，”珊娜，“就像Zeo一样。但是Zeo已经开始承认他的脆弱——这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可乔恩还在原地踏步。”

    陆易看着珊娜，将胡椒和盐向她推了过去，“你认为他们的关系没有保证？”

    “乔恩做到那之前，Zeo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我对他们做不出任何积极的肯定。”

    “那对乔恩来很难。”

    “对Zeo来更难，”珊娜，“但他做到了。”

    “我以为你不喜欢他。”

    “他对我来还没有重要到我必须去考虑喜不喜欢他，”珊娜翘着腿，“我认为他可能对乔恩起作用，因此我给他一份他会得到薪水十分理想的工作，他决定被我雇佣，就是这么简单。”

    珊娜切了一块牛肝：“难道你会对一个你刚只过几个时话的人有强烈的好感或者厌恶吗？”

    陆易道：“也许不会。”

    “Look（看吧）。”珊娜对他耸了耸肩，接着感慨道，“it is fug great（这太特么好吃了）！”

    陆易道：“你什么时候见他第一面的？我是Zeo。”

    “我知道你的是Zeo，”珊娜道，“大概夏天？这儿的夏天可真是热坏了。尤其是六月份……”

    陆易顿了一下：“这么你观察了他将近四个月？”

    珊娜吃牛肝的动作停了一下，接着她若无其事地将牛肝咽进了肚子：“你知道吗？这就是你最让人讨厌的地方。”

    陆易忍不住笑了一下。

    珊娜看着他笑容：“It is fug great.”

    陆易道：“噢，谢谢，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不严肃考究的上菜方式。”

    珊娜没有继续话，也没有辩解她的到底是指什么。当他们完成晚餐后，陆易开始收拾餐具将它们放进洗碗机，他听到珊娜了一句：“我去洗个澡。”

    陆易蹲在洗碗机前，回想起了珊娜先前的话：“现在让我们回到原来的位置。”

    他探出厨房，只看到珊娜的衣服随着她走向浴室脱了一地，从最初的毛织披肩到荷叶边长裙到黑色的蕾丝胸罩再到丁字内裤……

    陆易微微松了一口气，嘲笑了自己一声，一路将珊娜像以往一样脱下的衣物一件件捡起来，来到浴室边敲了敲门。

    “什么事？”珊娜。

    “把你的衣服放进衣篓——就像我以前的那样。”

    “哦，它就在这儿，”珊娜，“你可以进来。”

    陆易当然知道自己能进去，他进去过好几次了。他将门开，一路走向正在淋浴的珊娜，将衣物随手丢进衣篓，然后迎着水从后搂住了珊娜，修长的做菜的手指尖从她的腰肢侧面移向下方。

    他埋在珊娜的肩窝里问：“拥有勇气和承认脆弱……我缺哪一种？”

    “你什么都不缺，”珊娜，“你有的太多了。”

    接着她转过来，将陆易意料之外地推出淋浴间，非常不客气地道：“你忘记我刚才什么了？”

    陆易被浇得半湿赶出了浴室，他站在那扇门前，错愕了好一会儿，然后快步走向房间拎起了电话。

    等待电话的过程中，他来回走了好两圈，一直到对方接起电话。

    “Fuck， Jone! Somethi wrong…（日了狗了乔恩，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