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回家的。乔恩中途买了几乎所有能看到的牌子, 而且全部是超薄系列。

    刘志伟的脸烫得跟火烧一样, 下车前他犹豫地道：“乔恩，我觉得这件事——”

    他的话到了一半，一通电话了进来，刘志伟一看，是许庭的电话。

    刘志伟立刻接了起来：“今晚上有个新鼓手老师要跟你见见面, 你看你有没有空？”

    刘志伟看了一眼乔恩, 只看到乔恩对他用手比划了个大大的“叉”。

    刘志伟：“……几点？”

    用死亡视线凝视刘志伟的乔恩：“……”

    “半个时之后吧, ”许庭, “公司见。”

    刘志伟了一声好, 对着乔恩道：“嗯……工作……”他不敢看乔恩，接着问道：“你、你想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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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时后他们到达了工作室。

    许庭看到下车来的乔恩时就觉得气氛不对，他将刘志伟拽到一边，低声问道：“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刘志伟摸了摸鼻子：“……债主。”

    许庭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刘志伟走向了鼓手。

    刘志伟之前已经学了架子鼓的基础, 新的老师是教他新技法的，因为他在整个电影中solo部分也不少, 他得提前熟悉那几个拍子。新老师看上去很有乐队鼓手的范儿, 看到刘志伟时笑着上前来握手：“我看到你玩游戏的视频了。运动神经很好啊。”

    那个鼓手不像之前教基础课的老师那样死板，穿着很潮，耳朵上一排耳钉，十个手指都带着不同的戒指, 看上去很有乐队成员的范儿。他一跟刘志伟握手, 就感觉到了边上一股非常沉重的视线。

    “这位是……”鼓手看向了乔恩。

    “刘明。”乔恩向他伸出了手。

    “……闫明。”鼓手跟他一握上就觉得骨头嘎嘎作响，“我是刘志伟的新老师……”

    “我是他的……”

    刘志伟一把将乔恩的轮椅推到了一边：“我们从哪里开始？”

    闫明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刘志伟一，他也就顺势接口了：“也没别的，今天就想看看你的底子，方便我之后给你定内容嘛不是。”

    刘志伟连“好的”，在器乐室里给对方了几首他之前练过的练习曲。

    乔恩还没有看过刘志伟鼓。刘志伟坐在器乐室里，拿起鼓棒的时候有一种自然的帅气。乔恩在房间外面透过玻璃窗，对一旁的许庭用中文问道：“他结婚了吗？”

    许庭楞了一下，才知道乔恩问的是闫明：“没有吧……不过好像有对象。”

    “只要没结婚都很危险。”乔恩。

    许庭：“……”

    “……挺好的，基础挺扎实的。”闫明在房间里对刘志伟着用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不要太紧绷，放松一点，总是绷着十几场下来手腕受不了的。”

    刘志伟刚一点头就看到乔恩从外面敲门探进了头来：“我需要喝水。”

    “……”刘志伟看到乔恩身后的许庭懵逼地看着乔恩。

    刘志伟对着闫明指了指乔恩，最终还是：“……我去给他倒杯水。”

    等他再次回来，没有多久，乔恩又敲门进来了：“我的水喝完了。”

    闫明看了看自己搭在刘志伟肩上的手，若有所思地放了下来。

    刘志伟又只能出去了一趟，无奈地看着乔恩：“乔尼——我在工作。”

    “可他是个gay，”乔恩，“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真没看出来的刘志伟：“……不管他是不是gay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在对你做性暗示！”

    “乔尼……你过度敏感了，他只是在教我鼓。”刘志伟不由分将新的一杯水塞进乔恩手里，“听我，只要你不再继续扰我，半个时后我觉得就能结束。”

    乔恩抿着嘴唇板着脸，双手捧着水杯看着刘志伟又走进了器乐室。

    这一次乔恩忍住了没有再扰了，他看到闫明时不时握着刘志伟的手帮助他纠正姿势，有时半个身子都贴在了刘志伟身后。他板着脸对许庭：“你不觉得他们过于亲密了吗？”

    许庭：“……啊？”

    乔恩翻了个白眼：“哦，直男。”

    许庭：“……”直男怎么了啊？！直男就会被歧视吗？！

    刘志伟虽然让乔恩不要在意，可他还是留了个心眼，在闫明靠近的时候不易察觉地拉开了距离。闫明看着他低声道：“那是你的男朋友吗？”

    刘志伟吓了一跳，立刻道：“不是。”他跟闫明才第一次见面，而他和乔恩的关系不方便轻易透露给别人，因此刘志伟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了否认。

    闫明：“我看他这么紧张，还以为是你对象呢。”

    刘志伟哂笑了一下：“……文化差异太大了吧……”

    “是啊，我也觉得，”闫明着笑道，“所以你确实也是个gay啊。”

    刘志伟：“……”

    闫明哈哈笑了起来：“跟你开玩笑呢，等你那位追求者不当守门员的时候，有兴趣咱俩喝一杯。”

    刘志伟只能点头好。他们练了没有太久，闫明就表示他明白刘志伟的功底了。“我回去定个课程表，到时候发你们邮箱。”

    许庭和刘志伟都点了点头。

    天色已经很晚了，刘志伟同两人告别，上了车就听到乔恩：“他对你了什么？”

    “他请我喝酒。”刘志伟没有隐瞒。

    乔恩正想要提醒刘志伟，就听到他：“乔恩，我也是个成年人了，我有我的判断，OK？”

    乔恩张了张嘴，还是靠回了椅背上开始一个人生闷气。

    “我能看得出来他的性取向，也许比你慢一点儿，但是我知道他想做什么，好吗？”刘志伟放软了语调，伸手捏了捏乔恩的后颈。

    “可你的历史告诉我你最擅长的就是被人欺负。”乔恩语调平板地。

    “……”刘志伟拉起了乔恩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现在开始不会了，谢谢你乔恩。”

    乔恩不再板着脸了，他正想什么，他的手机响了。刘志伟示意他接电话。

    乔恩不太情愿地接起了电话，只听到对面一个女人的声音对他低吼道：“乔恩，你做了什么？为什么现在外网上多了那么多Zeo的消息？”

    “好久不见，莫娜，这招呼的方式可有点儿粗鲁，”乔恩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肉刺，用耳朵夹着电话，拔起了肉刺，“我没做什么，我只是发了一张照片。”

    “乔恩，我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莫娜，“飓风近期已经陷入了停滞点，而霸王龙的形势却在一路向上走，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抨击你这一年毫无作为吗？而你居然还在晒追星的照片？”

    “哦，那么他们的是实话。”乔恩无所谓地，“我过去一年的最大作为是将权力下放给了你们，我是一个已经死亡过的人，在过去的一年的确没有为飓风带来任何效益。”

    莫娜不过乔恩，只能：“我知道Zeo在你身边，让那个中国人接电话。”

    “他跟飓风没有关系，”乔恩立刻，“别想通过他来威胁我。”

    “他现在也是飓风的股东之一，”莫娜没有让步，“我不知道陆易为什么也不再负责约束你了，

    如果你不愿意做出任何行动，我当然会不择手段。”

    虽然乔恩没有公放，可刘志伟还是在封闭的车厢里听到了莫娜那头传来的话声。他对乔恩伸出手：“给我吧。”

    乔恩有点儿抗拒，可在刘志伟的视线中他还是将手机放到了刘志伟的手上。

    “你好，Zeo，我是飓风的首席执行官莫娜。”这是莫娜第一次和刘志伟通话，尽管她已经通过无所事事组知道了刘志伟太多的信息，可真正沟通却是第一次。

    “你好。”刘志伟拘谨地。

    “乔恩需要回美国一趟，”莫娜，“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来很难接受，但是……”

    “我知道，”刘志伟断了莫娜，“乔恩早就在策划回美国了，他并不是……什么都没做。”

    莫娜楞了一下。

    “他夏天会回去的，”刘志伟摸着自己脖子里挂着的戒指，“我会跟他一起去。”

    乔恩看向了刘志伟，只见刘志伟冲他微笑了一下，乔恩先前的不耐烦立刻消失了，他甚至产生了一种极其强烈的期待感。要他没有回去的心思吗？有的，那毕竟是他的家乡，他的帝国，他甚至准备好了如何向刘志伟展现他过去创造的一切，可当面对别人的约束时他又感到厌恶和不耐烦。而当刘志伟进入这个想法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乔恩接过刘志伟递过来的手机，道：“为什么你不去问问‘无所事事组’他们过去做了什么？”

    莫娜楞了一下：“他们难道不是一直在搜索有关Zeo的事吗？”

    “一点没错，”乔恩终于把肉刺拔了下来，疼得他龇牙咧嘴了一下，“所以我们六月份就要上线人脸搜索功能内测了。”

    乔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莫娜和刘志伟都听得怔了一下，接着莫娜大声道：“你什么？！”

    “比人脸识别更高一级的系统，”乔恩，“解决联系人过多无法对应名字和形象的问题，只要录入该联系人信息就能得到对方目前的公开信息，扫描人脸同样能够获取对方相应信息，为了保障个人隐私，对方只要设置对目标不公开，识别系统就无法生效。”

    莫娜张了张嘴愣了好一会儿。

    “还有许多细节部分，事实上都已经应用于搜索Zeo过去的作品和他相关的人物身上了。”乔恩望着汽车车顶。他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莫娜回应，于是又，“What？你难道还没有明白，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在创造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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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乔恩：你爸爸还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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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慌！我就是改个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