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强宠邪魅王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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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在村口租了辆牛车,殷胥离哪儿乘过这种简陋的交通工具,坐了一上午,浑身都快散了架,下车时脸色发青,扶着成开昕的胳膊,“等会儿再走,容本王缓缓。”

    成开昕瞟了他身后一眼,暗道看来是屁股震疼了。

    这个镇毗邻官道,来往客商云集。成开昕找到一家银庄,把怀里的银票换了额和碎银。殷胥离缓过来,环视街道,道:“此地倒算繁华。”

    街边食坊酒肆招牌高挂,街上人来人往,显出盛世的人间烟火气。

    “糖葫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麻烦给我来两串。”

    “哎,好嘞。承惠两文钱。”老板麻利地抽出两串递出去,“哎,您这银子太大,人找不开——”老板还待追上去,两个客人却已走远了。

    “那是本王的钱。”殷胥离挑眉道:“你花得倒是大方?”

    “没想到王爷会计较这种事儿。”

    “你本王斤斤计较?”殷胥离里糖葫芦签子差点没捏断,“本王身上的钱可都被你搜刮走了,你你去哪儿?”

    成开昕突然转身大步往回走。殷胥离被他扔在原地,全身上下只有一根糖葫芦,脚下意识追出半步,又猝然停下,神色一瞬间显出茫然。

    眼前人群熙熙攘攘,片刻后,成开昕又分开人群走了回来,肩上扛着一插满糖葫芦的木桩。

    在殷胥离的满眼愕然里,一把将木桩塞给他,“那,你的糖葫芦。”

    殷胥离猝不及防,差点儿脱,连忙学着贩的样子扛到肩上,“你怎么都拿来了?”

    成开昕道:“他找不开银子,我便把他的摊子都买下来了。”

    “可本王要这么多糖葫芦做什么?”殷胥离抽抽嘴角。

    “王爷不是怕吃亏吗。”成开昕:“属下自然唯你是命啊。”

    “你这时候想起来听话了?”殷胥离发出了来自灵魂的质问。

    他易容得面目平凡,又一身朴素布衣,扛着木桩走在街上,没两步被一个带着孩子的男人拦了下来,问:“这糖葫芦怎么卖?里面的山楂酸吗?”

    “一文钱一串。”成开昕十分专业,还提起里吃了一

    半的糖葫芦给他看,“我尝过,山楂不是很酸,味道正好。”

    “爹爹我要吃。”孩儿拽拽他的衣角。

    “那给我来一串。”男人准备掏钱。

    殷胥离:“”

    看到成开昕真的要去接钱,殷胥离一把按住他的,把肩上的木桩塞给男人,“不要钱,都给你了。”

    然后在他目瞪口呆的反应下拉着成开昕走了。

    “王爷啊,刚才是你觉得吃亏,属下就把糖葫芦都买回来了,可买回来了又嫌多,我再重新卖出去,你又不肯。”成开昕感叹:“实在是反复无常,难伺候啊。”

    殷胥离在心里默念了两遍“我是个好主子”,停下大步流星的脚步,郑重其事道:“甲一,从现在开始,本王不用你伺候了。”

    成开昕眨眨眼,应得十分干脆,“那好啊。”

    殷胥离剩下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里。他怎么觉得这人就在等他这句话呢?!

    “恰好我们在隐瞒身份,躲避刺客,以后我就不唤你王爷了。”成开昕道。

    “随你便!”殷胥离转头就走,走了两步,回头问他:“那本王我叫你什么?总不能就叫你甲一吧,被人听到岂不是有些怪异?”他忍不住吐槽:“甲一是谁给你取的名字,也太没意思了。”

    成开昕淡淡道:“陛下的暗卫按等级分,以天干为姓,数字为名,每任首领都叫甲一。”

    他的时候毫无异样,却让殷胥离微微一怔。

    眸光微动,看着成开昕,声音连自己都没察觉到柔了一分,“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不如就随我姓,就叫”

    系统“嘶”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我怎么突然觉得有些浪漫呢。”

    能得主子赐名,且随主姓,是无数侍从暗卫被赏识的荣耀,但殷胥离并非出自奖赏之意。

    这话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后,恍然停口。这才意识到对方并非是他的人,他没有赐名的权利。

    殷胥离莫名心里发闷,就像突然想起什么糟心事,有些堵得慌。

    他别过头不话了。成开昕没注意他这千回百转的情绪,直接道:“我自己取了名字,你可以叫我开昕。”

    殷胥离略过心头的不虞,转移注意力,在脑中搜索片刻,问他:“读

    书学问,以开心明目。你的这两个字可是取其开思启智之意?”

    成开昕道:“不是。”

    殷胥离思索片刻,又道:“那是开露心意,坦诚相待之意?”

    又被成开昕否定了。

    “你看看主角,多有文化。不过根本就不是这个字啊,你怎么不提醒他。”系统忍不住插嘴。“昕”字有太阳将出,光明的意思。它虽然觉得这个字跟成开昕一点儿都不沾边,但不可否认是个好名字。

    眼看着殷胥离猜了几次没猜对,成开昕也不提醒他,反而顺着他的话道:“我没读过书,不知道你的那些意思。这两个字是我自己理解的。”

    殷胥离好奇看他。

    “开心就像这样。”成开昕并指竖起,直直在胸前划了一道长线,好像匕首剖开胸膛。他压低声音道:“人觉得心里堵闷的时候,能把若这里剖开,把心拿出来晾一晾,吹吹风,岂不是宽松轻快许多?”

    系统:“”它的宿主简直像个变态。

    这个时代这两个字还没有“高兴”的意思,成开昕的解释虽然得出此意,却乱七八糟简直毁人三观。殷胥离听的很认真,在他诡秘的神情里眼睛越睁越大。

    成开昕勾唇道:“所以我这个开心呢,就是快活的意思。就姓成吧,成日里快活。你怎么样?”

    殷胥离觉着自己又被坑了,面无表情道:“我觉得不怎么样。”

    他甩袖转身,闷头走了一会儿,想起成开昕眼底眉梢的笑意,心里“切”了一声,唇边却悄然跟着勾起一丝弧度。

    成开昕施施然跟在他身后,扬声道:“徐离,你还没尝过糖葫芦呢,不想尝尝?”

    “别随便给我起这么难听的化名!”殷胥离头也不回。脑中却浮现出刚才成开昕一口一个,唇角微微翘起,好似十分美味的样子。

    他扛木桩的时候倒不出,顺把自己的那串插在木桩上了,还没来得及吃。

    “真不吃?”成开昕又吃了一颗,“又酸又甜哎。就剩两颗啦。”

    前方的殷胥离猝然停步,大步走过来,劈把剩下的糖葫芦抽走了。

    出镇百米就是官道,道旁立着一座酒坊,虽然规模不大,却客满为患。

    不少汉子打着赤膊坐在外面,

    大肆笑,吹嘘着自己的见闻。老板娘穿得分外清凉,扭着腰给各桌送酒,嘴里娴熟地与人调笑。

    三教九流云集之地,往往也是消息汇聚之所。成开昕站到柜台前,敲敲桌子,“老板娘,跟您打听个事儿呗?”

    “呦,这位客官。”老板娘娇声道:“奴家消息可不是白来的。”

    她脸上的脂粉擦得厚重,勉强算是半老徐娘,胸口大开,露出一片皮肤。

    殷胥离默默后退,觉着眼睛被腻着了。

    转回视线时,他蓦地瞪圆眼睛,看见成开昕跟那老板娘不知道什么竟然凑得特别近,老板娘抛来个媚眼,着着,伸去拉成开昕的。

    还没等成开昕躲她,身后殷胥离突然走过来,一把拍开她的,沉脸道:“话就话,动动脚做什么?”

    老板娘一愣,随即笑得花枝乱颤,“这位客官,您干嘛这么凶啊?打得奴家好痛。”

    她揉揉背,打量着两人,见他们虽然容貌普普通通,胜在身材修长高挑,便眨眨眼,充满暗示道:“客官可要住店?奴家最仰慕二位这样身段风流的男子”

    殷胥离冷冷道:“我看你门口拴的那条驴体态修长,身段更风流。”

    老板娘:“”唇角的笑容逐渐消失。

    这位六王爷除了面对不按套路出牌的成开昕,相比其他人战斗力还是相当可观。眼瞧着老板娘快被他气炸了,成开昕憋着笑开口道:“其实并非我兄弟下重,实在是老板娘肌肤嫩,自然不耐打。”他抽出一张银票,递到她眼前,“敬意,给您赔个不是。”

    老板娘瞟到面额眼前一亮,还是“哼”了一声,挺了挺白花花的胸口。

    成开昕指尖翻转,轻轻向下。纸张在他中好似一片绢帕轻盈拂过,随即——被他塞进老板娘挺起的胸衣里。

    “冤家。”老板娘嗔了他一眼,眉开眼笑收起银票。“想知道什么?”

    殷胥离看不惯他俩打情骂俏,眼不见为净,拍拍到门口等成开昕。酒坊旁边搭着马棚,有几头马,外加一头驴,正撅着屁股在吃草。

    气味难闻,殷胥离愣是屏着呼吸等了半天。心道自从自己出了京城,忍耐力简直增长了百倍。

    成开昕从酒

    坊出来,就见殷胥离正满脸不耐地擦拍过老板娘的那只,见他走过去,斜眼看他,“我你是没见过女人吗?打听个消息,那么多干什么。这般姿色,也亏得你下得了。”

    系统颇为赞同,“宿主你该提升眼光了。”

    成开昕懒得理他俩,就三个字:“我乐意。”

    殷胥离不爽,又没处管他,沉声道:“那你记得买马了吗?”

    “买了一匹马。”成开昕给看守马棚的大汉看了一眼凭据,然后挑了一匹好马,开始解缰绳。

    “就买了一匹?”殷胥离疑惑问:“那我呢?我们两个大男人难道乘一匹马?”

    “你不是觉得那条驴身段风流吗?”成开昕指指旁边那条油光水滑的驴,“帮你买下了,你就骑它上路吧。”

    殷胥离:“”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