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丁跑来床上玩，黏糊糊地跟着宋轻舟，但是掉了不少猫毛在床上，趁着天气好，宋轻舟把床单和被套都换干净了，然后就开始坐在电脑面前玩游戏。谢寻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他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眼巴巴地看着他，：“可以解开这个防沉迷系统吗？”

    他捏着宋轻舟的脸颊，然后漠然拒绝：“不可以。”

    “谢先生，拜托拜托，不要把我当成孩子。”

    谢寻只是摸了摸他的头，道了一句：“乖。”

    宋轻舟见他不松口，开始闹他了，抱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才一个时呀，我要四个时。”

    “一个时。”

    “不，三个时。”

    “一个时。”

    “两个时半！不能再少了。”

    “一个时。”

    宋轻舟又妥协地减掉了半个时，：“两个时。”

    “可以，上午一个时，下午一个时。”

    宋轻舟感觉自己好像进了谢寻的圈套，还想再些什么，话到嘴边却谢寻堵了回去。

    “不能再讨价还价了。”

    “坏人。”宋轻舟松开了他的，扭过头不看他，显得有些气呼呼的。

    “舟舟。”

    “我先生气一个时，待会儿再来跟我话。”

    谢寻为他这幼稚的举动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他将少年的肩膀揽住，俯下身子亲了亲他的脸颊，“你是孩儿吗？”

    宋轻舟抿了一下唇，不话。

    他捏了捏宋轻舟脸上的***，开始跟他讲道理，“如果我打两三个时的游戏，你会同意吗？”

    宋轻舟看着他，眼睛睁得圆圆的，还有点凶，：“你不准跟我讲道理，反正我是对的。”

    谢寻沉默了一两秒，刚要开口，宋轻舟打断了他，“好了，我现在要打游戏了。”

    他一副‘你不要妨碍我操作’的模样，谢寻只好去找别的事情做。

    一上游戏他就和池宴连了麦，还是外放的，谢寻在客厅里都能听到他们聊天。

    “所以嫂子你还是只有一个时吗？”

    “嗯，上午一个时下午一个时。”

    “行吧，我们一起做个任务，新角色你抽了吗？”

    “嗯嗯，抽了

    ”

    谢寻拿出给池宴发消息让他少两句话，吵到他了。

    [池宴：？这个点了你还在睡觉？]

    谢寻回了一串省略号。池宴秒懂，发了几个哈哈哈。

    [池宴：但我们是纯纯的打游戏的关系。]

    谢寻又强调了一句：少点话。

    [池宴：我和嫂子只聊游戏，不聊别的，好吧？]

    一个时后，宋轻舟跟池宴了再见，然后关掉了电脑开始找两只猫玩，谢寻在厨房里替他热了一杯牛奶，但是他不喝。

    因为不想出门，所以宋轻舟在上订购了一些菜，准备等人送上门。

    谢寻戴着蓝牙耳在跟他下属话，又把他不要的牛奶送到了他面前，宋轻舟捧着杯子喝了一半，然后就不要了。

    “嗯，出差的事情安排傅经理去。”

    宋轻舟摸了一下黑猫的尾巴，它马上就跑到谢寻脚边去了，宋轻舟也跟着它挪了地，跪坐在地板上要把它抓过来揉两下，谢寻捏了捏眉心，把不省心的东西从地板上拉起来，简单地跟下属交代了几句话就掐灭了信号。

    “地板上凉。”

    宋轻舟声地了一句‘你好啰嗦’然后又想坐在地板上，谢寻转身把人摁在了沙发上亲，宋轻舟被亲得晕乎乎的，也没力气反抗他。

    “听话。”

    宋轻舟舌头有点发麻，轻绵地嗯了两声，乖乖地待在了他的怀里，谢寻揉捏着他的心，又一根根地把玩着他细白的指。

    宋轻舟缓和了一阵，软声问：“可以再亲亲我吗？”

    谢寻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这个要求，亲到时间有些长的时候想把人往床上带，宋轻舟什么都不愿意，一直在没有准备好。

    谢寻不明白，捏了捏他的下巴，“你想要做什么准备？”

    “心理准备。”

    他的脸红扑扑的，眼尾也晕染着红，眸子垂下的时候显得极为乖巧，谢寻深深地看着他，以前他这样乖巧地在他身边晃悠的时候谢寻就有些想欺负他，只不过不是行动上，而是言语上，倒是显得有些恶劣。

    如果重来一次，他一定会在新婚当晚欺负宋轻舟，趁他装乖的时候多欺负几次。

    “什么心理准备？”

    “我感觉你每次弄我、有点儿”宋轻舟的

    耳根子都红了，话磕巴，有些不好意思。

    “不舒服？”

    “有点儿奇怪，寻哥你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我什么你都不听。”

    “嗯？”

    再更深入的讨论就不能了，审核可能不会放过，因此宋轻舟了一句‘不了’然后就把头埋进了他怀里。

    谢寻揉了揉他的头发，也没再追问。

    *

    商连又不知道因为什么不顺心开始闹，陆谨言带着他去心理咨询室他半句话也不跟医生，还趁他没注意的时候溜走了。

    所以，陆谨言找到他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无端地带着几分冰冷，他几乎是把商连拽上车的。

    “你弄疼我了。”商连挣脱了他的禁锢，想要起身，陆谨言一把按住他，然后拉着安全带给他系上。“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要你时时刻刻关注我。”

    他安安静静的时候陆谨言甚至不会感觉到他存在，只有他闹的时候陆谨言才会关注他。

    “我一直在看着你、关注你。”

    只不过商连大多数时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真是病得不轻，又不想吃药。

    陆谨言根本没办法和他好好地交流，也许上一秒他还是正常的，下一秒就开始犯病。

    陆谨言道：“回家吧。”

    中午，商连吃了一点药就开始犯困了，抓着陆谨言的衣服不让他走，他现在已经病到一觉醒来没看见陆谨言就开始砸东西。

    “你睡，我在这里。”他轻轻地握住了他的。

    商连原先不想睡，但还是耐不住困意缓缓地沉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很久之前的，关于他和陆谨言的梦，有点儿真实，但是他却忘记了以前有没有发生过，以前的很多事情他都不太记得，他只知道自己很喜欢陆谨言，只知道他和陆谨言纠缠了快十年了。

    商连入睡了也是抓着他的衣服的，陆谨言将他的指缓缓掰开，然后放进了被窝里，他坐在床边看着商连，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很多年前陆谨言只是看着他，他就会犯怵，会害怕，却还是用发颤的声音跟他理论道：“您、您要负责。”

    他笑了一声，但不是赞许，而是有些冷漠，“我结过婚，已经有一个孩子。”

    “我知道。”

    “我

    比你大很多。”

    “没关系。”

    “我不喜欢你这样随随便便爬上来的人。”

    如果商连是他家的辈，他一定把他的腿打断，一点儿也不自爱。

    商连声反驳：“您不也随随便便睡了我。”完他就抱着陆谨言的胳膊：“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不是随随便便爬上来的。”

    也许因为昨晚喝了些酒，所以他有些冲动了，再加上商连几次三番地跑来撩拨他，他一时没忍住就做了这件荒唐的事情。

    “您可以考虑一下吗？”

    “不可以。”

    “那我就缠着您。”陆谨言淡淡地了一句‘随便’。

    商连开始自我催眠，欣然道：“那我当您同意了，您放心，我会很乖的。”

    他其实对别人永远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高傲得像个矜贵的王子，只是见到陆谨言的时候格外热情，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陆谨言有的时候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商连辩解道：“没有！我只是特别喜欢您。”

    “我不喜欢你。”

    商连不听他这句，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细长的眉眼看着温柔，他：“您会喜欢我的。”

    陆谨言那时只当他是一时兴起，所以也不在意他所的喜欢。

    后来商家迁往国外，临走的那一天商连要见他，但是陆谨言没打算见他，所以拒绝了，让他在国外好好生活，但是商连一直在给他打电话，即便到了国外也没停下来过。

    陆谨言只有不忙的时候才会接他的电话，也不是每个电话都接得上。

    后来没过几天商家的人打电话告诉他商连自杀了，自杀前一直在拨打他的电话，只不过他一个也没接上。

    家里的阿姨那天晚上他回来很晚，她开门就见商连失魂落魄地走进来，衣服有些脏，他回房间之后就把门锁上了。

    从晚上到白天，他的房门都是紧闭的，中午的时候他的家人才发现他吃了大量安眠药。

    原因是他买了票偷偷跑出来想回国找他，结果在路上遇到了一群混混。

    商连被救回来了，却也因此大病了一场，在医院躺了很久，忘记了很多事情，不爱话，对谁都冷冰冰的，只是看见陆谨言的时候他的情绪会变得很激动，

    甚至大哭大闹。

    商家的人带着商连搬离了那座城市，也没有再和陆谨言有任何联系。

    他再次见到商连是六年前，他恰好出差，顺便给宋轻舟安排住处。

    他的情绪很稳定，恢复得很好，见他就好像见到了老朋友一样，谈笑自若，但是商家的人告诉他，商连现在虽然和常人无异，但却经常没来由地冒出一些奇怪的记忆。

    确实，商连今天以为陆谨言是他的长辈，改天又叫他亲爱的，只要看他情绪就反复无常。

    他只有记起陆谨言的时候才会给他打电话叫他来看他，不记得的时候理也不理他。

    陆谨言原想把他接回国内，但是商家的人却一直不同意。

    这几年原本他过得安稳，也很少犯一次病，但是两年前其中一个混混出了狱，对他展开疯狂报复，商连一时被刺激，想起了几年前的事情，所以精神变得恍惚，他反复地想起陆谨言又反复地忘记他，一边爱他一边又恨他。

    这两年里，他的记忆很少清醒。

    商连醒来的时候觉得脸上有些湿湿的，他揉了一下眼睛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自己竟然哭了。“醒了？”

    他有些心情不好，把脸埋入了被窝里，过了好半天才话，“你是不是很烦我？”

    “没有，不要多想。”

    “你总是叫我不要多想，可我怎么才能不多想呢，对于你来，我好像是你的责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已经和你登记过结婚了，如果是真的，就趁现在和我离婚吧。”

    陆谨言拉开被子，将他抱进了怀里，“不是责任，是因为爱你。”

    “还有，我们已经结婚五年了。”

    但是商连不记得，因为他可以做到当天和他结婚，第二天就把他忘了。

    作者有话：温温柔一刀［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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