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咸鱼新娘
“你们想什么?”丽萨扫视玩家,冷笑了一声。
空气霎时间凝固。
在这胶着的气氛中,梅怀里的猫咪懒懒地翻了一个身子,喵呜叫了一声。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圆滚滚的猫咪身上。
偏偏猫咪还一幅浑然不觉的模样,从梅的怀里“咚”一声落在地上。胭脂铺子的地板因着猫咪的动作发出叽叽嘎嘎的声响。
一只肥猫,身还不怎么好。
梅暗暗想。
肥猫看了看货架顶端,绕着货架子转悠了两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距离货架子不远处的椅子上,毛茸茸圆滚滚的身体抖了抖。
哦,这是要借着椅子越到货架上。
梅养过一只猫,在她的印象里,猫儿都是灵巧轻捷的生物。
直到今日,她看见了这只白猫。
白团子弓起背,一幅铆足了劲的模样,然后一跳——
落回原地。
估计是围观他的人太多,被吓到发挥失常了。
“猫乖,不怕不怕。”梅忍不住安慰。
连椅子都没有跳上的肥猫看起来并没有气馁,它又叫了一声,纵身一跃,再一次落回原地。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梅第一次知道,如果一直喵太肥,它跳也跳不起来。
咸鱼喵彻底放弃尝试,爬在椅子上喘气。
这个副本都是老玩家,直到不久之前,江羡鱼心底都抱有一丝隐秘的期望。
神一样的队友,咸鱼一样的b,玩家三下五除二搞定这个他连剧本看不懂的本子。唐翠翠第一次上岗工作,如果条件允许他还想为姑娘做一顿饭菜表示欢迎。
谁知道那个叫周行之的奇葩摸到了胭脂盒子,却没有摸到胭脂盒子下面压的条子。
更狗的是,副本道具太多,连江羡鱼自己都不知道那盒胭脂竟然有毒。一盒直接把女玩家推到了风口浪尖,解密方向更是偏了十万八千里。
胭脂铺的老板娘虽然一直做着杜家的生意,可是从未亲眼见过杜姐,除了胭脂生意和杜姐更没有任何交集。她虽然有一段不怎么满意的婚姻,实际上也是富商家的女儿,生活富足,衣食无忧。
这么一个人物,左思右想也没有毒杀杜姐的理由。
江羡鱼叹了一口气。
为了早日下班,可怜的咸鱼先生亲自下场。
不,还不如不下场。
爪子太短,运动太少,喵生无望。
唯一庆幸的就是以猫的形态出现在玩家面前,恐怖b还可以尚存几分颜面。
他可怜巴巴地望着一众玩家,猫尾巴一摇一摇。
梅望了望周围的玩家,试探着抱起猫咪。爪子终于够到了藏在货架里面的纸条,他的身体向前探去,把纸条移到了玩家看得见的地方。
这下总行了。
做完一切的猫咪重新瘫在梅的怀里。
“猫咪找到了一张纸条。”梅一抱着白猫,另一只将那张纸条推到玩家眼前。“上面写着,柳家订货,桃花红五盒,这个月十五号前去交付给柳老爷。”
副本开始的日子是腊月十七,杜姐死去的第二天。
胭脂没有直接交付给杜家,而是交付给了柳春卿之父,这是一个很关键的信息点。
之后的事情就交给玩家了,这个副本江羡鱼对惊吓值已无任何指望,他只希望自己能早日下班。
“所以”周行之抬起眼皮,“胭脂铺子的老板娘伙同柳家一起谋害杜姐,这么想来也得通。”
下班的梦想破碎了。
除了伏湛、御姐和梅,所有人依然都在和丽萨杠。
丽萨不是凶,可是江羡鱼不能告诉玩家。
他被梅抱在里,望着离真相渐行渐远的玩家,时不时心虚地向着丽萨所在的方向瞥上一眼。
“好!很好!”丽萨敲了敲竹烟枪,朝着对面的一座赌坊一指。“那个大块头,我记得你的人设是个赌徒。既然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扣上了杀人凶的帽子,我想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现在就去赌坊看看,想必也会有不少发现。”
可怜的咸鱼喵被留在原地。
伏湛走前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片刻,过于锐利的目光使他险些以为自己掉马。
与咸鱼喵一同留下的还有梅。
梅本来是想进去的,只是脚在即将踏入赌场的那一刻,御姐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你今年才岁,未成年人不得进入赌场。”
其他
玩家对梅进不进赌场不怎么关心。
御姐看起来年轻,实际上年龄已经差不多可以当她妈。老母亲慈爱的目光下,梅莫名感到一丝罪恶,随即想起御姐的能力是感应,她可以短暂地看见一些未来,这么做一定有理由。
梅点头,回去陪着猫咪。
玩家不在身边的江羡鱼彻底放飞自我。他从墙角找到一罐刚刚开封的胭脂,白猫爪子蘸了一点儿开始画起了画。
古堡漫长的时光大都一成不变,对于江羡鱼来印象深刻的东西实在不多。番茄、烹饪、还有最近遇见的极品玩家们。其中记忆最深的还是那个叫伏湛的玩家,副本b和玩家再度相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连续两个副本碰面更是史无前例。
伏湛从头到尾笑的次数很少,江羡鱼想象了一下伏湛面带笑容的样子
好吧,伏湛的笑脸,今天就画这个了。
先是轮廓,伏湛现在的轮廓太过锋利,笑起来应该会柔和几分。还有唇角,不用太过,稍稍上扬几度就好。对了!眼睛!最重要的是眼睛,据笑起来的人瞳仁是会透出光亮的!
江羡鱼哼着曲儿,猫爪子在地上涂涂抹抹,白色的猫爪子变成了浅浅的粉色,像是一朵漂亮的梅花。
猫爪子画画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在地上四只爪子并用的感觉也很奇怪。
画完画的猫咪刚刚准备欣赏自己的画作,却被一个姑娘抱起。
梅远远就望见猫咪不知道在地上捣腾着什么,她细细端详着猫咪的大作,柔声道:“猫咪,别淘气,到处鬼画符,地板都被你给弄脏了。”
什么
他咸鱼喵明明画的是人,为什么要被成鬼画符。
擦完猫脚的梅又转身打算去清理地上的“大作”,半天的劳动成果被人破坏,江羡鱼心中的失落之感不亚于眼睁睁看着宝贝番茄一夜之间全部烂光。望着即将接触到地面的抹布,他忍不住声嘀咕:“这画的明显是个人!一个微笑的人!”
梅的身形一顿,她咽了口口水,僵硬地转过身。
“猫咪!你竟然会话!”
江羡鱼:“!!!”
“你你是京城的流浪猫,死后成了精!”梅半信半疑地望着
地上舔爪子的白猫,毛茸茸肉滚滚的,忍不住感叹:“那京城的伙食可真好!”
白猫点点头,同时心里感叹现在的姑娘真好忽悠。
梅想起了御姐之前给她的眼神,此刻突然福灵心至。
原来御姐早就料到了这一出!
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道:“杜姐的怨气那么大,她生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姑娘在问答案!
这波玩家里,还是这姑娘最上道,知道抱他给他找吃的,通关意识还特别强,一点不用他费心。
如此,江羡鱼觉得梅看起来更加顺眼了。
他得意地摇了摇猫尾巴,想开口告诉梅,却发现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江羡鱼枯了。
这个世界有个狗逼引导系统监视,他都不能透题给玩家。
系统屏蔽了所有和任务有关的关键词汇,他一开口,这些字眼就会被和谐,变成哔——。
望见白猫不话,梅以为猫不知道。好在她本就对咸鱼喵没什么指望。
一只猫知道通关的关键,想来太过惊世骇俗。
她指了指地上的杰作,转而问猫咪:“你刚刚地上那个画的是人,究竟画的是谁呀?”
问出这话的一瞬间,猫咪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渺远,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里燃气熊熊斗志。
“喵喵你怎么了?”梅忍不住问。
江羡鱼叹了口气:“见画如见人,我突然想起那一夜”
梅:“那一夜怎么了?”
猫咪舔了下脚,耷拉着耳朵,道:“洞房花烛夜,画中的这一位揭开了新娘的红头盖,这时他的父亲冲了进来,把新娘扑倒在地!”
梅倒抽一口凉气。
她只是随口问一句,没想到听到了一出家庭伦理剧!
“然后呢?”
猫咪捂着眼睛,仿佛又看到了当夜的惨状:“他爹红刀子进白哔——哔——”
梅:“”
画面太过劲爆,她现在都出现只有在和谐的时候出现的幻听声了吗!
意识到这个方式行不通之后,江羡鱼只能换一个法:“他爹把新娘子折磨得很惨很惨,无论他怎样肯求他爹,他爹就是不理他。新娘流了很多血,伤痕累累,奄奄一息,他爹看了眼,就
把新娘直接拖出了洞房。”
“这么恐怖吗?”一道声音传来。
猫咪没有意识到接话的不是梅,严肃道:“比我描述的更可怕。”
江羡鱼尽力了。
他已经尽量用不会被和谐的词汇,详尽向梅描述了杜姐当夜惨死的状况。
栩栩如生,言语含蓄。
能够领悟多少,就看梅的造化。
江羡鱼得有些口干,正准备让梅帮他去找水喝。
结果抬头就发现画中人本人淡漠地注释着他,眼神看地他有些发毛。
那一刻。
江羡鱼懵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