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荒野求生的咸鱼
睡到半夜的时候,江羡鱼醒了一次。
酒精并未从大脑中消失干净,他坐在床上,朝着窗户抱着被子迷迷瞪瞪。
周围河水环绕。窗外是黑甜的夜色,浸着月色下,河水的波纹在树影交叠之间越发清晰起来。
乌兹古堡很大,整个古堡呈轴心环形。江羡鱼睡觉的房间在古堡东侧的尽头,因此只要坐起来,他就能很清晰地看清古堡所有的房间。他呆坐了许久,终于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此刻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古堡。
他的家,他呆了500多年的地方。
古堡西侧的房间里还点着灯,江羡鱼古堡的灯看起来都充满了历史沉淀,但那只是为了营造氛围而制造的假象,燃烧煤油或是木炭是达不到这个亮度的,古堡的所有灯在几年前都变成了led灯。
高效、节能又环保。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间书房,只是这么晚了会是谁还在那个房间没有谁呢?
酒精的作用使他江羡鱼暂时性忘记了许多的事情,他只隐隐约约记得貌似要带着谁逃到乌兹古堡避难,之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他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换成了舒适柔软的丝绸睡衣,暗红色的睡衣衬得他的皮肤清透亮白。他从被窝中钻出来,睡衣随着他的动作从肩头半裸下来。
他的脚试探性的踩在红木地板上,伶仃的脚腕泛着一抹玉色。
嘶——
真冷。
即使壁炉之中烧着旺旺的火,料峭的寒意还是让江羡鱼打了个灵。江羡鱼迷迷糊糊地找到了自己被踢到一边的拖鞋。拖鞋做成了兔子的样子,里面毛茸茸的,江羡鱼不由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把地上铺上厚厚的地摊这种事情公其实爵先生是想过的,只是这样一来不符合他公爵先生的人设,二来乌兹古堡一直只有他一个人住,这种毛茸茸的玩意儿清理起来着实太麻烦。
江羡鱼披着一件天鹅绒披风,里面只松松垮垮穿着一件睡衣。他现在的样子和精致公爵先生的形象比起来实在是天差地别,但是江羡鱼并没有怎么在意,他在乌兹古堡呆惯了,经常就是这幅穿着打扮。
到底是住了五百多年的地方,江羡鱼轻车熟路穿过了幽深的走廊,很快就来到了那间亮着等的房间。
一豆灯光之下,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幽深静谧起来,打在伏湛侧脸上的光斑很好看,就连男人本来冷硬的背影线条都变得柔和了许多。伏湛趴在那里似乎在写些什么,千里白站在伏湛旁边,敛目望着伏湛来回游移的笔尖。
“写好了吗?”他问伏湛。
伏湛抿着唇,没有什么。
江羡鱼被两个人打哑谜似的对话给勾起了兴趣,他下意识地身体往前探过去。许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身体平衡不怎么好掌控,他一个趔趄险些栽了个跟斗。
门本就是虚掩着的,此时因为江羡鱼的动作,门轴发出了噶几噶几的响声,伏湛和千里白都不约而同回过头望着他。
完了——
偷听别人讲话貌似不是什么好行为。
江羡鱼心虚地撇过头去。
实际上他可以不偷听啊,光明正大问他们在聊些什么也没有什么问题。
他刚想开口些什么,就看见伏湛脱下了他的黑色大衣。
“这么晚跑出来干什么,心冻着。”
他完默默别过脸,像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江羡鱼甚至可以看见伏湛微红的耳尖。他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在对方眼里有多诱人,半露的肩膀,柔顺的黑色卷发,总能令伏湛的心狂跳。
西楼这边是没有壁炉的,暖气这种更为先进的东西更不用。江羡鱼莫名觉得有些冷。他下意识把那件黑色的风衣往上拢了拢,衣服上沾着一股雪松的味道,淡淡的,让他忍不住舒服地哼哼了两声。
“所以你们在聊些什么啊?”江羡鱼打量了一下房间,桌上还放着笔,只是这笔还不是寻常的那种签字笔圆珠笔,这支笔是支毛笔。
江羡鱼没有练毛笔字的爱好,古堡之中也不会备上笔墨纸砚这些的东西。
“唔,没什么。”伏湛回了一句,无措地把那张纸藏在了身后,他的下意识握着那张纸,轻薄的纸片被他卷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江羡鱼隐隐约约觉得大概是什么他不能知道的事情,他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打了个哈欠。“那你们继续聊着吧,要喝些什么吗?红茶?牛奶或者是咖啡?点心要配上些什么吗?”
“你看着办就好。”伏湛无奈地笑笑,“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江羡鱼想了一下,还是给他们准备了提神的红茶,配红茶总是要有精致的点心,于是江羡鱼又从他的私人休息室拿出了自己珍藏的蔓越莓饼干。
点心送到以后,伏湛第一时间面不改色地吃了一块饼干,千里白看向伏湛的神情中透出一丝惊讶。
只要是江羡鱼给的,不管什么都兴高采烈照单全收。
是真爱了。
他感叹。
江羡鱼看了看桌上的蔓越莓饼干,莫名之间想起了什么,解释道:“你们放心,这次的饼干不是我做的,是我以前买的零食大礼包里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出蔓越莓饼干不是自己做的时候,伏湛的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他竟然喜欢吃那个味道的饼干?
真看不出啊。
之前睡了那么久,现在又这么搞了一出以后,江羡鱼的那点困意算是彻底消散了干净。他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回去的路上发现张大夫和阿姣在娱乐室里面鬼鬼祟祟的。
“我去,又被一枪给秒了。”张大夫抱怨了两句,随后自我安慰:“总比上一把好,直接落地成盒。这么想来我还是有进步的。”
“再来一局。”他着就又开始匹配新队员。
对面的阿姣对着张大夫“专业快递员”的id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算了,她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江羡鱼不知道为什么,今晚除了他一个个都不睡觉格外地精神。
“在玩什么?”江羡鱼好奇。
“咸鱼,醒啦!”张大夫看见咸鱼,很是高兴,结果下一秒游戏就弹出了gever的画面。
大概是已经被杀到麻木了,张大夫看了看黑屏,没有什么反应。
“在玩儿什么啊?”江羡鱼
“x平精英啊,人间界最近挺火的一款游。”张大夫完再打开游戏界面,屏幕正中央一直弹出加载中的图标,他来来回回重新连了好几次,络一直显示没有连接成功。
“咸鱼,你们这里wf密码是多少?我之前一直用的轮回境公,卡的不行了。”
“外,什么外沸?”江羡鱼一脸茫然。
张大夫抬头,随后以一种不可思议地表情盯着江羡鱼,“wf啊,你家没有办理宽带吗?”
江羡鱼再一次表示茫然。
张大夫:“那你平常空闲的时候干什么啊?”
“看书,做饭,研究西红柿。”江羡鱼回,“哪样都很有意思,我做了五百多年都没有腻味。”
这
张大夫倒抽一口冷气。
不食人间烟火!
“年轻人这样子可不行啊,连wf这种东西都不知道,显得就和人家现实世界七老八十的老公公老婆婆一样。”
“拿出点朝气和活力来啊!”
人家老婆婆老头头?
人家年龄还只有我一个零头呢。
江羡鱼在心理嘀咕。
但是新式游戏委实引起了他的主意。
“这怎么玩的?”他问。
这句话让张大夫精神一振。
“这样,这样操作,你看懂了吗!要会选跳伞地点!打枪的时候要这样瞄准!”
江羡鱼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他才不会告诉张大夫这种高科技智能他是第一次接触。
为了防止坑队友,江羡鱼选择的是单人模式。
过了没多久,江羡鱼就感叹自己的选择是多么明智的了。
两个时后——
“连跪十三把。”阿姣看着还在和张大夫研究的江羡鱼,“神人啊。”
要是江羡鱼拿了一个新账号来,第一把是人局,那么他还有顺利吃到鸡的可能性。
但是他现在拿到是张大夫的旧号。
张大夫对着x平精英的游戏界面,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我们可能不怎么适合这种游戏。”他总结。
“是啊。”江羡鱼道。
“啾啾,啾啾。”
肥啾的叫声如约而至,显然在江羡鱼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它还是锲而不舍地过来等吃等喝。
江羡鱼笑了一下,报出了放在柜子里的燕麦片罐头。此时天已经亮了,江羡鱼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肥啾立马飞进来了,好久没有见江羡鱼,它没有往日的高傲,只是亲昵地蹭着江羡鱼的心。
“诶,崽啊,慢慢吃。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都瘦了啊。”
望着圆滚滚的肥啾,张大夫和阿姣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张大夫抬起头,指着窗外。
之前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肥啾上,一时间忽略了窗外的情况。
窗外不再是江羡鱼熟悉的山脉和原始丛林,取而代之的废弃的工厂,荒芜的原野,整个一个废弃朋克风格。
到和他们之前玩的x平精英游戏差不多。
江羡鱼急忙去推开门,热浪扑面而来,与此同时系统的电子音响起——
欢迎来到荒芜岛。
副本开始——
张大夫低头研究着副本规则。
“这是什么情况?”江羡鱼一脸茫然。
“规则——”张大夫顿了一下,“大概类似于吃鸡游戏吧!”
“就是我们刚刚连跪3把的那个。”
江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