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番7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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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纪寒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见到?战场上?的林晚。

    不,应该,是战场上?的程雪意。

    久别重逢的第一场初见来得太?过猝不及防,他满心满眼就只剩下一抹深深的红,和如释重负。

    并没有仔细看清楚她?是什么样子。

    在他的印象里,程雪意这个人往往与莫名?其妙的暴虐,蛮横,毫不讲理,冷漠无情这些词语脱不开关?系。

    而林晚,则总是与毫无条件的温柔,善良,天真,怜悯这些词一起出现。

    一个是极恶,一个是极善,一个红衣似火,一个纯白?如雪。

    直至他将?林晚送走的时候,在童年的巨大阴影笼罩下,他也依旧难以将?程雪意和林晚两个形象完美地揉合在一起,总感?觉,像是在将?两个完全相反的东西揉捏在一起似的,心里有一种下一刻就会?爆炸的错觉。

    但是当那一刻,纯白?的人穿着烈焰似的红衣完完整整地重新出现在他眼前时,他惊讶地发现,这一切都是这么自?然,像是他心里早就想好了她?的模样。

    就是这个样子。

    强大冷漠,满眼悲悯。

    外面罩着像烈焰一样的红衣,心底却细白?如初雪。

    他终于找到?糅合这两个不同形象的结合点?。

    一样的,当她?们对苍生露出悲悯之心时,她?们是一样的。

    无论外面套的是白?壳子还?是红壳子。

    她?比他更像有资格守护一界的神灵规则。

    但是一转眼,她?就靠了过来,抱着琴对他点?头。

    不需要?交流,纪寒声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他眼神回视回去:和以前一样,远的强的都交给我。

    林晚熟稔地和他背靠背,将?后背交给他时没有任何怀疑,即使不久前他还?对她?流露过杀意,即使不久前他才让人将?她?关?起来——就如他毫不犹豫地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一头栽进她?怀里。

    这是纪寒声昏迷后的第二个时辰。

    因为他的昏迷,本来因为林晚的到?来开始热烈反攻的士气?又变得有些低靡起来。

    好在这一波混沌天魔已经被打退了。

    在双方都遭受了巨大损伤的情况下,两边都

    正好休息。

    从战场上?退下来后,人类方的高层都焦急无比地聚集到?了纪寒声的营帐里,担心纪寒声出了什么事。

    别看纪寒声好像被混沌天魔打得挺狼狈,在战场上?根本就分身乏术,起不了太?大作用似的,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能够和危险程度更低的低级天魔打,正是因为有纪寒声的存在。

    如果没有纪寒声在,那他们面临的就不会?是铺天盖地,但是攻击力并不怎么强的低级天魔了。

    上?一次仙魔战的时候,一只十二级混沌天魔就要?用他们五名?以上?的顶级高去拼死以命换命。

    而若是上?一次他们的七王齐出,恐怕即使有程雪意这个大杀器在,人类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纪寒声的威慑力是这一次的仙魔战中?人类一方绝对不能失去的定?海神针,人类有了他也不一定?能赢,但是没有他,一定?会?输。

    等确认了纪寒声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所有赶回来的高层们松了一口气?,这才将?目光投到?了一脸自?然地坐在纪寒声床前,一身红衣,里还?抱琴的女子。

    有没见过林晚的掌门当下就上?前拱道:“不知是何方高人救我等于水火之中?,在下”

    “宋掌门,这是程师那位深受她?宠爱的亲传弟子,林晚。”饮雪山庄如今仅剩的两位长老之一,余闻声轻咳了一声,走出来介绍道。

    “哦哦,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了,原来是程师弟子,失礼失礼,难怪,难怪!程师可真是”那位宋掌门拱着絮絮叨叨地夸赞开了。

    林晚原本单抱琴在纪寒声床前站定?,从有人进来开始就摆出了防备的姿态,但是随着他们话,她?却渐渐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老实,她?现在还?敢来,是已经做好了受这些人的冷眼责骂的准备,打算要?和这些人针锋相对争辩一番,再用实力证明自?己的。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急转而上?

    “恕我打断一下,请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前段日子还?在对我师父喊打喊杀吗?怎么现在又,又对她?老人家一脸尊敬了?”

    “林友难道还?没听

    到?消息吗?啊,也是,混沌天魔来的急,当时你并不在大营。”

    当下便有人将?当日纪寒声在大营当着所有高层的面,强势为程雪意澄清冤情的事细细描述了一遍。

    末了,这人摸摸鼻子,看了一眼饮雪山庄的人,又追加道:“对了,饮雪山庄这一任已故的庄主?,柳庄主?,临死前追认程师为下一任庄主?了。”

    林晚渐渐从单抱琴的防备姿态变成了双抱琴,目光也不自?觉朝躺在床上?连睡梦里都满脸疲态的纪寒声看去。

    一时间百味杂陈。

    原来他心里还?是愿意信自?己,愿意信那个曾经拯救天下人的程雪意。

    她?做不到?的事,他替她?做了。

    替程雪意这个身份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心里像是被一把火烫过,把坚硬的东西烧得融了,化了,又像是被什么毫不留情掐过一把,林晚心里开始酸酸地疼。

    让人眼底也跟着发涩。

    “嗯,我知道了。”林晚点?点?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已经有了鼻音,她?看着纪寒声,一半是给这些人听,一半是给自?己听:“我就知道,他会?做到?。”

    我让他包容理解程雪意背后苦衷,他做到?了。

    我让他爱这世间无数百姓,他做到?了。

    我让他坚持到?最后一刻,不放弃,他也做到?了。

    那么我,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呢?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和师兄单独待会?儿。”

    其余人知情识趣地离开了纪寒声的营帐。

    林晚静静坐在纪寒声床前,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

    “我回来了,”她?在他耳边呢喃,“我来陪着你,就像以前你陪着我,去完成你的使命。”

    纪寒声再次看看身边的人影,还?是觉得不真实。

    总觉得在梦里。

    他觉得她?不该来的,不管是为了他好还?是为了她?好,她?都不该来。

    为了万无一失特意留下那句伤人的话,就是为了绝了她?再来找他的心。

    但是等真正看见她?,心里的喜悦就像是春天里要?发芽的苗一样按不住。

    忍不住欣喜。

    连睡着的时候都不踏实,总是在疑心那是自?己的幻觉,一直在做梦,

    一会?儿梦到?她?来了,一会?儿又梦到?她?没来。

    在梦里他梦见林晚亲他了。

    他不确定?这到?底单纯只是自?己做的美梦,还?是真的发生过,意识朦胧间他觉得这是真的,但是醒来后就不敢确定?了。

    因为那太?不一样了。

    不是在灵堂那次那样,带着赌气?的亲,而是——想到?那宛如一片羽毛落到?唇上?一般的触觉,纪寒声的梦里耳根也一片绯红。

    他的耳根红到?上?战场,红到?林晚一脸自?然地和他背对背,红到?这一场战争都进行了一半,混沌天魔再次开始溃逃,他都无法确定?那是不是一个带着红粉色彩的绮梦。

    人族大军开始欢呼着乘胜追击了,林晚暂停停下攻击,指搭在琴上?,含笑地看着修士们发泄一般地将?如水的攻击打到?那些曾经困扰他们无数次的混沌天魔上?。

    她?发着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矜持地上?扬,眼尾带着甜,既冷傲又纯美,像那一碗樱桃冰饮。

    他忍不住鼓起勇气?,哑着嗓子,第一次试探着低声唤她?:“晚晚?”

    作者有话要:嘻嘻嘻,我来了,我来了,我带着糖来了。明天就去糖果店进修(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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