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
沈泽记得季川过,他的老家位于邻省的一个三线城市里,是一个漂亮又安静的镇,山清水秀,舒服宜人。
坐了将近五个时的火车,才抵达了那个城市的邻市,还得再换乘另一辆火车,坐上几个时才能真正地抵达那里。
天已经蒙蒙亮了,还下着雨,一阵凉风袭来,沈泽不禁打了个喷嚏。
一晚上都没好好休息,火车里闹哄哄的,根本没办法入睡,最多憩一会儿。
沈泽在火车站附近随意地找了一家面馆,吃了一碗面,又喝了一杯豆浆;吃饱喝足后,精神了不少。
再次坐上了火车。
人潮拥挤,有不少买到站票的乘客自顾自地占着过道,空气不大流通,沈泽憋得难受;或许是因为吃得太饱了,连胃也不大舒服,一直在翻腾。
眼泪被困在眼眶里,红通通的。
一下火车,沈泽就找了一个垃圾桶,吐了个痛快;那桶里冒出来的酸腐气硬是让他把胃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
雨下得有点大,已经到了饭点,沈泽却没心思吃饭,随便买了两个馒头应付,坐上了出租车,直奔季川的那个镇。
路程很远,几乎到了城市的边缘。司很热情地向沈泽介绍,以为他是来这里旅游的,给他讲了不少地方上的风土人情。
沈泽认真地聆听,很怕遗漏什么重要的信息。
真正踏入镇的那—刻,感觉原本躁动的心莫名地平静了下来。
这里层楼叠榭,碧瓦朱檐,依旧保留着多年以来的原汁原味,透着当地浓郁的文化气息,让人被这股深邃的历史感给折服。
沈泽一路地询问,问坐在房檐下赏雨品茶的老人;问奔跑在雨中、肆意撒欢的孩;问他们所有人,是否认识一个叫季川的男孩子,身高大概一米九,模样漂亮,身材健硕。
他们都没有。路很长,沈泽越走越绝望。
噼里啪啦的雨滴溅到身上有些凉,胃里空空荡荡的,感觉体力被逐渐地耗尽。
沈泽收了伞,走进—家客栈;装修古典雅致,颇有情调,应该是为外来游客准备的,现在是淡季,游客很少。
办理入住后,沈泽在房间里
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又让老板准备好午饭;老板很热情,送了不少的凉拌菜。
沈泽向他们打听季川。
老板看了看沈泽里的照片,很笃定地摇了摇头,&p;qt;没见过。&p;qt;
&p;qt;我在这里开店快二十年了,确实没见过这个人。&p;qt;
沈泽眼中的光亮逐渐地熄灭了,感觉喉咙像是被人狠狠地扼住了,紧迫得喘不过气来。
&p;qt;不过,山上有个村子,住着几户人家,可能是他们村的。&p;qt;老板提醒道。
沈泽从窗户那里,望向那座山,果然散落分布着几户人家。
心里很是激动,快速地收拾好东西,准备上山。
雨势渐。
可客栈老板依旧建议沈泽不要去,每年的这个月份,雨下就下,停就停,没个准信;前几年还发生过几次山体滑坡事件,着实危险。
沈泽打定了主意,穿上雨衣就出了门。
远远地望着那几户人家,就好像抓住了最后的希望。
走到—半,沈泽就发现情况不对。
雨突然下得很大,如同瓢泼一般,风也刮得厉害,连伞都撑不住了。
正想原路返回,脚底一滑,跌了下去,滚了好一段路才停下;脸上沾满了黑黄的泥土,胳膊、大腿都被尖利的石子划破了,渗出鲜血;想站起来,却发现左脚已经肿了一大块。
沈泽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雨打在身上,疼到不行。
找了根木棍撑着,往山下走去。
步子太慢,情况有些危急;沈泽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模糊了视线。
山上的岩石颤颤巍巍的,好似下一秒就要压过来,气氛沉重。
沈泽感觉心里的希望被一点一点地磨灭了。
他,会不会就这样,死在这里?
可他还没找到季川呢。
一辆三轮车向他驶来,是客栈老板。
沈泽万分疲惫地坐在了后面,看着那几户被大雨蒙住的人家,心里的滋味无法言喻。
回到客栈,几乎快要站不住脚,下意识地往地上跪去。
奔波了这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沈泽合上双眼,彻底地晕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和季川去看房子,选了学校对面的一个区,环境很好,租金也便宜;他们一起去逛家具市场,买了
好多喜欢的家具;又去宠物店买了一只狗,狗很,看起来很可爱。
季川,一直陪在他身边。
沈泽不想醒过来。
最后是有人在不停地呼喊他的名字,才把他从美好的梦境中给拉了出来。
&p;qt;你好,我们是沈局派来接你的。&p;qt;两个穿着便服的警员很关心地看着沈泽。
&p;qt;我睡了多久?&p;qt;沈泽看了看自己左脚上缠着的白色绷带,淡淡地问道。
&p;qt;睡了两天,先开始有些发烧,现在已经降下来了。&p;qt;
&p;qt;我们问过山上的住户,他们并不认识—个叫季川的人。&p;qt;
&p;qt;你失踪超过了24时,你的家人都很担心你。&p;qt;
两个警员一本正经地完,沈泽却有些呆愣。
&p;qt;嗯,我知道了。&p;qt;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
沈泽坐在桌前,一口—口地喝着那碗清粥,胃里的冰冷慢慢被温暖了。
没有找到学川。他没有找到季川。
—响,沈泽快速地跑过去查看。
是银行的短信。2万。
那张季川给他的银行卡里,被汇入了2万。
这算什么?分费吗?呵呵
沈泽感觉自己的一腔真心被人踩在脚底下狠狠地践踏,不出来的疼痛,快要让他疯掉。
几乎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压得他心痛;那枚戒指,被他扯了下来。
紧紧地攥在心里,直到没有知觉。
离开这里,就好像失去了和季川最后的联系。
怎么办啊?季川,我好想你啊!你到底去哪儿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