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车到一大站暂停十五分钟。

    赵晓月冲车外瞧了瞧，见到一卖土特产的。这边的特产是鸡肉，一种可以开袋即食的当地名特产。

    招呼宝在车厢里呆着，赵晓月拿了钱包冲下去买了好几袋。

    “买这么多干嘛？”

    “回头给你哥那儿送点去。再留一袋给你爸妈也尝尝。”

    从闽省回来，他们的行李箱就已经塞满了各种特产，这会儿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了，只能用大袋子装好，放在上铺的角落。

    对面那对母女看了他俩一眼，女儿没话，也没啥表情，翻个身继续看。那当妈的则露出个三分讥谑的笑容，了一句这鸡肉哪儿好吃了，根本比不上农家散养的鸡。

    赵晓月斜睨那人一眼，没吭声。

    又过了几分钟，女人里的电话响起，她慢条斯理的扎了几针之后，才从随身的包里掏出，还“不经意”的显摆了一下牌子，才接通。

    不知道对方了什么，反正下一刻他们就看到了一出变脸好戏。

    女人张口是地方话，赵晓月没听太明白，但从偶尔的几个音节里，她猜到这女人应该是家里男人有外遇了，这会儿估计是她姐妹还是闺蜜谁的，打电话跟她这事儿呢。而且从她咒骂的话里，这应该都不是第一次。

    赵晓月皱了皱眉，拿了钱包和重要的随身物品，带着宝离开了车厢，去餐车吃饭。

    等他们回来，就听到母女俩在吵架。而且他们下铺的床被弄得一团糟，啥东西都扔他们床上了。

    赵晓月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当即就叫了乘务员过来处理。那当妈的情绪崩溃中，还嚷嚷着不就弄了点水到床上嘛，一个农村出来的，猪圈都睡过，还怕睡这个？

    赵晓月脸一沉，直接拿起上的水杯，对着那女人的脸和床泼了过去。女人没提防着有这么一出，直接懵了，连她女儿也愣住了，看了眼赵晓月和同样沉着脸的赵宝，有点胆怯的往后缩了缩。

    “是，我是农村出来的，可惜我还真没睡过猪圈。不过多少呢，我还明白事理，至少不会破坏别人家庭。你都是三上位了，这会儿你男人找四五那不挺正常嘛。狗改不了吃屎，都吃过一次了，怎么会放弃再吃一次呢。”

    旁边车厢过来看热闹，顺便拉架的乘客听了都没忍住。

    本来就是那女人的错，把人家的床铺弄得一团糟了，还一点歉意没有，凭啥惯得她？

    见自己没有得到旁人的支持，那女人还想撒泼，被闻讯赶来的乘警制止，而后列车长过来教训了她一通，让她赔偿了砸坏的渣盘和挂衣钩。

    “床单就不要你给钱了，我们会给换，但是警告一下你，如果再有下次，我们会按照铁路交通条例对你进行处罚。”

    转头也告诫了赵晓月，不让她跟对方起肢体冲突。

    “这车实在没空位了，不然也就跟你调换一下。你先将就着，有事儿就叫我们乘务员，我会让乘警多过来巡视的。”

    乘务长拍了拍宝的肩膀：“伙子，别冲动啊，你看着点，有事儿就叫旁边的乘客帮忙。”

    “我知道的，谢谢阿姨。”宝很有礼貌的朝乘务组的人一一道谢，看上去就比那对母女顺眼。

    乘务员姐姐在打扫隔间，赵晓月也在帮忙。对面那母女起先是站在一旁看着，后来那女儿觉得不好意思，跟着收拾起她妈妈的床铺。

    宝不太会收拾，加上人，也没往里凑，干脆拿了棋盘到过道边坐下，打谱寻找感觉。

    “哟，孩儿下围棋呢？棋力如何，要不，咱俩下一局？”

    宝抬头看，是隔壁车厢的叔叔，他腼腆的笑了下，收拾棋子，请叔叔先。

    俩人在过道上下棋，没多会儿，就围了三四个人过来安安静静的看他俩下。喜欢围棋的人不多，这要是下象棋，怕不是得围半车厢的人过来。

    宝棋力在棋院的青少年组里算拔尖的，对上成年组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跟这些叔叔下棋，他算是收敛着了，没有用自己惊人的计算能力，而是在锻炼自己的空间布局。

    赵晓月出来看了一眼，瞬间摸到了侄儿的心思，也没去管他，坐在靠门的铺位上，拿本书边看边批注。

    对面那女人，吃了亏心里不舒坦，一直就在那里碎碎念，用的方言。赵晓月听不太懂，不过从对方的语气里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话。

    她也不生气，安安静静的看自己的书，最后还是对方女儿受不了了，朝下面嚷嚷了一句，她妈妈才闭嘴的。

    一下午，女人又接了好几个电话，情绪明显的焦躁起来。她女儿都跟她吵了两三次了，虽然声音不大持续时间不长，但显然母女俩的态度已经到了一点火就得爆的程度。

    因为不想跟车厢里的那对母女话，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隔壁一家就来找赵晓月，问她要不要带着孩子跟他们一起去餐车吃饭。

    隔壁那家的男主人下午跟宝下了快两时围棋，要不是年纪限制，都得引为知己了。

    赵晓月没犹豫，拍了拍宝的肩膀，让他赶紧把棋盘收好出去吃饭。

    结果还没等到吃完，列车员就跑来找他们了。

    “什么？那对母女打起来了？”

    “你们俩别回去，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情况。”

    隔壁车厢的男主人让妻子带着孩子看住赵晓月姑侄，他则跟着乘务员朝软卧车厢跑过去。没多会儿，广播里就通知赵晓月回到自己车厢，有人在找她。

    回去之后，看到车厢里狼藉一片，赵晓月人都要懵了，特别是对面床栏杆处还有血迹。

    一问才知道，对面母女争吵的时候，发生拉扯，她女儿想要离开车厢，当妈的不许，去动拉女儿的时候，被女儿伸一挡，然后没站稳，直接撞到了栏杆上。

    “这么点空间，没有用力的猛烈撞击，怎么可能撞出这么大一片血迹？”两张床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一米左右，就算是站在赵晓月的床前，往后倒，也不可能撞成这样，而且以那母亲的身材高度，就靠近她自己的床铺跟前，后脑勺也才刚好到栏杆处。

    不能想，简直细思恐极。

    这一周和下一周，因为家里长辈住院术，白天要在医院陪护，晚上才能回家码字，更新时间比较晚，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