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当女人有了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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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去逛著名景点也没坐轮渡去海对面的香港看看,魏翔到了深圳的第二天就让一群金融专家给搞懵了,他甚至都怀疑那些专家不是来教自己金融的,而是专门来炫耀那些对这个时代来还算新鲜、对他来却已经老掉牙的名词儿的。

    深圳梁氏集团的办公楼里,魏翔坐在偌大的会议室内和五名金融界的专家正在交流,人家是真拿他当幼儿园的娃娃了,从市值、产值、峰值一直聊到利润、上市、股价。把一个企业从出生那一刻与金融产生的关系到死亡对金融市场做的影响通通了一遍,唉,最气人的是,他所需要的一个字没提,那就是怎么在金融市场利用钱赚钱。

    这一上午,从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中午时的百无聊赖、昏昏欲睡让魏翔连口气儿都喘不过来,这哪是学金融啊,简直比和老学究学古文还难,尤其这些家伙动不动就上一两句英文,完了还得加上一句‘这个单词不太好解释,我实在找不到匹配的汉字,魏老板回去以后自己查查是什么意思啦’,啦你妹!

    魏翔到中午就跑了,他哪知道搞金融的都是画饼高、一个个可以口若悬河?那话的,要是光听他们,世界上所有的企业家都缺陷多多,谁只要敢给他们一次资金过亿的操盘会,连这个屋都不用出,人家就可以横扫世界。

    还别,找到聊天空隙的时候魏翔还真问了一个和自己这一趟来此的目的有关的问题,那就是日本的经济状态,当这个问题问完,几名金融专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算是有一个出了人话,他原话是:“魏老板,搞金融就是在不断的变量中追求稳定提升的定量,日本是个无法掌控的变量,我劝你别打他们的主意。”

    很显然,当下的日本金融市场让这几位金融专家感觉到恐惧,无限膨胀的体系持续了这么多年还没看见力竭的时刻,是他们不太敢插的原因。

    “梁雅,我遭不住了啊,那几个金融专家你处理一下吧。”

    这是魏翔离开后给梁雅打的电话,当时这个女人正在开会,她竟然在会议上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老魏可以想象到这笑声背后的会议上,那些用奇怪目光盯着她看的权臣们,一个个都是什么表情。

    行吧

    既然这一趟没有什么收获,魏翔也打算回去了,在离开之前,他彻底将深圳这座城市逛了逛,没想到的是,这一逛,却让他看到了梁氏集团在这座城市中的统治力。

    一家家挂有梁氏集团标志的蔬菜水果行遍布大街巷,一间间挂有梁氏集团标志的货运站忙碌非常,甚至学校、医院、地产公司正在出售的楼盘都能看到他们梁氏的商标。

    魏翔很纳闷,他知道深圳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出过很多大到令人诧异的公司,但,自己上辈子做了那么多年生意怎么没听过梁氏的名字,甚至遍寻改革开放之后的商业史也未曾见过具备如此统治力的集团,要有,深圳只有马爸爸能让人瞠目结舌,其他人还真不配统治力这三个字。

    莫非自己的穿越已经让世界发生了改变,一家平价蔬菜水果店造就了梁氏这个巨无霸之后,整个商业格局都变了?那,日本的金融危还会出现么?

    魏翔站在街头挠了挠头,此刻已经天近黄昏,他所在的位置是平民聚集的区域,路边,还有几家亮着粉灯却没挂招牌的平房,屋子里很多女人要么穿着吊带要么露着大腿的在闲聊,偶尔还能听见两句熟络的:“老板,来玩啊。”

    艹

    自己这是走到哪来了?

    魏翔刚准备打车离开,眼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身材好到爆,脸上却涂满了化妆品的女人。

    “老板”

    那个女人只了两个字,完那一刻转身就走,跟多看魏翔一眼都不愿意似得。

    “尤优!”

    魏翔认出了她,此刻尤优身上已经再也没有任何高贵了,能看见的只是瘦骨嶙峋和紫青色的眼袋。魏翔一把抓住了这个女人的肩膀,生怕自己认错人一样将她转过来。是尤优,她没有挣扎,转身看着魏翔露出笑容和潜藏在笑容中的不好意思:“魏老板。”

    多冷漠的称呼,在如此环境里用这样的称呼打招呼时,魏翔差点都认为自己是正在寻花问柳的lsp。

    “你怎么到深圳来了?你不是”

    他没把话完,因为上一次听到这个女人的消息时,老米他已经成了身边朋友的外宅。

    嘶。

    尤优吸了一下鼻子,魏翔能够清晰的看见不受控制的鼻水正在她的鼻腔向外留着,看到这一幕,老魏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尤优的和胳膊,当密密麻麻的针孔遍布在青紫色皮肤上,那青紫色由于长时间没有阳光照射已经开始泛黄时,他吓了一跳!

    这代表着什么是个人就明白,在九十年代的深圳,大桥下就聚集着这样一批人,还曾经被无数电视媒体报道过。

    “你怎么扎上针了?”

    魏翔实在想不明白当初的千金姐怎么会沦落到这一步,就算她堕入风尘,也不该如此才对吧?

    尤优把胳膊拽了回去,在想躲已经躲不掉的情况下回了一句:“要不,我请你吃饭吧?”错过话题。她不能跑,更不能转头就走,在这个女人心里,最困惑无助的那段日子是眼前这个男人给了她一万块钱,度过了难关。

    她找的是一间饭馆,在路边快要拆迁的地方,周围都是一身汗臭味的民工,吆五喝六的在喝酒,一个个操着天南地北各地口音三吹六哨。尤优一进饭馆就去了厕所,回来后倦意十足直哈欠,魏翔没多问,点了一瓶冰镇啤酒,结果她端起酒瓶一口就给干了,还很舒服的打了几个饱嗝这才能正常交流。

    “魏大哥,你怎么来深圳了?”

    魏翔看着她那张略带兴奋的脸,也不知道是上劲儿了还是怎么样,吃个饭哆哆嗦嗦,话间眼角眉梢乱动,跟神经错位似得,怎么看怎么别扭:“找梁雅帮个忙。”

    “梁雅?梁氏集团的梁雅?”

    “你也认识?”

    “我去哪认识人家,她们姐弟俩不是去过梁城创业么,所以报纸杂志上有这俩人的消息我就特别关注。魏大哥,现在的深圳你可能不知道,梁雅是绝对的女强人,梁氏集团靠她带回来的平价蔬菜水果店,年收入过了千万,集团资产过了亿,要不然也压不住没事就闹的那娘俩。”到这,尤优还有点失望:“你要是不把平价水果蔬菜店让给他们就好了。”

    那哪是魏翔想让啊,当时人家带着资金进场跟要抢劫一样,你要不让就得打价格战,那时候哪有钱?可这话魏翔没接,一旦接下去,就该唠‘要是没让出店面,你也不会做饮料’不做饮料就不能和尤刚成为敌人,尤优好像也走不到这一步的话题了。女人啊,多多少少都带点迷信,总觉着你要不怎么着,就一定不会出现糟糕的结果。事实上呢?按照魏翔对未来的预知,山泉厂根本没挺到饮料爆发的时代就宣布破产了,好像是九五九六年的事,当然,他对山泉厂的提前宣告结束也是功不可没。

    “还是你吧,你怎么走到这一步了?”

    尤优低下了头,看了看眼前的花花世界,仿佛老了很多的以一个过来人身份了句:“都是命啊。”

    尤优还清了外债以后,给梁城一个老板当了外宅,那男的也是真惯着她,要什么给买什么,就是有点最损,稍有不痛快就‘骚货、婊子’的乱骂。可以想象,一个没什么文化的有钱男人找了个曾经的大姐不过是了为了满足虚荣心,那还能让你占了高枝儿?能拿你当宝贝捧着就不错了。尤优一生气,宣告了那段恋情的结束,所付出的代价是两次刮宫术和一笔五万块钱的分费,如果她不拿‘你不给钱就去你们公司楼下举大字报标语’当威胁的话,这笔钱应该拿不到。

    有了钱,尤优就开始山南海北的闲逛,她去了北京、上海、云南体会各地风土人情,旅途中,碰到了一个异域风情十足的外国伙,谈了一次不用负责人的恋爱后,总算知道了什么叫浪漫。那外国货可以路边随采一朵野花进行表白,还会在文具店里买一张奖状她是世界第一女友

    反正她讲述这个故事那一刻,双眼炯炯有神、整个人异常兴奋,似乎现在还不停的怀念着。可这些在魏翔听来,不就是一分钱不花拿嘴骗人么?这和梁雅找的那些金融专家有什么区别?

    尤优上当了,一路上吃穿、旅费全包,也开始颐指气使,那老外很有耐心,尤优对魏翔‘外国人的包容心就是比咱们强’,魏翔对此嗤之以鼻,心里想的是‘老子没钱的时候来这么个傻瓜蛋,你就是撅我祖宗我也忍着’。果然,到了深圳那老外实在受不了这位大姐的脾气了,估计也是玩够了,再一个夜晚偷走了她所有的钱,消失的无影无踪。尤优呢?当天竟然连结旅馆住宿的钱都没了。

    魏翔似乎已经知道结果了,开旅店的还能让你白吃白住?

    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比魏翔所知道的更糟糕。

    那是一家有背景的旅馆,一帮流氓冲到了尤优面前给了她三个选择,要么还钱、要么卖去乡下、要么去舞厅上班。

    沉沦都是一步一步的,尤优当时无法选择,她去了舞厅,和那些夹着烟穿着黑丝被lsp上下其的女人混迹在一起。有了钱这些女人就一块喝酒,去找帅哥,没钱了,自然怎么赚钱怎么来。有一回,一个香港客人被他们玩了一次仙人跳,一群女人回到住所竟然叽叽喳喳的骂人家是傻子、港怂,一点都没觉着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劲。可当其中一个女人拿出了一支烟抽到欲仙欲死时,这几个什么都敢尝试的野丫头彻底被魔鬼所控制住了,听那东西很不好买,抽完了能让人变成神仙。

    抽烟、扎针,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尤优也从在舞厅里陪人跳舞变成了连舞厅都不去了,她觉着那样来钱太慢,直接进了街边没招牌的粉灯店铺,这儿,只要进屋一趟就给五十块钱,是整条街上的最高价。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