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想和我约会吗?请补订章节作为礼物送给我吧! “剧情里没有相关限制,可以直接在后台修正。”系统翻规定,“就是要花经验点。”
“花。”俞堂掏钱,“再洗个空调。”
隋驷过,离婚前要带他搬去家里住,按照剧情人设,喻堂没理由拒绝。
既然要搬过去住,不如提前收拾得舒服点。
系统动作很快,已经调出隋驷家的系统数据调整。它刚在素材库里看见喻堂在大冬天挽着袖子拧抹布的画面,分出一条数据流,顺便擦了个窗户,又去修好了坏了大半年的wifi。
“宿主,这个还有监控。”
系统研究了一宿好感度评级监测仪,找到了不少新功能:“要看主角攻受在床上的画面吗?”
俞堂:“”
系统:“”
“不会被封。”系统,“没有做要打马赛克的事。”
俞堂抱着枕头,坐起来,调出了主角攻受不在床上的监控画面。
隋驷和柯铭之间的好感度停在了,连过生日上涨的两点都白搭了,直接打出了这半年来的最低值。
俞堂还不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把监控拉到二倍速,从头至尾快速检查。
他下车后,隋驷回家,把礼物送给了柯铭。
w&p;p;p是顶流特供的高奢时装品牌,每一季的限量款绝不复刻,如果没有门路,有多少钱都未必抢得到。
隋驷从不关注这些,看见柯铭喜欢准备的礼物,心也就放下一大半,和柯铭进了厨房一起做菜。
柯铭不太会做饭,煮的面浮沫扑出来,一不心短路烧了电闸,
隋驷也遇到过几次停电,护住柯铭,及时开了应急灯。他怕柯铭烫了,把人半拢半哄地拉到水池边。
系统凑过来一起看,闪着红灯,刚好挡住了隋驷的脸:“宿主,主角受和你在一个孤儿院,为什么不会做饭?”
“孤儿院钱不够,只能供几个人念书,剩下的学艺。”
俞堂还要评估攻受感情变化,把系统扒拉开,塞给它一个泡泡糖:“我当时刚入职,不懂工具人的规矩,不心考了全孤儿院第一,险些就把剧情线打乱了。”
系统比他入职还晚一点,没听过这些,很新奇:“这种意外,剧情也能自动修正吗?”
俞堂想了想,点头:“能。”
那天夜里,柯铭带着所有攒下的奶糖,来找了喻堂。
那些糖都是来做义工的哥哥给的,喻堂躲在角落里,他胆子,不敢和人话,从没上去要过糖。
柯铭长得好,常听义工们外面的事,是孤儿院里见识最广的,知道很多他们不知道的道理。
柯铭把那些糖全给了喻堂,对喻堂,学一门艺就能早早挣钱,早挣了钱,就能买一大堆这种糖。
喻堂躲在角落里,一颗接一颗地囫囵往嘴里塞奶糖。
喻堂从没吃过糖,甜得直喝水,却依然怎么都吃不够,连饭也不想吃了。
他被柯铭带去,偷偷钻进院长办公室,翻出名单,把自己的名次改到了柯铭的后一位。
喻堂含着奶糖,心里想,挣钱是要尽早的。
早挣了钱,买一大堆这种糖,去给来做义工的哥哥吃。
“齁死我了。”
俞堂拖着进度条,看完加了柔光滤镜和悲情bgm的前情回顾,很感慨:“愿世上再没有大白兔。”
系统问:“宿主,柯铭抢了你上学的会,你不难过吗?”
“你刚实习,就把剧情搞砸了。”俞堂反问,“现在有个会,只要你把糖全吃了,就能不扣这个季度的奖金,你有时间难过吗?”
系统:“”
它和别的统逛街,也听过,员工实习期虽然是用来提升业务熟练程度的,但和正式工作不同,会暂时剥夺原始记忆,进行全面沉浸式培训。
没有原始记忆,有不少新人都会逐渐忘记自己是谁,陷在极为逼真的人生体验里,恍惚分不清虚幻现实。
但它的宿主不一样。
它的宿主连主角叫什么都没记住,心里只有工作、奖金和假期。
系统也想要奖金和假期,挺高兴,闪着红灯问:“可是宿主,你们既然是一个孤儿院的,这次柯铭为什么没认出你?”
俞堂盯着屏幕,来回拖进度条,专心寻找出问题的地方:“他认出我了啊。”
系统诧异:“什么时候?”
“五年前,我刚来的时候。”俞堂,“他避开人来找我,让我保证,只要装作不认识他,他就帮我把电击器关上。”
系统:“?”
“还答应给我一百万。”
俞堂看完了三个时的录像,没找出任何问题,顺点开另外一段:“我当时非常想要那一百万,但是人设不允许,而且实习期间的现实世界收入也不能兑换经验点”
但那毕竟是一百万,哪怕不能花,放在存折里爽爽也很过瘾。
俞堂不甘心,持之以恒地尝试了一个星期,还是败在了监察部的约束下,找到柯铭,涨红着脸坚决地把钱退了回去。
俞堂去见柯铭,交还那一百万,难得的和剧情人设同步,整颗心都在噼里啪啦滴血。
系统还没能理解柯铭凭什么这么对喻堂,正在翻阅人类行为检索,忽然亮起红灯:“宿主,隋驷去工作室了!”
“现在我们转正了,限制宽松了不少,还能:直兑经验点。”俞堂还在计划,“我是不是能找个合适的理由,去找柯铭,把一百万要回来什么?”
他一骨碌翻身起床,套上衣服,顺便看了眼时间。
“早上五点半。”俞堂想不通,“现在的影帝都这么早上班吗?”
系统正在下载黑莲花指南,内存剩的不多,被他一撞,有点乱码:“一天之计在于晨”
俞堂没时间背书,把系统塞回意识海,冲出了大众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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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驷靠在椅背上,一只扶着方向盘,阖了眼,慢慢揉着太阳穴。
一夜无话,天才蒙蒙亮,柯铭就被助理接回了自己的住处。
隋驷躺了半个时,依然没有半点睡意。
他闭上眼睛,一会儿是柯铭从来不争不抢、不吵不闹,静静看着他的隐忍目光,一会儿又是监控里像是道影子的喻堂。
隋驷再躺不住,他没叫司,自己开车去了工作室,可车停在工作室楼下,又不知道为什么没了上去的勇气。
隋驷坐了一会儿,还是摸过,拨通了工作室的电话。
没有人接。
隋驷蹙起眉,又打了两个电话过去。
依然没能打通,无人接听的提示音一遍又一遍地响,隋驷握着,那天晚上的画面忽然蹿进脑海。
桥下冰冷的水,冰冷的人,他里有关今后的所有安排,喻堂的心理评估报告。
一个人回了办公室的喻堂,像一架器一样滴水不漏和他话的喻堂。
好了只要听话就能回家,却在那个路口被他扔下,抱着花站在街角,一个人走回工作室的喻堂
不安密密织成一张,裹得人心慌。
隋驷再坐不住,跳下车,用力关上车门,快步跑进了大楼。
他的办公室空着,休息间里,床上的枕头被褥一动也没被动过。
喻堂没去休息。
喻堂的办公室也空着,桌上放了昨晚做好的工作计划,已经被妥善打印装订,只等着下发给各部门。
喻堂不在办公室。
隋驷按着办公桌,定了定神,死死压着心头的焦虑,打开喻堂办公桌上的显示屏面板。
不论过去有多冷淡喻堂,他也始终知道,喻堂是一定值得信任的。隋驷几乎没来过喻堂的办公室,也从没干涉过喻堂的工作,工作室里的所有事,喻特助都可以越过他直接安排。
隋驷第一次翻喻堂的办公桌,他找了所有抽屉,没能找到半张便签留言,全是满满当当的工作汇报文件,每一份上都有的喻堂的批复。
隋驷看见过喻堂写字。
喻堂写字很慢,学生一样一笔一划,写几个字就要甩甩。
喻堂也知道自己写得不好,几乎不肯让隋驷看见,凡是要誊给隋驷的写部分,都会交给文秘部重新抄一遍。
隋驷对着那些文件,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忽然回神,用力关上抽屉。
怎么会这么多?
一个工作室,配合他接一接剧本,联络些合作方而已。
怎么有这么多不人话、艰涩枯燥,天书一样看得人头疼的琐碎合同和文件?
隋驷几乎从没有过这个认知,他想起昨晚喻堂打开的电子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繁杂事项和安排,他的视线落回桌面上,看着喻堂桌上整整齐齐摆着的速溶咖啡和茶包,还有一旁放着的盒子。
纯黑色的木盒,绒布内衬,里面放了个精巧的、金属质地的挂坠。
像是个精心准备的礼物。
隋驷慢慢蹙起眉,把那个挂坠拿在里。
他从没见过喻堂戴什么项链。
谁会送给喻堂项链?
隋驷看了看那个挂坠,在里拨弄了下。他暂时不准备管这些,正要放回去,强烈的剧痛忽然从他右掌心炸开。
那是他从没体会过的难熬痛楚。
难以控制的无名恐慌把整个人死死裹牢,心跳失控,肌肉在强烈的电刺激下震颤僵直,力气一瞬间被剥干净,激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短暂空白,隋驷发不出声音,身体脱力地栽倒下去。
“隋老师,您在里面吗?”
门被轻敲了两下,喻堂温和的嗓音从门外响起来:“我刚刚去洗间了,没有看,没接到您的电话”
俞堂在楼下看见了隋驷的车,刚百米冲刺跑上来,扯着系统帮忙调节好了身体数据。
他平复好气息,等了半天,没听见里面的回音,推开门:“隋老师?”
喻堂平时对这个最敏感,隋驷时常要在镜头下露面,不方便叫人时,就会在桌沿或是扶上不着痕迹地敲两下。
喻堂跟着他,没漏掉过任何一次。有时连隋驷身边的人都没察觉,喻堂就已经应声到了他身边。
可这次,喻堂一动也没动。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隋驷喉咙发涩,他的指动了动,慢慢攥实。
这些天不止司和聂驰,医院也反复提醒他,喻堂的状态不该像看起来那样正常。
喻堂的状况,不适合再全职替他做助理工作。
聂驰来问过他,最后的这几个月,要不要给喻堂办理因病休假续。隋驷觉得无可无不可,他原本就招了新助理,跑跑腿的事谁都能做,不一定要是喻堂。
工作室的模式已经成熟,各项工作步入正轨,从没出过问题。隋驷一向认为,谁去谁留、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其实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他原本想着,等喻堂稍好些,就把人接回家里住些时间。
在医院里,隋驷为了让喻堂听话,特意拿“临时有工作,不能找不到人”来吓唬他,心里其实并没真想让喻堂做什么。
具体的工作事宜明明每一项都有人负责,隋驷一直想不明白,喻堂怎么每天都显得那么忙。
或许是喻堂天生不习惯闲下来,隋驷那时想,可以用工作当理由,把人押回来,安安生生的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喻堂心理有问题,或许就是这些年太忙碌了,放轻松歇一歇,总能调整好的。
“喻堂。”隋驷不想否认这个可能,他拿过支烟,伸去摸打火,像之前一样放缓语气,“喻堂,我有事——”
画面里的人微微打了个颤。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什么开关,可视电话的屏幕里,喻堂听见这一句话,忽然站起身。
像是某种被输入好的既定程序一样,喻堂的行动格外流畅,点开电子屏上的工作备忘录,按时间和重要性排序,逐个勾选备注。
他一边查看着时间,一边调出隋驷可能的需求,分屏待命,看起来甚至还想起身去拿钥匙和外套。
但他毕竟才刚在生死线上走了一趟,甚至还没有回医院接受妥善的治疗,才站起来,就不自觉地闷哼了一声,苍白着脸色晃了晃,扶住桌沿。
“喻堂!”隋驷被他吓了一跳,喉咙发紧,“你干什么?!”
“隋老师,我在。”
喻堂微垂着肩膀,他的额发被晃得有些松散,鬓角一点点渗出冷汗,语气却仍然很稳定:“您有什么需要?请稍等,我这就过去”
隋驷看着他,神色错愕,没能得出话。
喻堂静静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吩咐,扶着桌沿慢慢站稳,轻声问:“隋老师?”
隋驷攥着那支烟,指发僵,没动弹。
和刚才那个人影比起来,现在的喻堂简直显得太正常了。正常得和过去每一个深夜,喻堂接到他打来的电话,紧急处理突发事务的时候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连语气都没有任何变化。
隋驷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喻堂给他做助理,听话,懂事,利落好用,处理任何事都不会让他多操半点心。
他不知道,在他从没留意过的时候,喻堂原来把自己训练成了一架器。
一架随时能做出程式化反应,不需要修整,没有情绪波动,不会出错的器。
“你坐下,我没有事要你做。”
隋驷嗓子有些哑:“喻堂。”
喻堂像是有些疑惑,但依然没有提问,只是温顺地坐回去。
隋驷用力捏着烟,他不想再吓到喻堂,控制住情绪,缓声问:“你不回住处,来工作室干什么?”
“我想起些工作,还没有做完。”
喻堂流畅地回答:“这些天耽误了不少事,还有些安排调动要做,我想来处理一下”
隋驷打断他:“不要做了。”
喻堂微微停了下,抬起眼睛看他。
喻堂的五官其实很温秀,他读的书太少,身上没有那种学生才有的天真气,这样木讷坐着,没有锋芒也不亮眼,气质普通得很不惹人注意,浪费了这样的好长相。
“不要做了。”隋驷不想再听他话,语速飞快,“没什么事那么要紧,你现在回医院,再做个身体检查,今晚在医院休息。我叫聂驰陪你,你——”
喻堂安静听了一会儿,摇摇头:“我没事,隋老师。”
隋驷眉峰蹙得更紧。
“聂先生的工作,都会向本家汇报,医院也有隋家控股。”
喻堂:“您和柯先生的事还没有全部处理妥当,我们现在的婚姻状况被隋家知道,对您不好”
“您不喜欢我在工作室,我就回去。”喻堂想了想,温声,“明早再来。”
隋驷低声问:“你回哪儿去?”
喻堂回答:“我的住处”
“地址。”隋驷,“我想去看看你的住处,给我地址。”
另一边,喻堂忽然没了声音。
隋驷脸色很难看,一点点把那支烟撕碎,隔着屏幕,看着不话的喻堂。
隋驷问:“地址在什么地方?”
喻堂答不出来。
他的脸上又隐隐没了血色,一动不动地坐着,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隋驷像是又看见了那个苍白的影子。
这样的认知几乎在隋驷脑子里扎了一下,他猛地清醒过来,几乎有些懊恼地皱紧眉,尽力调整语气:“喻堂喻堂。”
喻堂不话,安静地看着他。
“我没有要凶你,我是——你不要误会。”
隋驷得艰涩,他是第一次对喻堂解释,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是想,你可以回家里来住。”
隋驷想起在卧室的柯铭,又补了一句:“等明天,明天我接你回来。”
喻堂轻声:“好。”
他答得温和平静,隋驷反而更难受,徒劳离屏幕近了些。
“不要乱跑了,今晚去我的办公室,那儿有休息间,里面有床。”隋驷,“你不要这样,喻堂,我不骗你,我好好对你。”
喻堂很乖地点头:“好。”
隋驷闭了下眼。
不知为什么,他出的话,每一句喻堂都好好地答应,每一句都挑不出错。
每一句都全然无处着力,彻底失控。
隋驷靠在沙发上,隔了半晌,低声:“去吧,挂断通话,不用回了。”
他的每一句喻堂都听,另一头果然没有再开口。
隔了两秒,挂断的忙音响起来。
隋驷睁开眼睛,挪了下臂。
通话界面被关掉了,屏幕依然亮着,工作室的远程监控自动弹出来。
喻堂没有去他的办公室,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前。
办公室没有开顶灯,台灯光芒边缘,喻堂的身形掩在白衬衫下面。他腰身窄瘦,单薄得脊椎都透过布料,一点点嶙峋地凸出来。
喻堂就那样安静地坐着,他或许不需要休息,又或许早忘了该怎么休息。
就像他对着隋驷,也像他承诺过的那样,合约将满不再纠缠,渐渐忘了什么是高兴和难过。
喻堂的办公桌上,放着当初工作室的一张合影。
五年前,十九岁的、刚来隋驷身边的,腼腆青涩的微笑着的喻堂。
隋驷恍惚着坐了近半个时。
柯铭走出卧室,看见沙发上的人影,有些疑惑,轻声叫他:“哥?”
他叫了几声,隋驷才终于回过神,抬起头。
“究竟怎么了?”柯铭走过来,“出了什么事”
柯铭停下话头,看着隋驷面前屏幕上的监控录像。
“安排了些工作上的事,有点累。”
隋驷用力搓了把脸,关掉监控:“怎么醒了?”
“出来接水。”柯铭,“喻特助——”
隋驷像是被这个名字扎了下,身体僵了僵,起身过去,接过柯铭里的水杯:“怎么了?”
柯铭喜欢喝蜂蜜水,隋驷一直在学着照顾柯铭,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这些事都很少叫柯铭自己做。
隋驷拿过椴树蜜,加了两勺,又去倒开水。
“这一次。”在他背后,柯铭轻声问,“他不准备再让给我了,是吗?”
隋驷愣了愣。
他不懂柯铭在问什么,放下水壶,转回身半开玩笑:“什么这一次铭,你还和我的助理抢什么了?”
柯铭没有回答,精致秀气的眼尾绷了下,伸去接那杯蜂蜜水。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