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千金
“美人儿,别怕。”
察觉如凝脂般柔嫩的肌肤上,一层一层如同波浪起伏的微粒疙瘩,海匪激动地咽了一口唾沫。
如此细嫩的肌肤,是他这一辈子没有感受过的,一时间竟然舍不得下蹂躏,颇为疼惜地来回抚摸。
“嫩,真嫩,没见过这么嫩的娘子,值了,就算是死,也值了。”
桀桀的诡异淫笑从海匪的口中发出,他的呼吸越来越粗,先是细细观赏玩味一番殇婉的纤足之后,粗糙的掌开始在白皙的腿上来回游走。
殇婉四肢无力,可是下肢传来的触感在这一刻异常清晰,她不住地打哆嗦,双用力握紧,可却感觉如同握住一团棉花般,使不出力气。
感觉到过了膝盖的糙,还有大腿上阵阵袭来冷热交替的气息。她登时就明白,盖住的毯子已经被掀开很多。
“没有穿亵裤?是不是被那该死的道简玩弄过了?哈哈哈,不过没关系,现在你在我中。”
殇婉从没有遭受如此羞辱,她不知从哪涌出的力气在这一刻从丹田迸发出来,让她能够突然直起身,抬起右向海匪脑门一拳轰了过去。
“啪”
粗大的掌抬起,将软弱无力的右轻松挡开,随后海匪顺一抓,紧紧握住殇婉的皓腕。
坐直的躯体让盖在身上的毯子缓缓落下,殇婉察觉到异样惊呼不已,右被海匪擒住,让她不得不腾出用来支撑身子的左,紧紧拉住几欲从胸前滑落的毯子。
香肩尽显,藏在毯子下的女子身无寸缕,这让饱览一番的海匪淫笑声更是急切,无法抑制住的欢快之意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好,好漂亮的美人。老子舍不得死了,老子要带走你,带走你,这辈子要好好疼你。”
完,满是臭味的大嘴张开,伸出舌头的海匪顺着殇婉凝脂般的右臂舔了上去,他此刻只恨自己只有两条臂,左抓着美人皓腕,右贪婪地在美人大腿上游走。
殇婉察觉到腕上散发出阵阵恶臭的黏液,羞恼气急,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花险些晕了过去。
“禽兽,畜生,贱奴”
不知何时,唇齿间挤出那微弱的声音,虽然是心中最恶毒的辱骂,可温柔无力的声音,在海匪听来却如同天籁般摄人心魄。
“呲溜,”海匪吸了一口玉臂上的口水,眯着眼嘿嘿笑着道,“真好听,美人儿,多几句,这样玩儿才痛快。”
殇婉看着那充满淫邪的目光,粘在臂膀上的口水让她恨不得将整个臂砍断。
气急攻心,终于绝望地放弃挣扎,两眼一黑。
“痛快?”
一个熟悉的嗓音从船舱口发出,让快失去意识的殇婉脑内如同触电一般,浑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这一刻,她如同看到了救人苦难的菩萨一般,内心的防线终于崩塌,嘤嘤哭泣。
而猥琐羞辱她的海匪更是浑身紧绷一颤,惶恐地抬眼,看到了舱门口那高大恐怖的身影。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殇婉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大声呼喊,将脑内空白,吓蒙的海匪惊醒过来。
“来啊,老子死也要带走这个娘子。”
海匪完,一脸狰狞地张开大口,向那如油脂般的玉臂咬去,不咬下这美味的肉,死不瞑目。
殇婉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嘤地一声惊呼,看到那泛黄发黑的恶臭牙齿要触碰到肌肤之时。
一道银闪闪的宝剑凌空猛然出现,击碎了海匪那泛黄的牙齿,插入到恶臭的口中,咔嚓一声脆响,冰寒的剑尖从海匪后脑蹿出,将整个人带飞出去,可是那海匪左依旧紧紧攥住女子腕,女子那如浮萍般,没有半点力气的身子,也随着这股巨力,如狂风吹倒的莲花,断根飞起。
突然肩头传来沉稳重力,将她稳稳按住,随后又是一道银光乍现,道简将抽出的八方顺着殇婉的臂将那肮脏的大臂一斩而下。
海匪没了臂,再无任何“牵挂”,身子重重地砸向船舱尽头的墙板上,噔地沉闷响声发出,穿透头颅的宝剑将海匪的尸体重重钉在了木板上。
道简甩掉剑身上的污血,丢到一旁,将依旧紧箍皓腕的肮脏大掰开后,将吓得惊恐无神的殇婉放平,用毯子重新盖好。
“是我的错,没有检查船舱,没想到竟然还有活的。”
一声深深的吸气,躺平的殇婉回过神,看向道简,羞恨屈辱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
“道简,我恨你,我恨你”
她杏目圆睁,血红一片,从歇斯底里响彻船舱的怒吼到吐字不清的低吟,如同疯魔一般不断地重复着,到最后,攻心气厥。
“恨我呵呵,是了,恨我就对了。”
道简将晾干的女子衣服叠完,让殇婉枕好。
返回船舱门口拿起一束新鲜采摘的草药以及还在挣扎晃动的几条鱼。
将一旁放好的干柴丢进火堆后,减弱的火势终于在这一刻再次旺盛地燃烧起来。
殇婉轻声低吟,蹙眉扭头,道简看出她正在做着噩梦。
一声叹息,将烤熟的鱼再次翻转一圈,防止冷热不均。
随后拿起草药,在木碗中细细捣碎,直到变成绿油油的草泥后,才满意地点点头。
“本想从你口中撬点情报,不过,就你这富家千金的脑子,想来也不会知道什么,委屈你了。”
殇婉脸上的惊恐怒色渐渐平息,再次传来均匀沉稳的呼吸声。
看来噩梦已过。
道简想不出,这种女子怎么会在六殇之中,而且还能任性地到处乱跑,走就走,仿佛天下就是她府中的花园一样。
“也好,这个教训够你受用一辈子了,以后就不会乱跑了。”
道简将药泥放到殇婉旁边,走到那海匪的尸体上,搜摸起来。
果然,从海匪的怀中摸出几枚铜钱,还有一个青尉二字的腰牌。
“青尉?”
果然是朝廷的兵,道简脸色阴沉下来,用指来回玩弄腰牌,陷入沉思。
自己的行踪暴露,就是很大的线索,现在又有青尉二字,似乎坐实了想要对他下之人的身份,可越是如此,他越是疑惑,自己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那人的事,而且自己尽心尽力这么多年,功劳姑且不算,这份苦劳就足以让他得到信任。
“以曼儿的棺椁为由,引我南下灭我,选择在海上,可以轻易毁尸灭迹,同时可以防止我逃跑。”
想到这里,上的力道控制不住,腰牌被他轻易捏碎。
“不对,知道我从海南下的,并非只有单大人一人,虽然是他的命令,可知道这些的还有殇梁,宇文崇,等等很多人,就连单府的管家都清楚此事。”
道简不愿相信对他下的人是单良,他蹲下身紧紧盯着口含宝剑的海匪尸体,陷入沉思。
现在怀疑的人有很多,而且曾在海涯居效力的头目,背后就是海涯居,殇梁的嫌疑脱不掉。
而殇游,同样是知道此事的,可殇游中没兵权,也无法参与海涯居,现在也无官无职。
宇文崇应该不会害自己,而那个管家虽有嫌疑,可已经在单府多年,应该是单良知根知底,无比信任的管家。
还有就是单良,若是单良下的命令,那么为何要对自己动。
道简再次摇摇头,将单良从怀疑名单上排除,他不想怀疑单良,否则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会让他丧失气力。
“莫非是太子?”
道简想到现在的皇帝,的确,那皇帝是知道他的,想来也知道他与半梦和夜江的关系,可是派人在海外对他动,有些不过去了。身在高位的人,却要暗杀他一个下人,不应该。
再次摇摇头,道简心乱如麻,他站起身,将捏成粉末的腰牌丢出后,返回殇婉身边。
“醒了就睁开眼,别装睡了。”
道简走到依旧昏睡,呼吸声却悄无可闻的殇婉身边,端起装有药泥的木碗,剜出指肚那么一块,直接涂在殇婉的双唇之间。
“呕呸呸”
难闻的气味让殇婉猛地睁开双眼,将头撇向一旁用力吐着。
“看来是有些力气了。”
道简将背抵在殇婉额头片刻,殇婉怒极,伸出右用力将道简的打开。
道简很是平静,点点头,看出她的发热已经退去,于是放下准备好药泥的木碗,走到船舱一角的木桶前又打了一碗水,递给殇婉。
“出去!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殇婉将水瓢打翻整个人埋头钻进毯子之中,低声呜咽。
道简起身,转身走出船舱,可没多久,就返回船舱,躲在与殇婉一门相隔的木板后面。
女子幽幽的抽泣声渐渐停歇,殇婉掀开毯子,轻声咳嗽几下后,察觉到自己还没穿衣,看到枕头下面叠好的内外衣袍,秀脸通红扭头看向船舱外,见道简的身影并未出现,这才长出一口气,支撑坐起。
突然,右臂上传来难闻的臭味,她的双眼再次一红,将目光停在还在燃烧的篝火上。
道简躲在木板之后,没有听见舱内传来的穿衣声,既然殇婉的高烧已退,并且刚才叱骂他时中气十足,应该不会再晕过去,正思索间,就听到船舱内传来的痛苦低吟声。
道简察觉到一丝不对,顾不得许多,冲入舱中。
视线内,他吃惊地看到,赤着上身的殇婉,左拿着一节燃烧的柴火,压在自己的右臂之上,一道道焦味散发开来。
“笨蛋,你在干什么。”
道简顾不得殇婉那惊羞的目光,两步走到殇婉身旁,将她中的柴火夺出,丢到一旁。
“你,你果然躲在附近,你出去,出去。你这个混蛋,别碰我!”
殇婉顾不得春光乍泄,反正全身的衣服都是道简一脱掉的,虽然她明白这是为了防止她感染风寒,可这份羞耻让她根本不想看到眼前之人。
道简紧紧箍着殇婉的皓腕,将她拖到水桶旁,捡起水瓢瓦了一碗,浇在那被烧伤的患处。
“嫌自己脏就咬舌自尽,烧皮肤给谁看,蠢货。”
道简完一把将殇婉的腕丢开,伸拽来毯子将她包裹起来,丢到原本躺在火堆的休息之处。
本就委屈的殇婉没想到会遭到道简这样的对待,天旋地转之间,自己再次躺回到了篝火旁,毯子已将她紧紧包裹,以至于四肢都无法挪动,她尝试在原地蠕动几下,便放弃挣扎。
“对,我脏了,我该死,我下贱,非要纠缠你,我这就去死。”
想起道简刚才的话,带有几分绝望的双眼似乎被眼前的篝火点燃出一些生气,她咬牙切齿地赌气完最后几个字,便打算咬舌自尽。
可樱口刚开,正欲重重咬下,却感觉腮帮被一双炽热的大抓住,口中一满,原来是自己穿的衣服一角被道简塞到了嘴中。
“唔唔唔”
“等你冷静下来再,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像你这么蠢的女人。若是曼儿还在,不知会如何嘲弄你。”
道简很是无奈,从没见过脾气如此古怪的千金大姐,这种蠢女孩到底是怎么混到六殇之中的,任性,刁蛮,偏偏对自己还这么狠。
一时间,道简竟然也想不出该如何应对,他现在不敢再离开半步,只能坐在口不能言,唔唔咒骂自己的殇婉身边,等待她情绪冷静下来。
不住挣扎的殇婉额头渗出香汗,她被道简用毯子紧紧包裹,无论怎么挣扎,四肢都无法挪动,可越是挣扎,身体越是发热得厉害,没多久,大病初愈的殇婉便没了力气,无力地瘫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只要你别再寻死,别再自残,我就松开你。”
道简平稳情绪,缓缓道。可殇婉却充耳不闻,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火堆,如同赌气的猫一般。
“之前是我的错,没有清理船舱,便外出一趟,让你受辱。”
殇婉听到这里,如遭雷击,原地翻身,两眼圆睁,怒视道简。那样子似乎是不想让道简提起此事。
“你答应不再咬舌,不再自残,我就将你口中的衣物取出。”
殇婉怒视片刻,轻轻点头。
道简这扶住殇婉的头,将其口中的衣物取了出来。
“畜生,卑鄙人,道简,你不得好死,我恨你。”
道简见殇婉不再咬舌,只是不停地咒骂自己,心中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下,摆出颇为认同的表情,不停地用力点头,直到殇婉骂累了,才将毯子心掀开。
殇婉不再理会道简,任由对方心翼翼地翻动毯子,自己这身衣服是他脱的,身子早就被对方看得清清楚楚,想起后来穿在身上的麻袍,顿时倍感羞耻,脸颊变得通红,在火光照射下,一时间真不容易分辨出是不是火烤的。
道简抓起殇婉自残烧伤的臂,一条长长的烧伤患处在毯子内挣扎摩擦时,水泡也被挤烂,道简紧皱眉头,心中不忍,只能用水瓢清洗,随后撕开原本让殇婉穿在身上的衣袍,用干净的布条包扎伤口。
自始至终,殇婉没有挣扎,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道简心地用毯子将绽放的春光遮住,认真地包扎之后,用清水将一碗药泥兑成绿绿的药汤,递给殇婉。
“无论下一步你打算如何报复,现在把这一碗喝掉,方圆几里内,草药稀少,别浪费了。”
道简将殇婉扶起,搂在怀中,端起木碗的药碗刚触碰到朱唇,女子如同触电一般,用力一拱,想要将药碗碰翻。
“你这家伙。”
道简差点被气乐,头上青筋凸起,原本抱住殇婉肩膀的右直接松开,反抓紧香腮,撑开樱桃口,直接将药水灌入。
殇婉呜呜乱吐,可还是被道简用强灌了半碗下肚。
一阵咳嗽从殇婉口中发出,她挣脱道简的怀抱,裹紧毯子躲到船舱一角,低声抽泣。这一两天内所受的委屈早已超过了这么多年的总和,她现在悔不当初,若不是那不切实际的好奇,现在应该还在府中当着不可一世的千金大姐,岂能在这偏僻的地方差点被一个海匪羞辱。
两侧香腮被道简捏得通红,殇婉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痛苦,无尽的懊悔让她声地抽泣逐渐变成低声的啼哭,随后露出极丑的痛苦模样,放声大哭起来。
道简任由殇婉躲在一角大哭,只是皱眉看到左残留的绿色药液,摇摇头在身上来回擦拭。
突然他看到插在火堆旁早已变成焦炭的几条鱼,饥饿感再次袭来,气哼哼地就向舱门走去。
“你去哪?不准走,回来。”
殇婉察觉到道简就要离开,哭声立即停止,通红的双眼,狼藉且布满泪水的脸颊看向舱门,她拽紧蔽体的毯子,艰难爬起,向舱门处跑去。
“我去找点吃的,你放心,船舱内外我已经检查过了,除了死人外,就你我两个活人,你不是想死么,我不在这里的时候,你想用什么死法自尽,就用什么死法,没人拦你。”
“你,你”
殇婉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她恨道简,可更怕道简突然离开,若换作往常,一定会拿出宝剑与道简拼个不死不休,可这一刻,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脑内一片空白,她僵在原地,看着不再停留,果断离开的道简,那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
许久,从船舱外传来道简的声音。
“给你留了一把剑,痛快点的死法也有。”
在寂静只有海浪拍岸的声音下,传出女子尖锐的叱骂声。
“道简,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