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太后亡
“那你动手啊!”傅莺歌刚生道。
周则手中的剑抖了抖,但最终没落下。在这一点上,无论周则心里有多么生气,但还是有分寸的。
傅莺歌在,苍玺等人就会有所顾忌。傅莺歌死,他们这些叛臣大可以着为太后复仇的名义攻进宣事殿。到那个时候,周则就算能将苍玺等人一网尽,也难以堵住天下人之口!
“圣上,东门已破,摄政王已经带着大军朝宣事殿来了!”太监匆匆忙忙的禀报道。
周则冷哼了声。万万没想到,苍玺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周则已经派人去调兵,但最终还是没来得及。
难道真是是天要亡他?
正想着,周则听到太监催促道:“圣上赶紧拿个主意吧,再晚些恐怕摄政王的人就到宣事殿门口了!”
周则恶狠狠的剜了傅莺歌一眼,“你随朕出去。”
傅莺歌并没有慌张,好像已经看开了一般,神色从容的被周则推搡着出了门。
苍玺的动作还真是快,周则与傅莺歌出门的功夫,苍玺的人马已经在宣事殿的台阶之下了。
周则俯瞰着宣事殿之下的一切。有苍玺的人马,还有哪些为了保护他们而殒命的士兵,甚至还有些无辜的太监与宫娥。
苍玺看见宣事殿大门之外的两个人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怕与周则拼命,就怕周则拿什么人的性命威胁于他!
“圣上好久不见”,苍玺坐在高头大马上故作淡定的冲着台阶之上的周则喊道。
此刻的周则犹如困兽,“许久不见,朕竟不知在自己身边养了匹饿狼。”
“狼能活命,是因为狼团结、肯拼命,犹如治国……”
不等苍玺完,周则就断道:“你少给朕扯什么大道理。朕只知道成王败寇,今日你的人马到这儿来,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话道这份上,苍玺冷笑了声,“那圣上以为,到底是你死,还是我亡?”
周则还试图与苍玺谈判道:“你若是肯退兵,朕保你高官厚禄,如何?”
“高官厚禄?”苍玺反问道,冷笑了声,问道:“那白白死在这场皇位之争中的四殿下周义的仇又该怎么算?”
“老四是沈家人动的手,玺王兄若想报仇,朕允你手刃沈氏满门!”周则还试图挣扎道。
见苍玺面色不善,周则接着威胁道:“玺王兄若是轻举妄动,母后要么为你陪葬、要么为朕陪葬”,着,苍玺才发现周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架在了傅莺歌的脖子上。
禽兽!苍玺在心里骂了一声。
周则年幼丧母,是傅莺歌一手将他带大。傅莺歌这一生只有周怀墨这一个亲生女儿,其余的孩子大多都是在一场又一场的后宫之争中那些已经故去的嫔妃留下来的子嗣。比如,周则、周信、苍玺。但是,傅莺歌并不因为他们三位不是自己的亲手骨肉就差别对待。
无论在哪个方面,傅莺歌能帮得上的就没有亏待过谁。
只是,没想到,傅莺歌竟然养了条毒蛇。
“想好了吗?是退兵还是弃母后于不顾?”周则将匕首用力嘞了两分,问道。
见苍玺不回答,周则接着道:“在玺王兄眼中,难道母后的养育之恩还抵不上皇位?”
傅莺歌对苍玺有养育教导之恩,在这一点上,苍玺没法服自己弃傅莺歌于不顾。
“撤退”,苍玺下令道。
“王爷!”苍洱在一旁想要劝,他们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竟然要因为一个女人撤兵?
况且,周则这种人面兽心的人,他们一旦退兵,周则在城外的各大营帐的兵将来救驾之后,周则指不定给他们按上个什么罪名。到时候,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别了,本王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后死在他手上”,苍玺冲着苍洱道。
“那王爷就要看着我们身后的弟兄们死在刑场之上吗?”苍洱反驳道。
这是苍洱第一次忤逆苍玺的命令。他不能看着身后的苍家军跟着他们出生入死之后,还落不得好下场。要是战死疆场也便算了,身为将士,若是死在刑场上岂不是冤屈?
傅莺歌看到苍玺肯为她退到这一步上,心中已经十分感念。
她没有儿子,苍玺却给了她一份儿子对母亲的保护!
“啊——”,台阶之上,突然传来这么一声。
听到这一声,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苍玺看过去的时候,傅莺歌已经倒地。
“母后——”,苍玺嘶吼。
周则也愣在了当场。他万没想到傅莺歌会主动碰到刀刃上。他看在已经倒地的傅莺歌,心情复杂。
“圣上,臣妾来了,你等等我”,傅莺歌含笑轻声道,最后安详的闭上了双眼。
“攻上去”,苍玺冲着身后的将士喊道。
他提着承影剑,剑锋指着周则的方向。
周则看到这个仗势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了。援军不到,他唯有思路一条。
苍玺身后的将士们没想到太后会自尽来成全苍玺的大业,感念之余心里更是痛恨周则,遂而蜂拥而上,很快就将皇宫围了起来。
黄昏时分,周则被捕,一系列想干之人也都落网。当然,昔日里金碧辉煌的宫殿也变成了屠场。
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后,苍玺即刻做起了善后工作。
今日,因为他们强行攻入皇宫,金陵城中的百姓们遭了殃。苍玺吩咐苍洱带着太医们连夜在金陵城里搭起了个帐篷,哪家哪户有病灾可免费就医。
苍玺此举让百姓们感恩戴德。
入了夜,苍玺又亲自去了那家客栈寻傅瓷。他去时,傅瓷、薛锦绣、季十七已经围在了周信的床前。
周信已经入睡。看着他发白的脸色,苍玺问答:“他情况如何?”
季十七叹了口气,“旁的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那条胳膊保不住了。”
苍玺的瞳孔瞪大了几分,面上却没流露出什么其他的表情。他拍了拍薛锦绣的肩膀,言道:“你父亲此刻在宫里,你要回去见他一面吗?”
薛锦绣摇了摇头,强忍着眼眶里转的泪水道:“季公子他的情况不适宜奔波,我想在此先照顾他一段时间。等他醒了之后,我再回去向父亲请私盗兵符之罪。”
苍玺点了点头。今日之事,薛锦绣之所以能偷盗兵符,一切都在薛常青的掌握之中。否则,薛锦绣也不会如此顺利的就带着薛家军到了九幽台。
不过,这些话苍玺不预备现在告诉薛锦绣。他希望,能找个合适的时机让薛常青亲口对薛锦绣。
“跟我回去吧”,苍玺对傅瓷言道。
傅瓷刚想开口反驳苍玺,季十七言道:“他需要静养,你们出去吧。”
苍玺点了点头,他知道季十七这是在帮自己。
傅瓷看了季十七一眼,季十七冲她点了点头,傅瓷叹了口气,跟着苍玺出了房间。
“随我回宫吧”,苍玺言道。
“王爷答应过我,事成之后放我走,你我再无瓜葛”,傅瓷眼动啊。
“别赌气了,这些日子你不在我的身边,我想了许多。瓷儿,随我回去,再给我一次机会”,苍玺道。
傅瓷有点儿无动于衷。今日刑场之上,明明苍玺早就策划好了,只有她一人蒙在鼓里,也只有她一人提心吊胆。
“王爷觉得一张纸被人揉皱了之后,只要展开那些折痕就会消失吗?”傅瓷背对着苍玺问道。
良久,傅瓷没得到苍玺的回答,再回头看苍玺的时候他已经倒在了地上。
傅瓷诧异,扶着苍玺的躯体大喊道:“苍玺!苍玺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