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这具男尸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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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对方眼睛一个劲往后面抬着的尸体上瞟,那是又愤又恨又嫉妒,申姜可太明白了,这是馋尸体呸,馋这差事呢!

    他假惺惺咧嘴,笑出一口白牙:“哟,咱们屁股比狗熊还沉的布先生,今儿怎么乐意走动了?可惜,别你亲自出门迎老子,就是亲烧水给老子洗脚,这案子也是老子的,跟你没关系!”

    布松良眯眼:“你身后木板上抬的,不是尸体?尸体不放在我仵作房,准备放哪儿?”

    申姜脸沉下来:“这可是指挥使亲口下的令。”

    “令不令的,你诏狱有停尸房?还不是得放在仵作这边?”布松良掸掸衣角,十分淡定,“我可提醒申总旗,入案尸身保存不好,会加速腐坏,日后绿斑,胀气,腐臭,甚至肚子炸开崩你一脸都有可能,恶心不恶心的,都是事,申总旗见多识广,不介意,可如若到那时候案子还没破呢?指挥使要拿尸检结果,又从哪儿给?尸体都烂完了,怎么看?谁看?凭你牢里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娇少爷么”

    申姜嗤了一声:“少在老子跟前装蒜,你我谁不知道谁?旁的时候也就算了,这风口浪尖上的东西都敢抢,不怕指挥使的杖刑?”

    布松良轻描淡写,一点不怕:“要告状是吧?行,你去告,正好我也跟指挥使反应反应,申总旗这看尸本事——怎么来的。”

    “你敢!”这狗比太阴了,竟然想把娇少爷抖出去!申姜眼珠一转,冷笑,“申某不才,有些事也没想瞒,倒是布先生才能卓绝,梁维案的尸检结果一条比一条偏,全错,至今还在格目录上挂着的,你觉得能扣得下来?”

    就你能威胁别人,别人威胁不了你了?

    布松良眼底阴阴:“反正都讨不了好处,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鱼死破,你也别想升官发财!”

    “你疯了!”

    “不过是讨生活,各有各的难处,”布松良微倾身,压低声线,“我也不想为难申总旗,只要你愿意退一步,卖我个情面,尸体给我看看,咱们这篇就算翻过去,以往恩怨再也不提,自此井水不犯河水。”

    申姜:“你想验尸立功?凭真本事?”

    布松良冷笑:“你还真以为那不知哪蹦出来的娇少爷——能赢得了我?”

    申姜差点没憋住笑出声,心你知道屁!你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娇少爷蒙上眼睛都比你强!

    经过前事,他对叶白汀无比自信,更不怕比试,他要的是升官发财,跟这狗比在这僵持不是事,真闹到头儿那里,头儿烦了,再两个一块发落,他得证明自己解决麻烦的能力,不然以后怎么做上官?

    “行啊,咱们就各自凭本事,各自检验,支持破案,互不打扰,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奈何桥!谁敢反悔,背后耍心思谁就是狗!姓布的,敢不敢同我签文书!”

    “有何不敢!”

    两人情绪激动,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立刻让下面人拿来笔墨,立了契书!

    布松良看向盖着白布的尸体,目光微闪:“申总旗一路奔波辛苦,便由在下先来吧。”

    申姜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别老子不让着你,一个时辰后,我带人来验尸!”

    布松良:“落子无悔,申总旗放心,在下还不至于那般下作。”

    尸身很快送进仵作房,布松良迫不及待净,开始验看。

    他是真的自信,这一行干了十数年,内心是存在骄傲的,怎么会连个外行娇少爷都比不过?那子之前不过是运气,身量都没长成,才活了几个年头,看过几具尸?只要自己认真点,只要认真起来

    覆尸布掀开,尸体身上不怎么令人愉悦的味道扑面而来。

    布松良退开一步,闭了闭眼睛,再厌恶再嫌弃,也没让别人帮忙,袖子挽起,亲触碰死者。

    本案死者发现的及时,不需要确定死亡时间,找出死因是关键,死者尸斑颜色鲜红,两颊,嘴唇,前胸尤为明显,神态不上安详,笑容确是明显的他死时应该没那么痛苦?

    布松良看了看随尸而来的简单口供,眼睛越来越亮,这回他一定错不了,这是个意外!绝对是意外!

    这种结果显然谁先看谁有功,后头跟着的只能算附和,这回看那长没齐的娇少爷怎么搞,这么明显,有本事你再搞个他杀出来!

    另一边,申姜走进诏狱,找到娇少爷的牢房,幽幽叹了口气,心累,不想话。

    叶白汀看了他两眼,声音慢吞吞:“你接了新差事。”

    申姜挑眉:“你怎么知道?”

    叶白汀:“这事有点麻烦,但也是个会,你必须得争取——指挥使派给你的活儿?”

    申姜:?

    你怎么又知道!

    “此事与我有关。”叶白汀盯着申姜的脸,唇角缓缓勾起,“你今日,找到梁维藏的东西了?”

    申姜:

    你怕不是个妖精吧,怎么什么都知道!

    叶白汀心情好的时候,还是很善良的,一点都不毒舌:“你这幽怨的和人吵了一架心累的表情,但凡对你有点熟悉,都能看出来,一定有麻烦事,且就在眼前,不过问题不大,你的表现像是习惯了,应付的来,近来与你颇为敌对,频繁接触的,能有几个?遇到这个麻烦不去找别人,直接来找我,指向性不要太明显,与布松良相关——他是仵作,你们的工作交叉只能是验尸相关,显而易见,北镇抚司来了新尸体,新案子。”

    “你只是总旗,有新案子不会第一时间知会你,新尸体也直接转去仵作房,跟你没关系,你沾身,一定是因为领导命令——不是你的事,领导却命令你,自然是你的行为被注意到了,你立了功,入了领导的眼,领导看好你,遂再次委以重任。”

    叶白汀唇角笑容玩味,颇有几分戏谑:“申总旗‘长于验尸’一事,被领导发现了?”

    “什么我长于验尸,明明就是你”

    申姜心虚的很,敢怒不敢言,怎么娇少爷连这出都猜到了!

    “你的都对就是这么回事。”

    他摸了摸鼻子,囫囵着话把经过讲了一遍,不敢太细,省得自己再暴露了,这位主多智近妖,以后还是别打打他的主意了,他不打自己主意就不错了

    指挥使也是,有点不对劲啊,他他就信了,还直接把案子给过来?怎么感觉有点刻意,仇疑青要真那么傻白甜,别人什么都信,能走到这个位置?

    他好像知道他能行,不不会是知道他背后有个人能行吧!

    可也不可能啊,指挥使满打满算也没上任多久,除了最开始那几天,最近十几日才来过诏狱一次,还正好撞到了他和娇少爷话,当时场面他记得很清楚,别认识娇少爷了,指挥神那眼神都不带一丝偏的,根本就没看到娇少爷,不留意,不关注!

    想来想去都想不通,申姜很想到大人物面前磕头,真要有什么事,你们聪明人厮杀好不好,别带上无辜总旗啊!简单点,能不能做事的方法简单点!

    一个指挥使,一个娇少爷,哪个都不好惹,他还是乖乖听话,认真跑腿好了,已经努力这么久,升官发财必须要被安排上!

    叶白汀不知道对方眼珠子转啊转,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不重要:“走吧,去验尸。”

    “你以为我不想?这不是正在等时间么!”申姜翻了个白眼,将刚刚门口的事一遍,“生死状都立了,愿赌服输,姓布的敢拖老子时间,老子搞死他!”

    “这样啊”

    叶白汀倒也不介意,早点晚点他都行,不耽误案子就可以,现在么,闲着也是闲着——

    “取文房四宝与我。”

    “啊?”申姜眼睛登时睁圆,不是吧祖宗,这种时候,你要搞什么鬼画符?想用那一笔狗字吓老子?

    “拿不拿?”

    “拿。”

    申姜不想被怼,很快去拿了纸笔过来,递给叶白汀,发现他还真是在画鬼画符

    没字,就是图,一笔一笔,像刀,像暗器,又像是拿来玩的玩意儿,全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只一瞬他就摇了头,谁他娘没事记那么多啊!那布松良还是个仵作呢,不也没注意到这个,没验到这个寅时!

    有理有据,这娇少爷没准真的行!天天在牢里头,还能知道现在是什么日子,白天还是夜里,外头都有什么新鲜事他是不是该管管狱卒们的纪律?

    可他们锦衣卫本来就是有纪律的,到点轮值,职责分明,厚厚一本册子,但有犯者,立刻拉下去罚军杖,新来的指挥使酷烈无情,规矩更严,他们都被管成孙子了,哪敢犯纪?狱卒也是人,干活的时候还不准人家开个玩笑聊个家长里短了?又没聊什么密

    怪,就只能怪这东西脑子太好使了。

    申姜收起怠慢之心:“所以死者真是摔死的?”

    叶白汀:“死者的确从高处摔落,肋骨骨折,但这是死后伤。”

    “死后伤?”

    “死者重重摔落在地,除却肺腑内伤,身体多处有划撞伤痕,其开放性出血划伤,皮下无出血红肿,无凝血现象,无痂皮,无组织收缩,是为死后伤。”

    “那他”

    “械性窒息。”叶白汀左扶着死者面部,“面部略显青紫肿胀,尸斑暗紫红色,眼结膜下点状出血概因于此。”

    “窒息?”

    申姜听不懂械性三个字,窒息他可懂了:“所以真是憋死的?布松良那厮还对了?他是酒醉不省人事,被自己呕吐出来的东西憋死了?”

    叶白汀摇了摇头:“我了,死者是械性窒息。”

    “鸡什么鸡”申姜瞪大了铜铃眼,“到底什么鸡儿窒息!”

    叶白汀:“械外力引发的窒息,如掐,勒,闷,扼,缢,吊等,不一而足。”

    申姜看了看尸体:“可他颈间没有勒痕。”

    叶白汀轻轻捏开死者的嘴:“下唇咬伤,嘴角轻微挫裂,上下唇黏膜有硌垫伤,牙龈也有出血,细看脸部皮肤也有轻微的皮下出血点,口鼻处有不明显擦伤——死者绝非饮醉被自己呕吐物呛到,无意识摔下楼而死,他是被人闷死的!”

    “可被闷死不可能不挣扎啊,”申姜指着死者的,“他上没有伤,指甲也很干净。”

    “你看看他的脚。”

    “脚?”

    申姜视往下——死者穿着鞋,看不出脚上有什么伤,但是这双鞋穿的很歪。这是近来在京里颇为流行的牛皮靴,料子有点硬,讲究造型好看,包裹性很强,不好穿也不好脱,如果不是很大力的挣扎过,光是直直的从楼上摔下来,不可能是这个扭曲度。

    所以死者还真的挣扎过了?

    那为什么上一点事没有?有谁挣扎是光动脚丫子不动的?

    “死者当时的确喝了酒,闻味道喝的不算少,醉不醉却两,要是能解剖就好了”叶白汀顿了一顿,扭头问申姜,“能解剖么?”

    “解,解剖你要剖尸?”申姜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当然不行!”

    叶白汀不可置否,回过头:“可惜了,不然打开颅骨一定会发现脑血肿,证实我的验证。”

    申姜吞了口口水:“你真敢啊?剖尸?”

    叶白汀微笑:“某不才,最擅长的,便是这剖尸检验之法。”

    申姜:

    “可惜边没有工具,”叶白汀视线滑过正北方墙壁,那边大大的刑具挂了整整一墙,专门用来逼问口供,或恐吓犯人,“那边有几样倒是挺锋利,可暂为代替。”

    申姜感觉后背有点凉:“叫你验尸呢,别乱七八糟的,快点!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话音刚落,就见对方脸色一变——

    “找到了!”

    叶白汀翻检着死者头发,将一根橘红色的丝线展示给申姜看。

    申姜看得清楚,丝线看上去是上好的绸料,颜色挺鲜亮:“所以?”

    “这丝线和死者身上衣物,配饰皆不匹配,为何出现在他发间?”叶白汀眉睫舒展,眸底荡开月光亮银,“申总旗瞧这丝线,能想到什么?”

    申姜看了看,看不出来。

    叶白汀沉默片刻:“死者死在什么地方?环境如何?”

    申姜:“他自己家,靠着侧门的花园里,有个今年夏天才修起的楼,装修华美,处处讲究,顶楼取名摘星台,是花钱最多的地方,据他常一个人在顶楼望月独酌,环境极雅致,特别享受,谁知他会摔死在这楼下?”

    叶白汀眼梢微垂:“所以这是一个清雅幽静之地,最宜望月饮酒,死者多次在上面一醉方休,夜里不下楼是常有之事——”

    “不下楼又如何?”

    “如今已有秋霜,白天就算了,夜里不会冷么?饮醉了,就不知道自己找暖和的地方?”

    申姜猛的拳砸掌心:“老子知道了,是被子!”

    时人婚嫁,尤其有钱人,被面都是很讲究的,色以红为主,这样的橘红绸料,他见过不要太多,大多数用在被子上,还和现下情景很合:“他是被人裹着被子闷死的?”

    所以上才见不到什么挣扎痕迹,因为他被隔着被子裹住摁死了!

    叶白汀又道:“这具尸体是抢来的吧?”

    申姜一愣:“你怎么知道?”

    又神了,神了,这娇少爷怎么连这都知道!

    叶白汀:“这有何难?死者肤白净,衣着光鲜,皮肤较同龄人细致,一看家庭条件就不错,再观其右,中指侧有茧,不是师爷也是官身,大半夜穿成这样,从容有余又纵情享受,我猜他肯定不会去偏僻没安全感的地方,就算是兴趣所致,爬山观景,也定有同伴,没有同伴,身边也一定会有下人,夜里出了意外,最晚第二天白天也会被发现,北镇抚司三天才得,可见是从别处抢过来的。”

    申姜挺胸,颇有些自豪:“算你有眼光。”

    在北镇抚司当差,别的不,张扬是肯定张扬的,霸道是肯定霸道的,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断没有谁人敢跟他们硬杠让他们吃瘪!

    叶白汀微微一笑。

    他会此判断,当然不单单因为这个,死者的被仔细验看过,蜷曲的角度有点不对,布松良验尸时十分嫌弃,碰都没碰死者的,那这个细微角度的变化,只能来自前一个仵作,且前一个仵作必然也认真思考过,为什么上没有挣扎痕迹这个问题

    申姜怎么看怎么觉得娇少爷这个笑容不对劲,还没看出点所以然来的时候,就见娇少爷把尸体裤子脱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