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他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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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白汀被仇疑青抱到怀里时,还有点懵,下意识抱住了仇疑青的脖子,一边有点恐高,怕掉下来,一边担心仇疑青真敢这么抱着他出去,叫外面的人看见

    谈恋爱不羞耻,他不怕叫人知道,可这种腻腻歪歪的动作让人瞧见,会社死的!

    然后,他就听到了仇疑青的低笑。那种心成功,开心又得意的笑。

    叶白汀:

    “仇、疑、青!”

    这狗男人在逗他!既然是公务需要,什么‘少了你,我不习惯’的话?被拒绝了,倒一本正经名正言顺的是公务了,还不要脸的抱起了他,像是惩罚他耍性子,不配合工作,不得不‘收拾’一下,必须得抱一抱吓一吓

    故意绕弯子,难不成就只是为了抱这么一下吗!

    只为了抱这一下?

    叶白汀眼梢眯起:“还不放?”

    仇疑青抿着唇,没放:“你又没答应。”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还装?

    叶白汀瞪着仇疑青:“再不放,你和我,今天必得没一个。”

    仇疑青想了想:“请求驳回,还是没申姜吧。”

    叶白汀万万没想到,谈恋爱谈了一个无赖回来,北镇抚司知道当家指挥使是这样不要脸的人吗!

    “再不放,我咬人了。”怎么想,自己也打不过人家,身上似乎只有‘牙齿’这个武器比较锋利了。

    仇疑青仍然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好像在讨论什么严肃重要的问题:“你喜欢哪里?,肩,脸,还是”

    接下来的字不用他,叶白汀已经从他的视线落点里看出来了,唇这狗男人还真敢想!

    少爷本来不太擅长应对这种场景,稍稍有些足无措,得有个转脑子的时间,可他动了动,无意识碰到对方身体某个部位仇疑青一僵,下一瞬,就把他放了下来,一本正经的整理袖子:“一炷香的准备时间,我们出发。”

    叶白汀眯了眼,这是

    “这身衣服可以,不用换。”

    仇疑青没等他想清楚,视线快速检查了他全身,微微皱了眉,从自己腰间取下一枚玉扣,给他戴上:“今日来不及了,稍后再给你选。”

    正事重要,对于第一仵作而言,事业心比恋爱欲强多了,叶白汀暂时摒弃思考眼下场景,迅速检查自己,的确还行,率先转身出门:“那走吧。”

    仇疑青跟出来:“路有些远,与我同骑?”

    叶白汀哼了一声:“不用,我有马。”

    仇疑青:

    指挥使稍稍有些后悔,刚刚不该把人抱害羞的。

    叶白汀不但拒绝了仇疑青,还没有拖慢速度,一路上马骑得非常快,以至于下马的时候,大腿都有点酸。

    仇疑青没叹气,也没得意,只是一如既往,用那一派严肃正经的脸,着别人都听不出来的骚话:“明明跟着我,会更舒服。”

    叶白汀:

    他感觉昨晚好像开了一个不是很好的头?他在坦诚做自己,仇疑青也坦诚做自己了,万万没想到,这种假正经不骚不明显,一骚起来,根本比不过!

    不知为何,突然心里激出一种很特殊的胜负欲,他和仇疑青才不是在谈恋爱,他们是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权力战争,谁低头谁就输了!

    少爷怎么可能低头,少爷斗志昂扬,永远不败!

    你等着的,下回得空了咱们再战!谁输了谁是狗!

    已经走过挂着白布的大门,进了院子,叶白汀摇了摇头,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晃出去,集中注意力,仔细观察四周环境。

    院子很大,打扫的非常干净,井井有条,纵使靠着墙,角落的地方也没什么杂物,植物不多,但凡有,都修剪的很利落,整个气氛给人的感觉严肃,积极,效率很高的样子。

    从大门进来到书房附近,再到灵堂,整体感觉没有变过。一般主人的行事风格,对居住地有很大的影响

    叶白汀沉吟:“这个穆郡王”

    仇疑青:“怎么了?”

    “是不是很爱工作?”可能自己的想法有些片面,毕竟信息量还不多,可叶白汀就是有这个感觉,“他在朝是否有实差,且干的不错?”

    仇疑青点了点头:“他的高祖母是个公主,到他这一代,能沾到的光已经很少,朝中宗室子尚且顾不过来,何况一个外姓人?现今所有家业,包括这个郡王爵,都是他自己挣来的,他在外做地方官多年,爱民如子,政绩极佳,是皇上需要的人才,去年冬月,他任满归京,本待二月派官,留京升等,谁知还未到日子,就遇到了意外”

    叶白汀注意到了‘意外’这两个字:“他是怎么死的?”

    仇疑青没答,因为来不及,见锦衣卫指挥使过来,穿着孝衣带着孝帽的孝子已经站到了灵堂前,双眼微红:“指挥使拨冗前来,家父得知,定感荣幸,不孝子穆安叩谢——”

    “穆公子节哀。”仇疑青虚扶一把,“逝者为大,本使不敢惊扰,来此只为上一柱清香,以慰亡魂。”

    穆安擦了擦眼睛:“指挥使请——”

    叶白汀从进了郡王府,就感觉不大对劲,仇疑青是为了公务而来,带他,想必是有尸体要验,可郡王府治丧的气氛很正常,和普通人家规矩一样,并没有锦衣卫在侧,也没有围起来,不让外人进,满打满算,这里就只有一具尸体

    看来这个‘验尸’,走的是非正常流程,可能也未必就是命案。

    随仇疑青走到死者牌位前,捻香敬上,叶白汀闻到了点不一样的味道,他的鼻子对别的味道或许不敏感,但对尸体,伤痕,就很有辨识熟悉度了,这是一种类似皮肤烧焦,或者脂肪微糊的味道?

    灵堂之上,牌位后的棺材并没有盖上,尸体经过殓大殓,由亲人换好寿衣,整理好仪容,安安静静躺在棺材里,不一定来的所有人都去看一眼,偶尔有些关系特别亲厚的,会舍不得,过来棺前表达哀思。

    正好前面有人过去,扶着棺木,哭得眼睛微红,显的叶白汀和仇疑青转身就走多无情多冷漠似的,二人正好顺水推舟,走上了台阶。

    棺木里的男人看起来还很年轻,最多是不惑之年,额头阔朗,右半边脸眉锋略高,唇角下抿,看起来应该是相貌堂堂,左半边脸就不行了,根本不能看,是烧灼伤,烧的还很厉害,自眼睛往下,到下巴的位置,几可见骨,往下,半边脖颈血肉模糊,以肉眼根本辨别不清哪是哪,再往下,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因为有衣服的遮挡。

    但叶白汀是仵作,看得很清楚,这是一种体表的广泛性烧伤,死者现有特征,成因多伴随外物爆炸,在热量大量释放的时候,炸点周围会形成高温区,非常容易产生这种烧灼伤。

    但死者的烧灼伤之于爆炸来,范围了很多,右半边脸没事,左半边脸往下到胸口照这个依次增加的烧灼痕迹,叶白汀猜测他胸口的伤一定更重,那里应该是接触大量热量释放的源头,众所周知,人的心脏在左胸,要害部位发生这样的伤害,医疗条件不足的情况,很容易致死。

    这种情况不像大范围的爆炸伤,更像是精准投递,伤害范围非常有限,什么样的东西会有这样‘克制’的威力呢?

    叶白汀瞬间想起了雷火弹,之前的爆炸案,引得整个京城跟着动荡,可是不一样,雷火弹的爆炸强度和范围都要大很多,穆郡王的伤痕很明显,应该是近距离造成的灼伤,可如果是近距离,照雷火弹的杀伤力,死者不应该右脸没事,如果左胸离爆炸点很近,那他整个上半身都会被炸飞,尸体不可能这么完整。

    怪不得仇疑青要过来看看,这个事的确值得在意。

    叶白汀转向仇疑青,嘴唇微启,无声比了个唇语:“新武器?”

    仇疑青捏了捏他的,没话,但眼神很明显——看清楚了?

    叶白汀点了点头,二人便下了台阶,往外走。

    灵堂门侧,有个身穿麻衣,头簪白花的妇人,三十来岁,哭的眼眶红肿,看穿着看年纪也能猜出来,这位大约是死者的未亡人。

    “方氏,”仇疑青声音落在叶白汀耳畔,微低,“穆郡王发妻,夫妻二人伉俪情深,感情一直很好,穆郡王后院没什么妾室,只一个通房,没有生育,如今家中一子一女,全是方氏所出。”

    “这些年多靠你照应是外子任上自来勤勉,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从未敢怠慢一分,所有政绩都是硬生生熬出来的好不容易能调往京城,还想着从此能安定下来了,谁知竟遇到这种事”

    丈夫新死,方氏悲伤是肯定的,被劝慰了几句后,也没忘记交际,给几位夫人指路:“您往这边走,香灰烫,可千万注意着些,接下来有些事,还要仰仗你孙夫人请往这边,您家宴我怕是去不了了,不过大家同在京城,以后有的是会,外子的公务交接”

    作为未亡人,方氏很忙,忙着处理丈夫的身后事,忙着梳理丈夫的人脉络,顾不上太多其它,包括儿子。

    当然,她的儿子也不需要她顾,穆安接人待事看起来很成熟,十七八岁的伙子,在这个时代已经能顶家立事了,女客那边有方氏照应着,男客就都到了他这里。

    “多谢垂问,有您这样的长辈看着,晚辈日后的路一定走不歪父亲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各位叔伯如有需要的地方,晚辈一定尽力而为偏院房外的白布?让您几位看笑话了,此次归京,父亲早有言,应该是长住,不会再走了,宅子内外总要收拾收拾,本在重新修葺装潢,准备用琉璃瓦并琉璃窗,谁知忽生意外这些东西总归不太合适,又没办法移出去,只能找来白布草草遮上,这两年估计也用不上了这位叔叔要不嫌弃,回头我还没找人给您送过去?”

    众人深觉这孩子办事周到,纷纷劝他节哀,叹几声可惜,结伴去灵前捻香。

    穆安身边还有几个年轻人帮衬,帮着引领客人,作招待,有些人一眼就能看出身份,戴着孝帽,穿着孝衣,应该是穆家族人,和穆安同辈,有几个就不一样了,虽然衣服素气,应景,但身上没挂白,应该是外姓人,穆安的朋友?

    不仅方氏和穆安忙碌,叶白汀和仇疑青也不清静,因为锦衣卫指挥使的地位,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会过来打个招呼,结个善缘,二人走了很久,才找到一处安静的茶桌。

    看左右无人,叶白汀才低声问:“这个看起来不像北镇抚司接到的报案,你是不是怀疑穆郡王的死有问题?”

    仇疑青伸提壶倒茶:“看起来像是什么伤?”

    “烧灼伤,看不出大的冲击波,但一瞬间的巨大热量释放很明显。”

    “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叶白汀看仇疑青的神情就知道,他怕是也想到了雷火弹,“但应该不是。”

    仇疑青:“威力了点。”

    所以他已经看出来了,叫自己过来就是为了确认?

    叶白汀隐隐有些担忧:“可是京城最近出现了什么新东西?”

    仇疑青颌首:“锦衣卫掌卫所,摄禁军,对京畿有监察之责,很多事起于民间,有时的确是事,不必大动干戈,有些看似微末,实则隐患重重。近日下面频频得到举报,有人在街上乱扔‘玩意’,看起来像爆竹,又不太像,比爆竹威力大的多,会炸伤人,但没闹出过人命,尽管如此,伤了去个医馆,都要费不少钱,百姓们怨声载道,坊里又抓不到人”

    他这么一,叶白汀就懂了,这件事严重,不严重,毕竟没闹出太大的动静,不严重不稍稍注意,一旦严重起来,再关注岂不是晚了?

    所以穆郡王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叶白汀又问:“穆郡王是怎么出事的?”

    仇疑青:“意外。五日前,穆郡王参与了一场宴,席间觥筹交错,气氛甚佳,几乎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回来的路上,不知他想起什么,突然在中途下了车,要买两点心回家,还没走到铺子里,从天而降一颗‘圆球’,就是那么刚刚好,落在他怀里,下一瞬炸开,他当街晕倒,血流如注,点心铺子的人都吓了一跳。那个圆球是什么东西,大家都没看清楚,可能也不是圆球,炸完就烧的差不多了,无法辨认和取证,穆郡王当时就被下人拉回了家,大夫和太医都请过了,扛了几日,还是没扛过去方才有你我今日之行。”

    叶白汀:“是谁扔出的圆球,可有人见到?”

    “没,”仇疑青摇了摇头,“之前街巷出现过这类的事,坊间百姓就在留意,穆郡王出事,府里下人都在外奔走寻找,他身份不低,京兆尹接到报案,也没有不当回事,四下都在找,可没有任何线索。”

    叶白汀指尖落在桌面,沉吟片刻:“那这个人有点厉害啊锦衣卫动了没?”

    仇疑青仍是摇头:“锦衣卫虽有监察京畿之责,但一般不大的动静,都是京兆尹并五城兵马司在管,没出大事,无人报案,锦衣卫贸然插,就是怪别人办事不力,要追责了。”

    叶白汀想了想,懂了。北镇抚司虽然什么都不怕,只有别人怕他们的份,但官场流程管辖有自己的制度,逾越就是得罪,就是宣战,照规矩,还不到锦衣卫插的时候,锦衣卫也没必要去茬这个架。

    而且也不是完全没管不是?仇疑青本人不就在关注?

    “所以你带我过来是以防万一?”

    如果一直抓不到这个捣乱的人,事情闹得大了,最后没办法,归到北镇抚司管,他们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是,”仇疑青道,“这样的伤,我看一眼也能知道,还用不着第一仵作出。”

    叶白汀就不懂了:“嗯?”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

    仇疑青低眸,碰了碰仵作的背。

    叶白汀差点炸毛,立刻把缩回来,眼睛瞪圆:“你——”

    “捧着,”仇疑青老神在在,不慌不忙的递了杯热茶过来,“都凉了。”

    叶白汀眯了眼,这男人到底什么时候的是真话,什么时候在调戏他!

    起冷

    他眼神不由自主下落,看到了仇疑青的,这双很大,天天拿兵器操练,根本就没精心保养过,虎口和指腹都有薄薄的茧,有些粗糙,可他知道这双的触感是怎样的,怎样的有力,又有怎样的温度

    见他看的挺久,仇疑青直接把递了过来:“给。”

    叶白汀:“嗯?”

    “不是想握?”仇疑青又把往前递了递,“给。”

    叶白汀当然要拒绝,但已经被攥住,刚刚捧的热茶也没了用武之地。

    “我不冷”他试图甩开对方的。

    仇疑青那力气,如果自己不想,谁又能甩得开?

    他眼神专注又深邃:“你冷。”

    四周人们来来往往,都很匆忙,谁都没有注意这个偏僻的角落,也不会看到石桌侧里,两个人握在一起的。

    叶白汀抵不住仇疑青,感受了感受自己的心跳,觉得有点刺激,原来这就是谈恋爱?

    可惜和不普通的人谈恋爱,经历就不可能普通,还没好好感受这份刺激,就被人打断了,一个锦衣卫从侧里快速步过来,给仇疑青行礼。

    “讲。”

    “启禀指挥使,外头大街上乱了!”

    根本不用他多,仇疑青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拉着叶白汀起来:“我们得走了。”

    叶白汀也猜到了:“你让人盯着的圆球?”

    “嗯。”

    为了节约时间,二人一边往外走,报信的锦衣卫迅速开口,几句话就清楚了,还真是大街上又乱了,仍然是之前那些看起来像恶作剧的事,有类似圆球的东西扔在街上,引起范围爆炸,这次数量有点多,好像是随扔的,有些在角落,没人经过,没人看到,就还好,有些在路上,正好有行人经过,就伤了

    仇疑青指抵在唇间,吹了个长长的口哨,神骏黑马玄光转瞬即至,跑出了举世无双的风采,路过时停都没停。

    它也不需要停,仇疑青大一捞,环住叶白汀的腰,脚尖点地,顺势就将人带上了马,马疾速奔马,后面的锦衣卫跟都跟不上。

    “来不及了,我会快一点。”

    叶白汀:

    这种属于意外情况,没必要提醒?

    一路打马,长街奔过,屋舍树影快速倒退,二人同骑,亲密无间,但虽天时地利,谁也没办法占便宜,没办法多感受,因为玄光跑得很快,没多久就到了出事的街道。

    远远看去,就见街上火光一片片,却都不大,看起来随时都能熄灭,也牵连不到太多地方,烟就不一样了,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造成的范围爆炸,声音不大,影响力也有限,硝烟却很浓,街上人们没有特别怕,个个头顶上领了东西或打了伞,一边躲避,一边扑火,最大的声音就是骂娘,以及咳嗽。

    已经有提前到达的锦衣卫队在执行任务,分出几批人,救火的救火,疏散人群的疏散人群

    仍然有类似圆球的东西从高处降落,一时看不出是哪来的,是否有人躲在暗中操作,但这些东西威力看起来不大,伤不了人,一旦近距离接触,运气不好,还是有可能造成性命威胁的,就像今日棺材里的穆郡王。

    “你就在此处,不要贸然前行”

    仇疑青只来得及交代一声,臂用力,将叶白汀送下了马,脚下一登马蹬,直接从马上飞起,纵跃到街道深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空中各种腾挪翻跃,或用,或用脚,将从天而至的圆球踢到打到墙根,没有人的位置——

    “砰!”

    炸就炸,伤不到人就没关系。

    叶白汀看着他将一个壮汉拽出危险圈,踢了另一个汉子的屁股,将人踹出去,架起一个老人的肩膀,带人飞跳至安全的地方,捞起一个两三岁的娃娃,送还到焦急想要冲过来的母亲怀里。

    “吾乃锦衣卫指挥使仇疑青,”仇疑青一边忙碌,一边朝下的兵打势做命令,“现场危险不大,莫要惊慌,所有人听本使指令,让你从哪个方向疏散就去哪个方向,不可擅自生事,不可后退裹挟旁人,若有不听令者,全部带回北镇抚司!”

    百姓们一静,立刻有了主心骨,不敢瞎跑,跟着锦衣卫命令行事。

    别上回雷火弹的事,现在仍然记忆深刻,大家对锦衣卫相当信任,就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有刑房,有诏狱的,他们才不要去!

    于是很快,高处的圆瓶仍然在降落,一点一点的爆炸起火仍然在发生,百姓们却已不疾不徐,分出不同的方向,紧张有序的疏散撤离,比刚刚乱成一锅粥的样子强多了,不可能发生踩踏事件。

    叶白汀远远看着硝烟里的高大背影,这个男人杀伐果断,不拘节,明明很着急很紧张,踹人屁股的招都使出来了,对待老人和孩子仍然很温柔,就像刚刚把他放下马的动作一样。

    明明那么急,那么快,他却没感到一点震荡,哪里被勒着了,碰着了,或脚下不稳,仇疑青对他,永远都是轻拿轻放,好像他是一尊琉璃娃娃,生怕碰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