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离奇的梦
冰蚕蛊对她来意味着莫大的危险,但同时,也意味着机会。
这个男人,功力竟然比她还要深厚。
“姐,寸木也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只能请你恕罪了。”
慕琼压根没有时间去计较寸木称呼的改变,一股浓郁到令人窒息的香味已经弥漫到她身前。
“你还是跟着我走吧!”
那药性发作速度之快,慕琼甚至都不能反应过来。
她只来得及分辨出药物的成分,手在抬起来的时候已经变得软弱无力,甚至抬不起来,连内襟里的药粉都掏不出来。
额头上冷汗涔涔,两手也变得软弱无力,软哒哒地塌在一边,白纱下的脸白惨惨的,没有任何血色。
“寸木也只是按令行事,得罪之处只能请你海涵了。”
慕琼冷笑一声,手指明明已经抬不起来了,却还是倔强地往上抬,颤抖着停顿在半空中,全凭着她强大过人的意志力,唇角冷冷勾着,“我这个人睚眦必报,你放心,这点恩情,一定铭记在心。”
“将来,我十倍奉还!”
寸木无奈,一摇头,慢慢的走进慕琼,他来之前详细调查了慕琼的行事风格。
虽然她现在已经是无能为力的状态,但为了防止被坑,他还是保持着十足的警惕性,就怕阴沟里翻船,把之前的努力都报销掉。
“你不是很能么?”
慕琼昂着头,激将道,“怕了?”
寸木完全不为所动,仍旧一步一脚地靠近。
慕琼心中发急,心知寸木是为了等到她完全丧失行动能力。
她同样等待时机——
背在身后的右手在袖子捣鼓着,只是简单的动作就让她背后汗水涔涔。
寸木走到了距离她两步的距离。
慕琼手指猛地一动,袖子里的东西登时滑到手心里。
“啊!”
寸木眼睛被照射出来的强烈光线刺到,猛的低下头,用双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唰!”
一道颀长的黑影突然从拐角处暴突而起,急冲到慕琼面前,修长的双臂揽在她腰上,消失在弥漫升腾的白色烟雾中。
慕琼掏出袖口中的黑色闪光弹已经耗去了她全身的力气,根本再动弹不得。
就算能遮住对方的视线,自己动不了,逃不了,那又有什么用?
慕琼昏睡前唯一的意识,只希望老天让她穿越过来,不要这么简单的嗝屁就好。
“站住!”
伸手不见五指的白色烟雾中,寸木根本看不到来人的身影,他甚至只听见了那一声窜起来的声音,来对方有没有离开,往哪个方向离开的都不知道。
寸木就站在原地,没有动。
在这个洞窟里,慕琼是逃不掉的。
他相信。
白雾逐渐散去,露出了七个黑衣人。
他们全身都笼罩在黑衣中,手中长剑斜斜指地,无言的肃杀之气从他们身体里散发出来。
“你们是——”
“嗖!”
“嗖嗖!”
不待寸木话完,正中央的黑衣人腾空跃起,几人形成队形,带着杀气冲向寸木。
“你……你是谁?”
慕琼在颠簸中迷迷糊糊出声,她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救自己人的模样。
抱住她的男人手臂绷紧,呼吸沉重了几分,硬是没有话。
慕琼极力睁大眼睛,却只能看到隐在黑暗里的模糊轮廓,还有自己正在靠着的冷硬胸膛。
极致的虚弱让她连多几句话的力气都没有,她眼睛疲弱地眯在一起,扒住男人的手臂,“我的袖兜子有两个药瓶,白的红的对半混在一块,能解我的毒——”
话声未落,她就昏迷过去,呼吸清浅至极。
“……”
男人低下头去看她,冷硬的鹰眸中闪过一抹难测的冷意。
这家伙,随便什么人来都相信。
太没有警惕性了!
“王爷,那个假冒的和老酒已经被我们击退了。”
骊歌从后面追上来,脸被黑色的面具严严实实遮住,看不出分毫。
“找一处僻静的地方,休息。”
“是。”
骊歌迟钝了一瞬,挥手示意后面的侍卫们跟着他走。
慕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是无忧无虑的乡野少女,跟在村长爷爷上山采药,为村里人医治病症。
生活简单也快乐。
直到一天,一个战败的队伍来到了她们的村子。
为首的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那种威严冷气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不像是村子里为她采药摘花的少年,冷峻的面庞上甚至还带着已经干掉的血渍。
暗红色的血,像是恶魔的纹路,刻在他的脸上。
她吓了一跳。
还抓在石头上的手颤抖着,看了一眼她就不敢再看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心里满是慌乱。
连自己要做什么都忘记了。
只能浑身颤抖地贴在石壁上,祈祷着他们早些离开。
她静静地趴在石壁上,时不时往下瞧去一眼。
但他们好像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在崖下安营扎寨。
“将军,这里人迹罕至,他们应该追不过来。兄弟们都累惨了,再加上没有吃的,实在是走不动了。”
男人应该是这群人的首领,他冷皱着眉头,点头应下了。
她贴在石壁上,心里暗暗叫苦,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现在虽然已经过了寒冬时节,河里的冰也开始化冻了,但还是春寒料峭的时候。
这么长时间贴在冰冷的石壁上,她手都已经冻僵了。
她缩缩脚脖子,准备活动活动自己冻僵的手。
没想到石壁太滑,抓在石头上的手又是僵硬的,她擦过石壁,飞快地往下边的冰河里掉下去。
完了完了。
心里嚎叫着,河虽然开始化冻了,但还是冰凉地。
她身子又弱,这么掉下去不死也半残。
她尖叫着,耳边呼呼吹过的风声让她更加害怕,紧紧闭上眼睛,等着疼痛到来。
“啊啊啊啊啊!”
“别叫了,聒噪!”
冰冷的男声突然断她的叫声。
“……”
嗯?
怎么回事?
虽然胳臂那边传过来火辣辣的疼痛,但隔着浑身碎骨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她尚有些惊疑不定,眼睛只敢睁开的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