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凌春月大婚(二)
秦素烟追了上去,飞出了一把袖里剑,不偏不倚射中了他的脚踝,他一下子摔了一跤,就这个空档,后面追上的几个人纷纷用铁链将其拿住。
秦素烟蹲下,抽出了自己的刀,笑道:“我这把刀,锐利无比,破风逐浪,毫无声息。门主可能想不到,我这把刀直直朝你脚踝而来,你根本没有办法听到暗器飞过来的声音。”
那男人全身被铁链捆住,完全动弹不得,不过他戴着面具,也看不清他的表情究竟是怎么样的。那男人问道:“你学的是秦家的武功?”
秦素烟心中一动:“你在胡些什么呢?”
那男人闭上眼睛,又不话了。
秦素烟虽还想再问,但他再也不答了,秦素烟只好先把凌春月带回去。
秦素烟带着一队人回到了公主府,走到了正殿之中,秦素烟清冽的声音传进了正吵得有些火热朝天的正殿里:“我找到公主了。”
李瑞一听,赶忙凑了上去,抱住了凌春月,道:“你刚刚去哪里了?害得夫君我好生担心啊!”
凌春月听他叫得那么热乎,心中还是有些抗拒,推开了李瑞:“我这不是被你们捉回来了吗?”
秦素烟先不管凌春月,将那个门主带了进来,朝凌无绝道:“这是要和四公主私奔的男人。”
凌无绝正要发怒,但是一看来人腰间的腰牌,脸上便变了颜色,思忖了一会儿,便道:“此事事关皇家颜面,此人由朕亲自带回去,好好拷问。”
秦素烟见凌无绝没有要处置的样子,正纳闷,那李瑞就沉不住气了:“陛下,这个男人,私自勾引当朝公主,理应要处死!”
“朕自有定夺,驸马稍安勿躁。”
李瑞虽心中不服,但也不再下去了。
程青澜出来打了圆场:“好了好了,现在公主也回来了,快继续成亲。”
凌无绝命福渤将门主带了下去,然后便道:“朕宣布,现在吉时未过,成亲继续!”
秦素烟退了下去,又坐回了自己之前坐着的位子。
坐到了侧妃旁边,自然又要听到那不和谐的声音了,只听那薛明鸢道:“这公主衣服都有些脏乱,这大好的日子竟然搞的这样晦气。”
秦素烟心中虽还在想着门主的事情,但是一想到那锦盖下那凌春月难看的脸色,心中竟没来由地一阵爽快。这是难得能让秦素烟看到凌春月窘迫的样子,同时又不用看她那怨怼的脸色的时候。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凌春月到了最后一拜,怎么样也下不去腰,笔直地站着,全身都在发抖。
程青澜轻轻推了她一下:“干嘛呢,快拜啊。”
当凌春月真的站在了这里,一想到只要跟面前的这个男人对拜之后,这一辈子都要跟他生活在一起了,对未来的恐惧和绝望一下子包围了她。
凌春月自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公主,自然受不了这种待遇。凌春月一把摘下了盖头,赫然露出一张被泪水弄脏的面容。她指着秦素烟道:“南丰王妃!你为何次次要坏我好事!”
此话一出,举座大惊,陈太后喝道:“月儿,快把头盖罩上!有什么事情明日再。”
凌春月扑到了陈太后的怀里,委屈地哭了起来:“母后,儿臣不想嫁,真的不想嫁给他!儿臣走到这一步,都是那个南丰王妃害的,母后,要为儿臣做主啊!”
薛明鸢和林慕雪见凌春月句句都指着南丰王府而来,不由得揪心起来,紧张地看向了秦素烟,林慕雪悄声道:“姐姐,千万别激怒那个公主啊。”
秦素烟斜睨了她一眼:“现在知道叫我姐姐了?”
薛明鸢有些急:“姐姐现在就别计较了,你方才把公主揪出来了,公主现在肯定对你心生怨怼,姐姐快去道歉,不然公主就要记恨我们南丰王府了。”
秦素烟冷笑一声:“你蠢,还真是不假。我就算刚才什么都不做,公主心里都在恨我,我这个时候去道歉,不是去示弱了吗?到时候哪里还有我们王府的好日子过!”
薛明鸢皱眉道:“我这是在替姐姐着想,姐姐怎么不领情呢?”
“我看你是为了自己着想。”秦素烟也懒得和薛明鸢多费口舌,走到了凌春月面前,“我方才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找你罢了,公主请不要怨我。”
“那你!这个伤痕是不是你打的?”凌春月着,卷起了袖子,将上的伤痕展现给秦素烟看。
秦素烟定睛一看,只见一片淤青之上有一道清晰的划痕,正在淌血。
凌春月站起了身,拉过了一个刚刚带过去的士兵问道:“我问你,方才她拿住的是不是我这个地方。”
那个士兵回忆了一番:“的确是。”
“母后你看我得一点没错!”凌春月又指着秦素烟中的刀,“她方才就是用那把刀伤的我!”
凌春月跑了过去,一把夺过秦素烟中的刀,拉出刀刃道:“母后你看,这上面就是我的血迹!”
陈太后一看,便信了凌春月的话,训道:“南丰王妃,哀家竟然不知道,你的心肠这样歹毒!”
“正是呢母后!这个李瑞也是她设计要我嫁给他的,根本不是我自愿的!”
程青澜又跟着补了一刀:“本宫还在想为什么南丰王妃为什么对公主出逃一事那么起劲呢,原来是存了这档子心思!”
虽凌春月旨在扳倒秦素烟,但是她的每一句话都让李瑞十分下不来台,李瑞耐着性子道:“公主,我们先成亲完,再话。”
凌春月推开了李瑞:“我不!我不能把我的一辈子幸福毁在你的身上!”
秦素烟站了出来:“这场亲事是陛下亲赐的,难道公主是要公然抗旨不成?如此大庭广众,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岂不是要闹笑话!”
凌无绝沉声道:“先把亲成了,朕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凌春月的性子又开始犯了:“我不成亲!皇哥哥,为什么就不能听听春月的心声呢?”
陈太后叹了一口气:“都怪哀家从把她惯坏了。”
凌无绝压低了声音:“你应该知道当时的情况,朕只能把你许给李瑞。”
凌春月想起当日之事,脸上瞬间羞红了一片,低头不语。
众宾客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都在猜测着当日发生了什么事。
凌春月此时就感觉自己被扒光了站在大殿之中一般,羞愧难当,又将矛头指向了秦素烟:“皇哥哥只要处罚了那个南丰王妃,妹妹就嫁!”
秦素烟此时毫不慌张:“无凭无据地,我凭什么受罚?”
凌春月指着自己的伤痕道:“这难道还不是证据吗?”
“什么证据?你自残的证据吗?”
凌春月将那把沾有血迹的刀,举在秦素烟的面前:“你方才公报私仇,就是用这把刀,在我的闺房里割伤我的臂的。”
凌春月着着又哭了起来,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那个时候南丰王妃她对我积怨已深,恨之入骨,一定要给我一些教训。然后她就把我拉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拿出了刀子,月儿害怕极了,就用挡着,只在上留下这一个伤口。南丰王妃还不过瘾,又要拿刀捅我,还好我的丫鬟珠儿及时赶到,把我救下。珠儿你是不是!”
珠儿站在一旁,不敢违逆自家主子:“是,的确是。”
程青澜道:“来人啊,把这个南丰王妃给绑了!”
秦素烟大喝一声:“谁敢!”
那些皇城军的士兵们一听,竟一个都不敢上前,一个士兵大喇喇地道:“属下斗胆一句,南丰王妃一直都在我们左右,从未拉着公主离开过。”
旁边的一个士兵赶忙拉过了他:“梁宏,你不要命啦!这么多嘴!”
凌春月眉毛一挑:“难道你是想,本公主在谎吗?”
秦素烟看向了梁宏:“你是个实在人,本妃很欣赏你。”
梁宏这个人头脑简单,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见王妃夸奖,便嘿嘿笑了起来。
凌春月又道:“他一看就是个傻子!傻子的话不能信,不然你问其他人,本公主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些士兵们面面相觑,一个都不敢话。
秦素烟冷笑一声:“公主到底是公主,的话无人敢违逆。就算是扯了个弥天大谎,也不敢有人拆穿。”
秦素烟不慌不忙地走向前去:“敢问公主,珠儿是怎么救下你的?”
凌春月编不来,便拉过了珠儿:“珠儿你!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出来。”
珠儿跪了下来,不敢看秦素烟的眼睛,吞吞吐吐道:“方才,公主被王妃拉到了后头的花园里,奴才不放心就跟了过去,然后就发现王妃要用刀伤害公主,于是奴才奴才跑上去一把推倒了王妃,把公主救回来了。”
“你推倒我?”秦素烟忍不住笑了起来,原地转了一个圈,“大家看看,我的身上可有一丝泥泞?”
秦素烟今天穿的是一件淡绿色的翠烟衫,上面的荷叶花纹都绣了金线,如今秦素烟一转,这件衣服依旧光鲜亮丽,丝毫看不出一丝泥泞和脏乱。
珠儿支支吾吾道:“公主府的地面,一直擦得很干净王妃衣服上不脏也是正常的。”
凌春月道:“就是!不就摔了一次,哪里就那么容易脏了?”
秦素烟一笑,看向了自己之前带的那队皇城军:“本妃问你们,本妃脚程快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