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玄渡之愁 给老子打
“他答应帮我们。”
听到这肯定的答案,师徒二人的心中安了些。
龙月纱现在还不知道银千秋的反目,他里的权力不,若是真的帮着他们,便是能扭转局势,免去了不少祸端。
大陆的冬季来临的慢些,但也冷了起来,虽不及九阳,可大街上的人也穿了厚衣裳的。
一直在西域帮着重明的鹤炎跟玄渡,在今日终于将那酒楼给铲除,里面竟查出了五六百人有余,个个都是练武之人,极难控制。
幸好玄渡会用毒,搜刮了西域王宫里的药材,熬了好几日,做了慢慢一大袋子的迷药。
夜里,重明派了十余个暗卫,配合二人行动,迷晕了酒楼里的所有人,趁将人带走,全部关押进了大牢里。
那些人的身极好,就连内力也是上乘的,本只需要花费半桶的药粉,竟是生生的用完了,就连玄渡也忍不住感慨一句牛逼。
抱着药粉袋子的玄渡坐在房顶上,眼巴巴的看着一群士兵进去把那些人给拖走,自己撑着下巴开始感慨起来。
“人生如戏,不如狗屁。”
这一句诗不像诗,词不像词的句子,把站在下面的鹤炎给听乐呵了。
他脚尖一点,直接飞上了屋顶,坐在玄渡的身边。
“你这感慨的,是个什么道理?为何人生还不如狗屁?”
他强行忍住自己的笑意,抬起头,和她一样仰望着天上挂着的那一轮弯月。
谁知一直没心没肺,比青染还要像个男子的玄渡突然有些伤感了起来。
“鹤大哥,我呢,喜欢一个女子,她也喜欢我,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就像有着什么一样,一直都无法真正的直面对方。”
“这怎么?”
她苦笑了笑。
“我自幼爱慕于她,她也是知道的,也为了我推了家中的那些事,可是到头来,我在绯云都城跟她提亲,打点好了一切,她却犹豫不决,甚至有些躲着我,避开了那个话题。”
在这些的时候,她的眼神黯淡了许多,像是有些感伤。
鹤炎微微的笑了笑,脑海里是那个从玩到大的少女,却是无法像玄渡一样,直言自己爱慕她。
“兴许,她是碍于家中压力,亦或是有着什么事情,才拒绝了你呢?”
“哈哈哈,没有,她可能只是不喜欢我了吧。”她大笑了几声,却是极为心酸。
“我原本以为,我们这等突破世俗的爱情,定当是长久且稳定,彼此作为对方的支柱坚持下去。我已经坚持了十几年了,鹤大哥。”她从袖中掏出了一壶酒,喝了起来。
“可她呢,分明次次都有些避着我,每当双方冷战,我忍不住去找她的时候,她却是一脸愁容,跟我诉其中的缘由,我心中那点火气啊,便也是烟消云散,又和好如初了。”
鹤炎点点头:“那这般不是挺好吗?”
“好什么啊,不好。”她又喝了一口,将酒递给旁边的鹤炎。
“你我,样貌不差吧?身材也不差吧?也就是”玄渡低头看了看自己。
“也就是胸了些罢了,是吧?”
“我为她守身如玉,为了她拒绝了所有的暧昧和纠缠,一心一意的归隐山林,苦心于我师父的医术。”
“就希望啊,有朝一日,我带着她远走高飞之时,我能靠着我自己的双,让她过上安稳的日子,不用受到世俗的压榨。”她叹了口气,又把鹤炎里的酒抢过来,喝了一口。
这一幕,落在鹤炎的眼中,有些好笑,却也是极为心酸。
世间男女在一起已然十分不易了,她又是女子,为了另一个女子做到这般地步,也是极为艰难的。
“玄渡,你就没想过,放弃她,另寻佳人?”
鹤炎试探着问,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这十几年的感情,付出了太多太多,那点羁绊又是如何能轻易割舍的呢?
就像他跟绯青染,二人从相识,便是一直到现在,虽只能做朋友。
但他鹤炎敢大声的直面她,出自己并不爱慕吗?
能因为她和别人在一起,他就能另寻新欢吗?
不能的。
不出他所料,玄渡大笑了一阵,看着他的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
“鹤大哥,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呢,白了,就是个企图获得心上人垂怜的女子,普通女子。我比不得那些男子潇洒,也比不得他们多情。”
完,她收回,突然站起来,举起酒壶。
“我玄渡,此生也只有她一个人了,若是最后不能善终,我便是归隐山林,再也不过问这世间凡俗了!”
完,里的酒壶一举,把剩下的那点酒全都喝光了,随丢掉酒壶,飞身下了屋顶。
她走后,鹤炎沉默的坐在原地,看着那身黑色的锦衣,身形袖长的女子大笑着,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去。
“归隐山林,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他笑了笑,言语间尽是释然。
朗朗月空下,鬼谷山林的一处镇子上,最有钱的那户人家修的宅子气派无比,却是冷冷清清,像很久都没人来往。
院中栽了许多兰树,唯独墙头处种了一株桃花。
而已经凋谢了的桃花树下,站着一位身穿粉蓝高腰纱裙,头戴兔绒毡帽的女子。
若叶看着这棵桃花树,想起曾经玄渡对她过的话。
“我便是把我的全部都给了你了,我想终身都对你好,为你留在鬼谷,为你努力改变世俗观念。若叶妹妹,你等我好不好?”
她,好。
十几年过去了,二人都已经不是孩子了。
玄渡一如既往的爱她,待她好,如同那时候一般,半点未曾变过。
可她变了,她变得很奇怪,和以前再也不同了。
会逃避她的话题,会刻意推脱她的见面,或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会不经意间走神。
“玄渡,你会怪我吗?”女子伸出,轻轻地拖住那光秃秃的桃花枝,脸上的神色有些愧疚,却是没有多少悲伤。
早在几年前,她便是被这世俗给打败了。
她不能跟家中闹僵,也不能为了她而抛弃自己的身份,更是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自己爱慕的是她。
在这世上,除了大家所认为的正确,除了世人口中的神仙眷侣,便是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鹤城秀九也好,玄渡跟若叶也好,终究无法得到善果。
一连过了两日,这天清晨。
一声白衣的绯青染风尘仆仆,终于来到了绯云都城内,站在皇宫门外,她沉默的看着那两个侍卫。
经过上官楚修给的秘药,她的肤色已然恢复的差不多了,身上也佩戴了极其明显的玉玺,中的弯刀更是不容置疑。
这一次,守门的侍卫见到她,没再拦下,而是纷纷下跪。
“恭迎皇上。”
“恭迎皇上。”
她点点头,神情淡漠,背着弯刀往里面走。
这几日事态发急,她得赶紧夺回大权,救出韩九云才行。
九阳那边已经来信,白式景不日便会抵达绯云都城,暗中约她白府一见。
一路穿过道跟花园,少女直直的往蓝书宁住的偏殿走去。
她心中想的,是等会该如何面对一众大臣,该怎样处置苏画。
可绯青染没料到,现在的蓝书宁跟以往完全不同,苏画也不是仍人拿捏的时候了。
清晨的露水还很重,少女一路走去,裙摆上沾染了不少的水汽,已经湿了半截了。
门口守着的侍卫跟宫女看见来人,本想拦下,抬起头时却是一惊,纷纷想要行礼,被她拦住。
“别吵。”
绯青染看了四周一眼,轻轻推门进去,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极重的熏香味,浓烈的有些熏眼睛,殿中白烟袅袅,看起来有些古怪。
“蓝书宁,蓝书宁?”她皱了皱眉,往床边走去。
谁知,睡眠极轻的蓝书宁猛地飞身而起,抽出床边的软剑,对上她就是一阵攻击。
“大胆!”
“蓝书宁!是我!绯青染!”
那句绯青染刚完,明显看见蓝书宁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里的软剑丝毫不停息的往她的面门上刺,法极其狠绝,不像是在开玩笑。
在触及了她那双布满血丝,通红带着杀意的眼睛时,绯青染才心中大惊,暗呼不好。
只好正面迎击,找会把她打晕了。
门外的侍卫跟宫女都惊慌极了,一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出,有的想去找御林军来,被她拦住。
“莫要惊慌,我与摄政王闹着玩儿呢,你们去打一盆水来,顺便叫几个御医过来,快去。”
绯青染笑着,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几个侍卫全都跑开了。
两个宫女也被她支开。
这会,她才看清楚,蓝书宁已经形容枯槁,消瘦的不成样子,是个骷髅架子也不为过,浑身都透着死气,看起来像个即将死亡的人,半点生命力都没有。
“啊”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她劈晕了她,蓝书宁倒在了绯青染的怀中。
顺将人抱到床上,伸出看了看她的眼睛。
整个眼白部分布满了血丝,瞳孔放大,像是有些异样的兴奋感,而眼窝深陷,颧骨吐出,一双也是瘦的皮包骨了。
绯青染有些心疼。
她没想到才走了这么些天,她就变成这样了,定是跟苏画有关系!
等了一会儿,两三个御医背着箱子,风风火火的来了,看见绯青染的时候吓了一跳,赶紧跪下去行李。
“行了行了,别整这些虚的,赶紧给她看看,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当大夫的,摄政王天天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晃悠,都变成这样了,不知道替她看看?”
少女的语气颇为责备,还带着几分怒色,那三个御医惭愧的低下头去。
实在不是他们不想管啊,而是这摄政王整日都待在内宫当中,他们也不好莫名其妙的上来就要为人家医治一番吧?
况且,近日的摄政王
几个老头都低着头,叹了口气。
绯青染见三人磨磨唧唧的,吼了一句。
“赶紧看啊,在这儿拜神呢?”
“是是是,微臣这就看看。”
最年长的那老头赶紧起身,弯着腰走到蓝书宁的身前,隔着锦帕为她把脉。
绯青染站在旁边看着,心里是一阵疑惑。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人短短几日就变成这般模样?简直和快要死了的相差无几,实在是罔顾人伦。
等到御医诊断结束,已经是半柱香后了,他不停地皱着眉,一会扭头一会摇头的。
“到底咋样啊?你别顾着一个人看啊,给老子也啊?”她忍不住着急。
老头马上就弯了弯腰,
“启禀皇上,这摄政王体内像是有着大量的毒素,这毒还带着兴奋的效果,眼下已经流通了全身血脉,恐怕”他吞吞吐吐的,不肯完。
绯青染火了。
“你怎么磨磨唧唧的,啊?”
“微臣微臣的意思是,摄政王已经病入膏肓,实在是无力医治”
“你放屁,她刚才还跟我打架呢,怎么就病入膏肓了?明白点。”少女不耐烦的挥挥。
这老御医忍不住抹了把虚汗,低着头
“摄政王像是短时间内服用了大量的药物,这药能增强内力,却也会不断地吸食人的生命力,到今日为止,摄政王体内已经堆满了药,微臣实在是无力拔除,望皇上恕罪。”
着,他跪了下去,身后的两个御医也跟着跪下去。
绯青染沉默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
果然是苏画给她吃了什么。
“罢了,你们先出去。”她摆摆,示意他们出去。
三个老头就像得了赦免,谢过后一溜烟儿跑了,速度快的不得了。
等人走后,绯青染让人去找了十五个侍卫来,亲自吩咐。
“摄政王今日不得踏出偏殿一步,若是必要的时候,将她打晕便是,寻一个技艺高超些的大夫,时不时为她来上两针,保证她属于昏迷状态,一切等朕回来再。”
她完,一甩袖子扬长而去,留下了一群侍卫跟宫女站在原地发愣。
“方才皇上打晕摄政王?”
“呃好像是吧?”
几人都是面露异色,神情古怪,却也不敢多问。
摄政王蓝书宁跟皇帝的关系如同亲人一般,更像是姐妹,亦或是姑侄,二人的感情极好。
这件事整个皇宫都是知道的,这也是为什么绯青染走后,所有人都不敢违背蓝书宁的话的缘由。
这边的蓝书宁昏迷不醒,而另一边的大殿上,绯青染一身白衣都没来得及换,就去上了早朝。
大臣们到了点,陆陆续续的走上大殿时,看着龙椅上的少女,都是一片惊呼。
“皇、皇上!”
“皇上您可回来了。”
“皇上啊,您终于回来了。”
底下的一阵喧闹,无不是在感慨绯青染终于回来的,一个个全都是面露欣慰,有的甚至还流了几滴眼泪,好不感动。
她蒙了。
自己走了这段时间,这些人这么想她吗?
正想开口询问几句,大殿上却走进来了一个让她不胜其烦的身影。
苏画穿着一身浅蓝色朝服,戴着官帽,里的玉圭也拿的极为端正,就这么款款走了进来,笑意盈盈,满面春风,仿佛她才是皇帝似的。
“哟,回来了?”她不屑的看了绯青染一眼,连礼都不行一个。
这一幕落到周围的大臣眼底,却是没有一个人干站出来一句话。
绯青染心下疑惑,却是先笑了出来。
“这是谁啊?怎如此**,与我去那青楼的女子一般无二,就连身段都这么像啊。”
笑吟吟的,着她像青楼中的妓女,又连着问
“这位姑娘,是哪里人啊?可是哪位大臣找的妓子?怎的带到朝堂上来了?还有这朝服,是偷的哪位大人的啊?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真是半点没有风度。”
绯青染哈哈一笑,两句话的苏画里外不是人,更是借着朝服讽刺了她一番。
谁知,她也是个能忍的,脸上连生气都看不出来。
“皇上真是贵人多忘事,哦,我忘了,皇上才回来,对着朝中的事情漠不关心,自然是不知道,我是当今的御前总司,新任的。”
她也是笑着,无比做作的行了个礼,一口一个皇上,就跟闹着玩儿似的,却并不自称臣子。
绯青染心中冷笑,想起蓝书宁的惨状,对苏画很是厌恶。
“哦?原来是新任的?我怎么没听过?怕是假冒的吧?来人啊,将这个冒充朝廷命官的女子给老子拉下去,重则五十大板!”
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侍卫上来抓住苏画的两只,想将她拉下去。
可苏画哪里肯?一个内力挣开那二人。
“皇上好大的威压,事情还没弄清楚便要对我喊打喊杀的,我苏画可是正儿八经的御前总司,这印章也是如假包换的。哪怕是一个九品官,也不是皇上凭着自己的心情就可以打杀了吧?”
她趾高气扬的,半点都不惧怕。
“若是皇上打了我,毫无理由,不问青红皂白,那这天下还有王法吗?百姓会如何看待?”她笑着,搬出了舆论来压迫绯青染。
可苏画万万没想到,她这个皇帝,最不在乎的,就是脸!
只见上首位的少女噗嗤一笑。
“来人,给老子打!”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