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笔墨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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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吃完后就来到院子里,坐在石桌旁。

    这里远离城市中心,很是安静,偶有几缕春风,奏起竹涛翻涌声与寒虫凄切声。

    春初仍有些寒冷,不过二人喝了一点酒,任寒风吹过,二人凛然不惧。

    辛竹抱着酒坛,面带笑容,享受着寒风的吹拂。

    “今天天气不错啊,左,帮我拿一下笔墨纸砚。”

    “好的,先生。”

    于是王右就从屋内把笔墨纸砚搬到院子里,辛竹虽然已经喝得走不动道了,但提起笔的时候依然那么稳健从容。

    只见辛竹有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然后站定,目光变锐利起来,提着笔在纸上悬了好一会。这时,王右察觉到似乎有不明所以的气开始在辛竹身上凝聚,随后经由辛竹的身体汇聚到他提笔的上。

    突然,辛竹动了!如劲风霹雳般,似有风雨在纸上大作,辛竹如游龙,翻腾于云雨之间,然后,纸上似乎多了山河,在风雨中逐渐清晰。

    一气呵成!

    于是辛竹就放下了笔,之前在辛竹身上凝聚的气也在此刻轰然散去。

    辛竹拿起刚写的字帖,端详了一会,高兴地点了点头:“好字!好字!”

    辛竹把字帖摇摇晃晃地放回桌子上,又颤颤巍巍地坐了下去,抱起身旁放的酒坛,灌了一大口,笑了起来,陶醉地拍着酒坛子:“又能换好多酒喝了,嘿嘿嘿,不错,不错。”

    王右往纸上一看:

    “山海无垠丹青下

    天地无极笔墨间”

    一股比天地更为宽广的冲天豪气震撼着王右:“这就是书法大师么?”

    “左,把这个收起来,等明天拿给朱员外,他知道我要什么。”

    辛竹完又笑了起来:“不错,不错。”

    王右听了就赶紧把那张无风自动的字帖心翼翼地收进了屋子。

    放好字帖后,王右就走了出来,站在辛竹身后。王右端详着眼前这个邋遢脏乱、不修边幅、掌从没干净过的趴着酒坛傻笑的普通人,郑重地对着他拜了下去:“请先生收我为徒!”

    辛竹愣了一会,从酒坛上直起身子,往身后瞄了一眼跪拜在地上的王右,笑着道:“不急,不急。”

    但王右王左急啊,毕竟来了半天了,还不知道辛竹的考验是什么。于是王右开始着急地问道:

    “先生,请问您要给我的考验是什么?”

    只见辛竹两眼茫然地看着王右,:“嗯?考验?什么考验?”

    王右只得地心问了一句:“先生?”

    “哦哦哦,考验嘛,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辛竹笑着拍了拍酒坛子,然后脸色一边,变得严肃了起来,问:

    “左啊,你知道写字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王右看看辛竹的脸色,跪直了起来,摇摇头:“不知道。”

    “那自然是”

    只见辛竹到一半,抬起酒坛,灌了一口酒,露出了陶醉的笑容,然后打了个嗝,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先生?先生!”

    王右赶紧站起来,跑到辛竹旁边,发现辛竹只是睡着了,松了口气。

    王右很是无奈,看来今天是没办法知道考验是什么了。

    于是王右只好轻松地把辛竹背了起来,背回屋子里,放到床上。让弄胡好生帮辛竹盖好被子,独自回到院子里。

    只见王右站在原这里,目光坚定地看着天上在云雾中偶尔才探出头的星星,道:“天墓门,我一定要进去!”

    与此同时,朱府后院凉亭。

    朱富贵身前摆着三坛酒,对面也摆着三坛酒。

    “这坛是你第一批酿的,我们那时候等不及它发酵好,居然就直接喝了。你喝最多,还吐了,哈哈哈。”

    朱富贵红着脸,双目通红,看着对面。

    “来,干了它,我今天非把你喝吐不可,喝!”

    朱富贵完就提起身前最为陈旧的一坛踏雪寻梅,一饮而尽。

    朱富贵灌得太快,酒水浸湿了长裳。

    “你倒是喝啊,不许养鱼,给我喝!”

    只见朱富贵把喝完的酒坛摔碎,然后怒气冲冲地看着对面。

    对面空无一人。

    “你喝啊!喝啊!”

    朱富贵擦了擦不争气留下的泪,把对面那坛最陈旧也提了过来,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

    “这坛,是你考进神木门后我酿给你带去的,然后你进了神木内门了,我知道神木门的规矩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可是伤心了好一会啊!没错!就一会!不能再多了。我也不知道你带去的喝完没有,你喝完的话记得找我拿。”

    朱富贵擦了擦嘴,又擦了擦眼泪。

    “来!喝!”

    又是一坛一饮而尽。

    “哈哈哈,你不行了吧,我帮你喝。”

    朱富贵拿起对面第二坛再次一饮而尽,然后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最后一坛酒,道:

    “这坛,是你第一次从神木门内门出来,我们一起喝完酒后我酿的。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我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那次我们一起喝了好久好久,要是能一直喝下去多好啊你你,去趟神木门怎么酒量就这么恐怖了,我睡了一天,你这个死木头,走的时候都不和我一声都不和我一声活该你叫死木头!”

    朱富贵已泣不成声。

    然后,朱富贵酒抱起身前剩下的唯一一坛酒,和着泪,一点一点喝完。

    朱富贵终于还是醉了,躺倒在地上,摆成一个大字,嘴里喃喃着:“此行路漫漫何时与君醉何时与君醉死木头!何时啊!”

    此行已无君,此生我独醉。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