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治伤
观若星委屈巴巴地站在床前,双背在身后,垂着脑袋,一副受委屈的媳妇样。
楚奕披着歪衫盘腿坐在床上,眉心微蹙,一想到王念之什么她就信什么,把人给放跑了就觉得好气,但看着她委屈又有些讨好的样子又觉得好笑。
半晌,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刚清醒过来的嗓音还有些沙哑,“过来坐。”
观若星听话地挪到他旁边坐下,两只交叠放在膝上,少见地乖巧坐姿。
“楚奕。”观若星拉了拉楚奕的衣袖,声音不出的甜软。
楚奕本就没有多生气,头一次听她用这种语气话,更是早早软了心肠。
他伸将人搂在怀里,本打算些安慰她的话,鼻子却敏锐地闻到血腥味。
他疑惑地看着观若星,巧的鼻尖上沁出薄汗,唇色红艳艳的,比她平时的唇色要深一些,脸上也涂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只是略微想了想,楚奕就知道了血腥味从哪里来。
消散的怒气又顷刻间聚满了胸腔。
他脸色有些冷,“怎么涂口脂了。”
楚奕伸出拇指在观若星的唇上擦了下,放在舌尖下尝了下味道,“还有梅香。”
观若星怔了下,脸色红红白白,知道这事瞒不过去,坦白道:“受了点伤。”
语气放的满不在乎,好像受的不是贯穿身体的剑伤,只是不心擦了层皮。
楚奕这时也不关心什么王念之跑哪去了,满腹心思都放在了她受了伤上。
他上下扫过观若星,很快便确定了她伤的位置。
他也是刚醒,脚还有些僵硬,楚奕眯着眼睛,轻推着观若星的肩膀将她压在床上,另一只解开她束腰的腰带,耳边传来她一声很轻的痛呼。
观若星下意识伸制止他的动作,被楚奕眯着的狐狸眼里释放的凌厉眼神瞪了回去。
他的动作放得更轻,腰带刚一解开,血腥味更浓了一些。
尽管观若星用了止血的灵符,但被贯穿的伤口仍然无法完全凝固,还在满满的沁出血液。
伤口处有肉眼辨认不清的其他气息,楚奕几乎立刻便像明白了是谁伤的她。
他原以为是自己没有意识伤了她,她因担心他自责而故意选择隐瞒。
却原来伤她的另有其人。
得到这个答案,楚奕却没有松一口气,他抬头看向观若星,那丫头似乎以为他要骂她,一脸的委屈巴巴,又似乎是因为伤口很疼,皱着眉。
脸蛋的表情要多丰富有多丰富。
楚奕气她不爱护自己,看到她这模样心里又止不住的怜惜。
已经无法再继续气下去。
“现在知道疼了?”虽然不气,但还是无法就这么让这件是揭过去。
观若星跟他相处这么多年,只是听语气就能分辨出他是什么样的情绪。
当下便判断出他已经消了气,她想了想,选了个能让楚奕稍稍释怀的回答:“好疼,你帮我看看。”
这回答在楚奕这里是满分答案,他剩下的只有满腔心疼。
“被谁伤的。”他脱掉观若星的鞋,把她的两条腿一起捞到床上,使她能够更舒服的躺在床上。
观若星握了握他的,诚实地骂道:“黄半山,这黄毛儿背后伤人,实在卑鄙无耻。”
楚奕多少也有猜测到答案,并没表现出多惊讶来。
他观察了下伤口,温声道:“还有些妖气残留在体内,会有些疼。”
观若星扯了下嘴角,笑道:“我怎么止不住血,还是你厉害。”
楚奕好笑得看了她一眼,这丫头讨好他的话太刻意了,不过听起来还是很悦耳就是了。
他附下身撑在她头侧,摆出明显被取悦的和煦笑意,道:“其实我更喜欢用行动来代替语言。”
话罢,他低下头吻住观若星的微张的双唇,她以为楚奕是要给她疗伤,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吻上来,一时惊讶不查,楚奕便借着她张嘴的空隙深入了这个吻。
观若星本来精神就不太好,当下就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身体轻飘飘的,所有知觉仿佛都聚在了一处,连痛觉都被稀释了无数倍,等她再反应过来时,楚奕已经放开了她,潋滟风华的桃花眼泛着盈盈水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观若星愣了下,知觉慢慢归位,然而整个人还是有些懵,直到楚奕挑着眉看向她腹间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伤口已经止血,妖气被彻底清除。
保险起见,楚奕多取了一张止血符燃了敷在她的伤口,又从乾坤袖摸出止痛膏,指沾了一些,轻轻涂在伤口上。
伤口在腹部,止痛膏有些凉,但她却觉得在那根指的涂抹下,变得有些火热。
伤口的地方传来瘙痒感,更往下的地方随着楚奕的动作有种不上来的感受,他动作又轻又慢,似是担心弄疼她,可观若星心里却突然产生一种希望他力气大一点,也好过现在像是在火熬着的难受。
就在观若星想要出声自己来的时候,漫长的伤口处理总算结束,楚奕笑了一声,问她:“很疼?”
观若星有些茫然地摇摇头:“不疼。”
楚奕摸出帕仔细替她把汗擦干净,又问:“那怎么出这么多汗?还以为是我技术不好。”
观若星下意识摸了下额头,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多汗。
楚奕的话听起来也有些奇怪,但她胆子现在真的很迷糊,有种莫名其妙的怅然若失感。
楚奕看她一脸呆呆的样子,笑了声,低头帮她缠上绷带替她把衣服整理好,身子一歪躺在了她旁边。
观若星侧过头对上他的眼睛,呆着一张脸诚实道:“你刚才给我涂药的时候,感觉好奇怪,那是什么药?”
“只是寻常的止疼膏。”楚奕摸了摸她红润润的脸蛋,有种很新奇的情绪,她忘了很多事,这种像是跟不谙世事的少女在对话的情况,也挺有趣的。
他发现自己,还挺喜欢看她脸红的模样。
那是只属于他的娇憨可爱。
楚奕将她的脑袋按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声音低哑,“这次也记在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