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若星笑道：“你还知道做一个好的掌门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语气是满满的调侃，楚奕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没做过掌门人，还没见过？”

    “那你看，什么样的掌门人才是好的。”

    她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有真的想听楚奕分析，却见楚奕似乎较真上了，认真道：“长得好看，灵力高强，不为世俗所牵累，会为了苍生而献出自己的生命，但也不会将自己的感情轻看，虽然表现出来得很随意散漫，但实际却会把每一个人放在心上。”

    表情很认真，语气很怀念，观若星好奇道：“是你认识的人？”

    楚奕低头看着她，笑了下，“只是传，听老不死讲的。”

    观若星狐疑地看着他，就是个传，用得着用那么怀念的语气吗？

    她怎么从来没听师父提起过。

    观若星问道：“是师父的师父吗？”

    “不知道。”楚奕耸了下肩，无所谓道，“等老不死来了，你问他吧，他只是跟我提过他想成为这样的人，是不是真有这么个人，我也不知道。”

    观若星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虽然挺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个人的，但是她：“不能让师父来。”

    楚奕没话，只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观若星解释道：“易白易青是我让他们去找城隍爷的，他们没有消息，应该我去找，交给师父算什么道理。”

    楚奕不认同道：“只是顺便，主要是让他来处理黄半山。”

    “那可以找别人，我记得师泽的师兄也在思海有管事，我们可以找他。”观若星想了下，道，“正好邀请师泽来参加我们婚礼。”

    “那易青易白怎么办。”

    “我们亲自去找啊。”观若星到这，才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楚奕想要师父来。

    她眯眯眼，探究地看着楚奕，道：“你知道易青易白去了哪。”

    “我怎么会知道。”

    “他们去了冥界，你怕我知道了要去，所以叫师父来。”观若星语气笃定，有些生气，他怎么可以这样，之前她都妥协了，把事情交给易青易白，现在两人消息不明，他居然想的只是不要去冥界。

    楚奕怔了下，淡声道：“你想多了。”

    观若星不吃他这一套，只道：“既然是我想多了，那我们就请师泽的师兄来处理黄半山的事情，然后由我去找易青易白。”

    楚奕冷哼了声，目光有些冷淡：“那你又为什么不让楚涯来。”

    他换了称呼，直呼楚涯的大名。

    观若星低下头，没有回答，楚奕冷笑道：“你不想让他知道你受伤了。”

    楚奕一针见血地指出，观若星身子抖了下，她抬起头想要否认，对上楚奕的眼神，又把话咽了下去。

    楚奕道：“他是你师父，你自然会更关心一些。”

    “不是。”观若星下意识反驳，她只是害怕师父知道了会带她回山。

    “不是？”楚奕唇角挑起讽刺的笑意，“你担心他知道了你受伤会让你回山，而你一向在他面前乖巧听话，自然是不能拒绝。”

    “所以，你宁可违背对我作出的承诺，也不想拒绝他的要求，是不是。”

    很多时候，楚奕很庆幸自己能够一眼看出对面这人的想法，而有时候，他却觉得很多事不明白装糊涂也不失为一种幸运。

    就像现在，他知道观若星喜欢他，但是在观若星心里，不只有他，还有她的师父，即使无关于爱情，但那个人的分量和他一样重，或许，比他还要重。

    楚奕的大部分都对，但观若星觉得他误会自己了。

    她拉住楚奕的，首先承认道：“我确实不想让师父知道我受伤了，也确实是因为担心他知道了以后会让我回山。”

    楚奕一脸看吧全被我对了的表情，目光里隐隐含着委屈。

    观若星又：“但是你后面的不对，我不是宁可违背对你的承诺，也不想拒绝他，你什么都好，只有一点不好，你太看自己在我心里的位置，我对师父乖巧听话，不是因为师父位置比你重，是因为师父对我有恩情，对待恩人，我可做不到你这样趾高气昂的。”

    楚奕脸色僵了僵，观若星才不管他的水晶玻璃心是不是又受伤了，继续道：“再，你为什么只记得我听师父的话，却不记得我和你一起捉弄他？师父有两只很是喜爱的仙鹤，可我为了给你报仇不是照样扒光了他们的毛？师父的对，我为什么不听，他有地方我不喜欢，我难道不是照样实话实？”

    “你总是看我对你的喜欢，”观若星有些委屈，“我虽然明白自己喜欢你有点晚，但是这些年，我最关心的难道不是你吗，我下山也是为了你，留在这里也是为了你，想要去冥界，也是自我以为对你好，我尽可能地想要把自己能给的都给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自以为是的以为，你在我心里不重要？”

    楚奕整个人都呆住了，平时的能会道这时都派不上用场，成了一只呆狐狸。

    观若星使劲捏了捏他的脸蛋，：“我们相处几十年，你了解我，我了解你，但我现在却觉得，你只是自以为你了解我，其实你一点都不明白。”

    楚奕慢慢找回自己，他道：“我想我现在明白了。”

    声音有些沙哑，似是含着万千的情绪，观若星对他笑了下，道：“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因为记不得过去而妄自菲薄，你因为记得过去而妄自菲薄，在感情上，都是两个自卑鬼，就不要去祸害别人了。”

    楚奕笑着把她搂进怀里，力气之大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观若星个子，脸埋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的心跳，原本满腔不被理解的委屈瞬间消散不见，他抱得太紧了，观若星都觉得自己要被他嵌在他的身体里，鼻子压在胸膛，有些无法呼吸，她却舍不得放。

    楚奕听到她通过他的胸骨传来的声音：“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