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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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

    暗红色灯光里的浴室。

    外面时而传来急促的“咚咚”的敲门声。

    不用猜测,是拉尔夫斯这个混蛋。

    拉尔夫斯不甘心开两个房间,总是过来敲门,企图作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康斯旦丁只能将这个混蛋忽视,如同空气一般司空见惯。

    浴室的搁架上放着两瓶五百毫升的酒精消毒液,含百分之七十二的乙醇,一瓶三百毫升的双氧水。一把锋利的发着冷白光的十厘米长刀片。

    “嘶嘶嘶。”

    静静的浴室里,响起撕扯声。

    康斯旦丁咬着牙,把衣服如同纸片一样撕破裂。

    先把西装外套撕开,一点一点地撕开。

    康斯旦丁的爆发力,如同狮子一样猛烈,老虎一样凶猛。

    衣服如同绵羊般被康斯旦丁扯烂。

    感觉到了伤口附近,康斯旦丁顿时一停,缓一下,再微微用力。

    “哼!”

    康斯旦丁低哼一声,深深陷入肉里的西装外套布条,沾血粘肉扯了出来,像一把扎进去的匕首一样拔了出来一样。

    由于凝固干涸的缘故,深陷进去的布料宛如海绵一样,把血吮吸,血凝固后,紧贴的肉毫不犹豫被粘贴住,如同长在海里木柱的海蛎子一样。

    这时候,扯出来,往往会扯出肉来。

    这种疼痛,刺痛着脑神经,像无数根尖且长的针从指心穿进去。

    “嘶嘶嘶。”

    西装外套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完全地脱了下来,只能是撕了下来。

    地上不知不觉摊积着一摊血水,黑乎乎的,艳红红的,糅杂一起。

    康斯旦丁的不住地颤抖,像一个不能自我的癫痫症患者病发时一样,只是没有没有严重,但难受是感同身受。

    身上一共四个伤口,一个穿过胸口,两个在左肩膀,一个在右肩膀,血肉模糊,翻出来,似乎快腐烂了一样,惊心骇人。

    不淡定之人,一定见之腿抖。

    晕血之人会软软绵绵地瘫在地上。

    “嘶嘶嘶。”

    撕裂声再起,在寂静无声的浴室,是那么的刺耳。

    这种声音,不亚于利刃出鞘,滑破肌肤的“窸窸窣窣”之声,仿佛见到了层层白肉割开,鲜血不一会儿淋漓,“嘀”地滴在地上,绽放一朵红玫瑰。

    康斯旦丁极其缓慢地扯出裂步,太痛了。

    没多久,裂步条到了胸口那处穿梭过去的伤口。

    轻轻一拉,一定会引起像雪崩的效应。

    “嘶啦!”

    一声悄然而响。

    “啊啊啊!”

    康斯旦丁一个忍不住,喊了出来,整个心都在颤抖。

    因为裂布条不止扯动了血与肉的结合体,还还扯动了遗留在里面的长发。

    康斯旦丁整个人浑身颤抖,疼痛如同亿万人同时往康斯旦丁身上投中长枪,长枪还摸了见血封喉树的毒液,令康斯旦丁痛到发麻。

    “呼呼呼!”

    “呼呼呼!!”

    康斯旦丁气喘如牛,额头冒起烟,这是热气形成的烟雾缭绕。

    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难以言状,像指头被铁锤打爆,像粉身碎骨一样,又不是这样。

    痛后是酥麻,酥麻后是麻痹。

    血又开始流了出来。

    康斯旦丁沉阴着冷峻的脸,看起来有一股雪峰的寒冷,坚韧不拔。

    汗凝聚在鼻尖,修长的眉毛。

    “哼!”

    康斯旦丁沉哼一声,又颤抖又缓缓而起。

    抓着撕裂的白衬衫,牙一咬,眼睛一横。

    “嘶啦!”

    “啊!”

    血猛烈地流,结疤的伤口被扯裂。

    康斯旦丁的双不止地颤抖,血沿着指尖,滴下来。

    指颤抖,心颤抖,所有的肉体都在颤抖。

    暗红色的浴室,似乎也跟着浑身发抖一样。

    然而,还没有完。

    外面的敲门声也停歇了。

    拉尔夫斯敲着敲,觉得无趣,自觉地走了。

    康斯旦丁艰难地闭上眼睛,久久不能动,像行尸走肉一般,像石像一样。

    遥远的地方,热带雨林,有一条暗深黄色黑纹的蟒蛇。

    狂风暴雨,暴击着热带雨林,老朽的树,轰然倒地,河流汹涌澎湃。

    蟒蛇静止不动,沾满淤泥,身后一条沾着泥水的灰白的蛇皮,被扯了下来一半,还有一半。

    蟒蛇似乎没有了力气。

    “嘶嘶嘶。”

    蟒蛇再动。

    撕扯声再起,康斯旦丁的汗水直流而下,如雨注。

    “啊!”

    康斯旦丁一个呐喊,双扯着所有的裂布,一齐缓缓拉出来。

    “哗哗哗。”

    鲜血淤血都作决堤之流,蜂拥而出,争先恐后。

    一点裂布。

    一段裂布。

    一长条裂布。

    所有的裂布。

    “嘶——!”

    “啊!”

    强忍住的沉哼,带着颤抖拳击着暗红的浴室。

    所有的裂布都扯出来,然而还有一些细丝残布留在伤口里面,不过,这无关紧要,等一下,会清理干净的。

    康斯旦丁一下失去了呼吸,整个脸都是雪白雪白,没有一丝生气,像一个放干血的人。

    血从肩膀,胸口蔓延开来,滑过腹部,大腿,脚趾,汇聚在地板。

    康斯旦丁没有对血作任何措施,因为这是无济于事的。

    反正不会流到干涸,这不必焦虑。

    这是康斯旦丁这具躯体的诡异之处之一。

    时间仿佛静止一样,没有呼吸声,没有撕扯声,没有血流声。

    康斯旦丁浑身是血。

    “咔!”

    康斯旦丁的指微微动了一下,接着整支,不一会儿,整个人都动了。

    “簌簌簌。”

    康斯旦丁走出浴室,到外面拿了一捆纱布进来,把纱布咬在嘴里。

    康斯旦丁眼睛毅毅不惧,右义无反关抓起已经消菌杀毒的刀片,左不断地受到大脑的催眠:

    放松,伙计,没有那么痛,伙计,相信我,很快就好了,很快就过去了,放松放松放松

    刀片是崭新的,时而闪着冰冷的金属光,完全不必担心破伤风梭菌。

    刀片好像是别人握着,稳稳地,狠狠地,往左肩膀割,把长发与皮肉分离开。

    “窸窸”地刀割破皮与肉的声音,从肌肤之上,传到脑海里。

    这个声音是听不见的,由疼痛感联想出来的。

    “咔咔!”

    除炼片与肉的割离声,还有牙齿的坚毅不屈之声。

    牙齿把纱布咬扁,咬紧,要是一截铁管在牙齿里,也有可能被咬断。

    刀片绕着腕粗的,几乎圆状的伤口,逆时针旋转。

    半圈。

    大半圈。

    一圈。

    “嗯哼!”

    康斯旦丁沉呼一气,鼻音特别重。

    马不停蹄,同样在左肩膀的第二个伤口,也需要来这么一周。

    “哗哗哗。”

    康斯旦丁把酒精消毒液往刀片上倒,把血迹,脏东西冲干净,再用纱布拭擦干净。

    “咔咔!”

    牙关再次紧咬纱布。

    趁着还清醒,一鼓作气,把第二个伤口清理开。

    刀片无情地放在伤口上,“窸窸”地割开凝固的血与模糊结固的肉。

    “哼——!”

    康斯旦丁喘着粗气,如同终点的赛马一般喘气,如同斗牛场撞击的公牛一般粗喘。

    刀片依旧逆时针旋转。

    一点。

    半圈。

    大半圈。

    “啊!”

    纱布掉了下来。

    康斯旦丁大叫,刀片斜了一下,割了旁边的一块大结疤。

    “不不不,还差一点。”

    康斯旦丁低沉地喃喃,刀再走错着回来,行动起来。

    很快,一圈完全划开。

    鲜血淋漓,都是鲜艳的红血。

    “哐啷!”

    刀片一扔,康斯旦丁双交叉抓住长发捆,牙关“吱嘎”一响。

    “啊!”

    康斯旦丁大剑

    整个人昏厥在浴室。

    两条腕粗的长发捆,被拔了出来。

    长发捆粘着黑乎乎的血肉,扔在一旁。

    康斯旦丁还需要用双氧水把脏物洗出来,再用酒精消毒液进行消毒,最后上药绑纱带。

    现在,康斯旦丁昏厥了,一切需要醒过来,才能进校

    遥远的热带雨林,一条蟒蛇躺在一条巨大的蛇皮前,蟒蛇没有扭曲,呼吸还在。

    空响起“轰轰轰”的雷声,这场暴风雨是一时半会停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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