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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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 风冷,吹的耳朵刺痛。于萧萧披一件oversize的迷彩牛仔外套, 戴巨大的口罩, 手插兜, 蓬乱着头发在郊区游荡。

    太阳光不强烈, 隔着乌云, 雾气蒙蒙, 没有足够的温度。路上湿湿的,她行尸走肉一样晃荡,歪歪扭扭,伸腿踢一踢石子, 恍恍惚惚挪到了车道上,一辆奶白色mini cooper放缓速度,示意她先过去,于萧萧盯着车子看,驾驶座上是位年轻女子, 表情温柔。

    陈婉婉也曾有这样一辆车。

    陈婉婉…也曾是这样温柔的。

    于萧萧凝着眼泪慢慢走过去, 趴在人家的车窗上,开始捶,她咧开嘴, 眼眶蓄满泪水,却不掉下来。

    她想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想你什么时候回来带我走。

    但还是像从前每一次一样, 她一句话也不出来。

    女人本以为她需要帮助,正要放下车窗询问, 就见她尖叫失控,害怕地踩着油门逃走了。

    于萧萧站在原地,慢慢蹲下来,慢慢抱住脑袋,眼睛一眨,眼前终于清明,那一点点湿在地上消散,和雨水混为一体,不会被谁发现存在过。

    …

    在的士上,她给司机看纸条上的地址,老司机戴上眼镜,笨拙的在gps上一下下敲,慢吞吞开口,“姐,这个墓地离市区不近哦,过去的话,我要收三百块钱。”

    簌簌声响后,一只棕色的真皮女士钱包被扔到他面前。

    “你自己拿。”

    老司机被这姑娘沙哑的声音吓一跳,看她一眼,递回钱包,“到了再给,不着急。”

    地方真的偏僻,周围只有光秃秃的几棵树。于萧萧再看一眼纸条,慢慢的认真的找。

    终于在一个角落看见她不起眼的墓地,灰色的碑上浅浅刻着她的名字———

    【平棠】

    她驻足良久,而后慢慢跪下去,天色已经晦暗,女孩儿墓碑上的名字愈发模糊不清。她伸手去触摸冰冷的碑牌。

    “谢谢你…对不起。”

    …

    如果可以…我真愿意活下来的那个人是你。

    她轻轻抚摸黑暗中颜色柔和的雏菊。

    “…平棠。”

    “祝你来生平安快乐。”

    …

    回到市里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她没回家,去了一家从前很喜欢的会员制高档会所。一年多没去,装潢如旧,物是人非。于萧萧从包里掏出卡片,递给不认识的新上任经理。最近生意并不很好,戴眼镜的年轻男子没想到在工作日还能迎来这么一尊大佛,兴奋的话都不利索,“萧萧姐,您请您请。”

    于萧萧没有进包厢,她不想一个人呆着。在角落选了一个位子,握着冰冷的酒杯发呆,不兑任何饮料的苏格兰威士忌穿肠入喉,焦香刺烈,口腔中感受到浓烈烟气,一杯一杯,缓缓入腹,像是在喝水,像是很干渴。

    酒吧中央的舞台上有人拉大提琴,音色细腻感伤…是熟悉的流行曲子。

    叫什么来着?

    于萧萧歪着脑袋想一想。

    …好像是那首…【秋意浓】。

    她又喝一口酒,呛的猛烈咳嗽一阵…抚着胸口跟着慢慢哼起来。

    “怨只怨人在风中

    聚散都不由我”

    “不能

    惹泪的话都不能”

    …

    她趴在桌上,侧头盯着玻璃杯中清澈棕红的酒液…觉得胃在灼烧。

    台上有低缓的钢琴声和凄艳的提琴声加入,悲伤的曲子终于缓慢而残忍的流淌到最后。

    她咬着下唇,口齿不清喃喃。

    “不怕我孤独

    只怕你寂寞

    …

    … 无处离愁”

    何处离愁?

    …

    了一天电话也联系不上于萧萧的穆子宁开车到她家楼下,按门铃没有人开,他直接叫杨萱萱找来物业和开锁公司,把门给撬了。

    空无一人,而她的手机关着机静静躺在沙发上。

    萱萱对上穆子宁的眼神,差点哭出来,“穆总,我也不知道萧萧姐哪去了,我一直联系不上她。”

    报警两个时后,穆子宁收到秘书的电话。

    “穆总!fairy tale那个酒吧经理电话过来,萧萧姐在他们那里,喝多了让我们去接,我现在就派人去…”

    被穆子宁断。

    “我去,地址发过来。”

    秘书被他的声音冷的一哆嗦,立刻将地址发了过去。

    穆子宁赶到时,于萧萧已经全然醉死过去,他瞟见桌上空空如也的烈酒瓶子,冷冷看了站在旁边的经理一眼,一句话也没,横将她抱了出去。

    Fairy tale的经理脊背一凉。

    萧萧姐要喝,他也没法拦啊……穆总不能把这记到他头上吧,他哭丧着脸还想解释几句,人却已经走远了。

    于萧萧吐了一车,穆子宁开到地方,了电话让人把车拖去洗,抱着她回了自己家里。

    她酒品很好..即使醉成现在这幅模样,也不哭闹嘶吼,也不张牙舞爪。她只是紧紧闭着眼睛,一脸的冷汗,像是很痛苦。

    到家,关上门,暖气开到最大,把她放在沙发上,浴室放好热水,穆子宁回到客厅,动作利落地把她剥光。这具身子还是像从前一样,柔软白皙,玲珑完美。她浑身赤.luo,却还嗫喏着“热”,柔嫩的唇瓣玫瑰花一样被洁白的牙齿咬住,充血一般。

    充血的还有穆子宁的脑子和某处地方。

    他喉结一动,把她扛到浴室,放进热水中,于萧萧无意识的舒服□□一声,穆子宁咬着牙,没忍住在她细嫩颈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惩罚一样。

    看着白嫩上浅浅一排牙印,他心里莫名其妙的舒服了一些。

    他放她在眼前的浴缸中躺一躺,自己脱掉衣服快速的冲了一遍,披上浴袍,去料理她。

    他笨拙地把她的长发绑成一个粗制滥造的花苞,找一条新的柔软毛巾,沾湿水帮她擦拭脸和身体,光是眼前此景已经让他血脉贲张,大手略过她胸前沟.壑时,几乎燃起火。

    还是那样软…他慢慢流连…

    这个女人是他的。

    一直都是…

    会一直是。

    他找来她的电动牙刷,帮她简单刷过,再漱口。厚重浴巾裹住她抱出去,喂一点热的白糖水。

    她在他怀里不安分的蠕动…樱唇半张,能看见的舌头。

    他盯住她片刻,终于按捺不住,摁住她的后脑勺,重重吻下去。

    唇舌纠缠,她迷迷糊糊地回应,暖气那样大,屋子里足够温暖,他粗鲁地扯掉她身上的浴巾,倾身啃咬她娇嫩的嘴唇,脖颈,他的手在她腰上滚烫流连,滑上她光致致的背脊,滑下她的紧实丰盈。他的浴袍松掉,她的柔软贴上他的坚实胸膛,他粗喘着抱紧她,贴紧她,他抱着她快速走到卧室,她被放在深蓝色丝绒床褥上,更显得肌肤幼白如雪。

    她在他身下,媚眼如丝,眼神迷离。她紧紧拥抱住他,舒展身体,娇圆润的脚趾微微蜷起,像是隐忍…像是快乐。

    随着她口中漫溢而出的嘤咛,他感受到那一股绝顶的快乐与滚烫。

    他紧紧抱住她…慢慢地睡过去。

    长夜漫漫…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她叫他。

    弱弱的可怜的声音。

    “…穆子宁…”

    他抱她更紧…闭着眼低低的答应。

    “于萧萧…我在。”

    作者有话要: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