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两面包夹之势
乌光刹那而至,将法师及周边护卫全部笼罩在内,阴冷黑暗的力量一时间充满此地,反生命的气息淬入每一寸空间,只是一个照面法师便知道自己还是托大了。
猝然而至的负能量汹涌澎湃,如暗能的潮汐拍打在所有生命存在的躯体上,企图侵蚀剥离一切生和温度。
张远鼓起体内的气,以这体内最后的温暖来抗衡致命阴寒。
起初的确有效,源于生物本质的生命能量遏制住了外界负能的侵袭,虽然内热外冷的冰火两重天实在是煎熬,但以他的体质倒也无惧。
然而,人生的一大错觉就是对自己的持久能力有所误判,真个面对影钢魔像的负能量冲击之际,法师才发觉眼前情景比之同理法术负能量震爆来的凶恶得多。
本就置身阴影位面主场作战,而旨在快速范围性收割生命的负能冲击,其能级更胜三环奥术一筹,影钢魔像这一大杀招可不是那么好硬扛的。
法师体内的真气如同被水泵抽取般迅速的消耗殆尽,勉力靠着**和意志抵御住后继伤害的张元只觉得浑身无一处不酸麻,浑似跑了个马拉松后再被丢进冰窟窿里冬泳一般,鼻子一酸,两行热流淌入唇角,血腥味满了口鼻。
受迫太过,甚至是流了鼻血。
但法师此刻已经无心去顾及这等事了,侧后方,又是一台影钢魔像,脱下阴影的伪装直奔而来。
眼下的形式有些不妙,裂魂人领着怀言者们前头探索开路,一趟漫长的地道走下来已经有些过于靠前,影魔负责殿后正和和方才的那台魔像打成一团,队伍整体虽未脱节,却也一时有些首尾难顾。
这第二台魔像切入的时恰到好处,在它看来,入侵者队伍中段这些被负能侵袭的个子们,眼下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宰割。
影钢魔像的判断的确没错,不论是法师亦或是狂暴后的半食人魔和矮人们在硬扛负能量冲击后,尽管没有性命之虞,却因着力量体能的急速损耗一时间躯体都有些麻痹乏力。
虽不至于瘫痪或是动弹不得,但本就在力量体格上与敌人有着本质差距的众人此时又被上了个大号debuff,如何在近战肉搏上和这魔像抗衡?
危急关头,人心各异,面对几是不可力敌的钢铁杀,半食人魔兄弟仍然瞪大了血红色的双眸,奋力擎起兵器守卫在法师身前。
而那些俘虏改编的灰矮人们则是眼神飘忽游移不定,与处于阵中心的法师保持了个相当暧昧的距离和站位。
他们倒没有当场叛逃做鸟兽散,毕竟谁敢言胜负已定?不法师后继的惩戒报复和契约惩罚,单是怎么走出这个见鬼的墓穴回到主物质位面就是个大问题。
只是若要指望他们舍身护法,那只怕是痴人发梦了。
好在法师也没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这些只会打顺风仗的家伙身上,定目望向前方,高大而矫捷的影钢魔像突破阴影趣阁直冲来,好似捕猎的苍鹰刺破云雾自天而降。
整个过程仍是寂静无声,与急剧变幻的画面形成极大反差,如同场面极其激烈精彩的动作电影却是无声默片般让人不适。
真正有些出乎法师意料的是维康尼亚的举动。
值此关头的女牧师非但未有临阵丧胆,反倒是抽出自己的主武器链枷与法师并肩而立,面色中除却难以抑制的紧张外也有着决然和不甘。
“夜女士与我同在!”
“你们这些该死的罗莎兽,无能的鼻涕虫,以为靠自己就能逃回主位面吗?等着烂死在这墓道里吧!”
在急促间给法师加持了一发援助术后,女卓尔抽出背负的圆盾一边注意敌人位置,一边喝斥着动摇中的灰矮人。
来也怪,原本心神不定的矮子们被劈头盖脸臭骂一顿,反倒是振作起来了,或许用振作来形容不恰当,总之他们是下意识般的一个激灵,随后刷地排出了个像模像样的盾牌阵,看着简直如变戏法一样。
倒也有点意思,感受着援助术带来的那股聊胜于无暖意的法师想到,毫不犹豫地翻开了自己的一张底牌。
一道碧绿光华闪过,瞬息笼罩包裹了法师的全身,后者只觉得通体舒泰,如同被浸入温泉般有不出的惬意。
只在转眼间,来自贝文之叶的神力流淌遍及他的奇经八脉,所有的伤痛负面效果在高等复原术的作用下入烈日融雪烟消云散。
身边拿眼角瞥见这一幕的维康尼亚暗自松了口气,心道终究还是赌赢了。
想想也是,查内姆这家伙花招段层出不穷,哪就那么容易被逼入绝境?他敢在这直面来敌而不是一跑了之那必定是有底气。
风险固然是存在,但却值得为之冒险,还有什么能比并肩而战更能表明态度立场的呢?
怕不是回去之后圆桌议会就能有自己一把椅子了,女卓尔心下暗想到。
只是呼吸间的功夫,影钢魔像便已逼至盾牌阵前,近四米高的金属怪物冲刺所带来的压迫感简直难以言表,灰矮人们方才被临场鞭策提振的士气蹭蹭的往下掉,但事到临头想跑也难,只得硬着头皮将自己身子蜷缩在盾牌后面,做好一旦迎接冲击就撒,顺势翻滚避其锋芒的打算。
什么都没发生!
或许是灰矮人们的祈祷灵验了,莫拉丁听见了他们这群苦命人的呼求,臆想中的可怖冲撞并未到来,急速冲刺的影钢魔像猛然一个起跃仿佛跨栏般的迈过了这群矮子组成的盾牌阵,单刀直入突进至敌酋眼前。
不同于维康尼亚的暴怒和对灰矮人们鸵鸟表现的咒骂,“敌酋”的表情倒十分平稳,不起一丝波澜,自顾自完成持咒过程。
“为了全能之神的荣耀。”
光华闪过,全能骑士踏入战场,与食人魔兄弟并肩守卫在法师的身前。
一星的全能骑士身形比之三星大佬们那是相差甚远,看得维康尼亚心中直泛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