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启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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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士从外面绝望地回来,又坐在电脑前,却见qq一跳一跳地,他点开qq,上面是东莞一个姓陈的老板。庄士回复道:“你那站我看了,没东西,要宣传三件东西:合模决定的寿命,压射决定的性能,简化决定的故障率。另有宣传四性你要注意,做任何宣传,一要讲究语言的生活比喻性,专业技术问题,不用生活比喻,客户能听懂个毛;二是图片的明性,三是照片的证据性,四是和同行的比较性”。

    很快,陈老板回复,对庄士大加赞誉。庄士闻听之下,不由动了情,失了态,错会了对方的意思,居然理解成对方在邀请他去,他失态地在qq里诉十多年来他的怀才不遇,他的坚贞与坚守。于是,电话便响了,陈老板在电话里问,应该给他多少工资。“一千”,庄士心虚道。“那叫你吃亏了”,陈老板居然应下了。

    一千?庄士放下电话,一时失神,似乎丢失了什么,丢失了什么?他也不上来,只是知道丢失的不是钱。但他太想出来做事了,一千就一千,他还曾不拿工资帮人搞过设计,他压抑得太久太久,世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当夜,庄士在梦中晕晕乎乎地,似乎去了老西游记大闹天空的拍摄现场,玉帝似乎扮演过***吧,天宫也简单,脚下无非是一片云雾,意境便营造出来了。

    “呯!”,玉帝拍了桌子,太上老君上前劝道,“玉帝息怒,适才玉帝不是还将此人比作泼猴么?似有爱重之意”

    玉帝道,“其生母魏氏,自称魏逆后人,世间并无人置信,乃是一场笑闹,而此人为文,什么千古奇冤魏忠贤,什么历史的迷雾与悖论,惑世诬民,此文日后将混淆视听数百年,堕天下忠贞之气,这还得了!”

    太上老君闻言叹息道:“唉,如今下界也甚是不成模样,铜臭烛天,致我几番欲请旨水淹九州,这魏氏,若非看在她是庄士生母份上,早已入地狱——“,罢,太上老君摇了摇头,又道,以此人之才品,在下界也甚是屈受,至于此文,乃是一时嬉戏之过,还望玉帝宽恕”。

    玉帝闻言,哼了一声,道:“下界之事,老君向日至多水淹数县数郡,只因往日下界虽浊孽,浊孽的多为男子,而如今下界,女子比男子还要浊臭几分,不淹灭了,还留它做什么!朕今日便命水部行此事”

    太上老君闻言,居然跪倒,惶恐道:“老臣无能,前些时日,老臣调九龙,降千年不遇之洪水,却被下界抵御了过去,如今的下界,与往日不同了些,敢请陛下亲躬视听”。罢,老君从袖中取出一镜,扬抛出,那镜悬在半空变大,出现在镜中的是飞,汽车,高楼大厦,以致于核爆炸。

    玉帝看了良久,之后倒吸一口凉气,道:“这还了得,如此下去,天庭岂不反制于下界,下界若是戒德清白,教化精纯,我便将玉帝之位让出又何妨?可如今下界铜臭将蟠桃园中三十万年之仙根都薰得枯死,若再任由下界妖法凌于诸仙之上,还成何世界?”

    “重启时空!”,玉帝拍案大叫。

    此言一出,殿上诸仙无不色变,齐齐跪向玉帝。太上老君禀道:“便是老臣水淹九州,也只是将下界妖孽淹毙泰半,只留少数清白之人许许恢复,而这重启时空,下界万般将归于泯灭,良莠不分,玉石皆没,肯请陛下三思”。

    玉帝道:“朕又何必如此,然既是老君降千年不遇之洪水,下界都可克之,老君还有何能克制下界?”,罢,玉帝又厉声道:“当断则断!”。之后,殿上一片默然。

    半晌,太上老君悠然道:“敢问陛下,时空重启于何时?”

    玉帝闻言,思索片刻,道:“时才庄士这厮,这厮十四代之前,曾在明末为土寇,便叫他重做一回土寇,重造天下”。

    东莞火车站,东莞火车东站(常平火车站),长途汽车站,镇际汽车站,镇内汽车站,东莞的交通甚为复杂。行走在常平火车站简陋的天桥上,庄士记不起这是自已第四次,还是第五次来东莞。因为许多事不堪回首,他不愿回首。其中一次他到东莞万江的一家作坊打工,居住的地方只有窗洞,没有窗户,而隔壁民工的音响开到最大,放到半夜,那次庄士差点捅了人,当夜就扬长而去。另一次,是去年还是前年,他不拿工资去给一家台资烂厂设计器,虽然设计出了行业内最简单,最成功的器,却因为他天天在上喷这家烂厂,最后卷铺盖走人,走时,他的路费不够回安徽,还是跑到珠海父母那要的路费。

    在那家台资烂厂的个月经历,是去年还是前年,他居然都记不清了,因为他不愿回首,因为他有太多的不堪回首。

    大巴疯行在清晨的东莞街头,一会一个急停,将乘客违规接上车,坐在车内的庄士心中摇了摇头,他仿若回到了九十年代的招停上。此时,街头还有潮水般疾行的其它车辆,使得这部黑车的急停疯驶更加危险。庄士想起有个姓张的同学,毕业后不久,便丧生在东莞的车轮下,那一年,全国被撞死了十万人,而当时的车还远不及现在多,之后,考驾照什么的,才严格了起来。

    东莞,这又会是一次不堪回首么?庄士心中发问。

    大巴依然在疯驶,不断超越轿车,此时拐上了一座立交桥,顺着盘旋的坡道疾冲上去,在巨大的离心力下,车身几乎要倾覆。其惊险程度,使庄士想起了那年的九华山之行,“九华山顶有庙,要收门票,进去后老和尚还要募捐,什么发了大愿,要建世界上最高的铜佛,或者换个法,发了大愿要搞钱,山不象山,庙不象庙,出家人不象出家人,却冒充高僧,店也不象店,里边卖些假货,冒充文物,没文化的姑娘充当店员,骗游客,这些物品是解放前破四旧时收上来的,如今成什么世界——”

    大巴从盘施的坡道上又冲了下来,突然,伴随着一声撞击声,庄士只觉得心往下一沉,如同电梯下降时瞬间的失重,他再看向车窗,却见世界已倒转了过来。慢镜头中,大巴已由立交桥上冲了出去,车轮冲上,高高地跌落下去。

    “完了”,这是庄士的第一个念头,“好了”,这是庄士的第二个念头。好了,不用再受难了,但在那一秒钟的瞬间,这个好了的念头,却被庄士歧误成世界与我一同毁灭。你庄士摔死,世界依然故我,你又何德何能叫世界做你的陪葬?但情况却是反过来,世界将被重启,在庄士离去后,这个世界的一切将归于湮灭。庄士没有为世界殉葬,庄士只是在泰坦尼克号沉没前,被传送至另一艘船上。

    庄士歧误的还有此次东莞之行,陈老板虽在上表达了对他的仰慕,但人家并没有叫他去,是他错会了意。人家要真是重视他,会只给一千块工资?庄士此次只是遇到了一个叶公好龙的家伙,他庄士是真龙,而陈老板也是真叶公。如果历史沿行下去,庄士此次东莞之行的结果,就是待了五天,五天内,他把陈老板的总工训斥了三次,由于他破坏了公司的和谐氛围,陈老板对他很不满意,庄士一见,自是不愿寄人篱下的,便不打招呼跑路了。对多数人来,和谐的氛围是大于创新与变革的,老人在子女争吵时,都是不讲是非地各打五十大板,而不会去厘清谁是谁非,因为有理的无理的都破坏了和谐氛围,老人要的是不讲是非的和谐,而非道理。

    如果时空未被天庭重启,如果本时空未归于湮灭,两年后,陈老板的产值增加了两倍,皆拜庄士在那的五日之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