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掩翠山不大,你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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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大当家缠绵病榻,秦韵每日里请安问药根本就顾不上连砚,连砚起初只是待在楼里看书抚琴,努力的扮演好她的夫子角色,但她上山可不是为了待在楼上抚琴作画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调查。

    如今山下风声四起,百姓心中不安,源头怕就是这掩翠山,她既然上山来,自然要好好查探一番,秦韵的楼在掩翠山最深处,看似是偏安一隅的角落,却是掩翠山最特殊的地方,在这里可以眺望到远处,能大致的看出山寨的地形位置。

    连砚暗中观察了几天之后,便开始在山寨里四处溜达,一开始她很心,若是遇见什么人,都会找借口应付一番,可溜达几次之后她发现山寨中人对她都很客气,甚至还有人带路领着她熟悉山寨里的种种,上至议事大厅下至厨房茅厕,只要她想去看看,根本就没人拦着!

    虽然没人拦着,但连砚几天下来,也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任何关家姐的线索,她有些悻悻然,照这种情况来看,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关家姐根本就不在山寨内,要么就是这山寨里面藏着一个秘密牢房,连砚更倾向于第二种。

    既然是秘密的牢房,那就不会是在明面上的地方,连砚根据自己这几天的观察锁定了西南角的一个院落,从她这几日的听出来的消息来看,西南角的院似乎是禁地,闭口不谈也就罢了,一般人都不会去那个地方,就算有时候需要路过也会特意的绕路,也尽量的避开,以连砚推测,这地方必然不简单。

    秦韵前脚才出了楼,她站在楼之上看着秦韵走远了之后,才离开楼往西南角去,一路心连砚的隐藏着自己的行踪,等她推开院的门发出“吱呀”一声响的时候,连砚赶紧将门扶住,然后闪身走了进去。

    院很平常,甚至有些荒凉,怎么看都不像是住人的地方,但是很干净,地上只有零星的几片枯叶,可以看出经常被人扫,奇怪的是,这院子中间位置放着一张琴。连砚走过去,伸手在琴身上擦拭了一下,并未见任何的灰尘,可她在山寨的这几天并未听见任何的琴音,看来是经常被人擦拭。

    关姐难道真的被藏在这里吗?不是请来做夫子的,为什么要把人藏在这儿?还是做夫子只是借口,他们真正的想法是将人留下?真是畜生!

    连砚的思绪还没收回,院子中间的那扇门就被人从里面开了,她一惊,以为是那位关家姐,谁知一抬头就看见秦韵一双凉凉的眼睛,看着她手:“把你的手从那张琴上拿开。”

    几乎下意识的连砚就收回了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心虚了。

    “我、出来走走,不心走到了这里。”在这里见到秦韵出乎她的意料,连砚看着秦韵一步步的走过来,掏出随身带着的手绢将院子里摆着的那张琴心的擦拭了一番,连砚盯着那张琴,觉得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熟悉在哪里。

    “不心?”秦韵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我在这儿等你,你果然来了。连夫子,这掩翠山不大,你在找什么?”

    “大姐笑了。”连砚移开了视线:“子衿初到此处,难免好奇,所以才略微走走,哪里在找什么。”

    秦韵道:“是吗?我怎么就不相信呢?连子衿,不过几天的功夫你就将掩翠山溜达个遍,如今还走到这里,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不等连砚回答,秦韵便转身往里走,连砚见状也跟了上去,房间里视线光线很暗,但还是能看出来这是一座佛堂,供奉着一座菩萨,菩萨下方摆着一座牌位,牌位上的字迹看不清楚。

    秦韵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磕了一个头之后才接续道:“看清楚了?这里是供奉我娘亲牌位的地方。山寨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也无人提起,怕扰了我娘亲在此安眠。连子衿,你又是在什么情况之下,才能一不心走到一个无人提起的地方?”

    “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探子。”秦韵起身看着连砚道:“掩翠山正大光明任你逛,可你也该收敛收敛,好歹再多等几天。你是来找人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来找的那个人是前些天被劫的关家姐,你怕时间久了她会出事,对不对?”

    “大姐误会了。”连砚转脸望着那座牌位,然后也跪在蒲团之上,磕了一个头:“子衿不知此处是伯母安眠之处,误到此处多有惊扰,还请伯母见谅。”完看着秦韵:“这里不适合谈话,我们回去吧。”

    她没想到这里会是一座灵堂,更没想到秦韵会在这里等她,突如其来的状况乱了连砚的阵脚,她需要缓一缓,秦韵于她是带着怀疑和敌意的,所以,这其实是秦韵对她的试探,秦韵不能确定她的身份,所以才会一步步的试探她,不巧的是,她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探子。

    毕竟,这还是连砚第一次做探子,经验不足,她承认。

    楼里,秦韵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凉音”,看着坐在一边的连砚:“吧,你的解释。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今天就下山,看在你一张脸蛋还看的过去的份上,我不追究。”

    “解释什么?”连砚看着秦韵拨弦的手法,提醒道:“你节奏错了,方才不该停顿。误入伯母灵堂是我没有想到的,不如大姐把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给我指一下,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走错什么地方。”

    秦韵一手拍在琴弦之上,发出“嗡”的一声想响,冷笑道:“你还真是好大的口气呀!连子衿,我不知道我爹为什么非留你不可,但有一点,你给我记住了,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到掩翠山有什么目的,你要是敢对掩翠山不利,我画花了你的脸!”完把琴一扔,转身就要上楼。

    “大姐留步。”连砚起身坐在了方才秦韵的位子上,看着秦韵停下脚步,她才继续道:“方才大姐也试过琴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先练琴吧。我也来了几天,若是再不开始授课,怕大姐又该怀疑我图谋不轨。”

    连砚的一本正经,看着秦韵的眼神跟严厉又古板的老夫子看着最差劲的学生一样,而且这个最差劲的学生还在逃课,连夫子深觉无奈,但孺子还是得教一教的。

    “练你大爷!”

    看着脸都要气扭曲的去秦韵,连砚摇头自顾自的抚着琴弦,奏出一曲悠扬的曲调,她觉得她为师之路漫漫又长长,毕竟这大姐离秦大当家对她的要求还差的远,张口骂人就是很不对的,亏的她连家几代子嗣都单薄的很,她并没有大爷,不然这丫头这么话,真的很容易挨!

    秦韵气哼哼的回了房间,躺在软榻上敲着腿听着楼下的琴音,更加觉得烦躁,她对连砚是怀疑的,可这种怀疑并没有任何的依据,她今天也不是故意在灵堂里等着连砚,那儿供奉的是她娘亲的牌位,就是她对连砚再不满意,也不可能在那种地方去守连砚。

    可连砚莫名其妙出现在那里实在是让秦韵怀疑,她皱着眉头闭着眼睛,想理出更多的头绪,却被花儿摇醒了。

    “大姐,石头来了,有消息。”花儿神色颇为严肃,看样子应该是大事。

    “叫他上来。”秦韵起身,听见楼下的琴音停了一下,然后接着又继续弹了起来,不大会儿的功夫石头就满头大汗的出现在二楼秦韵的房间。

    楼下的琴音越发的激昂,秦韵起身将窗户开,让花儿在门外守着,才问石头:“什么事?急你一脸的汗。”

    “大事!”石头喘着气:“那个关姐,死了!”

    “死了?”秦韵皱眉,不耐烦的道:“怎么回事?不是下落不明吗?怎么会死了?”

    “哎呀,现在明了。”石头急的脸红脖子粗的:“那个关姐的尸体今天被山上巡逻的弟兄们发现的,就在咱们后山!”

    后山虽然属于掩翠山的势力范围,但一般都是春夏之际会有人去些猎物,到寒冬季节,除了日常巡逻的人,后山是鲜少有人会过去,这人怎么会死在后山?

    “现在情况怎么样?”秦韵问道:“谁在后山?我爹呢?我爹知道不知道?”

    “夏先生带人过去了,让我来跟大当家的一声,我先来给大姐报信儿,还没来得及去通知大当家的。”石头道:“这人死在咱们这里,肯定不清楚了。”

    “去后山。”秦韵立刻起身,对石头道:“我爹那里先瞒着,夏叔叔既然已经去了,就让我爹先安心养病。”

    “这?能行吗?”石头犹豫:“大姐你还是别去了,大当家的不让你干涉山寨里的事,你知道就行了,这万一让大当家的知道,麻烦就大了。”

    “你不他怎么会知道?”秦韵边走边:“快点,把这事儿处理了,我爹不会知道的。”

    石头无奈,只能跟着下楼。

    连砚一边抚琴一边留心楼上的情况,果然不大会儿的功夫秦韵领着方才上去的人下来了,神色有些慌张,看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手腕一番,收了琴,连砚起身拦住了秦韵。

    “看大姐神色如此慌张,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秦韵一把推开连砚:“你觉得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是你夫子,为学生分忧是我分内之事。”连砚觉得自己这个理由找的真是太好了,她是秦韵的夫子,学生有难处,她这个做夫子的伸手帮一帮岂不是很合理?

    只可惜,她还是被无情的拒绝了。

    “那夫子还是帮我把字帖临了吧。”秦韵仰头朝楼上喊道:“花儿,把我爹布置要临的字帖给连夫子拿下来。你给夫子研磨,我回来的时候要全部临完!”

    完,朝连砚笑了笑:“有劳连夫子了。”然后扭脸带着石头直奔后山而去。

    连砚看着她形色匆忙的样子,眉头也微微隆起,她并非是真的就想跟秦韵过去,也知道秦韵一定不会带她,之所以这么,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让秦韵如此紧张的事,到底有多重要。

    作者有话要:  秦韵:既然拜过了高堂,就算礼成了。

    连砚:……有点突然,我需要缓缓。

    秦韵:你是什么?

    连砚:我刚才好像忘记叫娘了,咱娘不会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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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