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利益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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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韵夜里睡得迷糊, 一阵一阵的总是不安稳, 一个翻身的功夫就被惊醒了,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身边, 却什么都没有摸到,睡着之前她鼓起勇气亲了连砚, 就是想确认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摸清了自己的感觉也就踏实了不少, 只是原本以为会守在她身边的连砚, 此刻却并不在身边, 让秦韵一时半会儿的有些不太适应。

    本来以为她可能是起夜了,秦韵就一直等着,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回来, 心里的疑惑便升了出来,想起之前连砚推脱时的表情,秦韵皱着眉头随手拎了件衣裳去了隔壁, 她怕连砚是因为身上的伤而有意瞒着她,可推开门却只有一室的冷清, 连砚并不在这里。

    那她去哪儿了?

    秦韵把楼翻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连砚的身影, 有些隐隐的不安, 就一路走了出去,原本寂静的山寨此刻更是多了几分肃寒,秦韵从楼里一步步走出来,越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儿,原本山寨里夜间巡逻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此刻的山寨是寂静的,好像空无一人一般的寂静。

    看着远处议事大厅里隐隐的烛火,秦韵停下了脚步,这么晚了,他们还在商议什么?连砚是不是也在?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她几乎已经顾不上思考,脚下的裙摆险些将人绊倒,踉跄的走到了门口,却又不敢推开那扇门。

    站在门外的秦韵听了个大概,她才推门而入,大厅里的人似乎都没有预料到她会进来,原本喧嚣的气氛,陡然安静了下来。

    秦韵又问了一遍:“是不是?”

    连砚原本就坐在离门口不远的位子,见秦韵进来,猛的站了起来,几步走过去拉住秦韵冰凉的手,不忍心的道:“你怎么来了。”

    大厅里并没有取暖的东西,连砚将手边的一杯热茶塞进秦韵的手里,好让她取暖。按住她坐在了自己之前的位子,看了一眼夏青山,见夏青山朝她点了点头才解释着:“事态紧急,才没有告诉你,我们已经在商量对策了。”

    “什么时候的事?”秦韵握着茶杯的手上青筋暴起:“他想赶尽杀绝,以为我爹死了,掩翠山就没了主心骨,就能轻易攻下,简直异想天开!”

    看着秦韵有些激动的秦韵,连砚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低声安抚道:“没事儿,有我在。”

    连砚的话让秦韵心里多了几分安稳的感觉,那一路走来的胆战心惊也消散了不少,端着那杯热茶静静的听着他们继续议事,乖巧且安静的坐着,虽然她生在山寨长在山寨,可却没有接触过这些事,不过一夜的所闻,让她懂得了很多以往没有经历过的事,直到天色发白,一行人才暂时商定好了战略。

    “那先由夏先生守住山下关卡。”连砚点头道:“我会派人散出消息,就欧阳陆早就趁大当家病重之际,勾结山中叛徒,拿到了宝藏的消息,现在攻山不顾是为了掩人耳目。山匪多疑,必然不会轻信,可欧阳陆久攻不下,便会造成他故意拖延的假象,我们只要顶的住,就能分解他们,再拿下欧阳陆就不是问题了。”

    夏青山点头道:“石头那边我会公开处决,让他们都知道,掩翠山确实出了欧阳陆的走狗,欧阳陆必然还藏有自己的私库,想办法引他们找过去。”

    “欧阳陆的密室。”连砚应着:“我们去不了,不代表别人也去不了,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欧阳陆养着一群豺狼,偏自己又是块大肥肉,我就不信把他的伪装掀开,肥肉露出来,那些豺狼 会不动心。”

    秦韵听的迷迷糊糊,但大概也听懂了他们的意思,忍不住的问道:“子衿是朝廷派来的人,为什么不能直接拿下欧阳陆?走这些弯弯绕绕?你不是可以代表皇帝吗?一剑斩了他难道还有人有异议?”

    “这……”夏青山见大姐一脸当真如此以为的样子,也不好解释,便张罗余下的人各司其职去,把这解释活儿留给了连砚。

    连砚见人都走了,也是毫无顾忌的直接搂着秦韵,冰凉的身体让她有些不忍心:“回去我告诉你。”

    秦韵动了动,有些不太适应,她跟连砚并没有直接言明,哪怕是昨夜那个青涩的吻过后,两人也是什么都没有,只是连砚此刻如此亲昵的态度,让秦韵觉得不太满意,拉开连砚,盯着她的眼睛,把之前连砚给她挂在脖子上的半枚玉佩拿了出来,举到连砚跟前,低声问道:“我们有婚约对不对?”

    连砚点头:“对。”不管之前那所谓的婚约是真是假,此刻这婚约却一定是真的!

    “那你是不是喜欢我?”秦韵握住玉佩又问。

    不过一句话,问的连砚啼笑皆非,凑过去将吻落在她的唇角,才道:“傻姑娘,我不喜欢你喜欢谁?我喜欢的这么明显,你才看出来吗?”

    秦韵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了脸,她不是才看出来,她早就觉得连砚对她是不同的,只是当那种苗头冒出来的时候,又会被她强自按下去,可按下去了连砚的却按不下去自己的。

    “我也喜欢你的,子衿,是喜欢的那种喜欢。”秦韵回想昨夜连砚吻她时的心跳,那种血液喷薄着翻涌的感觉让她无法反驳自己的情感,那是喜欢,是喜欢的喜欢。

    “我知道。”连砚嘴角带笑,搂紧了怀里的人:“我想找个最合适的机会,最合适的地点来挑明,想给你最美好的回忆。可惜,韵儿,虽然眼下不是最好的时候,但足够了。”

    “我们有婚约的。”秦韵将连砚的那枚玉佩解下来,跟自己的那枚放在一起:“你是我的人,不能再许给别家,知道吗?”

    看着姑娘一本正经的样子,连砚除了一个劲儿的点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本该是是由自己的话,全让她一个人给完了,她此刻只能配合秦韵,她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我要给我爹守孝三年,暂时不能跟你成婚,子衿,你要等我,不能变心。”秦韵完把脖子上挂着的那枚玉佩给连砚挂在了脖子上,将原本连砚的那枚攥在了自己的手心里:“我们互换玉佩,以后你都带着我的那个,要时刻记住我们的婚约,严于律己。”

    连砚看着姑娘板着脸如此认真的模样,低声叹了口气,将秦韵手里的玉佩拿过来替她戴好,承诺道:“我等你,等你跟我完婚。严于律己只想着你,别是三年,就是十三年,三十年我也等你。”

    连砚想的却不是秦韵所谓的守孝期三年,这丫头是承嘉在最尊贵的昭阳公主,想要与她成婚又谈何容易?别嘉晋帝会不会松口,就是朝中那一班的老古董,怕是没一个会赞成这门婚事,大抵又要日日以死进谏,连砚觉得自己大概是跟这些人结下梁子了,她入朝为官本就让他们极为不满,现如今还算娶了他们的公主,估计又是戳了大窟窿,一时半刻的消停不了,有濮安的前车之鉴,她才更要心应对!

    所以,这成婚之路怕是漫漫无期了。

    “怎么了?”秦韵见连砚脸上有些悲怆的表情,晃着她的胳膊:“才要等我的,现在想反悔也晚了!”

    “我怎么会反悔。”连砚啼笑皆非:“只是想到了些别的问题。走吧,回去了,又是一夜没睡,看这眼睛,都肿了。”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呢!”解决了私人问题,秦韵又想起自己之前问连砚为什么不能直接办了欧阳陆的事儿,有些愤愤的道:“你好歹也是朝廷来的京官,我们是匪不与官斗,才弱他两分,现在你是官他才是匪,怎么反倒你被他整的这么惨,还受伤了,实在是太过分!”

    连砚拉着人往回走,看着丫头一脸的义愤填膺,解释:“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欧阳陆的地盘,我手里也就千把人,跟他硬碰硬,就很吃亏。在沧澜,欧阳陆的势力你比我清楚了解,他根本就不惧朝廷,毕竟天高皇帝远,他在此地的所作所为,加以粉饰陛下如何能知?不然沧澜匪患何至于猖獗到此等地步?他既然敢派人刺杀我,就没算让我活着走出这里。”

    “单凭我们,怕是难以跟欧阳陆抗衡。”秦韵眉间带着愁色:“虽然你的很有道理,用利益分化他们,可欧阳陆不会坐以待毙。”

    “傻姑娘,他们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坚不可摧,因为利益勾结在一起,自然也能因为利益自相残杀。原本欧阳陆就是仗着自己官家的身份才赢得了这些人的信任,可这也是他最大的弊端,悍匪是不会全然信赖朝廷的人。谁也不能保证,欧阳陆攻下掩翠山之后,不会去收拾别的山寨,连他们自己都不确定,我们只要稍加运作,不定能化敌为友,共同对付欧阳陆,毕竟掩翠山跟他们一样,都是沧澜的悍匪,且掩翠山的地位非同一般。”

    “那你怎么办?你跟我在一起,你是朝廷的人,他们不会信我们的。”秦韵问道:“如何才能瞒的过去?”

    连砚嘴角勾起一抹笑:“这就要感谢欧阳陆了,亏的他足智多谋,我也能免去许多麻烦。”

    作者有话要:  连砚:天大寒,手指不可曲伸,需要媳妇儿吹吹

    作者君:呵呵,老子才是手指不可曲伸的那个!再秀恩爱黑屋伺候!

    秦韵:子衿,罢工,我带你去赤道几内亚吃冰激凌

    ☆、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