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吴蔚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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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贺荣死前一天,曹大武四人恰巧因欺负别人的孩子被家长找上了门,被揍了一顿,四人心情非常不好,刚好看到可怜贺荣拖着被贺大山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来了学校,几人就起了发泄的心。

    在学校欺负了贺荣,放学后还让贺荣回家拿钱“请”他们吃饭,贺荣不愿意,又挨了一顿打。本来打完人曹大武四人就回了家,只是当天夜里,曹大武在家里的窗口看到了在村里徘徊的贺荣,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当时就给赵石磊三人打了电话,四人会和后,便悄悄跟在了贺荣身后,一直跟着贺荣来到了水塘。贺荣原本是散心来着,但是看着湖泊的水,就起了自杀的心思。但到底胆子,往水里走了两步,他又退了回来。

    曹大武四人瞧见了,抱着你不是要自杀吗,我们帮你的想法,齐齐拥了上前,不管贺荣的反抗,嘻嘻哈哈就把贺荣拖着来到了湖中央,把人丢进了里面。

    戏弄完贺荣,曹大武四人心情舒爽了,也不管在水里挣扎的人,四人揽着肩膀转头就走了,完全忘了贺荣不会游泳这一茬。

    等他们第二天一觉睡醒,听到的便是贺荣溺水死了的消息,立时就懵了,也害怕了。但知道村里人都以为贺荣是自杀时,他们悄悄吁了口气。只是这口气刚松下来,村里就又开始盛传贺荣化成厉鬼回来寻仇的事情。

    贺荣葬礼上发生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了,心底更加的慌乱。

    虽然村里都贺荣是回来报复贺大山的,但他们四人知道不是,贺荣是他们杀死的,要回来报复也是报复他们。

    为了贺荣的事,曹大武四人这段时间经常聚在一块商量办法。梁哲和许文泓胆子,认为去自首最好,他们还未成年,也不是刻意杀人,法律对他们的惩罚不会太重。

    但曹大武和赵石磊却不赞同,他们只是想戏弄一下贺荣,是贺荣不会游泳才害死自己的。村里五岁的孩都会,为什么他不会?他们又不知道他会不会游泳,死了关他们什么事?

    更何况贺荣是什么?是废物,是垃圾,他们只要认罪,即使法律判得不轻,但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隔壁村就有个

    坐了牢回来的人,因为有案底,工作找不到,还处处遭人嘲讽看不起,曹大武他们曾经就取笑过对方。

    现在让自己和对方一样?那不行。

    况且现在村里的人都认为贺荣是自杀的,是被贺大山逼死的,根本没人怀疑到他们身上。他们为什么要傻着出来认罪呢?村里还请了大师来做法,贺荣不是厉鬼吗?肯定会收了他,他们完全不用怕。

    梁哲和许文泓两人在四人团体中武力值是最低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最终被曹大武和赵石磊服了。

    只是谁都没想到,有名的青阳寺做了法依然奈何不了贺荣,曹大武竟然死了!

    剩下的人慌得不行,他们的父母却以为他们是因为早上和曹大武见了面怕被怀疑才害怕,还主动帮他们了谎,但三人清楚,他们害怕的是贺荣下一个报复的会是自己。

    “糊涂啊糊涂。”

    绿塘村村长气得都是颤抖的。

    听了消息过来的赵老爷子,和许、梁两家都是一脸的难以相信。他们的孩子才多少岁,怎么就摊上了人命呢?

    “作孽啊”

    “贺荣太惨了,曹大武他们真不是人。”

    “曹大武四人从就专横霸道,发生这样的事我竟然一点都不惊讶,就是可怜了贺荣。爸不疼,最后还没落个好。”

    “”

    周围的村民对着赵石磊三人指指点点,没一点同情,有人还建议报警把他们拘起来。

    梁哲的母亲闻言,抱着自己的儿子就骂道,“我儿子没杀人,他是发烧了,烧糊涂了脑袋。贺荣明明就是自杀的,和我儿子没关系!”

    李苑啧啧:“这脸皮”

    许文泓的家人也站了出来,“对啊,我们家文泓怎么会杀人!人一定是曹大武杀的,曹大武死了不甘心还想拉我儿子作伴,你们没看到我儿子刚才像是中了邪么,肯定是鬼上身控制他了胡话。”

    梁哲母亲:“反正刚才的话不是我们的,我们打死都不会承认,我儿子才不会杀人。你们跟警察也没用,你们那都是道听途,没有证据!”

    村民炸了,没想到许文泓等人的父母这么不要脸,杀了人还不认。

    “卧槽,果然啊,什么样的父母养出什么样的孩子。许

    文泓他们会变成这样,都是这些大人不会教。”

    “我就不信了,我们这么多人作证,警察还定不了他们罪。”

    “不管怎么样,村长,必须把他们逐出村,有他们几家在,谁知道哪天吵了架会不会被人杀了。”

    许文泓和梁哲的家人不管村民怎么,就是一副死不认罪的脸面,“我了,我家孩子没杀人,他们那是魔怔了了胡话,十几岁的孩子的话能信吗?反正你们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杀人了,你们不能抓他。”

    “咳咳。”命行役咳嗽了两声,见众人看过来,他扬了扬中的录音笔,“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我留了一?”

    命行役似乎担心某几家人不信,还当场打开了录音笔,让他们听了听里面的内容。

    厉害了我的大佬!李苑看着许文泓父母等人仿佛踩了狗屎的表情,乐得在心里海狗似鼓掌。

    某几位家人:“”

    命行役仿佛嫌刺激他们还不够,把录音笔递给曾卫强后,突然朝着空无一人的湖边话,“贺荣,我来不是为了阻止你,只是你要明白,厉鬼杀人,功德抵消,只会影响下辈子投胎。为了曹大武这些渣滓,赔上你往后几辈子,值吗?”

    贺、贺荣?

    !!!

    他们没听错?三溪这位神仙的是贺荣吗?贺荣在哪?

    在众人惊悚地发出疑惑时,他们已经看到了贺荣。在命行役望去的地方,贺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浑身湿漉漉的,衣服脏兮兮,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伤痕,明明十五岁,看起来瘦弱得却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可能因为成了厉鬼的原因,他的皮肤是青白色的,眼圈黑沉,周身都散发着黑气。

    随着他的出现,之前那阵阵阴风也跟着来了,在场所有人都被吹得东倒西歪,连站都站不稳。等站稳,意识到自己面前有个厉鬼时,一半的人就晕了过去。剩下的一半人,也是强撑着,方得不行,想走却迈不去脚。

    同时,这些人心里不断地呐喊。

    卧槽,谁来告诉他们,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鬼!!

    贺荣没有走过来,大约是忌惮命行役。他低头看着曹大武的尸体,又抬头望向了吓得面色发白的赵石磊三人,他眼里的恨意和身

    上的怨气越来越浓重。

    赵石磊三人怕对方直接就过来索命,哭着拼命求饶,“贺荣,我们错了,不要杀我们,呜呜”

    贺荣冷笑,“我以前被你们欺负的时候,我喊了多少次让你们放过我,可是你们听了吗?死的时候,我在水里挣扎,我害怕地叫你们救我,你们也没听到。当我被水呛住,一点一点死去的时候,你们知道我多难受吗?”

    贺荣一挥,一团黑气从他身上涌出,直接袭向赵石磊三人,把三人直接掀翻在了地上滚了好几个跟头。

    贺荣满脸怨怼:“我活着的时候,每一天都在问自己,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我父母不爱我,我还要被你们欺负。我死了后,我在水里也一直在想,为什么偏偏遭遇这些的是我,为什么我要以那么窝囊的方式死去?我做了什么,要赔上我这一条命?”

    村民们听得心酸又愧疚。

    李苑听得都要哭了,妈的,贺荣也忒惨了吧,绿塘村村民都是死的吗,不会帮一帮。

    绿塘村村民其实也有点冤。贺大山家暴他们是报过警的,曹大武他们欺负贺荣,他们也呵斥过,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多少有些忽视,同时也没料到曹大武四人那么胆大包天,直接把人害没了。

    赵石磊看着周围的人似乎不打算帮他们,慌了,“贺荣,不要杀我们,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梁哲哭着道,“我才十五岁,我不想死,贺荣,别杀我,呜呜”

    贺荣挥,这次从他身上分出了三缕黑气,黑气绕到赵石磊身上,捆住了他们的脖子,把他们直接吊到了半空。赵石磊三人只觉呼吸越来越薄弱,眼冒金星,双脚胡乱地踢着,这一刻,他们终于感受到了死亡的窒息感。

    命行役站在一边,就跟他的一样,他并没有阻止贺荣杀人。

    而就在赵石磊三人就要断气的时候,一个村民慌慌张张跑了出来。

    “村、村长,不好了,贺大嫂杀死了贺大山”

    绿塘村村长感觉今天过后,自己可以卸任回家养老了。

    这事儿还有完没完?

    李苑以为都要谢幕,没想到更精彩的竟然还在后头,瓜都要掉了。

    贺荣大概也没想到会听到自己妈妈

    杀了自己爸爸这种事,愣神时,吊着赵石磊三人的黑气消失了也没注意。

    赵石磊三人都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想到差一口气时,险象环生,大难不死。此时瘫痪在地上,四肢无力,大喘着气。

    而刚才出惊天大消息的村民,已经来到了人前。他之前在家午睡,不知道湖边发生的事情,这会儿也没注意到贺荣,只是来到村长面前,惊慌地指着身后。

    “贺大嫂疯了,我在家睡觉时听到贺大山的呼喊声,就过去看了看,发现贺大嫂拿着菜刀,把人捅了好几下,一屋子全是血,吓人得很。”

    绿塘村村长问道,“贺大嫂人呢?”

    这位村民,“我、我不知道啊,她瞧见了我,我以为她要把我也杀了,就跑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绿塘村村长很头疼,这贺家一家子都是刺头啊!

    “啊!”

    于此同时,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阵惊呼。

    绿塘村村长回头的瞬间,就看到贺大嫂持刀冲入了人群,连捅了赵石磊三人,然后在众人被一系列操作惊得还没缓过神时,贺大嫂自刎了!!

    贺荣也傻了,他没想过自己一向软弱怯懦的母亲会杀人

    最后,不知道谁喊了声“赵石磊他们还没死”的话,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贺荣看着村民围着赵石磊他们急救,只是怔怔地看着明显已经没了气的母亲。

    “从前她没保护你,现在倒是尽了一个母亲的指责。她把害了你的人都杀了,主动把你的罪孽揽到了身上,让你不用为赵石磊那些人赔上下辈子。”

    命行役丢掉上的石子,来到贺荣身边,低头话的时候眼睛往下,唏嘘地看向了地上这个软弱了一辈子,最后终于坚强了一把的女人。

    警车的鸣笛声包围了绿塘村,命行役没有收走贺荣,在警察来时,带着李苑就这么空离开了。

    当天下午,曾卫强告诉命行役,贺大嫂没有刺中赵石磊三人的要害,赵石磊三人没有死成,但是因为伤了根骨,只能瘫痪在床上活受罪了。而且他们涉嫌杀人,还得接受法律的惩罚。

    贺大山和贺大嫂倒是死透了,贺大山威风了半辈子,大约都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与

    世辞别。

    而贺大嫂这一,震慑住了不少村民,让他们明白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泥人都有三分火的道理,谁也不知道柔弱的人狠起来会做出什么事。平时稍有不岔就会打骂妻儿的男人,经过这件事后,也不敢随便打人了,就怕哪天贺大山的后果就是他们的未来。

    至于贺荣,第二天的深夜出现在了命家,主动请求命行役送他入轮回。

    在贺荣准备离开时,他认认真真地向命行役鞠了个躬,“我替她谢谢你。”

    命行役摆了摆,不以为然。

    两天后。

    “卧槽哥们,你知道不,之前给绿塘村做法的那几个和尚啊,被人举报了。”一大早,李苑的大嗓门就出现在了命家。

    命行役正在和吴蔚发短信,听到他的话抬起了头,“举报?”

    李苑从冰箱里掏出了一瓶冰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他们会被举报,还有绿塘村的笔。之前绿塘村不是请他们来做法,然后一点效果没有吗?听啊,这两天绿塘村村长处理完贺家的事后,跑去警局举报他们了。”

    听到是绿塘村村长去举报的,命行役差点喝水呛到。

    “青阳寺的和尚啊,警察都惊了。不过人民群众都举报了,不管怎么样,总得调查一下。然后这一调查,青阳寺就倒霉了。警察发现有些和尚仗着青阳寺的名头,在外面诓骗了不少人。新闻都上了,微博热搜还挂着呢。”

    李苑掏出,打开微博递给命行役看。

    命行役接过,低头细细看了起来。别,热搜都排第五了。

    “青阳寺,是我知道的江城那个很有名的青阳寺吗?”

    “三名外门和尚顶着青阳寺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骗了数十户人三百多万,卧槽,牛逼啊。”

    “天价法事,牛逼牛逼,青阳寺厉害了。”

    “封建迷信要不得!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花几十万请人做法事?什么法事需要那么多钱!”

    “我就是江城人,之前去过青阳寺算命,挺准的,对方也没多收我钱。希望大家不要一棍子打死其他人,还是有好和尚的。”

    “我妈也算过,里面的主持人很好。”

    命行役把热搜里面的评论翻了翻,又看了看青阳寺的官博,上面已

    经道歉了。白就是青阳寺庙大了,人员参差不齐,鱼龙混杂,疏于管理的问题。不过因为青阳寺道歉得诚恳,也帮忙退还了被骗人的钱,虽然名声变差了些,但大寺庙始终是大寺庙,每天过去参拜的人依旧不少。

    李苑收回,万分感慨,“大寺庙看来是非也不少啊。”

    命行役点点头,颇为认同。

    此时,青阳寺中。

    “主持,查到了。”一位中年和尚急匆匆从殿外跑进殿内。

    而殿中原本敲着木鱼的一位老和尚在中年和尚进来后并未停下中的动作,只是微微启了启唇,“。”

    中年和尚弯着腰,心翼翼道,“成听他们,好像和邪修有来往。”

    “什么?”木鱼声戛然而止,闭眼的老和尚猛地睁开了眼,同时提着袈裟站了起来。

    中年和尚这会已经满头大汗了,他边摸着汗边道,“成听他们好像受了邪修的蛊惑,产生了贪念,遂利用做法画符来骗我们的信众。因为他们做得心,之前也没出过事,没人举报,我们内门便一直没发现。”

    老和尚背着,不住地在原地打着转,“邪修,邪修,又是邪修,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不太平啊。”

    “主持,你什么意思?”中年和尚没听到,忐忑问道。

    “邪修大都是一些修邪法的人,那些邪法都是害人的东西,他们出现准没好事。”老和尚表情很严肃,“成德,最近这段时间多约束大家,其他事,我再想想”

    中年和尚,即成德诚惶诚恐地应下了。

    --

    因为绿塘村一事结束后,命行役闲了下来,便决定带李苑一块去敖义阳的鬼街看看。而从敖义阳那顺来的铜钱链,放着也是放着,命行役为了不浪费,直接炼制成了法器,现在正带在自己的上。

    李苑听到去鬼街啊,立马就兴奋了,放浪的心又开始跃跃欲试。

    鬼街,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刺激的地方。

    命行役是不懂李苑的心态,之前还怕鬼,现在听到“新奇”的东西,却又比谁都兴奋。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口嫌正体吧。

    鬼街的具体位置,在现今如此发达的络社会,上问问,很快也就知道了。毕竟鬼街也不是什么与世隔绝的世外

    桃源,本地的人知道的也不少。

    李苑回到三溪后,就去淘了辆二车,之前一直没会用,今天倒是用上了。

    李苑看着导航,边开车边吐槽,“这地儿也太偏了吧,东倒西歪,左拐右拐的。这么难找的地方,里面的商户生意能好吗?”

    命行役想起被坑了一万块钱的敖义阳,别人赚不赚钱还真不好。毕竟像敖义阳一样人傻钱多的,或许大有人在。

    花了一点时间,两人终于来到了鬼街。

    命行役随意地进了几家商店,发现里面稀奇古怪的东西是不少,但没什么作用,都是被人吹出来的。

    在逛着鬼街的时候,命行役还特意留意了下谁是敖义阳口中狐媚般的女老板。只是一通逛下来,女老板是不少,但没看出哪个有“狐媚”的能力,都是很普通的人,没什么特别。

    命行役都要怀疑,敖义阳是不是白日做梦了。

    快要走到鬼街尽头的时候,命行役在一家明显正在装修的店铺外停下了脚。

    嗯?

    刚刚他好像从里面感受到了一丝阴气。

    只是在他驻足细量时,却没发现店铺有什么问题,刚才的阴气就像是错觉一般。

    “兄弟,兄弟,快帮我看看这个鼻烟壶怎么样?”

    在命行役不思其解时,李苑站在隔壁忽然叫唤了起来。命行役没办法,只好收起心思,走到了他那,“材质还行,三万块以内可以拿下。”

    李苑一听,赶紧握着鼻烟壶就唤来了老板,“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戴着眼镜看了两眼,升出了一根指,“这可是明清时期的古董,我也不多收你们的,十万块直接拿走。”

    “十万?老板,狮子大开口了,你骗骗别人还行,骗我们?别以为我们不懂行,你这鼻烟壶”

    李苑揽着老板站在一边直接讲起了价,老板被他唬得一愣一愣,以为他是行内人,最终让他五千块钱就把东西买下了。

    李苑付了钱,拿着鼻烟壶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

    命行役没眼看他,转头问起卖鼻烟壶老板关于隔壁店的事情。

    “你隔壁啊,也是这两天刚转的,新老板见过一眼,似乎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身

    暴发户的气质,走起路来啊鼻孔对着天,听也是打算开赌石店。至于以前的老板,不是我,哎哟妈呀,那可是个大美女。”

    老板边数着钱,边叨叨地了起来。

    “四五十岁的女人咯,偏偏样貌身材看着像二三十岁的年轻姑娘,穿的衣服都是牌子货,平时啊最爱穿红色裙子,好像是因为她丈夫喜欢,啧啧,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有那么大的福气,娶了这么个好老婆。起来,隔壁满打满算开了两月,我好像还真没见过她丈夫来过。这女人不仅美,还忒会赚钱,你们别看我这东西好想挺贵的,但和隔壁可没得比。”

    李苑瞟了眼鼻烟壶老板柜子内商品的标价,大都在十几万到五十万之间。想想对方羡慕隔壁的语气,他有些唏嘘,知道古董贵,不知道这种门户的古董还能这么贵,果然大隐隐于市吗?

    鼻烟壶老板继续:“前几天,隔壁还在开时,就被人买走了一个价值五百多万的玉佛,而玉佛似乎还不是隔壁最好的商品。”

    “五百多万?”李苑咋舌。

    鼻烟壶老板拿出旱烟抽了起来,“我看隔壁生意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做了。”

    李苑突然神秘兮兮地挤了过去,“老板,你把隔壁老板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有没有照片啊,电视上那些四五十岁的女明星,也不见得还能跟二十多岁的姑娘比。她真有你的那么好看吗?”

    鼻烟壶老板大约是卖出了一个商品,心情不错,听了李苑的话,竟然还真掏出了,翻给他看,“看这张,这个红衣女人,你就好不好看。”

    命行役也跟着凑过去看了眼,女人应该是被无意拍进去的,没有正脸,只有侧脸。因为老板用的是最新的智能,把照片扯大了看像素依旧很清晰,所以即使是侧脸,也大致想象到了女人的全貌。

    老板也的确没夸大,从照片上来看,女人至多三十岁,年轻得完全不像四五十岁的人。

    出了鼻烟壶老板的店,李苑还忍不住感叹,“那女老板是真的好看,就是可惜咱们没有早到两天,要不然还能见见真人,也不知道真人能有多好看。”

    “人家在漂亮也和你没关系,年纪上

    都能当你妈了。”看着李苑春心萌动的样子,命行役毫不犹豫给他泼了一把冷水。

    李苑一窒。

    这趟鬼街之行要收获,大概就是李苑得的那个鼻烟壶,五千到,又五万转了出去,赚了一笔。

    相比命行役来,李苑这趟是来得开心,走得更开心。他心里都已经想好了,下次什么时候再和命行役来鬼街转转,也许又能捡个漏。

    回程的路上,命行役十分意外地接到吴蔚的电话。

    “命行役,我这边出了点事,你有时间可以过来帮忙看看吗?”电话内,是吴蔚清清冷冷,但又无比认真的声音。

    命行役听到“出事”二字,身体便坐直了,严肃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是我们公司出事了。”吴蔚语气透露着疲惫,“我们新买下的一块地皮最近发生了不少怪事,我怀疑有什么人动了脚。”

    “你人没事就好。”命行役神色微松,没有思考就答应了下来,“电话里不清楚,你公司的事等我去了西南我们在详谈。”

    吴蔚见他那么干脆就答应过来,不禁笑出了声,用开玩笑的语气道,“没想到神仙这么快就要兑现之前在餐厅的话了。”

    命行役怔了两秒,想起什么,也跟着笑了。是啊,他都没料到之前在米其林餐厅开玩笑帮吴蔚看风水的话,还真应验了。

    挂了电话,李苑问道,“是我爸的,前不久在你家住的那个有钱的青年?”

    “他叫吴蔚。”命行役认真道。

    李苑:“行,吴蔚。所以你打算去西南?”

    “嗯。”吴蔚不是轻易找人帮忙的人,但这次却主动找了命行役,想来公司的事非同一般。命行役想到可能有人会害吴蔚,眼里就冷得很。

    李苑开着开着车,忽然觉得车内有点冻人。他寻思自己车内的空调也没开多高啊

    在命行役回到三溪镇后,吴蔚那边票都给买好了,连黑和将军都有份,时间定的是第二天早上。

    命行役撸着将军的头,摸着黑软绵绵的肚子,感叹吴蔚的心细。

    想着都要见吴蔚了,命行役顺便带上了给吴念雕刻的玉符。第二日,就这么拖家带口地登上了前往西南的飞。

    抵达西

    南场,吴蔚和吴念已经在等着了。

    “黑,你胖了。”一直期待着黑的吴念,看见黑后,立刻就抱着不撒了,左蹭又蹭,好不亲密。

    黑还记得吴念的味道,被吴念抱着也不乱动,十分乖巧,时不时奶奶地呜呜叫两声,就像在跟他们打招呼。

    将军还是大将之风,见到吴蔚后,只是沉稳地用头蹭了蹭人,之后安静地跟在人身旁,警惕着前方,仿若他们忠诚的守卫。

    吴蔚摸了摸将军的耳朵,和命行役道,“将军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命行役低头看着比刚接下山时壮硕高大了许多的将军,笑了,“是很不错,大约因为它最近胃口不错,吃得多,营养吸收得也多。”

    到了车上,吴蔚道,“我们先回吴家休息一下。”

    吴家?

    命行役以为吴蔚会给自己安排个酒店住,没想到对方却直接让自己住进了家里。

    吴念坐在副驾,听了吴蔚的话,他抱着黑回头道,“役哥,我妈知道你要来后,大早上就开始准备了一大桌的菜,你肯定会喜欢的。”

    命行役听到这,莫名挺直了腰。

    他这算不算见了家长?

    当然命行役心知肚明,他和吴蔚现在还啥都不是,什么见家长,对于吴蔚的家人来或许就是见个儿子的普通朋友罢了。

    虽然知道是这么回事,命行役还是庆幸自己过来时,好歹给吴家人准备了些礼物。吴蔚之前他爷爷很喜欢自己酿的酒,这次他也多带了些过来。

    车子驶入了一片别墅区,然后就在其中一栋带花园的欧式洋房前停了下来。命行役进门后也没心思打量屋内的装饰,因为迎面就见到了吴蔚的父母和爷爷。

    吴蔚的母亲方清兰是个知性温柔的女性,在命行役进来后,就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这位就是神仙吧,我是吴蔚的妈妈,之前我们吴蔚在江城,多谢你的照顾了。”

    “没有,吴蔚也经常帮我。”对于方清兰的热情,命行役有些受宠若惊。

    吴经国认真打量了一番命行役,眼中颇为满意,他笑着道,“进来坐吧。我是吴蔚的爷爷,之前吴蔚拿回来的清酒我很喜欢,听是你酿的?不错不错。”

    看吴

    经国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命行役笑了笑,把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今天我还带了一些酒来,爷爷你能喜欢就好。”

    吴经国老了,没别的嗜好,就好一口酒,见命行役送酒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坦然接过来掀开酒瓶闻了闻,大赞道,“好酒,神仙你不仅算命了得,酿酒也是一把好。老头子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喝过的酒就属你酿得最好,对胃口。今天高兴,你可要陪老头子多喝两杯。”

    “行。”命行役欣然应允。

    “这就是黑和将军吧。”方清兰注意到了命行役脚下的大黑狗,也看到吴念中正抱着的狗崽。她好奇地伸摸了摸,将军不知道是不是清楚对方是吴蔚兄弟的家人,竟十分温顺。

    “哎呀,真是乖。”方清兰有些惊奇。

    吴经国看了看将军,点头,“是条好狗。”

    吴念嘿嘿笑道,“将军可厉害了,之前有人到役哥家闹事,直接被将军一屁股压在了地上。”

    “汪!”

    大黑仿佛知道众人在夸它,仰头响亮地叫了声。

    方清兰和吴经国被它这么聪明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吴蔚和命行役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跟着也忍不住笑了。

    “呜呜。”

    黑大约发现自己被忽略了,奶奶地叫了两声。

    它这一叫,立刻吸引了方清兰的目光,方清兰早就知道黑是要养在家里的一份子,看着它极力引起大家注意力的样子,真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抱了过来,“黑也厉害,以后我们家给你多弄些好吃的,肯定很快就能长得和你妈妈一样威武帅气。”

    “呜呜。”黑被摸得舒服,伸出舌头舔了舔方清兰。

    女人永远对萌物没有抵抗力,方清兰瞬间成了黑的二号粉头。

    “咳咳。”吴蔚的父亲吴文胜见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也装不下严肃的样子了,咳了两声,想让他们注意一下自己这位老父亲。

    奈何没人听见。

    “咳咳。”

    吴文胜加大了音量,又咳了两声。

    这会好了,命行役听到了,他看过来问道,“伯父,你是喉咙不舒服吗?”

    吴文胜刚想话,方清兰却抢过了话头,“别理他,他就是没事找事,闲

    得发慌。”

    吴文胜:“”

    吴念捂着嘴在旁边偷笑,吴蔚眼眸里也染上了笑意。

    吴文胜本来是想给命行役一个下马威的,毕竟这子以后很可能就是他的“儿媳”,想想自己儿子只能待在他身边才有救,他就心塞!偏偏除了他外,家里的妻子和老爷子却对对方很满意,吴文胜感觉更心塞了。

    命行役不知道,吴蔚第一次去三溪镇找他,他对吴蔚的那番“求娶”的话,已经通过五之口告知了除吴念外吴家所有人。

    这次见面起来,还真能算是“见了家长”。

    方清兰瞪了自己丈夫一眼,警告他别吓了人后,转头对命行役,“神仙你应该也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吴经国拍了拍命行役的肩膀,“来尝尝你阿姨的厨艺。”

    吴念咋咋呼呼道,“我先去给黑和将军弄吃的。”

    “去吧。”方清兰挥了挥。

    吴文胜坐在沙发上,再次感受到了被冷落被忽视的寂寞和忧伤。

    他更加不喜欢命行役了,孩子都没嫁出去,他就觉得没有家庭地位了。

    饭桌上,方清兰十分热情地给命行役夹菜,吴经国也一直让他陪着酌,这顿饭来命行役吃得还挺舒心的,除了时不时被吴蔚的父亲吴文胜瞪两眼外。

    命行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未来的泰山大人。

    吃过饭,命行役不觉得乏累,直接就和吴蔚进了书房谈起了他公司的事情。

    吴蔚:“出事的地皮是我们五年前就购入的,一直闲置,直到一年前才打算拿出来开发,建一个度假村。半年前,图纸完成,一切准备就绪,我们也开始正式动了工。”

    动工开始后,直到上个星期,一切顺利,没有出现过任何意外,速度甚至比预估还快上了几天。只是自从前几天,在地里挖出了一个断头的观音像后,他们准备筹建度假村的地皮就发生了一起又一起的怪事。

    有工作人员在晚上遇到了鬼打墙,有人听到了鬼哭,还有保安像是失了魂,爬到已经建有二十层的高楼上,欲要跳楼!

    要不是当时身边跟了人,拉了那保安一把,吴家这个工程恐怕直接就被叫停整顿了。

    而这只是开

    始,之后那些晚上守在度假村的保安都像是被人下了降头,隔三差五总要有一个人像第一个跳楼的保安一样,失了魂的爬上天台。等他们第二天清醒时,别人问起却又不记得自己前一夜做过的事情,怪异得很。

    因为出现问题的不止一个人,度假村的负责实在怕一个没看住,真有人跳楼成功,连忙就让人把天台的门给关了,同时还让人弄了防护栏,以防万一。

    可惜这些举措并没有让事情停止发酵。

    过了两天,一个新来的年轻保安不知道怎么背着人撬开了天台的门,爬到了防护栏上去,当场就跳了下来!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