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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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布瓦太太做衣服真是好手, 我的结婚礼服就是她做的。”黛玉故意了出来。

    贝内特太太叫了起来:“那个迪布瓦太太好像裁缝里很出名, 是个法国人。”

    “是的,法国人拿手的不就是做衣服。”黛玉笑了,把桌上的装冰淇淋的碟子推了推,“再来点吧。”

    “公主,你太客气了。你可是跟那位勋爵太不一样了。我就这才是有礼貌的人。”贝内特太太的眼睛往门那看,好像达西会走进来。

    黛玉只能幸好乔治安娜不知道贝内特太太指的是哪位,不然这么诋毁乔治安娜尊敬为父的达西, 一定会受不了。

    “丽萃的结婚礼服, 我也准备找那位迪布瓦太太去做了。公主,你不知道, 这几天我们跑遍了伦敦, 可是居然没一件看得中。”贝内特气愤地,“居然还卖得这么贵, 好像我们从乡下来, 就什么也懂。”

    “所以,我们什么也没有买。”伊丽莎白用这句话结束了话题,再了两句怕贝内特太太又出丑,示意嘉丁纳太太离开。

    嘉丁纳太太站了起来,客气地告辞。贝内特太太就算肚子里还有千言万语要, 也只能站了起来,伊丽莎白松了口气。

    黛玉让埃文斯先生送出去。埃文斯先生一脸的嫌弃,要不是看到黛玉的眼神,可能脸色更难看。

    埃文斯先生回来就在老夫人跟前:“堂堂的彭伯里侯爵客厅居然招待过一位商人的老婆。”

    “夏洛特王后在詹姆士宫也招待过她的裁缝和珠宝商呢。”老夫人端起了茶杯。

    埃文斯先生默默地拿起牛奶杯给老夫人加奶。

    老夫人用夹子往茶里加了两块糖:“不过埃文斯先生, 我有些同意你的观点,海峡对岸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就是因为过多地见了她的裁缝才给砍了脑袋。”

    埃文斯先生放下了牛奶杯:“那迪布瓦太太还是不要再来的好,她还是法国人。”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从俱乐部回来的达西看到埃文斯先生的表情,奇怪地问:“埃文斯先生,你怎么了?”

    “爵爷,没事。”埃文斯先生往楼下走去,老夫人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他得好好消化下才成。

    国会开幕的日子要到了,紫鹃和雪雁也领着女仆把衣服做了出来。老夫人穿着新做的衣服,当着达西的面对黛玉:“不错,若是达西现在没娶你,也得让他娶了你。”

    达西什么也没有,但脸上的表情是得意的。等老夫人转身走了,在黛玉耳边低声:“奶奶这话晚了。其实你在广济庵那绣花时,我就知道了。”

    “所以,你才想着法子把我弄英吉利来,还故意装着是王太师逼着你,你才同意了婚约是不是?”黛玉转脸质问。

    达西把视线转到了一边:“不是。我若不是那样,你定然不会答应的。”

    “明知道我不会同意,还这样,你居心何在?”

    “我只是不想你以后给别人做钱袋。”

    “只为你做?”黛玉眨着眼就等达西出个“是”然后来一句“那要看我心情”之类,或者干脆就是“不乐意”。

    “这当然是我的梦想。不过,我更希望你的手指永远这样美丽。”达西拿起了黛玉的手吻了吻。

    黛玉抽回了手,坐了下来:“你这个回答,我还真不好不成。不然就是让我的手受累了。”黛玉把手看了看,十指纤纤,所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达西弯下了腰,把黛玉手捧起放在了唇边,眼睛望着黛玉。

    黛玉的脸红了,心跳得快,结婚都一个多月了,她还是会因为达西的一句话、一个举动而激动。

    国会开幕是个很盛大的事,达西穿上侯爵的红色银鼠袍,腰里配着薄剑。老夫人和黛玉、乔治安娜则穿上了黛玉裁剪设计的裙装,一家子高高兴兴坐着马车到了威斯敏斯特宫。

    威斯敏斯特宫宫前又跟去觐见时詹姆士宫前一样的热闹,一辆辆马车到了门口,下来一个个穿着红袍的贵族,还有一位位身着华服的贵妇。

    黛玉跟着老夫人进了威斯敏斯特宫,就跟达西分开了。

    “我们得上去。真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把我们往上面赶,老贝利那也是,不过我们去旁听可以坐在法官边上,算比这里强。”老夫人拎着裙子往楼梯上走。

    黛玉和乔治安娜心跟在后面。到了上面像剧院包厢似的地方,就是中间没有阻隔。为了看得清楚,老夫人特意找了面对着达西在上议院座位的地方坐下。

    来观礼的贵族家的女眷们,陆陆续续地来了。跟达西家女眷认识的就个招呼。费兹威廉伯爵夫人也来了,坐在了老夫人身边。还没有坐下来,就先夸起来:“天哪,你们的衣服太漂亮了,哪做的?”

    老夫人笑了:“这你肯定猜不到。”

    “怎么会猜不到?昨天我去萨克维尔街格雷珠宝店,结果就听到有人在,是你们的衣服全是迪布瓦太太做的。”

    老夫人去看黛玉。黛玉笑了:“你看到得人一定是贝内特太太。她那天来是,我穿得确实是迪布瓦太太做得衣服。”

    “这就对了。不过,这衣服太漂亮了,迪布瓦太太也太不够意思了。”费兹威廉伯爵夫人开着玩笑。

    坐在边上的人也都把头伸过来,实在是因为达西家的三位女眷,今天穿得是又别致又又看。一个个都想知道到底是哪家的裁缝。

    “这你可错了,这个不是迪布瓦太太做得。是黛玉裁剪的。”老夫人笑了,指着乔治安娜裙子上用绸缎做出来的蝴蝶,“瞧到了吧,这些都是黛玉的主意。”

    费兹威廉伯爵夫人叫了起来:“你们做衣服,也不喊上我。”

    “我那不过是闹着玩的,老夫人那时都想着最后给我剪得怕只能做帽子了。”黛玉笑了,“我到时想让迪布瓦太太做些平纹细布的裙子。”

    费兹威廉伯爵夫人笑了:“她家的价钱贵。上回我做得要二十先令一码。”

    “是吗?不是三先令吗?”

    “你买平纹细布?你开玩笑吧?”费兹威廉伯爵夫人不相信地笑了。周围的夫人姐都不相信。

    “哦,那我可能记错了。”黛玉这句得极快,然后转了话题,“快要开始了吧?”

    “还有一会儿。”费兹威廉伯爵夫人是听到黛玉的那句话,周围的夫人也听到了些。

    这些夫人们一年的服装费都不少。能便宜谁不想便宜,好几个是迪布瓦太太的客户。之前听过迪布瓦太太过彭伯里侯爵夫人挑剔难侍候。难侍候的就给价钱低,那她们这些算什么。若是迪布瓦太太在这里,一定会给这些夫人围攻。

    达西的目光一直看着上面,见黛玉跟周围的几位夫人相谈甚欢,嘴角翘了翘。坐在达西后一排的贺得勒斯伯爵也顺着达西的目光往上看:“公主看来适应英吉利挺好的。”

    “是。你什么时候结婚?”达西问起了堂兄贺得勒斯伯爵。

    贺得勒斯伯爵叹了口气:“再过两年吧。真的,我现在见到那些姐们就怕,她们好像就是把看到一块烧得嫩熟,正好能下口的那块牛排。”

    坐得有些远的利兹公爵都笑了起来。

    “你们别笑,真得是这样的。”贺得勒斯伯爵很委屈。原本这个伯爵爵位是轮不到他的,他也没想到。结果前任贺得勒斯伯爵生了两个儿子,没成年就全夭折。只有一个女儿嫁给了老利兹公爵,生下了现在坐在这里的利兹公爵。

    贺得勒斯伯爵不像达西,从就知道自己的责任是守住彭伯里。贺得勒斯伯爵没这种想法,天下掉下来的爵位和财富让他一时无所适从,先是给人捧着大手花钱。等适应了,知道该以守护庄园和爵位为己任,已经是欠了一屁股债。

    幸好贺得勒斯伯爵是个纯良的人,所以还算能想着法子来省钱还债了。找个继承大笔财产的富家女是最快的法子。贺得勒斯伯爵却不想,总觉得结了婚自己不自由了。

    但是贺得勒斯伯爵不结婚,就没有继承人。不过贺得勒斯伯爵不急的是,如果他没有继承人,那就是达西来继承。

    所以达西才会劝贺得勒斯伯爵结婚,以前是出于不要让人觉得他在惦记爵位,现在这是觉得结婚是件很不错的事。

    达西的目光又看向黛玉了。

    黛玉发现达西在跟看自己,也偷偷看了看达西。可才看了会儿,就发现有人也在看自己。黛玉就去看那个人。

    那是个年轻人,坐在最高一排的边边角上。黛玉想起来这个人了,那次觐见后宴会上见过,好像是叫乔治?拜伦。听是位诗人。

    拜伦也发现黛玉看到自己,招手叫议会里的男仆过来,拿出本书来,开封面在上面写了几行字,让男仆去送给黛玉。

    黛玉看到了拜伦跟男仆话,话的时候眼睛还望这里看,预感到这书还是笔记本可能是送给自己的。

    果然不一会儿,男仆就上来,从贵妇中间挤过,送到了黛玉贵妇前来。

    老夫人也看到了,冷笑了声:“跟他父亲一样,达西家的女人就这么入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