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老达西夫人看着乔治安娜的神情, 像要进行一桩生死大般, 紧张地往乔治安娜跟前走:“罗达勋爵刚进来, 过会儿再吧, 亲爱的。”
乔治安娜低下了头:“奶奶,这事我想跟罗达勋爵清楚比较好。”
“亲爱的……”老达西夫人过来拉着乔治安娜的胳膊,“我先跟你点事。”
乔治安娜还有没开口, 正把帽子和手杖交给了男仆的罗达勋爵兴奋地问:“达西姐,你要跟我什么?”眼睛的光显然希望想着会听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能跟我来吗?”乔治安娜往客厅走去。
“当然, 当然。”罗达勋爵跟在了后面。
老达西夫人的手动了动, 了句:“看来只能指望上帝了。”
黛玉走了过去:“相信乔治安娜吧。如果这事乔治安娜不跟罗达勋爵,肯定会内疚的。”
“这有什么可内疚的。谁在结婚前没几个喜欢的人, 这是多正常的事。”老达西夫人往书房去。
乔治安娜走进了客厅站在屋子中间。
罗达勋爵跟着, 环顾了房间,笑盈盈望着乔治安娜:“达西姐,现在只有你和我了。”
“勋爵, ”乔治安娜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心里的某个地方在抽, 难受着。
“嗯,达西姐你要回答我那个问题吗?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我做好了准备。”罗达勋爵吸了吸气, “虽我还是紧张, 但是我努力做好准备。你吧,无论什么,我都接受。当然, 我的愿望,你是知道的。”
乔治安娜两只手捏了起来,感觉到手心里的汗,又松了开来:“勋爵,在我十五岁刚从学校出来时……”
罗达勋爵的脸凝重起来:“怎么了?”
“就是那天我们见到的那个韦翰先生,他……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他那时很窘迫,跑到拉姆斯盖特,跟我他爱我……”
乔治安娜看着罗达勋爵:“我当时……”乔治安娜不下去,羞愧的眼泪流了出来。
“爱上你是很正常的。”罗达勋爵已经预感到了某种不妙,紧张、害怕,却又要表示出绅士风度,手向乔治安娜伸了出去,又停在了半空中。
“不是他,是我,我居然答应和他私奔。因为哥哥来看我,我才发觉我是多么的愚蠢,差点让家族再次蒙羞。”乔治安娜捂住了脸,“勋爵,我这样的人,没有资格接受的……”转身就要往外走。
罗达勋爵的心一松,停在那的手臂终于可以伸出,把乔治安娜拉住:“达西姐,如果你都没有资格接受,那我不知道谁还有资格了。”
“罗达勋爵,你……”乔治安娜隔着泪去看罗达勋爵,模模糊糊的,有些像梦。
“达西姐,你愿意嫁给我吗?”罗达勋爵单膝跪了下来,抬起头看着乔治安娜。
乔治安娜去拉罗达勋爵:“我当然愿意了。”
“天哪,你终于答应了。”罗达勋爵抱住了乔治安娜,也吻了下去。
等俩人的情绪都略为稳定,乔治安娜拿手帕擦着眼泪:“我们得去告诉哥哥、奶奶和黛玉,他们一直在为我担心。”
“当然了,我也要得到彭伯里侯爵的同意才行。”罗达勋爵拉着乔治安娜就去了起居室,那里只有凯瑟琳夫人和安妮。
“哥哥他们应该在书房。”乔治安娜带着罗达勋爵去书房。
凯瑟琳夫人喊了声:“乔治安娜,你和勋爵做做呢?”
乔治安娜走到回起居室,轻轻地:“姨妈,我们过会儿就过来。”
“哦,今天上午这家里都不见人的。”凯瑟琳夫人抱怨了句。
“夫人,我们就回来。”罗达勋爵笑着,拉着乔治安娜就走了。
俩人进了书房,里面正着的三位突然噤声,紧张地看着乔治安娜和罗达勋爵。
“乔治安娜……”达西想什么,看到了乔治安娜和罗达勋爵拉在一起的手,把要的话咽了回去。
罗达勋爵挺了挺胸:“彭伯里侯爵,我希望你能容许我和达西姐结婚。”
“乔治安娜,你答应他了?”达西去问乔治安娜。
“嗯。”乔治安娜害羞地低下了头。
“宝贝儿……”老达西夫人走过去,抱住了乔治安娜,“我就知道的。”亲了亲乔治安娜的脸颊,松开来,又给了罗达勋爵一个拥抱,“真是个聪明的伙子,知道乔治安娜是独一无二的。”
“谢谢达西夫人的夸奖。”罗达勋爵笑着亲了亲老达西夫人的脸颊。
黛玉走去拉了拉乔治安娜的手:“恭喜你。”
“这得多谢你。”乔治安娜抱住了黛玉,又亲了亲黛玉的脸颊。
达西走了过来,跟罗达勋爵握了握手:“看来她们已经接受了你,我的同意好像不重要了。”
“当然重要。”罗达勋爵笑着。
达西点点头:“这是毫无疑问的,我希望你的律师会帮到你。”
罗达勋爵笑了:“我自己就是律师,不过这事我还是雇了律师。”
“好了,这些事可以以后再。”老达西夫人往书房外走,我们现在需要来点香槟庆祝下,这个不能拉了凯瑟琳夫人,不然她可不会高兴的。”
凯瑟琳夫人听到了,脸上并没有太多的高兴,可还是表达了祝贺。
老达西夫人忍不住揶揄:“看来你的喜悦全要留给你的外孙了。”
“我当然高兴,只是表现的比较含蓄,毕竟我们是英国人,可不是对岸的法国人。”凯瑟琳夫人辩解。
达西递酒给黛玉时,悄悄:“谢谢你为乔治安娜做得这一切。”
“乔治安娜已经谢过了。”黛玉把香槟抿了口,轻轻地笑着。
“可我还是要谢。”达西从内袋里掏了样东西,塞到了黛玉的手心里,“送你的。”
黛玉看了看手心里的天鹅绒口袋:“戒指?项链?”手指摸了摸,摸不出是什么。
“等你看了就知了。”达西有些得意。
黛玉在屋子里待了会就溜了出去,进了间空屋子,把天鹅绒口袋了开来,是个纯金的心型项链坠。坠上浮雕着达西家的家徽。
轻轻一摸就是个暗扣,“啪”一声壳面了开来,露出里面来,是张一家三口的画像。
黛玉笑了,看着画像里的三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忍不住手指摸着。
“怎么样?”达西站到了黛玉后面,将黛玉拥在了怀里,眼睛也看着一家三口的画像。
“还不错。”
“这画是我画的,也是还不错?”达西嗅了下黛玉发丝间的清香。
“还可以。”
“只是还可以?这比还不错又强了多少。”达西亲了下黛玉的鬓角。
黛玉嗤嗤笑着躲了下:“还好吧。”
“还好是多好?”达西沿着鬓角往下亲。
黛玉缩了缩脖子:“就是还好了。”
“那到底是多好呢?”达西亲到了脖子呢,一点点把唇印上去。
“很好吧。”黛玉有点受不了了。
“很好是多好?”达西慢慢把黛玉转了过来,唇也移到了黛玉的唇上,印了下去。
“明明知道,还问……”黛玉叹了口里,手里的项链坠要拿不到了。
罗达勋爵和乔治安娜在《泰晤士报》上的订婚启事,韦翰是在布莱顿看到了。看完后,韦翰就把报纸扔进了海里,那位少女再也给他没关系了。
因为安妮要生孩子,到了九月,达西家还在伦敦。虽已经欧洲大陆在仗,英国对战争的感觉已经要没了。
舞会、宴会、看戏一切都照常,没有一点的变化。
凯瑟琳夫人都觉得自己有些大惊怪,在考虑是不是等安妮生完就回罗辛斯呢,毕竟那里离布莱顿还近些。
费兹威廉伯爵拿着报纸看:“伦敦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从报纸上的新闻来看,法国都要到俄罗斯了。”
乔治安娜在那边跟罗达勋爵悄悄话。
黛玉给阿德莱德的裙子上绣着花,听到抬了抬头,又低下头去绣了。
“法国真能把俄罗斯也给占了?”凯瑟琳夫人又担心起来,见安妮不在,就把担心的了出来,“如果这样上校他们不是就得去欧洲仗了。”
老达西夫人把一封看完的信折好:“哦,那俄罗斯人可真是太没用了,连法国人都不败。前两天见到邱吉尔家的人,就在夸他们家的那位老祖宗。”
“总不会这么糟吧。”伯爵夫人了句。伯爵夫人家也有军人,这要是起来,不是都危险了。
达西刚会完客,走了进来:“莫斯科给法国人占了。”
“天哪,可靠吗?”伯爵夫人叫了起来,“伯爵买的公债不是要跌了。”
“我也买了。这是俄罗斯军队,对我们买的公债并没有什么影响,夫人可以放心。”达西的这句算是安慰伯爵夫人。
听达西这么,伯爵夫人算是放下心来了。
“你们买得多吗?”凯瑟琳夫人叫了起来,“刘易斯德包尔爵士的财产有相当部分是公债。在刘易斯爵士去世后,我就把公债卖了,全存到了银行,至少这样要安全多了。”
“姨妈,并没有多少,放心,目前来我们买得公债不受影响。”达西不想让老达西夫人和黛玉担心,笑了笑。
费兹威廉伯爵摇了摇头,把报纸放到了桌子上:“我可是买了不少,幸好英国还没有输。。”
黛玉看着达西的表情,猜着。等到了晚饭前黛玉换好衣服,达西走了进来。紫鹃和雪雁一出去,黛玉就问:“到底你买了多少公债,不会真有影响吧?”
“你放心好了。对我们真的没什么影响。”达西坐了下来,抓住黛玉的手,“有了你和艾达,我怎么可能把不心从事呢。”
黛玉笑着:“这下放心了。”
达西把黛玉搂进了怀里:“你得相信我,要知道我可不会乱投资的。“
“我当然知道了。我还知道,在你的管理下,我们家的产业越来越多了。”
“等艾达出嫁时,她会有一大笔嫁妆的。”达西亲了亲黛玉的嘴唇,“那时我们得提防得可不能是看重她嫁妆的人。”
黛玉把达西的头发往后捋了捋:“有你这样的父亲,哪个敢来骗。我还怕你太严厉,没有一个敢来求婚呢。”
“这么胆的人,哪能当我女婿。”达西笑着又亲了亲黛玉。
黛玉有点可怜还不知道在哪的女婿了,到时肯定要给达西难为死的。
安妮生产的那天,动静很大,客厅里聚满费兹威廉和德包尔家的亲戚,还有大夫。凯瑟琳夫人最紧张,不时想要进到产房里去,是给老达西夫人拉住了。
安妮生得女儿出生的时候,也是莫斯科大火消息传到的时候。
但是显然没人去关心莫斯科大火,虽这个比报馆知道得还快,但也没有人关心。
等到关心也是第二天了。凯瑟琳夫人把法国人痛快地骂了回,居然烧了莫斯科,这是多少恶劣的罪行。
老达西夫人把报纸拿过来看:“可没有是法国人放得火,这火烧得莫名其妙。”
拿破仑到了莫斯科也没有继续前行,莫斯科连着烧了几天,全城成了一片废墟。拿破仑从莫斯科撤了出来,甚至想跟俄罗斯求和,但给俄罗斯拒绝了。
这让伦敦又谈论了几天。
罗达勋爵带着律师来跟达西和达西的律师谈,乔治安娜的针线钱。针线钱是给乔治安娜在罗达勋爵过世后能拥有的财产。
“彭伯里侯爵,你看看这个还可以吗?”罗达勋爵示意自己的律师把文件给达西看。
达西的律师接了,看了眼才再转给达西。
每年四千英镑外加一座庄园供乔治安娜居住。通常针线钱是女方陪嫁的十分之一。达西衡量了下,可以是很慷慨了。
“行,这样可以。”
罗达勋爵笑了,很快就签了字。
“彭伯里侯爵,我想婚礼就安排在圣诞节期间,这样可以吗?”
“应该可以。”达西也慷慨了下,让乔治安娜比原来预订的提前了好几个月。
罗达勋爵几乎想拍手庆祝庆祝。
达西家现在开始为乔治安娜的婚礼忙起来了。
凯瑟琳夫人想着法国人在那么遥远的地方,带着安妮回罗辛斯了。
巧姐给接到伦敦,再跟着达西一家回到了彭伯里。鸟、猎狐照旧,日子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还有要办乔治安娜的婚礼,一切都是那么忙碌,不比正在俄罗斯冰天雪地里痛苦挣扎的法国人轻松什么。
结婚的前几天,罗达勋爵把送给乔治安娜的梳具送了过来,那是套银镀金的,做工想法精致。
巧姐看着乔治安娜梳妆台上摆满的梳具,回头去问黛玉:“姑姑,姑父也送了吗?”
老达西夫人拿起了梳子:“当然送了。”
“哥哥送给黛玉的那套,哥哥早几个月前就在伦敦买好了,是珐琅金象牙的。”
巧姐想到了黛玉送凤姐的。那套梳具,凤姐非常喜欢。没用过几次,凤姐还要用一辈子,没想到就这么走了。
众人都不知道巧姐在想什么,照旧开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