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过时间不能太长。”

    姜医生忙道：“不用太长时间，只要问清楚做术的医院是哪家就行了。”

    一行人来到病房。

    霍言给宁桑打下，姜医生在旁边看着宁桑从行针盒的最下面拿出一根细长的金线，金线在灯光下泛着光芒。

    将金线消毒之后，宁桑对着叶泽和霍言道：“中医行针，讲究稳。”

    “给病人行针的时候，注意力要集中，尤其是没什么经验的大夫，不可在没有老师的情况下私自行针。”

    霍言和叶泽两个人站在一旁点头。

    宁桑拿着消完毒的金线，伸在病人的头上按了按，而后就把几米长的金线缓缓的扎进病人的脑袋里。

    姜大夫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他早就听过宁桑的名声，不过之前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还有看过一些剪辑的视频。

    那种看视频的震撼程度完全比不上现场观摩。

    宁桑的很稳，没有任何的犹豫，那么长的金线在她上居然一点儿也不晃荡。

    甚至，她还有精力教导旁边的两位学生。

    光是这一份稳就不得不让人佩服。

    等金线差不多全都进入病人脑袋之后，宁桑才收，“他马上要醒了。”

    话音刚落，原本因为高烧而昏迷的冰冷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眼珠子转了转，似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哪儿？

    姜医生上前，简明扼要的解释道：“你现在在帝大附属医院，你做的术感染严重，我们需要马上联系到你在国外做术的医院。”

    “这样或许还能保住你的”

    病人头脑清醒，他吐出了一个医院的名字。

    姜医生一听，连忙对旁边的护士道：“联系这家医院，让他们配合我们的治疗。”

    姜医生转过头又问了病人几个问题，有关他身体和当时术过程的。

    病人话很慢，但是吐字非常清晰。

    问完之后，姜医生就匆匆忙忙的离开，把病人交给了宁桑他们。

    宁桑走过去，准备取针，病人忽然开口问道：“是不是要割了。”

    霍言抿着唇，道：“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清楚吗？感染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居然还不来医院。你就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吗？”

    病人苦涩一笑，“我在意，我怎么不在意。可是我也是个男人啊！”

    “我没有爸妈，孤儿院长大，也没读过什么书。等我开始发育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和别的男孩子不一样。”

    “我不敢和他们一起上卫生间，不敢和他们一起洗澡。我背地里不知道吃了多少药，都没用。”

    “等我离开了孤儿院，出了社会，我不敢谈恋爱，不敢谈喜欢，闷头就是工作，等我攒够了术的钱，我就去做了术。”

    “术很成功，我觉得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了。”

    “呵呵，我交了一个女朋友，你知道她我什么吗？她我不行，比不上她前男友。我明明知道不是我的问题，但是我就是自卑，我觉得我还能更厉害。”

    “我跑遍了国内知名医院，都不能做。”

    “但是我有一个朋友跟我，国外有医院可以做，还给很多明星大人物都做过。”

    霍言：“那个医院没有跟你术的风险吗？”

    病人：“了。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感染，可不是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不会感染吗？”

    霍言是无法理解的。

    不过，她也做不到去指责这个病人。

    毕竟，她没有这个病人的经历。不过站在这个病人的立场上，做一个不完全的男人，不如做一个正常的男人。

    但凡有一点儿可能性，都不会放弃的。

    “我现在的情况很严重？”病人问道。

    霍言没有开口，叶泽轻轻呼出一口气，道：“你现在的情况是感染严重，如果如果感染到海绵体就要切除。否则一旦感染扩散，就会引发全身器官衰竭，会危及生命的。”

    病人一听，眼睛就直了。

    宁桑这个时候开始取针，等她取完针，男人再次昏睡了过去。

    姜医生和国外的医院联系过后，道：“那边的医院已经把术的过程发了过来，术当时是非常顺利。不过现在病人感染已经扩散，海绵体已经受到感染，术部位的肌肉开始出现坏死。”

    “必须马上切除。”

    还真的要切除。

    叶泽和霍言一时间不出自己内心是什么想法。

    姜医生看向宁桑，对她道：“是否要切除，这个我们还要经过病人的同意。”

    经过消炎抑制感染的基础治疗，病人烧暂时退了下去，可以用药清醒过来。

    病人清醒过后，得知要切除，反应并没有很强烈。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切除之后，我以后还能生孩子吗？”

    等到的全都是否定的答案。

    病人沉默了几秒钟，“做吧。”

    霍言面露不忍，不幸仿佛总是偏爱某一个人。

    姜医生也叹了一口气。

    病房内一片安静，宁桑突然开口道：“除了切除还有别的方案。”

    她一开口，所有人都看向她。

    宁桑道：“两个方案。第一，摘除假体，用针灸和药物辅助。可以不用切除，不过可能会比你术之前还要短。并且会有感染的风险，一旦感染，还要再次进行术，且危险程度也会增加。”

    “第二，假体不用摘除，用针灸和药物来遏制感染。然后清除掉坏死的肌肉。治疗成功，你会保持到现在这个长度。不过治疗的过程非常痛苦，需要用银针扎入进去，需要反复的去清除感染坏死的区域。”

    “不过，一旦术不成功，只能切除。”

    宁桑的不快不慢，“你好好想想。”

    她才完，病人就立马问道：“医生，如果采用第二种方案，术后，我会保持现在这个长度？”

    宁桑点头，“如果术成功，是的。”

    病人立马道：“我选第二种。”

    宁桑：“第二种一旦术失败，就必须要切除了。”

    病人丝毫没有考虑，非常坚定道：“我选第二种。”

    宁桑：“治疗的过程也会非常痛苦。”

    “我选第二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