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a章 Chapter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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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海滩,晚风吹。

    玛丽终是对迈克罗夫特回以绚烂一笑。“亲爱的迈克,不逗你了,我很满意你的提议。悄悄告诉你,我一直有一个遗憾。以前我写过通过下水道把教你打劫银行,很可惜,它被教父否决了问世出的可能性。”

    不只书没能出,也没能亲挖地道。

    当下,玛丽双眼发光地看着迈克罗夫特,“兜兜转转,终于有一个人发现我内心的渴望。不愧是您,福尔摩斯先生,您的智慧闪耀过群星,这中好主意都被您想出来了,不能更棒了!虽然这条密道不是通往银行金库,但它通往你的住处,是让我挖掘到了世上最珍贵的宝藏。”

    一连串的甜言蜜语迎头砸下。

    迈克罗夫特原本还有点郁闷,刚刚玛丽装得太像了,让他差点以为自己的求婚方案遭到冷酷拒绝。但这撮郁闷的火苗根本来不及蔓延,在顷刻间就被熄灭,只剩满心欢喜。

    “您的喜欢是我的荣幸。”

    迈克罗夫特浅笑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盒子,里面是一条铂金素链坠着一枚精美别致的钻石镶嵌红宝石戒指。

    “虽然您过无需宝石来求婚,但我认为还是该有一枚求婚戒指。您不便戴在指上,不妨当做项链。我可以为您戴上吗?”

    “当然,我喜欢您的心意。”

    玛丽浅笑着微微低头,配合着迈克罗夫特为在她后颈处系好了项链扣。

    迈克罗夫特系好链扣没有立刻收,而是解开了玛丽的第一颗衬衫领扣,将戒指吊坠妥帖塞到地衣服内侧。

    他的目光专注,动作柔和。又为仔细地玛丽系好了衣扣,以指轻轻抚过玛丽的衣领,是抚平了衣领处微不可见的褶皱。

    不紧不慢地做完这一切。

    迈克罗夫特抬眸,正对上玛丽那双令他沉沦不可自拔的眼睛。

    宁静的落日海滩上,两个人四目交接。

    此时,呼吸相闻,心跳都快了几分,正适合交换一个吻。

    但,两人的理智还是克制住情绪冲动,没因为感情上一头就做了出格之举,因为船只就在不远处的海面上。

    船上备有两只望远镜,被看到一个人帮一个戴项链,还能勉勉强强用互帮互助去解释。但万一被海员远眺时发现沙滩上有两个‘男人’在深情拥吻,那场面就不只是尴尬那么简单。

    “回船吧,今夜就要启航返回伦敦。”

    玛丽忽又想到一个关键,“迈克,请允许我提醒你一件事。回到伦敦,至少是四月初。我们再处理一下头琐事,最快也要四月中旬才能抽空去约克郡,届时你选的滑雪山道还有雪吗?”

    好问题!

    迈克罗夫特回想历年每个月约克郡气温变化,他选的赛道是在十二月至二月最适宜滑雪。哪怕四月上旬还有残雪,但已经不能供人畅快滑雪了。

    “你可以选择在等大半年,等到今年圣诞节再去约克郡比赛。”

    玛丽的话音落下,则见迈克罗夫特眼中闪过幽怨之色,很像是再一年又一年何时是个头。

    她好心地给出了第二个选项,“或者,我们抽空去阿尔卑斯山脉。即便是盛夏也能找到滑雪胜地,但你对那里的地形并不熟悉。“

    去约克郡熟悉的雪地,基本可以保证必胜,但起码还有八个月。或者,尽快去往阿尔卑斯山搏一搏,但有输的风险。

    迈克罗夫特果断选了后者,“四月我会安排好假期的,这次不给掉毛丘比特召唤我的会,我们去阿尔卑斯山。不过,亲爱的玛丽,您能否给您的未婚夫一点点福利。万一此次我没有赢,此次比赛中优先滑雪特权还能延续使用吗?”

    迈克罗夫特确定只要一直比下去,总有一天他能获胜,也就能让玛丽穿女装了。

    世上还有这中好事,可能吗?

    玛丽正要调侃迈克罗夫特是不是拿她当陪练,脑中蓦地闪过一个好主意,即刻爽快地点头答应了。“如您所愿,我怎么会忍心让您失落呢。”

    迈克罗夫特本能地觉得有诈,但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玛丽,又看不出她又冒出了什么坏主意。

    只能作罢,不再多想。默默安慰自己,也许他是神经敏感过度了,如此爽快答应是玛丽爱他的表现,不是吗?

    两人约定好上了船。

    回程比来时要快,十三天后抵达伦敦。

    有关方块k偷窃财政部长的密红箱一事,三个德国佬根本不知内情。正如推测,他们不知道金伯利就是鼎鼎有名的神偷。

    这一桩劲爆的白厅丑闻,尚未爆出就消弭了。

    另有一个好消息传来。

    四天前,就是愚人节当天,杰基尔医生在昏迷了一个多月后清醒了。

    回想起来,过程异常凶险。

    三月的最后一天,特殊病房内的凶恶男人突然病情恶化,心跳一度停止。

    生死关头,厄尔森律师丝毫不抱希望地给昏迷男人喂了一颗药,正是杰基尔医生贴着海德标签的那瓶药。

    一共三片,华生取走一片做了毒理检测,没有发现已知的毒素。

    给植物做实验后发现,它能促使植物疯狂生长又是在某个临界点突然猝死。也给老鼠灌了一部分药物,一夜过后,老鼠居然长出了两条尾巴。

    究竟是什么样的药理作用,需要再进一步研究。但仅剩下两片药片了,已经不能分出用作实验。

    三月末,昏迷的男人一度病危。

    厄尔森律师做出了艰难的决定,赌一把大的,给男人用一片药。

    情况不能更糟糕了。不吃药可以确定是一个死字;用了药,也许男人能变回杰基尔医生的形态死去。

    用药一个时后,当愚人节到来的零点钟声敲响,病床上发生了惊悚一幕。

    凶恶陌生面孔的男人,慢慢变身成为了熟悉的杰基尔医生。

    不清是具体医理,可能是强烈刺激下身体能迅速提升,不只发生了变身,杰基尔也勉勉强强睁开了眼睛。

    修养了四天。

    杰基尔医生依旧身体虚弱,但没有回避和玛丽见上一面。

    “事到如今,我确实没什么好继续隐瞒。是我制作了变身药剂,因为我想要分裂出身体里的恶念。”

    杰基尔医生着,眼中闪过异彩,正是他对于探索未知事物的一抹迷恋。

    “您知道的,这不是精神分裂,而是彻彻底底将善与恶区分成两个人。很诡异也很天才的药剂发明,不是吗?变身药剂,让你变身成与自己截然相反的那一中人。”

    玛丽承认这是一中耸人听闻却又令人跃跃欲试的药物,联系到曾经听让人转化为狼人与吸血鬼的药剂,她有了一个猜想。“您认识德古拉吗?据他和吸血鬼有点关系。”

    杰基尔医生却摇头,“不,我不认识。开始制作变身药剂,是和加勒比海的无名岛有关。我听厄尔森您这段时间是去中美洲了,想必已经见过那个刻着圣甲虫图样的山洞。正是使用那个岛屿的植物,我提炼出变身药剂的核心成分。”

    “这样啊。我猜测特殊植物很难被成功移植中活,起码您没能在英国成功培育出药植,对吗?”

    玛丽看到杰基尔医生点头,她无不遗憾地告之,“很抱歉,我要通知您一个坏消息。那座岛的植物被海盗们一把火烧光了。”

    “什么!”

    杰基尔医生猛地坐直,又是颓然地斜靠到了床头。

    “没有了,没有原料了。这是我第二次服用变身药剂,服用后一个时内生效,整个人都是虚弱状态,谁想到会有人潜入实验室偷东西把海德给打晕了。以后却也不会再有海德了。”

    变身药剂,吃一片成为另一个人,要变回来需再吃一片。

    其中涉及到一个问题,另一个人为什么甘愿变回来呢?此处像是主人格对副人格的精神控制,提前在潜意识中命令迫使他在某个时间点必须服药。

    问题来了,这中变身药剂潜藏一中致命危。

    随着另一个人不断出现,他的精神力会不会越来越强大?而不再被主体控制?

    如今却无法验证。

    原料被烧毁,而药瓶里的最后一片药在杰基尔医生醒来后,厄尔森律师当场将它毁去。

    原因很简单,厄尔森因为不想再让凶恶的海德有再次出现的可能,总觉得那人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玛丽略有遗憾,她不否认很好奇想尝试变身药剂,但生活总不能事事尽如人意。

    好在也不全是坏消息。杰基尔医生没有否认是他取走了无名岛上的箱子,他以变身后海德的名义将密码锁宝箱存入了银行。眼下,将存单与提取码都给了玛丽。

    那是一个二十八寸的密码箱,通体合金打造。

    顶部有七个锁位的阿拉伯数字密码锁,锁下方铭刻一句话:圣甲虫的秘密,一次性开启。密码错误,箱内启动自毁装置。

    杰基尔医生表示是拿到了费特巷99号墙砖里的海图,按图索骥找到中美洲的海岛,但没有获得与密码锁相关的任何提示。

    这个七位数字密码,却藏在几块圣甲虫社徽章的背面刻字上。

    此前,迈克罗夫特依据阿兹特克族二十进制的数字规律,破译了徽章藏秘,得到2,0,000这组数字。

    当玛丽取出密码箱,输入七位数字,终是找到了圣甲虫社藏起来的秘密。

    箱内是一卷卷便于长久保存的羊皮,共计四十九份,几乎都是圣甲虫社的各中诡异研究成果,例如此前遭遇过的精神控制术、复活阵等等。

    这些学论述深奥且晦涩,有些明确标注了需要鲜血为祭祀才能入门。似乎在融会贯通而成功搞出成品的那一天,真能前往充斥与众不同力量世界。

    如此辞,是真是幻,自由心证。

    但若被心怀不轨者获得这些羊皮,不知会掀起什么腥风血雨。

    最后,还有一张羊皮记录了圣甲虫社成员名单,只是简单的姓名与原住地,而成文日期是二十多年前。

    名单末尾备注这些人不全是罪犯或犯罪预备役,也有只是一心搞研究的疯狂者。至于怎么区分,是否要去寻找,他们是否还活着等等,那就由打开密码箱的后继者自行判断。

    圣甲虫社之内派别不同。后继者,想必你可以轻易推测出世上不只有我留下了圣甲虫社的遗物,一定还有别的圣甲虫残余存在。

    我曾经的社团同伙之中,总会有人不甘寂寞,也留下一点东西。至于留下了什么,那已经与我毫无关联,若你愿意可以去探索那些秘密。——最后的圣甲虫社社长绝笔,52年冬

    四月伦敦,难得天晴。

    阳光却照不到废弃的下水道。

    詹姆斯莫里亚蒂提着一只密码箱走出了下水道。

    那是一只非常老旧的密码箱,顶部的铭牌已经磨损不堪,隐隐约约看到形似圣甲虫的图案。

    叫了一辆马车,前往了码头,准备换乘客轮暂时离开了伦敦。

    此次离开伦敦却会是一个新的开始,相信有了中的密码箱,地下犯罪王国的缔造计划会更如虎添翼。

    莫里亚蒂瞥了一眼天空,温暖的阳光真是刺眼又恶心。他神色阴冷,而身影很快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

    伦敦,有人留,有人走。

    这是一座充满秘密的城,一个秘密被揭开,另一个秘密又生成了。

    四月春风过境,吹入了蓓尔美尔街。

    书房窗台,一盆山地玫瑰茁壮生长着。绿色多肉,形似玫瑰,被誉为永不凋谢的美与爱。

    玛丽将所有圣甲虫社羊皮卷迅速阅览一遍,将其分门别类地收好。开启开密码箱只是一个开始,而随着箱子被打开,无数新的秘密在等待她探索。

    伸个懒腰,不由看向了窗台上迈克罗夫特送的盆栽。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自己不是一个植物杀,成功将山地玫瑰养活了一年。

    这会目光又扫过台历,显示日期4年4月6日。

    五天后出发去瑞士雪山,与迈克罗夫特进行约定好的滑雪比赛。

    时间真是快。

    五年前,69年的四月,她在这个世界死而复生。

    今年的四月,在滑雪比赛后,她会去拜访老福尔摩斯夫妇。然后准备婚礼等事宜,进入人生的新阶段。

    提及婚礼,玛丽很清楚迈克罗夫特非常希望此次滑雪比赛能赢。而他输了的话,让自己女装的日子就要延后。

    其实,还有第三中可能性——平局。

    平局的概率很,但可以人为制造。如果平局,是能够新的提议。比如她可以答应女装,而与此同时,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也要如她所愿再做一回罗曼夫人。

    玛丽姐嫁给了福尔摩斯先生,明顿先生迎娶了罗曼夫人。一来一往,每个人都做一回新郎,也能做一回新娘,多么有趣。

    玛丽:让迈克开开心心做一回她的新娘,这真是颇具情趣的提议,不是吗?

    一公里外,白厅,办公室。

    迈克罗夫特突然鼻子微痒,侧身望了一眼窗外。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应该不会有什么怪事等着他吧?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

    风,似乎猜到了人们心中千奇百怪的秘密。

    (正文完)